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時月 第九十三章 鬧了個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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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自從和蘇軾蘇澈二人聊完回到家中之後,陸垚也是一刻都閒不下來,要做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首先是給包拯、展昭、公孫策三人要制定關於裁判方面的文稿,這想起規則來倒不是什麼難事,畢竟作為一名多年資深老球迷,這點記憶力陸垚還是有的。只不過,這些規則有哪些能夠用到這次的新型蹴鞠上,就是一個要考慮的問題,雖然是以足球運動為基底,但是要說完全一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單就一個最簡單的地面就不一樣,宋代哪裡來的釘子鞋,而且要弄一塊和現代一樣的人工草坪都是一個難上加難的事情。為了大力推廣自己的水泥廠,陸垚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決定,要將這次蹴鞠大賽的比賽場地用水泥地面,而這個工程,也被包含在了鳥巢的整體設計當中,水泥地面的優缺點也十分明顯,所以要不要針對這方面來對規則進行調整也是陸垚需要考慮的問題。

再就是替補,足球比賽中每一場的每支隊伍可以換人的名額是有限的,但是因為新型蹴鞠比起足球比賽來說的正規比賽時間有所縮短,那麼傷停補時還有替補名額都要進行調整。

還有,就是球門的大小了,足球的球門和蹴鞠的球門大小可以說是相差許多,幾經思考過後,陸垚還是決定,將新型蹴鞠的球門設計成和現代球門一樣的大小。這對即將參加第一屆比賽的守門員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考驗,不過,這也會對他們的體能進行一個極致的鍛鍊。

除去這些主要問題之外,陸垚還針對其他一些犯規結合著新型蹴鞠做出了一些調整,不過,寫出來的東西畢竟是死的,陸垚還是決定,等到下一次包拯他們熟悉了規則之後,還是要再把他們叫過來一次的,要讓他們掌握作為裁判的精髓,那就是,如何控制尺度的問題。

整理好裁判相對應規則的時候已經是當天的深夜了,陸垚伸了個懶腰,覺得有些睏乏了,不過這一晚上也算是沒有白忙活,整理出了關於裁判規則的部分。

“好了,這樣就做好了,真是麻煩,還要翻譯成現在對應的語言,才能讓他們看懂。也不知道包拯他們能不能記下這麼多規距,哎。”

事情做完,陸垚長舒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正準備整理床鋪準備休息,然而,這時門外倒是響起了敲門聲。

“垚兒,你睡了嗎?”是母親言氏的聲音。

這麼晚了,她還沒睡麼?

陸垚走到門口,推開門,看到的,正是言氏。

“娘,你這麼晚還沒睡啊?”陸垚說道。

言氏看著陸垚疲憊的樣子,知道他一定是忙了一晚上,此時言氏的手中正端著一碗熱湯,陸垚定睛一看,那湯面色金黃,油滴還留在湯的表面上。

“知道你今天忙了一晚上,給你煮了一碗雞湯,喝完趕快睡覺。”言氏一邊說著,一邊走進陸垚房間,將雞湯放在桌子上,隨後輕車熟路地整理起了床鋪。

“娘,我自己收拾就行了。”陸垚說道,其實,自從他記事起,就是一個十分早熟而且獨立的孩子,不需要父母額外再去操心自己,他自己的學業,房間,生活,基本上都是他自己能處理好的事情。

言氏這邊,一邊在催促著他好好喝湯,另一邊繼續整理著床鋪。

“說起來,之前的時候,你可是從來不會整理床鋪,每天起來洗漱之後就離開家不知道去哪了,有時候還會兩三日不回來,那床鋪就一直在那雜亂著,後來你父親說了你幾回,你也沒養成好習慣,到最後還是我幫你整理。”母親一邊收拾著,一邊回憶起了往事。

陸垚這邊呢,既然是言氏親手熬製的雞湯,不管味道怎麼樣,自己也要給上幾分面子喝上一口吧。

於是,陸垚拿起那碗雞湯,象徵性地喝了一口。

言氏做的飯菜,陸垚也沒有少吃,說難吃倒不至於,就是感覺,沒什麼味道。這可能因為陸垚是北方人,重油重鹽有關係。

然而,這一口下去,陸垚卻是十分吃驚。

這雞湯的味道極好,而且,從剛才那表面上的油就能看出來,這並非是那種口味清淡的雞湯。

“這雞湯味道極好。”陸垚回過頭,看向言氏,說道。

言氏笑了笑,說道:“自從你上次因為婚約的事情賭氣離開家,後來回來之後,我就發現你吃東西的口味變得重了起來,可是咱們家向來吃飯的時候都不怎麼放鹽。倒是你之後做出的飯菜,香氣逼人,娘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你是一個口重的人,所以這碗雞湯的佐料加的很多,我知道你一定會喜歡。”

陸垚連連點頭,隨後,就將那一碗雞湯幹了下去。

言氏看著兒子把雞湯喝得精光,笑了笑,隨後就收走了那個碗,就要離開房間。

陸垚有些意外,母親今天晚上來,就是為了給自己送一碗雞湯,收拾床鋪的麼?

“您這就要回去休息了?”母親走到門口的時候,陸垚說了一句。

言氏轉過頭來,說道:“娘能做的不多,我就是一個婦道人家,你們當官的,闖仕途的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太勞累,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能看到你和你爹的關係變好,我是真心高興。”

說完,母親言氏就離開了房間。

看來,母親今天來到自己房間,主要就是為了告訴自己剛剛最後那一句話吧。

其實,從穿越以來到現在為止,陸垚才算是真正融入了這個家庭,比起一開始要叫他們爹孃、大哥的時候的不情願,陸垚現在也開始為家裡人做起了之後的打算了。

陸垚在無聲無息的影響著陸家所有人,而這些人,也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陸垚。

帶著一種十分滿足的幸福感,陸垚睡了過去。

一日過後。

第二天醒來,陸垚就吩咐棠溪,將自己昨天晚上整理好的關於裁判的文稿送到開封府去。

而自己這邊,用了半天的時

間,抄寫好了一章紅樓夢,隨後也是整理好了,要給住在福來客棧的自己的結拜兄弟折克行要送去的,新型蹴鞠的相關知識,還有自己的一些訓練想法。

不過,這些東西都是一些表面上的東西,陸垚真正需要的,是折克行將現在宋朝軍隊的訓練方式,和新型蹴鞠這個運動結合在一起的新的鍛鍊隊員體質的方法,也就是他們兩個說的軍訓了。

對於折克行,陸垚是一百個放心。於公來說,這對他自己是一個能夠讓自己的軍旅生涯更進一步的一個臺階,雖然現在看來這蹴鞠大賽事無巨細都是由陸垚一個人去負責,而且所有參賽隊伍隊員各個豪紳大家,也都是知道這件事。但是,這汴梁城中的百姓,那些觀看,或者對蹴鞠大賽感興趣的人們,絕對不是這麼想的。

在他們看來,這是天子,也就是趙禎舉辦的一場比賽,不管趙禎是出於什麼目的,是想要強身健體也罷,還是說只是短時間的喜愛蹴鞠也罷,在尋常人看來,這都是皇帝下旨舉辦的一次比賽。

而為皇家做事,折克行向來是盡心盡力,更何況這可是關係到他之後的發展。

而於私來說,折克行也心知肚明,這次的蹴鞠大賽,對於陸垚的意義來說也是非同尋常。而自己作為陸垚的結拜兄弟,這個時候他需要幫忙,自己怎能不挺身而出。

棠溪今日一早就已經離開了陸府,去到開封府送信了,而陸垚這邊,本來也就不打算派人去將手稿送去,於是吃過午飯後,離開家,自己去了趟福來客棧。

走在路上,陸垚想起,自己穿越過來後,好像對於住宿行業倒是沒怎麼關注過,當然,古時候的客棧和現代的酒店賓館不同,這時候的客棧可是吃的喝的一應俱全,基本上下面是喝酒吃肉的地方,上面是住店的地方,可以說是飯店酒店服務都加在了一起。只不過,做客棧的,很難有能兼顧到吃住兩方面的,所以這客棧向來是,要麼酒菜十分美味,要麼,就是住宿條件十分優越。

陸垚將折克行安排到這福來客棧,然而就連他自己,也是一次都沒有來過這客棧,之前給折克行那把鑰匙,還是大嫂許氏交給自己的。雖說陸垚心中是十分相信大嫂的判斷的,但是畢竟是自己結拜兄弟住的地方,還是有必要親自去瞧上一瞧。

福來客棧距離陸府大概有個十多分鍾的路程,就和從家中到錢莊的距離相差無幾,不過這兩個地方到陸府是兩個方向。

一進福來客棧,就看到一個女子朝著自己走來,看年紀,和大嫂相差無幾。

“客官,您是要吃飯還是住店啊。”

“我來訪友。”陸垚客氣的說道。

老闆娘一聽,這人既不住店也不吃飯,於是也就沒有了好聲音,說道:“是這樣啊,不知道您是要找哪個房間的住客呢?”

陸垚心想,這態度轉變的也太快了吧,於是說道:“我是要找折克行公子。”

誰知,老闆娘一聽折克行,立刻恢復了剛才的笑容,隨後上下打量起陸垚來,最後說道:“您是,陸垚陸大人吧。”

“哦?你怎麼知道我是誰?”陸垚問道。

老闆娘擺擺手,說道:“哎呦,我前幾日從我的朋友那裡聽說,說她家的二郎,也就是陸大人要給自己的兄弟在我們這訂一間上房,那兄弟的名字就叫折克行。我看著客官你氣宇軒昂,絕非一般人,而且直接說要找折克行公子,所以才推測您就是陸垚。”

“原來如此,那就煩請老闆娘帶路了,哦,對了,不知咱這裡可有好酒?”陸垚說好酒這兩個字的時候,特意強調了一下,言下之意,一般的東西就不要拿上來了。

老闆娘立刻會意,說道:“陸大人看您說的,現在整個汴梁城中誰不知道,您陸大人開的酒中仙酒樓,產出的那可是最好的美酒,小店也有,不知您要多少度的?”

“要五十度的,拿上兩壺,然後,幫我去樊樓要幾個招牌菜,直接送到折克行公子房間去。”

“得嘞,我先帶您上去,酒菜一會兒就到。”老闆娘說完,給夥計使了一個眼色,夥計立刻到後廚找酒去了。

天字一號房。果然,大嫂沒有騙自己,這福來客棧現在看來,裝潢、人流都還不錯,應該算得上是這汴梁城中的一個比較好的客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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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勞煩老闆娘一會兒把酒菜幫我們拿過來了。”

陸垚笑了一下,隨後敲了敲門,在聽到了折克行熟悉的聲音後,開門進到了房間之中。

老闆娘下了樓,夥計這邊也準備好了兩壺好酒,這客棧中,想要喝酒中仙的美酒的人數不勝數,不過敢挑戰這五十度的酒的,倒是沒有幾個。

“老闆娘,那小子什麼來頭,還讓您給帶路,而且,哪有到客棧來,吃別的餐館的飯的,真是可惡。”夥計瞥了一眼樓上,說道。

沒成想,本來夥計以為老闆娘剛才受了氣,所以替她說幾句話奉承一下,誰知道老闆娘卻是轉過頭來,厲聲說道:“你知道什麼,那人可是汴梁城中現在的大紅人,陸垚,他隨手做一道菜出來,都比咱們這裡的大廚做的拿手菜要好吃百倍。這樣的人嘴都十分挑剔,也就只有樊樓能滿足他了,趕緊派人,去樊樓要幾個菜來,然後我一會兒跟著酒一起送上去。”

夥計一聽,也是有些吃驚,接著立刻就準備去了。

天字一號房。

“怎麼樣,這裡住的還習慣麼?”陸垚走進來後,問道。

折克行此時正在桌子上寫著一些東西,說道:“這裡是我除了軍營,住過的最好的地方了,多謝陸兄招待。”

陸垚湊上前去,小聲說道:“這裡的人都是見錢眼開的人,你要注意,財不能外露,當然,也不能讓他們覺得你是窮人看扁了你。”

折克行點頭說道:“放心,敢打我主意的盜匪,我到現在還沒見過,而且,他們知道我是你請來的客人,不敢怠慢我。”

陸垚四下看看,房間內的陳設都很新,聽折克行說,每天都會有人早晚各打掃一次,房間規矩整潔,這下陸垚算是放心了。

隨後,折克行給陸垚拿來一份手稿,請陸垚觀看。

陸垚拿起來,第一印象,這像極了自己初中時候寫作文的字型,當真是狂草。

折克行一個當兵的,字寫的自然沒有那麼工整,陸垚大概看了看,內容上倒是十分詳細,只不過,都是一些軍隊的士兵訓練方法。

“我想著先把這些我之前做士兵時候參加過的訓練先列舉出來,等到時候再結合著新型蹴鞠,創造出軍訓的方法來。”折克行看上去信心滿滿,這正是陸垚期待的。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老闆娘端著酒菜走進來了。

陸垚這邊也不含糊,等老闆娘離開房間的時候,跟了出來。

他拿出準備好的一貫錢,交給了老闆娘。

“這折克行公子是我很要好的朋友,麻煩掌櫃的多費心了啊。”

老闆娘自然知道這一貫錢代表著什麼,於是說道:“您就放心吧。”

說完,老闆娘下樓去,把那一貫錢給剛才那夥計看了看,夥計直接傻眼。

老闆娘說道:“等你什麼時候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你就不用當夥計了。”

陸垚這邊,回到房間,把自己今天上午整理的關於蹴鞠的知識點手稿,交給了折克行。

折克行拿起來一看,雖說之前也看過陸垚給自己的文稿,不過那時候的折克行還不確定,那是不是陸垚親手寫的,不過,今天和自己溝通的這件事情,只有陸垚一人,而這東西,自然也就是陸垚親手寫的了。

看到陸垚的字型大氣磅礴,工工整整,折克行再想到自己剛才給陸垚看的,那叫個什麼東西啊。

“哎,你這字,寫的比我要好多了。”

看到折克行略帶羞愧的表情,陸垚說道:“哪裡哪裡,豈不知術業有專攻,字寫得再好,也不能救國救民,你說呢?”

陸垚這一番安慰,終於是讓折克行不那麼難受了。

接著,陸垚將酒菜擺好,說道:“我看你也忙了一上午了,就好好休息下,這些酒菜,是我給你點的,吃完了你再繼續想想軍的事情吧。”

折克行有些意外,本以為陸垚會留下和自己共用午餐的,沒想到他已經吃過了。

二人接著針對蹴鞠和軍隊訓練的事情簡單聊了一下,因為折克行還沒有設計出完整的軍訓方法,所以陸垚這次來只是給他簡單提了一些建議。

隨後,在折克行準備吃飯的時候,陸垚也就離開了福來客棧。

走在大街上,陸垚此時並不想回家,一想到回去之後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陸垚就決定先放鬆一下。

想來想去,他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和棠溪說起,錢莊應該已經開始投入建造了吧,要不自己去看看如何。

這麼想著,陸垚就開始朝著自己從種愕那裡買過的那塊地走去。

走到那塊地附近陸垚才發現,這塊地的四周,已經被人用木棒給圈起來了,看樣子不是認識的人是不能進的。

陸垚找尋了一番,在整個圍起來的地方之中,找到了一個木門,看樣子平時這些設計者就是從這邊進去的,現在看來們沒有上鎖,說明這裡面現在還在工作。

陸垚從木門一進來,走了幾步,看到了現在錢莊的建設階段,還只是剛弄好了地基,開始往上面搭建呢。

幾個正在幹活的工匠看到有生人走近,於是也湊了過來。

“我說,沒看到外面我們已經欄了一個圈了麼,不懂什麼意思是麼?”

陸垚撓撓頭,看來這些工匠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於是說道:“不好意思,我看到那木門沒鎖,於是就進來了,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別說沒用的,現在趕緊離開知道麼,我們這裡正在建造房屋,不允許其他人靠近。”

見陸垚沒有離開的意思,於是其中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朝著陸垚衝了過來。

“棠溪老闆交代了,如果碰到惹事的,先打一頓再說,到時候他能幫著擺平,這小子一看就是來搗亂的。”

陸垚心裡這叫一個苦,棠溪啊,你這能動手儘量就別吵吵的性格到底是跟誰學的。

不待陸垚再解釋什麼,那大漢張牙舞爪地就衝了過來。

陸垚這邊不慌不忙,一個側身就閃過了大漢的攻擊,隨後一拳打在了大漢的肚子上,陸垚當然是留了氣力,若是用了全力,難免會把這大漢打受傷,那樣就不好了。

大漢捂著肚子連連叫苦,看著他的樣子,其他工匠們也都慌了,這身板都成這樣了,自己怎麼能打過這個傢伙。

其中一個工匠,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離開了現場。

陸垚也不著急,就站在那等著。

不一會兒,那工匠就回來了,同時,還帶來了一個人。

那人一看是陸垚,連忙說道:“公子,你怎麼來了。”

眾人疑惑,那來者,正是棠溪。

他上午的時候去開封府送手稿,隨後回到府上沒過一會兒,就見一個工匠來報信,說是有人在錢莊那裡鬧事,棠溪立刻跟著過來看看,沒想到,那鬧事的竟然是陸垚。

陸垚笑著看向棠溪,說道:“我說,你都是怎麼教他們的,不是一個一個都是著名的工匠麼,這麼火爆的脾氣,上來就要打架,能建好房子麼?”

那大漢看向棠溪,說道:“棠公子,這位是……”

棠溪說道:“這位就是陸垚陸公子,其實這裡實際上就是他花錢找你們來建造的。”

此言一出,那些工匠們頓時嚇得慌了神,連連開口給陸垚致歉。

陸垚這邊倒是沒什麼事情,說道:“無妨,我今天來就是來看看這錢莊的建造程度,沒想到鬧了個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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