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裡，不少人酒酣耳熱。許多久未見面的老朋友聚在一起，他們都忍不住開懷暢飲……
裡間的一個小包廂，一位老者接過秘書遞來的熱毛巾，擦了擦汗：“去把那個小李叫進來吧！我再問問情況。”
秘書點頭離開。沒一會兒，他就領著李緣進門。
“華老。”
華老點點頭，示意李緣自己取煙，他自己點上一根：“小李，剛才是開大會，有些情況我還沒問明白。你說的閉環新能源產業很好，但是不是技術方面有所缺點？”
在華老面前，李緣也沒必要隱瞞。反正該知道的，他早晚都會知道：“華老，技術領域其實都已經實現，而且還是很成熟的技術。比如說：太陽能光伏電板。目前已經廣泛在太空站和人造衛星上使用。連我們的東方紅一號都已經用了。那是二十幾年之前的70年！而電動汽車，目前有三個發展方向：混合動力、純電動和氫能源。氫能源算是未來科技，暫時不討論。混合動力結構比較復雜。目前本子技術比較領先，主要就是豐田這些廠家。純電動的歷史相當早。事實上在油氣內燃車之前發明，後來因為種種劣勢，完全被油氣內燃車給淘汰。不過石油危機時期又風行過一陣，接著再次被淘汰。不過現在還是有使用的特殊車型。比如說：易燃易爆場所的特殊電動車，高爾夫球場的電動車等等……”
“嗯嗯。”華老點點頭，“那為什麼會失敗呢？”
“主要是成本。按道理來說，純電動的結構最為簡單，主要的三大件就是三電：電池、電機和電控。現在充電電池的價格太過昂貴，尤其是鋰、鎳，以及稀土等開採成本特別高。並非是沒有那麼多的儲量，而是原先的需求沒有那麼多，需要礦山的開發投入，還有冶煉廠的建設等等。”
“嗯嗯。你繼續。”
“電機就比較簡單，無非就是電動機，這已經發展了100多年，技術方面也比較成熟。電控就涉及到了硬體和軟體。我就是軟體工程師……”
“哦？”華老有點刮目相看，“什麼水平？哪個學校的？”
李緣笑道：“我為京鋼的數控磨床，還有公安部都開發過軟體。公安部的軟體還大量的出口到國外。我在美國創辦了平行線科技。在全世界的網際網路企業中，目前排名前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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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也沒必要謙虛。反正華老早晚都會知道。
然而華老一下子驚了。他疑惑不定的看了看李緣：“小李，你是華人還是華僑？”
“呵呵。都不是。”李緣笑著搖搖頭，“如假包換山南內州人。紅旗下長大，也準備在紅旗下生活下去。呵呵呵。”
華老同樣樂了。他就更加奇怪：“那你為什麼要到美國？”
“華老！國內還沒有通網際網路啊？不過聽說快了。應該今年簽署國際協議吧？過幾年肯定會開通。”
“那就好那就好。”華老繼續問道，“那麼電控方面怎麼說？”
“最簡單的電控肯定能實現，不會比油氣車更複雜。但未來的發展肯定是輔助駕駛，甚至無人駕駛。這方面有大量的開發工作。科研投入需要海量的資金。不過可以慢慢來，一點點的提高。”
“哦哦！那就是三個方面。那該怎麼樣降低成本呢？”
“我就以最成熟的電機舉例。如果電動車能夠大量普及，就算替代目前的10%吧！每年需要的電機就達到幾百萬到一千多萬臺！大規模的標準化生產，不僅能夠極大的提高電機效率，而且還能降低製造成本，起碼能降低20%以上。”
“其他的方面同樣如此。比如說：車載測距雷達。現在軍用的應該有……幾十萬吧？但每臺車都能使用的話，成本就能降低到幾百塊。”
“你先等等。”華老疑惑問道：“汽車還要測距雷達嗎？”
“安全啊？倒車、入庫、行駛過程中，如果快要發生碰撞，雷達就會報警？如果再加上攝像頭，四面八方的情況，駕駛員都能看到。現在因為太過昂貴，所以這些功能就沒有加上。如果只有幾百塊呢？”
“好好！”
“華老。我再用太陽能光伏電板舉例吧！我現在廠裡也有太陽能光伏電板的生產裝置。當然，產量很低。後來我讓廠裡的工程師計算了一下。這裡就不說什麼專業術語了。我們生產的太陽能，每度電的成本是9.3元左右。我向我介紹，他們廠是本子最先進的製造廠，差不多也是全世界最先進的。他們每度電差不多5元左右。”
“你們工程師是本子回來的嗎？”
“他是本子廠裡的退休工程師。我們特意聘請的。”
“哦哦。”
“他跟我說，其實從光能的轉換效率來說，我們之間只差距了1%到2%。就是因為生產規模的差距，所以才會出現產品的成本80%的差距。另外就是，光伏電板其實就是半導體的一種。而半導體就有了摩爾定律……”
“摩爾定律？”
“對！就是美國半導體企業家、科學家摩爾總結出的定律——約每隔18到24個月便會增加一倍，效能也將提升一倍。半導體的成本會大大降低。雖然光伏電板有著特殊性，光能轉換效率並不會飛躍式的提高。但製造成本肯定會迅速的降低。也許幾十年後，光電比火電還要便宜。”
在這裡，李緣並沒有什麼吹噓的地方。實際上，到了2202年前後，國內的光電產業已經取消了國家補貼，發電成本也下降到了0.3元左右。
不知道看過新聞沒有？前些日子，東南亞某國缺電，國內就批發給他們一批。批發的電價是0.47元？
這已經差不多實現了高價電的煩惱。如果還能下降四分之一左右的成本，再加上國內特有的特高壓輸電技術，光電將會變成最便宜的電能。而且荒漠、沙漠、高原、戈壁等等，都將變成一個個大型發電站。
如果還能實現家庭用分散式太陽能系統？國內的電簡直就是爆發性增長。可以隨便你們“挖礦”。用位元幣砸暈全世界！
好吧！目前的虛擬貨幣是違法行為。請千萬需要注意！
不過聽到這樣的美好前景，華老悠然神往：“那好！確實好！”
“華爺爺！那扶持資金呢？”
華老大笑：“聽你的介紹，你應該不缺錢花吧？”
李緣連忙解釋說：“華老，怎麼不會啊？你聽我說，如果要降低成本，那就需要大規模生產。但大規模生產的話，根本就沒有客戶，也就沒有了產量。這就形成了一個死循環。”
“嗯嗯。那你準備怎麼解決？”
“華老，我確實想要個實驗基地。給我一塊荒地，我自己投建個太陽能電廠。虧本無所謂，但能保證光伏電板最低限度的生產量，實現慢慢的降低成本。電動車倒沒有那麼麻煩。電池我已經參股了南孚電池……”
“南孚？”華老再次吃了一驚，“你繼續說。”
“還有現在已經生產了電動兩輪、三輪，透過民用品的產量，慢慢的降低成本。其實你們少給點科研經費都沒啥關係，只要電動車取消購置稅就行。”
“噗！”華老差點兒沒有笑噴，“你小子好大的口氣？知道每年國家收取多少購置稅嗎？”
“行行！這個再說。我還沒提牌照補貼呢。每輛車馬馬虎虎補貼幾萬塊！”
“你別胡說八道了。”華老笑罵。
李緣嘿嘿一笑：“所以我是這麼想的。我領銜做個閉環的新能源產業實驗基地。我們機械工業部該給一筆扶持吧？我可是你的親兒子呀——！”
“去去！”華老差點兒沒有噁心死。還從來沒看到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李緣嬉皮笑臉繼續道：“蓄能水庫？農業部、水利部該給點吧？科技部也該給吧？最好863也給點，各個大學也多少給一點。還有扶貧辦……”
“喂喂！”華老差點兒沒有破口大罵，“你也扶貧辦的錢也敢要？你缺不缺德？”
“多新鮮。荒地應該在中西部貧困地區吧？我為他們帶來的光和電，還有現代文明，還有就業機會……”
華老哈哈大笑：“我有點喜歡你這小子了。以後有機會找首長撥經費，就送你小子去。”
“別別！”李緣大驚。
“呸！哦，還有一個問題。就算給你那些扶持基金，那筆投入應該很大吧？這種事你別來找部裡，我們也是窮衙門。你要想辦法自己解決，還要拿出可行的解決辦法。”
“您老覺得應該投資多少？我可以算算。”
“就一個水庫吧！最起碼幾千萬上億？還有，我不知道你準備在太陽能發電廠有多大的投入？”
“應該……差不多吧！”
“啊？你能拿出那麼多的錢？”
“嘿嘿。貸款啊？我就不信，你們部裡沒辦法優惠貸款？行行，老爺子，你別急，我可以自籌資金。但那個地方你們可要幫忙？還有其他的一些環節？”
“你這個應該跨部門合作項目了。應該有機會見首長……”
“別！我腿軟。您老就扶上馬送一程吧！”
“呸！先去打份申請書。現在就給我滾！”
“哈哈！”李緣喜出望外，應該多少能拿到些經費，“華老！還是您老敞亮！”
“別高興的太早！我會派人稽核你們的進度！”
“是是！哈哈哈！”
“……”
……
哼著小曲，李緣一身酒氣的回到家中。
今天最重要的其實不是什麼扶持基金。李緣都準備虧本投入研發了，哪裡還在乎這些呢？再說，現在的科研經費就是三瓜兩棗，還能有多少錢呢？放在那海量的投資中，純屬於九牛一毛。
但在部裡掛上了號就不同。那就能調動整個國家的資源。
其他先不說，找專家挑選合適地點，找專家修建太陽能發電廠和蓄能水庫，找專家研究各個環節，找專家進行重點的攻關……
這些能是錢買回來的嗎？就算動用鈔能力，也要一個個挖人吧？而且還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找？現在國內又沒有什麼獵頭公司。
而且還不需要花錢，完全能夠讓部理協調各路專家？真正的實現了白嫖？
一想到這裡，李緣就忍不住美滋滋……
“咋那麼晚？”黑暗中，顧雨芹嬌嗔道。
“奇奇呢？”
“在媽那裡咧。”
“那正好……”
“討厭……臭！洗澡！”
“……”
終於等到風雨稍歇，李緣依然顯得很興奮：“芹芹，知道嗎？今天你男人小試身手，他們都被我那宏偉的計劃震驚住了？”
顧雨芹“吃吃”笑個不停，“我會信你？你那個計劃就是瘋子！”
“哪兒來的瘋子？那叫做夢想！”
“反正我不懂，我不關心。哦！差點兒忘了，剛才有個叫彭國連的打電話找你，說你的事已經辦完。讓你明天和他通電話，再一起去試驗場。”
李緣一聽是彭老爺子，就有些不耐煩：“有這個必要嗎？就一架破無人機？還要我親自去看試飛？”
“嘻嘻！提醒你呀。彭工很保密的，他連無人機這個名字都沒告訴我。說我不該問的就不要問？嘻嘻嘻！”
“他沒有神經病二十年，不會把這無人機當個寶。”李緣嗤笑道，“算了，你到外面別去瞎傳。”
“我肯定不會。我連媽和云云都沒說呢。”
“那就好。看看吧！如果樣品合格的話，我會拿回家給奇奇玩？”
“啊？那……那沒事吧？”
“能有啥事？連小四都在等著拍照片呢。這種保密就是脫褲子放屁！那老頭神經過敏！”
“別瞎說。你千萬別掉以輕心啊？萬一咱們身邊有特務哩？”
“嗯？”沒想到顧雨芹進化的那麼快，她現在就變成朝陽區……大嫂子了嗎？
“還有！那個無人機能帶上照相機，應該也能扔炸彈吧？這就是軍事機密！”
臥槽！
李緣差點兒沒有笑噴。你也別說，咱們國家的人就是武德充沛啊？隨便拉出來一個女人，就能想到準備打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