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的這個問題,成功地把許母的注意力給轉移了。
要問何家為什麼會跟一大爺家一起過年,那就要說起一大媽的身體了。
一大媽自打這回發病,身體就沒有之前那麼硬朗了,即使已經痊癒,可畢竟元氣大傷。
大夫也叮囑了,說她之後不能太過勞累,要注意休息。
只是她這人吧,一輩子操勞慣了,在家待著就閒不住,總想找點活兒幹幹。
易建國孝順,怕母親操心年夜飯的事情,又怕自己夫妻倆做的飯菜不夠美味,掃了老人家過年的興致。
於是,他就想起了自家的鄰居,大廚何雨柱。
所以他就厚著臉皮求上了門。
傻柱這人,別的不說,義氣這塊兒從來是不輸人的。
更何況他對一大媽向來很尊敬。
因此易建國一開口,他二話沒說就應下了。
就這樣,兩家人約定好了,在一塊兒過個豐盛的年,一起吃年夜飯。
材料兩家人一起出,由傻柱父子掌勺。
許父這邊就晚了一步,在他去尋傻柱時,人家兩家人就已經約定好了。
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況且聽說是為了一大媽,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就這樣,許母想來想去,最終決定還是吃火鍋。
其實冬日裡,許家人湊得比較齊時,也時常會吃火鍋,不過平時是平時,年夜飯是年夜飯,規模可不一樣。
“吃火鍋好啊,自己想吃什麼就涮什麼,特別方便,而且還不會涼。”
許大茂這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
反正幾個摘菜洗菜的幹得格外賣力了。
幸好王家村那邊有了大棚,他們才能在這個冬日裡吃到各種不同的新鮮蔬菜。
至於肉食,好些都是大齊給準備好的半成品,到時直接往鍋裡一涮,熱了就可以吃了。
生的肉就只有肥牛跟羊肉,也是請了小李,切成了非常薄的薄片。
小李別的不說,這刀工練得是真是不錯。
許母在擺盤時,拿了一片肉片展開一看,可真是薄啊,隨便一照,都能透出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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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拾柴火焰高,大家一起幹,速度就是快。
太陽還高高掛在西邊天空時,年夜飯的準備工作就已經基本到位。
餃子也全都包好了,許母也不怕麻煩,一下子就和了四種餡。
除了常規的白菜豬肉和芹菜豬肉,另外還有韭菜雞蛋的。
韭菜也是王家村那邊送來的,大棚裡種出來的,鮮嫩得很,一掐就能掐出不少汁水來。
許母覺得,如果不專門調個韭菜雞蛋的餡兒,那就實在是對不起這麼嫩的韭菜了。
當然了,裡面她還少少地加了一些蝦米,這樣一來,味道更為鮮美。
第四種餡是許父要求做的,就是很多老京城人喜歡的茴香餡兒的。
其實老倆口都挺好這一口的。
不過因為許大茂不喜歡這個,老倆口為了遷就兒子,平常很少做。
現在家裡有條件了,當然也要滿足一下自己了。
對此,家裡上上下下都很支援。
大夥兒都沒想到,這麼快就把東西都準備好了,乾脆一步到位,把各種菜品一份份地用盤子裝上,端到餐廳的大桌子上放好。
火鍋也已經端正地放到了圓桌的正中間。
為了吃,許家人也真是費勁了心思,這只大火鍋可是特別定製的。
一來就是大,非常適合許家這種人口眾多的人家,二來就是鍋子的空間被分成了一大一小兩份。
大的那份到時會是辣的菌孤雞湯底,小的那份不用說,就是給小張準備的麻辣鍋底。
當然了,並不是說麻辣鍋底就只給小張吃,像許大茂這種不是太能吃辣,但又喜歡吃一點點辣的,就會清湯這邊涮兩把,辣鍋那邊涮一把。
而且,像牛羊肉這些,在辣鍋那邊涮起來更過癮。
把一切都準備就緒,許大茂一看手錶,也才下午三點多,時間還早著呢。
不過,這個時間可不能讓它空著。
今天是非常適合給個人也來個大掃除,也就是洗頭洗澡。
洗得乾乾淨淨的過年,是許家一向的傳統。
自打家裡有了這個衛生間,尤其是這兩年安裝了那臺燃氣熱水器之後,除了許父偶爾會跟老夥伴們結伴去澡堂泡個澡外,其餘人都愛上了在家洗澡的感覺。
許母她還是喜歡拿個大木桶泡澡。
孩子們呢更喜歡淋浴,尤其是夏天,天天洗澡,在花灑下一衝就完事了,特別特別地方便。
老倆口說他們不用洗,因為他們遵循傳統,在二十七那天去過澡堂子了,許父還請人幫忙,狠狠地搓了回泥,身上乾淨著呢。
所以,需要打掃衛生的,就剩了這些年輕人。
女士優先,婁曉娥母女先洗。
等她們洗完,為了節約時間,許大茂父子三人是一起洗的。
洗澡間裡也是有暖爐的,爐子一生,室內暖洋洋的,跟公眾浴室比也不差什麼了。
之後小張也依樣畫葫蘆,領著兒子一起洗了。
許母是個勤快人,等他們都洗完時,她已經把衣服洗了大半了。
當然了,有洗衣機呢。
科技的力量是無窮的,要是讓她手洗,這麼些人的衣服,那得洗到什麼時候去啊!
而且洗衣機還能把衣服甩個半個,然後稍稍晾一晾就可以了。
用習慣之後,許母再也沒有說過費水費電浪費錢諸如此類的話了。
因為這玩意兒,實在是太實用了。
等大家都忙活完之後,天邊的夕陽正是最美好的時候。
許母看看一切就緒的餐桌,又看大家都在,就除了小女兒,心裡就有些急了,於是問女婿。
“遠航,小妹她今天不會太晚回來吧?今兒可是大年三十!”
“媽,這我也不大清楚呢。”這個問題小張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看著妹夫那為難的樣子,許大茂挺身而出,為他解圍,
“媽,小妹這工作是給人看病的,她明天休班,今天這最後一班崗肯定要給人站好啊。
別的單位可以說休息就休息的,可醫院是什麼地方?那就是救死扶傷的地方,人要生病可不管是大年三十還是初一的,生了病人家就得往醫院跑,有了病人她就得給人看不是?
您問遠航也是白問,他又沒千里眼順風耳的,小妹那邊的情況,他也不清楚啊。”
許母聽完就笑了,自嘲了起來,“瞧我,也真是老湖塗了,小妹是大夫,這大夫下班啊,從來就沒個準的。”
“奶奶您呢,這就叫做關心則亂。”
家安在一旁湊趣。
“你這丫頭,嘴巴就是會說!”許母抬手摸摸孫女那長長的髮尾,順滑得很。
就這樣,眾人圍坐在一起,說著閒話,這天色不知不覺就暗下來了。
電燈早早就開啟了,電視也被壯壯開啟了,他想看,大家夥也不著急,磕著瓜子,看著電視,再聊聊八卦,時間很好打發。
突然間,外面傳來大黑的叫聲。
“傻狗,是我!”然後就是小妹的笑罵聲。
大黑馬上就不叫了,接著就傳來它認錯的撒嬌聲。
“小妹回來了!”
許母的話音一落,小妹就已推門而入。
“今兒挺早啊!”小張看了看時間,也才五點半。
從他這句話,就可以看出來,平時小妹的下班時間只會晚不會早的。
小妹把外衣掛到牆上,然後到爐子邊烘了烘手,哈了口氣,才道,
“嗯,今年小朋友們很爭氣,生病的不算太多。這可能也跟一直沒有下雪有關係。
之前冬天只要一下雪,有些小孩子就忍不住出去玩雪,小孩子嘛,玩起來就什麼都忘了,出了汗也不記得擦,冷風一吹肯定就會著涼了。
所以一到冬天,我們兒科就忙得很,大部分小朋友的症狀都是發熱。一問,至少有一半的是玩雪時沒注意就凍著了。
今年可好,發熱的小孩明顯少了許多。”
小妹這語氣,半是欣慰,半是感嘆。
“合著這樣說起來,冬天不下雪還成了好事兒了?”
許母那表情,透著一股“我怎麼那麼不信”的意味。
小妹有些不明所以,於是看向許父。
於是許父幫著解釋道,
“嗨,你媽啊,一直在叨叨,說這天怎麼一直不下雪,說什麼京城的冬天不下雪就不像是冬天了。”
“難道不是嗎?”
許母有些不服氣,她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哪有過年都不下雪的,過年的時候如果天上不飄點雪花,地上沒有一點積雪,這年味兒都差了很多,氣氛也沒有那麼濃了。”
聽她這麼說,許小妹點頭表示贊同,
“嗯,我媽這話倒確實是沒錯,剛剛在回來的路上,我看到那些小子在玩炸小鞭,都沒有以前那麼帶勁了。如果有積雪的話,他們指定去炸雪窩子了!
對吧,壯壯,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跟在表哥後頭滿院子去炸雪。”
最後,還不忘記扒自家兒子的黑歷史。
“媽!”
壯壯也大了,知道害羞了,一跺腳扭過頭不理她了。
“就你會做怪!”
許母站起身,拍拍女兒,然後舒展了一下胳膊,招呼老伴兒,
“好了,小妹也回來了,老頭子你去跟我把鍋底端過來吧!”
許大茂一聽,趕緊站起來攔下老倆口,“爸,媽,您二位就老老實實坐在位子上歇著,湯底讓我們年輕人去端。
家國,走吧!”
家國應聲而起,他過完年就二十二週歲了,明晃晃一個大小夥兒,一站起來,個子比許大茂還要高上一些。
平時又挺愛好運動的,長得很結實,跟他弟弟家康是完全兩個型別的。
因為是吃的火鍋,不用擔心菜涼的問題,這頓年夜飯一吃就是近兩個鐘頭。
成果也是巨大的,不僅僅下午準備的那些菜吃了個七七八八,蒸的饅頭也吃了好些個,然後還有餃子,也都被幹掉不少。
當然還有不少剩餘的,那是特地多包的,要留待初一早上吃的,初一餃子初二面,這話可不是隨便說的。
飯後,婁曉娥跟許小妹兩人負責收拾碗快,許大茂則跟小張歸置桌椅。
至於平常一直忙個不停的老倆口,則被孩子們簇擁著,到院子裡放煙花爆竹了。
今年許家很是闊氣,不僅僅買了普通的小鞭跟炮仗,另外還花了不少錢買了煙花。
煙花這玩意兒,可比爆竹貴多了。
要問為什麼這麼貴,因為人家好看啊!聲音還沒有爆竹聲那麼嚇人。
反正兩老玩得挺開心的。
等許大茂幾人把該收拾的東西都收拾完結後,也加入了其中。
其實在許大茂看來,這年頭的煙花還是很簡陋的,並沒有他前世的那許多花樣,也沒有那麼絢爛。
不過大家並不在乎,他們圖的就是一個熱鬧。
比如許父跟許母老倆口,此時一人拿著一根點燃的“仙女棒”,眼睛還瞄著家國正在燃放的竄天猴,煙花一明一暗中,顯得兩人臉上的笑容,如同孩童一般地天真。
這就夠了,許大茂心中默默地說著。
煙花放完了,下一個節目當然非春晚莫屬了。
自打去年第一次看了春節聯歡晚會,全家人就都惦記上了。
時間也都記得牢牢的,除夕晚上八點整,不見不散。
不提其它人,許大茂也是津津有味的從頭看到了尾,直到那首經典的《難忘今宵》的歌聲響起。
其實前世時,他已經有好些年沒有看全過春晚了。
不知道是前世的娛樂太多了,還是春晚的節目越來越水,反正他除夕夜入睡的時間是越來越早,往往是開著電視就那麼睡著了,直到《難忘今宵》的歌聲把他喚醒,這樣剛好能看個結尾,之後就是關電視,繼續睡覺。
他想,可能兩者是兼而有之吧。
現如今的娛樂節目確實是太少,但是,頭幾年的春晚的節目確實經典。
不提那看一回就笑一回的《吃麵條》,隨便從裡面挑出幾首歌來,都是後面傳唱數十年都依然不衰的經典。
雖然各自房間都有電視,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一家人就願意全都擠在沙發上,一起共享餐廳裡的這臺大彩電。
在午夜敲鐘時,許父還特點卡著點兒到院子裡放響了鞭炮。
不僅僅是許家,周圍鄰居也都沒閒著,四下裡鞭炮聲不斷響起。
這也是老傳統了,說明大家都在守歲呢。
隨著鞭炮聲響聲,也就意味著上一個豬年已經結束,新的一年——鼠年,就這麼在鞭炮聲中來臨了。
新年其實年年都差不多,不過今年因為多了一個禮拜天相連,天公又作美,一直都不下雪,所以街上的行人明顯比往年要多上許多。
初一拜年,初二回孃家,初三初四就隨意了,所以大家夥兒都選擇出門玩,逛逛街、看看景或是看看電影,也都是挺有意思的。
初五,假期到此結束,於是,上班的都開始上班,飯館跟服裝店也都開業了。
不過,到現在為止,還都沒有一點下雪的跡象。
許母都快神叨了,她天天唸叨,“這天氣也真是太奇怪了,都立春了,雪愣是到現在都沒下下來,可這天氣,卻還是冷得不行。”
許父都被她念煩了。
其它人也都受她的影響,每天起床出門的頭一件事,就是望天望地,看地上有沒有積雪,天上有沒有飄雪花。
終於,到了初十這天,一大早,天空就飄起了雪花,遲來的初雪終於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