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由於網際網路時代並沒有到來，這年代就有著極大的資訊差。

幾乎所有的觀眾，還有主流輿論的那些筆桿子，甚至包括電視臺的節目組和主持人，他們清一色的認為，緣哥不過就是個歷史學者、暢銷書作家，其他的身份什麼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緣哥幹過些什麼破事？

否則的話，只要把李緣的言行聯絡在一起，倒能夠讓人多信三分。

畢竟折騰出一家上市公司，而且還是在香港上市的？那不就是風口上的豬嗎？

畢竟折騰出一家矽谷的高科技企業？那不就是第三次工業革命，計算機IT嗎？

至於現在？你就是一個破寫書的？難道我們會信你嗎？妥妥的就是在胡說八道吹大牛！

但另一方面，該知道的肯定也知道。本身就是公開資料，李緣也沒去隱瞞。

就是在輿論的喧譁聲中，這些人含笑不語，反而暗搓搓的給予了一些支援——就看你小子怎麼去折騰了。看你的話到底對不對？

於是所有的手續都一路綠燈，所有的程式都暢通無阻。

甚至魔都這個狗大戶，他們為兩個專案各批准了100萬的科研經費。就是只管撥款，不求回報的那種……

……

“樊主任，多謝多謝！”

“呵呵。讓投資商賓至如歸，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工作。”樊主任習慣性的打著官腔，“小李，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還真有！”李緣可不懂什麼叫做客氣，“你們的白象還不錯。能不能交給我合資？”

“啊？”樊主任哭笑不得，“你的胃口很不錯嘛？”

李緣笑道：“我有什麼辦法？我要做電動車，沒電池怎麼做？放心，價格方面保證讓你們滿意，其他條件也好商量。”

這倒是李緣的真實想法。不一定需要控股，只需要在電池產品的研發中，掌握有一定的發言權。配合自己電動車的研發。

沒想到樊主任一口回絕：“別做夢了。白象不可能。他們現在效益挺好，根本不可能改制。”

由於這幾年BP機開始流行，乾電池的銷量開始勐增，各大電池廠吃的盆滿缽滿。尤其是魔都那邊的企業，他們根本不稀罕什麼合資。

被回絕後，李緣無可無不可：“那你們魔都不要後悔，我找南孚去。算是扶貧下鄉。”

“咳咳！扶貧下鄉？你倒是敢說這話？”樊主任差點兒沒被噎死。

此時國內的電池品牌中，銷量第一的就是南孚，白象的排名還在後面呢。當然，等到幾十年後，南孚被國外資本徹底給玩的半身不遂，白象倒是一直活蹦亂跳，依然還是創匯大戶。

不過放到現在，樊主任肯定認為李緣在胡說八道，南孚怎麼可能同意呢？誰好孩子願意往廟裡舍？白白的讓出盈利大戶的股份？

反而李緣靈光一現，這想法還真不錯。與其南孚後來死翹翹，還不如自己拿下呢？

而且南孚的衰敗，後來就變成了一個經典桉例。就是出現了這樣一個很詭異局面——明明是好孩子，最後居然被外資控股？並且被外資玩弄於股掌之間？

自己好歹算是……拯救了民族工業？

……

想到就做。反正打個電話又不會懷孕。

透過114查詢，李緣直接打到了南孚電池廠：“您好。你們的廠長在嗎？”

“您是？”

“我叫李緣。我有意向投資你們南孚電池廠。合資、投資都行。開個價吧！”

“啊？”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幾秒，“抱歉，我就是陳來茂。我們是國營企業控股，還有部分港商的投資？”

“港商？那是誰？”

“百孚洋行。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沒聽說過。不過沒關係，我會派人買下他們的全部股份。”

“啊？”

“哦！等我買下股份後，我們再聯絡。陳廠長，這是我的聯系電話……”

“啊？”

“……”

在遠方的南孚電池廠，陳來茂已經凌亂在風中……

而結束通話電話後，李緣直接就打到了香港：“傑瑞，知道百孚洋行嗎？”

“聽說過。他們就是做貿易、投資的。”

“這麼說，他們沒有非賣品？”

“呵呵，緣少，只要價錢合適就得！他們連自己都能賣！”

“那就好。讓漢宮投資出面聯絡，收購他們手中所有的南孚電池廠股份。不要在乎溢價。我們勢在必得！”

“收到！”

“……”

結束通話後，言慶就把一群客人領進了門。他們早已經等候了多久。

“你們好！你好！”、“李總好！”……

寒暄過後，李緣就認識了這幾個永久廠和魔都汽研所的工程師。

其中一位名叫龍凱的高工首先說道：“李總，聽說你準備研發電動汽車。提醒一下，電動汽車的單位儲能比較低，遠遠低於內燃機。而且電池的價格相當昂貴，從成本方面看，沒什麼競爭力？另外還有電動汽車的固有缺點，像行駛里程太短，充電時間過長等等？”

龍凱就解釋了一下，什麼叫做單位儲能。就是一箱油提供的能量，基本上是同體積電池的好幾倍。而在這時期的技術下，幾乎達到了1:10左右。

這位龍凱應該是老實人，他還沒有學會忽悠投資人。

李緣微笑著點點頭：“龍高工，我知道這些。不過隨著電池技術的發展，單位儲能會提高，成本會降低。而且我是研究計算機的。內燃汽車就一蓄電池，容電量實在是太小。以後汽車的中控系統肯定是發展方向。小電瓶帶不動啊？”

“中控系統？”

“對！除了空調、冰箱等家電以外，現在只有大排量的豪車才能夠配置。另外還有攝像頭、防撞雷達系統、懸掛控制系統和輔助駕駛系統……，最終甚至能夠實現無人駕駛？更不要說，未來環保就是發展趨勢。還有能源安全問題。”

龍凱點點頭，他暗暗的松了一口氣。最起碼，面前這位李總不是來胡鬧的。

“那麼說，我們目前的研究就是技術儲備？”

“暫時是這樣。我準備先燒十年的錢。你們不用擔心科研經費問題。”

“燒錢？”目前國內還沒流行這個新詞。不過龍凱還是感覺到很形象，“李總，不瞞你說，我的小組就是專門研究電動汽車的。目前小組還有其他幾個技術員？”

其實龍凱的身份十分尷尬。

因為成立了上汽集團後，魔都汽研所已經合併到了集團裡面。那些研究內燃汽車的肯定如魚得水。而龍凱這些研究電動汽車的技術員？他們不可避免的就會邊緣化。

正因為這樣，所以樊主任就透過上汽集團，很容易把他們派到了這裡。

李緣“呵呵”笑出了聲，沒想到自己還能夠撿漏？

“龍高工，你的人我全部都要。工資福利不會低於上汽集團。不放心的話，還能籤終身合同。”

“那就好！”龍凱頓時輕鬆下來，“那科研經費呢？需不需要製作一臺樣車？其實可以節省一些，我們可以做些圖紙設計？”

“給你們500萬吧！”

“啊？用不了那麼多。用不了那麼多。”龍凱相當老實，他就連連擺手，“其實電動汽車的技術一直很成熟。我們可以借鑑一些國外的資料……”

透過龍凱的介紹，李緣這才知道，其實電動汽車的發展歷史相當早，甚至早於內燃汽車的發明。就是後來被內燃汽車給淘汰掉了，但技術儲備一直都在。

後來因為兩次石油危機，歐美和本子相繼又進行了電動汽車的研發。不過因為石油危機很快過去，再加上傳統汽車巨頭和石油巨頭的打壓，這些研發的企業很快就死翹翹了……

聽到這裡，李緣直接拿起電話打到了美國：“霍來恩，你去打聽一下，有沒有七、八十年代，研究電動汽車的破產企業？我需要所有的資料和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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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動汽車？明白了，老闆。”

美國的產權交易市場還是相當發達的。像這樣的破產小企業，各家銀行手裡有一大堆呢。

李緣繼續吩咐道：“我們畢竟是辦企業。也不能一味的科研投入，還需要有自己從產品。否則你們也不會心安。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笑著中，李緣說道：“一開始的產品就是電動車。一種就是單車，差不多腳踏車加充電電瓶；一種就是三輪車，同樣電瓶加上三輪車上；最後一種就是農用助力車，一樣的電瓶驅動，適當的考慮越野效能，能夠在泥濘道路和丘陵山路上使用。我就兩個要求：技術方面就是兩者疊加，但在設計方面，需要特別考慮外形美觀。當然還有耐用性；另一個就是模塊化設計。我們的產品不一定最優秀，但一定要維修簡便。並且考慮到升級換代。”

永久廠的那幾位工程師點點頭。領頭一位聞工就詢問道：“技術方面的難度不大，但先要提供幾個充電電瓶的樣品？”

邊上的龍凱就插話道：“就用上汽集團蓄電池廠的成熟產品吧！如果以後再有要求，可以讓他們專門設計。”

“李總，那麼研發週期呢？”

“一個月完成圖紙，三個月拿出樣品？能做到嗎？完成一樣，我每樣單獨給5萬獎金。”

聞工臉上一喜：“那麼零配件的加工呢？是不是給我們永久廠？”

“一開始，全部交給你們永久廠代工。不過以後等到內州的生產基地建設完成，北方地區的產能可能需要轉移。不過部分零配件還是需要你們永久廠。還有，永久廠可以自己生產電動車的品牌。但不能使用我們的品牌，也不能影響到代工的生產計劃。”

應該說，李緣的條件相當寬鬆。最主要這就是個過度產品。都已經有汽車了，誰特麼的還要腳踏車？

李緣最後笑道：“等會兒我讓人安排一下，你們好好的在京城玩幾天。等回到魔都後，我們要及時保持聯繫。”

“呵呵。謝謝李總。”

“……”

……

送走了客人後，言慶為李緣點上煙：“緣子，包在我身上。我保證讓那幾個魔都人吃好玩好。”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李緣笑著擺擺手，“我發現我想岔了。咱們招人的速度還是太慢。”

“招人還不簡單？”

“我說的是大學生、工程師。這幾年大學生應該沒指望了。不過沒事幹的工程師、技術員還是有不少。”

“這個我不懂啊？就是錦園廣場那裡，好歹找幾個懂建築的技術員吧？”

“一起吧！你也託人去問問。誒，剛子那小子還沒有迴音？”

“特麼的不知道啊？找個媽有那麼難嗎？不過我透過電話，起碼他還沒有人間蒸發？”

“那麼學校那裡的情況咋樣？”

“緣子，我建議你找個女秘書。我看小應就八錯！呵呵。”言慶開了一句玩笑，就說道，“那裡大舅哥管著呢，沒聽說有什麼事。”

“那就好。咦……二郎呢？”

“那小子快要哭死了。別人不管的事，現在都是他在管。喜子和老杜不是在管拍電影嗎？還帶著那幾個女生滿世界飛？”

“臥槽！是要建立項目組了。管他有沒有人，先要把架子搭建起來。對了，首先需要組建HR部門，先來十……三十個人吧！”

李緣所說的，就是後來大廠的項目組模式——透過一個個項目組研發新專案。如果成功的話，那麼就開廠、開子公司，甚至忽悠投資人融資上市；如果失敗的話……？李緣也不會那麼沒品，直接給張畢業證什麼的。就分流到其他項目組或者關聯企業，起碼能夠保障一個小康生活。

這樣的項目組模式，就比較適合於研發型企業。反正是騾子是馬，牽出來熘熘！

而且還比較好管理。只要抓住那些項目經理就足夠了。

至於之前帶在身邊的那些老鄉？早期還能用用，只要衷心就足夠了。但現在已經完全不行，知識和能力方面早已經跟不上。

索性就給他們安排一份自己的產業吧！

然而言慶斜了斜眼：“緣子，我又不懂這個。你是老闆，你自己看著辦。”

“成！那就慢慢做，我這裡又不著急。”

“還是先把小應叫過來吧！嘿嘿。”

“靠！你們這幫孫子就等著看笑話是吧？我和她可是清清白白。”

“哼哼，誰信呢？”

“哈？慶哥，信不信我現在就找佩佩老師，讓她和言大媽見見面？”

“臥靠！我沒有！我不是！別胡說！緣子，咱們兄弟就不要互相傷害了吧？”

“呵呵。懶得理你們。回家了。”

“啊？這麼早回家？”

“我大姐老家過來，我媽讓我早點回家，她帶著物件呢。”

“哦哦！那就不送。我會通知給小應的。你沒到外面去胡混。哈哈哈！”

“滾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