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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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結婚真的是太累了,沙羅竟然睡著了——在他身邊,在他床上。

當她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醒來時,她發現自己面對著他,而且她的臉幾乎是埋在他胸前的……

她陡地驚醒,但沒有大動作地逃開,因為他在睡覺,他正沉沉地睡著。

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且清楚地看見他的臉,雖然他們之前已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長達兩星期。

因為工作的關係,他經常不在家,要不就是回家的時間很不正常。

所以即使同在一個屋簷下,她也難得見到他,而就算是見到了,她也從來不曾跟他接近過。

他們之間有著一道看不見的牆,縱使是在已經結為夫妻的現在。

她想,那不只是因為他們並沒有經過交往的階段而直接結婚,更是因為他們的婚姻只為一個單純的目的——傳宗接代。

因為是在如此不自然的狀況下結婚,所以才會覺得生疏及不自在吧?

不知道為什麼,睡著時的他看起來比平時還年輕,也沒那麼的尖銳冷漠。

他有一張好看的臉,簡直不輸給那些大明星。老天給了他一張好看的臉、一副好看的身材,還給了他一個聰明的腦袋,但……老天奪走了他的雙親。突然,她對他心生憐惜,她覺得看來冷漠又孤傲的他…心裡一定有著別人看不見的傷……

“你不知道一直盯著人家看,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嗎?”

突然,閉著眼睛睡覺的他開口了——

沙羅嚇了一跳,往後彈開。怪了,他怎麼知道她在看他?他是開了天眼嗎?

他慢慢地睜開眼睛,直視著她。

迎上他的目光,她心虛地想笑,但笑不出來。

透明白皙的肌膚、明亮的眼睛、微微潮紅的臉頰……清晨的她讓人意亂神迷。

他不願承認她讓他有了那種感覺,但事實上,她確實是教他平靜的心海起了波瀾。

一開始,他只拿她當傳宗接代的工具看,單純地只想幫印念老爺子圓一個心願,不管物件是誰,他都不會在意。

但現在,不,應該是在見到她之後,他常有一種“幸好是她”的念頭。

不只因為她美麗,也因為她善良又有趣。

她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在她的周圍好像有一圈柔和的光圈,散發出讓人安心的光芒。

她是他的妻子,這個美麗、溫暖又堅強的女孩子,已經是他清川英臣的妻子。

他喜歡堅強的女人,撐得下去,不會被惡劣的環境打倒,在危難時不只能堅定信念,也能扶持別人的女人,而她就是這樣的女人。

“是明天了吧?”他想擁抱她,不只是因為他給了印念老爺子承諾,也因為……他想。

“ㄟ?”她一怔,一時反應不來。

忽地,他伸出手拉住她,輕輕一個翻身把她壓在底下——

“啊!”她驚慌地嬌呼,滿臉潮紅。

抬起眼簾,她看見的是他熾熱的眼眸。他正定定地注視著她,近距離地注視著她。

她彷彿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她輕碰著他胸口的手指頭,也似乎能觸及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沉穩而規律,但她發現自己的卻猶如擂鼓。

“已經是明天了。”他聲音低沉地說。

這一次,她明白他在說什麼。

是的,已經是“明天”了,是她答應跟他做那件事的“明天”了。但……她還沒準備好啊!

“你肚子餓不餓?”她故意岔開話題。

“不餓。”說著,他單手拉起背心。

“啊!”她尖叫一聲,“你為什麼要脫衣服?”

“我不習慣穿著衣服做那件事。”他說。

“呃?”不習慣?這話聽起來好像他常常做那件事……

不過他已經是個三十出頭的成年男人,有優渥的薪水及倍受尊崇的地位,還有一張好看的臉及一副賞心悅目的身材,就算他不主動,也不愁沒女人倒追。

但心裡明明很“開明”地這麼想著的她,為什麼還是有一種不舒坦的感覺,難道她真的在吃醋?!

老天!她心頭一驚,但更讓她吃驚的是……他正在解開她的上衣鈕釦。

她驚羞地抓著他的手,像逮住現行犯似地瞪著他,“你在做什麼?!”

他挑挑眉,“脫你衣服。”

看他臉不紅氣不喘,臉上還一點表情也沒有地說出這種話,她真是太震驚了。

醫生都像他這樣表裡不一嗎?在醫院裡明明一副正經八百、不苟言笑的樣子,私底下卻能輕易地說出教人臉紅心跳的話?

“你有人格分裂症嗎?”她臉兒發燙。

他濃眉一糾,不解地問:“什麼?”

“你在醫院裡不是這樣的。”

“在醫院裡,我是醫生。”他直視著她。“在床上,我是男人。”

“……”她一臉嚇呆的表情

“在醫院裡,我對女病患或護士說‘脫你衣服’,我會被告。”

“小心我也可能告你……”

“你在說笑話嗎?”他蹙眉,哼地一笑,“你是我的妻子。”

“ㄜ……”她皺著眉頭,一臉苦惱,“我……我還不習慣這個身分……”

“是嗎?”他眼底閃過一抹異彩,意有所指地說:“那你最好快點習慣。”說罷,他將手往她衣服裡探。

這一次,她推開他,像逃出虎口的羔羊般跳下了床——

英臣濃眉糾皺,神情懊惱且失去耐性地瞪著她。

“我……我還沒準備好……”她再次跟他討價還價,“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誰給你爺爺時間?”他質問她,“你在浪費時間。”

“我……”該死,他幹嘛每次都要搬出她爺爺逼她?好像她不乖乖就範就很不孝,會遭天打雷劈似的。

她也知道要爭取時間啊,但是哪那麼容易啊?

“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他坐起,脫掉身上的背心,露出他那結實的胸膛。

她立刻漲紅著臉,“不……不能商量一下吧?”

“過來。”他直視著她,命令著。

她搖搖頭,一臉害怕。

“該死。”他眉心一擰,低聲咒罵著,“別搞得好像我是要嫖雛妓的買春客。”

“別這樣……”她的聲音在顫抖著。

什麼嘛,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嗎?就等個三兩天不行嗎?

老天,他幹嘛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怪嚇人的。

“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長長地呼出,“看來你是要我變成強暴犯。”

“什……”她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只見他已經跳下床,並朝著她走了過來。

她嚇呆了地杵在原地,直到他抓住了她,她才開始掙扎。

“不……不要啦!”她氣憤又驚羞地喊,“我生氣了,我要生氣了喔!”

他不理會她的抗議及警告,將她擒抱上床、壓在身下。

在掙扎中,她觸及他結實的胸膛及臂膀,心跳不覺加速。

天啊,他很好,他完美得無從挑剔,但她還是需要時間做心態的調適,她真的無法跟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甚至連戀愛都沒談的男人發生關係。

“快放手,快放手啦!”她其實很慌,卻又得虛張聲勢,表現出一副別惹我的樣子。

突然,他將她的兩隻手高舉過頭並抓住,兩隻眼睛定定地、像著火似地盯著她——

“ㄜ?”她一震,驚疑地望著他。

“你要是乖乖的,我就慢慢來,我會先吻你、撫摸你,然後再……”他臉上覷不出任何的情緒,但語帶威脅,“但你要是掙扎,我就只好硬來。”

她驚愕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是醫生耶,你……你竟然會說這種話?”

“你要慢慢的,不是硬來?”他的問話直接得教她臉紅。

她覺得他不是在嚇她,他是說真的。

“不……”她搖搖頭,努力想保持鎮定,但臉上卻不自覺出現惶恐的表情。

硬來?她討厭這個字眼,因為這讓她想起了那件不愉快又可怕的往事,勾起了她不願再想起的回憶。

覷見她臉上那悲傷又憤怒的表情,他心頭一震。

他不是會霸王硬上弓的人,他只是想嚇她,以哄騙加恐嚇的方式強迫她面對不可改變的事實。

但她的臉上竟出現那種表情,那種讓他的心隱隱怞痛的表情。

正當他想放開她,告訴她“我是嚇你的”的時候,她臉上突然一沉——

“你現在還不能碰我。”她直視著他,“在我媽咪手術成功之前,你不能碰我。”

過去的陰影至今還傷害著她,刺激著她,也逼使她必須用激烈的方式反擊及自保。

她知道這種話不該講,因為實在傷感情,但在這一刻,她失去了正確的判斷力。

這話果然是傷感情的,因為她看見他的表情在一瞬間就變了……

英臣神情平靜也冷漠地看著她,若有所思,然後放開了她。

她這番話的意思,他懂。她在提醒他,她不是因為愛才跟他結婚,而是為了她媽媽。

那激情及熱情的火在剎那間熄滅,也教他認清了眼前的事實。

他們不是一對因為相愛而結婚的夫妻,而是兩個為了報恩和救母,而不得不結婚的男女。

他起身,神情冷冷地穿上了背心,“這是你的條件吧?”說著,他直視著她。

迎上他冰冷得彷彿要將她凍結的眸光,她心頭一緊。方才在他眼中的熾熱……不見了。

“你不說,我倒忘了我們的婚姻是建立在‘條件’之上。”他哼地一笑。

“……”她不知該說什麼,因為她發現,儘管他表現得十分冷漠,卻給她一種受傷的感覺。

受傷?他嗎?怎麼會?當初到大阪去見她時,說什麼不管是種豬、種馬還是種狗都好,一副對這椿婚事毫不在意的人不是他嗎?

當時那麼無所謂、不在乎的他,為什麼現在卻像是被她激怒和傷害的受害者?

搞什麼?一開始就被逼迫著的人是她耶!她才是真正無辜的受害者吧?

“好,”他眼神冷漠地說,“我不碰你,在你媽媽活蹦亂跳地離開醫院之前,我絕不會碰你一根頭髮。”說罷,他旋身想走出去。

走了兩步,他像是想起什麼似地停下腳步——

“我忘了這是我的房間。”他冷冷地看著她,“該出去的是你。”看他一臉冷到爆的表情,讓原本有點歉疚的她忍不住生起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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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跳下床,負氣地往門口衝,從他身邊掠過時還丟下一句:“求之不得。”說完,她打開門,走出了他的房間。

隨後,身後傳來他用力摜上門的聲音,砰的一聲,讓她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她先是覺得氣憤,但旋即,一種落寞的、失望的、懊悔的、無奈的情緒襲上了她的心頭。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跟他好好相處,畢竟他們已經是合法夫妻。

但為什麼還是變成這樣呢?這陣子,他們的關係明明還經營得不錯啊!

問題出在她身上嗎?是她太不幹不脆,才會把他們的關係搞差嗎?是不是她乖乖地躺在床上隨便他,他們就能相安無事呢?

她不是故意提手術的事情,她只是……唉,都怪他,誰叫他要說什麼硬來嘛……

******

原本請了幾天婚假的英臣,提早銷假上班了。醫院裡的人議論紛紛,都在猜測著他為什麼不趁著幾天的婚假,與新婚妻子度個蜜月。

“清川醫生……”一走出病患的房間,跟隨在他身邊的護士便低聲地問:“你為什麼取消婚假上班啊?”

他瞥了她一眼,“你這麼好事?”

“不是啦,大家都在猜呀,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你還一臉的不高興,一點都沒有新婚的喜悅。”

“你還沒結婚吧?”他反問她。

她點點頭,“是啊。”

“那你怎麼知道新婚就會喜上眉梢?”

“ㄜ……”她一頓,若有所思地說:“原來是真的……”

“什麼真的?”

“有人說清川醫生跟印念小姐結婚不是出自本意……”她悄聲地說。

聞言,他濃眉一糾,“誰說的?”

“ㄜ……”她看看四周,低聲地說:“我是聽清川醫生你的第一助手立浪小姐說的。”

他沒說話,神情凝沉。

“醫生,”她好奇地問:“是真的嗎?”

“別多事。”他斜覷了她一記,目光嚴峻,“把山田太太的病歷表給我。”

她把手上山田太太的病歷表遞給了他,“是……”

******

病房內,沙羅正為蘇菲亞削著蘋果。

“怎麼不跟英臣出去走走?”蘇菲亞問道,“聽說他也銷假上班了,是怎麼回事?”

“沒有啊。”她有點心虛,但故作沒事狀,“他的病人多,而我又不放心扔下媽咪去玩,所以……”

“這怎麼可以呢?”蘇菲亞眉心一擰,“你們新婚,本來就該去度個蜜月,以前我跟你爹地以自助旅行的方式玩了一個月呢!”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可以跟媽媽說,他們在結婚後的第二天就已經鬧翻了嗎?不,她不希望讓媽媽為她擔心。

她將蘋果遞給了蘇菲亞,“沒關係啦,以後多的是機會跟時間,現在我只擔心您跟爺爺。”

“說到你爺爺……”蘇菲亞臉上漾著感激的笑意,“真想不到他居然會安排我在手術後住到他那裡去。”

“爺爺雖然看起來很嚴厲,但其實心腸很軟。”

“唉,”蘇菲亞感慨地說:“如果你爹地還在就好了……”

“媽咪……”

她正要說話,突然聽見叩叩的敲門聲——

“請進。”她說。

房門開啟,進來的是英臣。她一怔,臉上有些許的不自在。

他瞥了她一眼,表情有點冷淡。她有點介意,而且也擔心敏銳的媽媽察覺到什麼。

他在家裡對她視而不見也就算了,在公開場合,他總該賣她一點面子,做做樣子吧?

“英臣,”蘇菲亞笑著說:“我跟沙羅剛提到你呢。”

“噢?”他挑挑眉,斜覷了沙羅一記。

他沒繼續這個話題,“蘇菲亞媽媽,您今天覺得怎麼樣?”

蘇菲亞先是一怔,眼裡有一絲的狐疑。她隱約感覺到什麼,但她識趣地什麼也沒說。

“我很好……”

“蘇菲亞媽媽,”他眼睛只看著蘇菲亞,“經過各科的會診及討論,我已經決定在三天後為您動刀。”

“是嗎?”蘇菲亞先是一怔,然後露出了憂慮的神情。

“您放心。”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我有最好的團隊,這個手術會很成功的。”

“我不是對你的醫術不放心,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還是……”

“這是正常的。不管是任何人要動這麼大的手術,心裡都還是會有點惶恐不安。”

“ㄟ,”沙羅神情略顯憂心地問:“媽咪的手術真的會成功吧?”

英臣轉頭直視著她,兩隻眼睛利得像是生魚片刀般,“一定會成功!”

迎上他那銳利得像是能把她當場劈成兩半的目光,她心頭一震。

他這是說給她聽的吧?他是在告訴她,到那個時候,她就得乖乖地躺在床上隨他處置吧?

“蘇菲亞媽媽,”英臣又將視線移回蘇菲亞身上,“我還有事要忙,晚一點再來看您。”

“嗯,你忙你的吧。”蘇菲亞微笑著說。

英臣對她點了個頭,轉身便走了出去,看都沒多看沙羅一眼。

不知怎地,沙羅介意極了,不是因為他對她冷淡、視而不見,因為他好像一直是那麼對她的。

那麼,她到底介意什麼呢?

“沙羅……”蘇菲亞輕聲叫了她。

“嗯?”她回過神來,看著蘇菲亞。

“你……”蘇菲亞神情嚴肅,“你跟英臣怎麼了?”

“啊?”她先是一怔,然後心虛地說:“怎麼了?沒……沒怎麼樣啊。”

“你們結婚才第三天,就算不黏在一起,也不能連眼神交會都沒有呀!”蘇菲亞直視著她,一副“你什麼都瞞不了我”的表情,“發生什麼事了?”

她猛搖頭,“沒有啊。”

“別騙媽咪。”蘇菲亞聲線一沉。

見她認真了,沙羅也不好再裝蒜。“沒……也沒什麼啦……”

“英臣他不只沒跟你多說兩句話,甚至連看都不多看你一眼,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沙羅蹙著眉心,為難又懊惱地說:“我跟他鬧翻了。”

蘇菲亞一怔,“什麼?鬧翻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沙羅有點負氣地說:“我跟他的關係本來就不是很好。”

“那是在你們結婚之前,現在你們結婚了,成了真正的夫妻,怎麼會……”

“不是。”她打斷了蘇菲亞的話,悶悶地說:“我們還不是真正的夫妻。

蘇菲亞一頓,一時之間沒弄懂她的意思,待再細想,她警覺地問,“你跟英臣還沒……”

“媽咪!”她漲紅著臉,“我跟他像陌生人一樣。”

“就因為這樣,才要把握每一個機會培養感情啊。”蘇菲亞以過來人的身分,將自身的經驗告訴她,“男人跟女人一旦在身體上有了接觸,就算只是牽手或親親額頭,感情也會慢慢滋長……”

“媽咪,”她懊惱地喊道,“我討厭他把我當生產工具,那麼迫不及待地就想跟我……”說著,她滿臉通紅,“總之在媽咪您健康地走出醫院之前,他都休想碰我。”

聞言,蘇菲亞一震,“我的天,沙羅,你該不會是以這種理由拒絕英臣的吧?”

“我……”她雖沒承認,但卻一臉“沒錯,就是如此”的表情。

蘇菲亞搖頭嘆息、“我終於知道英臣看見你時,為什麼一臉的不高興了。”

“拜託,他本來就是一張老K臉。”

“沙羅,那種話是很傷感情的。”蘇菲亞有點責怪她的意思,“你不應該說出那種話,那話聽起來,好像你為了媽咪的醫藥費,不管對方是誰,你都可以跟他發生關係一樣。”

“我們本來就是在某種協議之下結婚的啊!”

“沙羅,”蘇菲亞又是一嘆,“我想英臣他之所以生氣,就是因為你給他一種‘不是他也沒關係’的感覺。”

她微徵,有點迷惑。

“他一定希望你是因為‘他’而答應結婚,不是因為‘我’。”蘇菲亞說。

沙羅微皺起眉頭,懊惱地說:“他也不是因為‘我’而答應結婚,而是因為‘老爺子’呀!”

“沙羅,你老實說……”蘇菲亞直視著她,彷彿要看進她內心深處般,“如果爺爺安排的人不是英臣,你會不會那麼容易地就答應了?”

“為了媽咪,我會答應,不管對方是誰。”

“我可不會。”蘇菲亞語氣堅定地說,“我是在見到英臣後,才答應你結這個婚的。”

“媽咪覺得他帥嘛。”她有點小小的吃醋,覺得媽咪好像是站在他那邊的。

“你不能否認,他確實是很吸引人。”蘇菲亞挑眉一笑,“不過,我是真的認為他會是個好丈夫,才答應你跟他結婚的。”

“好丈夫?”拜託,她媽媽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他無聊又冷淡,跟她爸爸一點都不一樣。

“好丈夫應該像爹地一樣,既溫柔又會哄人開心。”她說。

“每個人溫柔的方式不同,英臣他一定也有他自己的方式,你要細細地去品味及感覺……”說著,蘇菲亞以命令的口氣說道:“聽著,今天晚上回去要試著跟他合好,化解掉目前的不愉快。”

“媽咪……”

“聽媽咪的話就是了。”蘇菲亞難得嚴厲又強硬,“還有,不管媽咪的手術是否成功,你都要跟英臣好好地相處。”

“媽咪……”

“媽咪說了算。”蘇菲亞打斷她,“今天晚上做頓好吃的,好好地跟他賠個不是,知道嗎?”

“我……”她實在不願意先低頭,但仔細想想,她媽咪的命可是掌握在他手上耶!要是她惹得他不快,他在手術時動個什麼手腳的話,耶……

雖然她不認為他是那種小人,但……算了,在情勢比人強的情形之下,為了媽咪,她還是忍氣吞聲,以和為貴上較保險。

“好啦,我知道了。”說罷,她無奈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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