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何處不故鄉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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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琦小心翼翼的安慰奶奶道:“我再去堯年哥房裡找找,看看他有沒有扔掉,是不是還在啊?”奶奶揮揮手,一言不發。殷錦也朝著殷琦使了使眼色,教她快去。於是,殷琦退後兩步,退到門檻處便轉身出了屋門,撥腿向前跑,飛一般,一口氣衝進堯年屋裡,床下看看沒有,開啟衣櫥也沒有,最後掀開床蓆還是沒有。最後的一線希望也沒了,殷琦心中嘀咕道:這麼快,堯年就將它扔掉了嗎?那麼,他又扔哪了呢?

這時,大媽聽見動靜走了進來,不滿的問道:“小琦,你在堯年房裡翻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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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奶奶的那幅觀音圖。”

“那天沒拿過去嗎?”

“拿了,但不是……唉!跟你說,也說不清。”殷琦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大媽解釋了,一口氣還提著,憋在心裡吐不出來,實在是找不到,又慌急慌忙的跑回去,向奶奶報告。

“整天風風火火毛裡毛燥的,沒一點文靜樣!”大媽在她身後耷拉著一張長臉的罵道,“丟了魂嗎?”

當殷琦無奈的告訴奶奶這一事實時,她已神色如常,只是仍舊面無表情眼中無神的說道:“沒了,就沒了吧。”然後將手中的畫隨意的往殷錦手上一遞:“小錦,你搬張凳子將這個掛上去吧!”

“哎!”殷錦乖巧伶俐的接過畫,搬了張木凳,站了上去。殷琦抱著將功贖罪的心理,眼明手疾的遞釘著,遞錘子。殷錦踮著腳尖,在原來的地方,將釘子釘入牆,將畫又掛上。

殷琦惴惴不安的問她奶奶道:“奶奶,那畫真得是古董——很值錢嗎?”

她奶奶冷冷的沒好氣的忤她道:“哪裡來得那麼多古董啊!只不過這幅畫是我一個至親畫的,掛著它也就是為了作個念想。再說也跟了我這麼多年,早對它有感情了!自己看慣了,用慣了的東西,什麼新的,再寶貝的也比不上而已。我跟你們說啊,其實那畫上的觀音可是照著我年輕時的模樣畫的呢!所以麼,才與眾不同的寶貝著它。時常看著它,就會想起我年輕那會的一些事,還有父母雙親都在時,過得那段快樂美好時光。唉!丟就丟吧!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早晚也會丟開它。原先,還打算著到時或帶著一齊去地下,或留給你們當個念想的呢!不過,現在想想也沒那個必要。人死如燈滅,帶到地下又有何用。再者,何必心還不死,念念不忘的想著活著的人不要忘了自己”。奶奶突然的就笑了一起來,那是一抹譏笑,大約是笑她自己看不開、看不破、看不透吧!殷琦卻是雲裡霧裡,如何也參不透這其中的玄機,只是呆呆的盯著奶奶那一張一合的嘴,還有那張雖然是六十多歲的年紀,卻依舊白裡透紅沒什麼皺紋的臉,半晌才想起來附合著殷錦道:“奶奶,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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