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打算把這些兄弟都培養成營連級軍官，但是自己天馬行空的計劃反而將這一打算落空。好在在峴港二十多天，韋珣督促和教導下，這些人馬馬虎虎可以勝任營級幹部。

不是韋珣的小夥伴天資出眾，而是這個年頭還是火炮轟排槍射擊然後衝鋒。戰術簡單，訓練科目也簡單，哪怕是韋珣加入了塹壕戰、彈性防禦、滲透戰這樣的課程教導他們，掌握也並不困難。

對於依舊處在人海戰術階段的陸軍戰鬥思想，韋珣哪怕知道步坦協同，地空協同還有什麼優勢火力，機動作戰這些也沒有太大用處。

平整的校場上，看著勉強組成十個方陣的兩千人，韋珣領著馬鞭走上站臺上。下面的人依舊在交頭接耳，對旁邊的韋文濤點頭，之見韋文濤踏著軍靴朗聲喊道：“肅靜！長官訓話！”

韋珣握著一個鐵皮卷制的簡易喇叭面無表情的走上前開始講話：“你們很多人會好奇為什麼到了此地不是蛇頭說的做工幹活，我不知道招募你們的蛇頭是怎麼說的，也不打算知道。這兩天你們都吃好穿好，今天把你們召集在這裡是告訴你們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長官我花了大價錢從南方把你們招到這異國他鄉，是為什麼呢？是為了把你們訓練成士兵，是要上戰場搏命的，我知道有人會說好男兒不當兵，但我覺得那是屁話，這話的只有沒種的小娘們才會說。想想你們在老家土裡刨食的父母兄弟，一年忙到頭還吃不飽飯，年景好的時候幾年才換上一件新衣，過的是吃糠咽菜的日子。”

“當然，你們中間有人不想當兵，想要回家種地過平淡的日子，我也不是不講情面的人，你們可以走，但是不是現在，要一年後，這一年裡你們要給我幹活，算是做工抵了之前發你們的安家費，坐滿一年，你們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先說好，你們做工抵債的伙食可比不上當兵的，你們只有一次機會，要好好考慮。行，我的話說完了，給你們一晚上的考慮時間。明天一早，不願意當兵的看到那邊的白線沒，明早往那邊站。別想著逃跑，這裡是安南，你們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想要跑回老家除非你們有天大的本事。”

說好的種地幹活變成了當兵，不少人心中猶豫了起來，有人心中想著逃跑，有人眼饞伙食，有人想安安穩穩做工一年就回家。在韋文濤下令解散之後，這群人三三兩兩的討論著自己的未來。

等集結的人散了之後，韋文濤走到韋珣身邊悄聲問道：“五哥，真要讓他們不想當兵的可以不當兵，恐怕留不住太多人啊。”

“擔心什麼，明天早飯做豐盛點，以後那些不想當兵的每頓兩碗白飯就素菜湯，他們願意這樣就去法國人那邊租點土地，讓他們種地去。想當兵的就好好訓練，人數多少無所謂，強行讓這些人當兵適得其反，說不定以後遇到惡戰就臨陣脫逃了。”韋珣風輕雲淡的繼續又說道：“這才第一批，後面還有呢，到時候讓他們做做對比，比起在老家吃糠咽菜，咱們的兵都是有米飯有肉，不怕人不跟咱們混。”

韋文濤聽了之後一拍腦袋，覺得確實是這樣，然後一臉興奮的走了。

次日天明，隨著拿著教棍的韋文濤去營房挨個砸門，睡眼惺忪的新兵們被召集到校場。韋珣和兄弟們站在四周巡視著。意料之中的，有十幾個不甘於就這樣做工抵債打算直接回家的，也有幾個在人群之中叫囂著人多，直接想要奪了韋珣等人的槍支鳩佔鵲巢的，還有一些是打定主意參軍博前程的，更多的是隨大流的普通人。

韋珣衝韋文濤點頭，然後韋文濤就帶著十個兄弟開始挨個抓人，都是糾集人鬧負面情緒動歪腦筋的。

二十個方陣旁都有韋珣的小夥伴拿著左輪手槍虎視眈眈，就連大病初愈的韋文虔和韋文厲都被調來震懾這些人。

雷厲風行的抓了四十多人，這些才認識個把月甚至更短時間的黨羽還沒有成熟，面對槍口都退縮下去。

一一將綁了個結結實實的這群動歪腦筋的傢伙拉上站臺，韋珣還是拿著那個鐵皮喇叭站出來說道：“我昨天說你們可以選擇要麼從軍當兵，要麼好好的做一年工，然後我發你們路費回家。”

指著跪在站臺上的四十多人，韋珣冷哼一聲說道：“可偏偏有人動歪腦筋，想得挺美。韋文濤！”

“在！”韋文濤舉著從法國人那裡借用的勒貝爾M1886步槍站上去。

“兵營軍規：好舌利齒，妄為是非，調撥軍士，令其不和，此謂謗軍，犯者斬之。行刑。”

冷漠的話語從韋珣口中說出，韋文濤面露難色，被韋珣狠狠瞪了一下才咬牙拉動槍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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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聲槍響讓臺下的新兵們噤若寒蟬，有幾個連滾帶爬打算逃脫的，被韋珣直接掏出左輪槍擊斃。

“拖下去。”看到都死完了，韋珣下令道，韋文軒從臺下離得最近的一列人點出百來號人開始忙活。

等屍體都搬走後，韋珣才緩和了一下神色舉起喇叭說道：“你們只有一次機會，當兵的左邊，不當兵的右邊，我只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過了時間要是沒選的，一律斬!”

忐忑不安的新兵硬著頭皮開始站隊，這群大多沒見過血的老實人都作出了選擇。

看到足足站了七個方陣有志於行伍的新兵，韋珣滿意的點點頭。殺人震懾是韋珣有意為之，一是震懾宵小，趁機清理一些不安定因素；二是擔心這第一批選擇參軍的青壯只有二三百人，那就虧大發了。

“韋文軒，這群不願意當兵的軟蛋就交給你了，最近營房建立有點慢，你帶他們去。”

“是！”

轉身走向剩下的一千四百多人，韋珣露出還算和煦的笑容走過去，舉起大喇叭開始講話：“你們都是好漢子，今天放你們一天假，明天開始訓練。”

韋珣說完就背著手走了，看似震懾住了這群人，今晚說不得有不少人打算做逃兵。不過他絲毫不擔心，因為昨天他就去港區花了5000法郎請駐紮港區內的一支法國連隊埋伏在營地四面，雖然人不多，但是只要撞上這群法國大兵，驚慌失措的他們肯定沒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