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時月 第二十六章 就沒有一個正常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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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曹菡有些語無倫次,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將這口酒給噴出來,實在是這就有點太辣了,到現在她的喉嚨還如同烈火在燒。

“這都是你酒的問題,誰叫你把酒弄得這麼難喝。”她開始狡辯,有這個理由,她心裡就好受多了,一定是酒難喝的原因,關我曹漂亮有什麼事。

而潘元武和曹評二人,哪一個不是面色漲紅。即使想吐也生生給咽了下去。

潘元武嗆得咳嗽了兩聲,“陸賢侄,你家的酒好是好,就是太烈了一點,不是其他人能喝得下去的,看來你酒的銷量以後很是問題。”

陸垚笑了一聲,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到了。

“老李頭”他喊道。

老李頭立刻端來十幾個酒瓶,上面寫著二十度,二十五度等字樣,還有造型好看的酒瓶,這裡面裝的各種口味的果酒,果酒的度數不宜過高,大多都在十五度到二十度之間。

“潘伯父不妨再去嚐嚐這些酒的滋味。”

潘元武將信將疑地拿出一個寫有二十度的酒瓶,酒塞開啟之後有一股清香飄出,不再似之前的那般濃郁,倒出來的酒也同樣是如白水一般透明。

這時他也有了教訓,淺嘗了一口,發現這款酒要比之前好喝上不少,才一口飲盡,發現這款酒比之前還要甜一些,便是一個女子也能喝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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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元武放下酒杯點頭說道:“這酒不錯,我記得上次你和我說過想要為樊樓供應酒水的事情,現在我便同意了,就這種二十度的酒只要有都可以往樊樓裡供應,只是不知道陸賢侄你這種酒每日能供應多少,出價又是幾何?”

陸垚向著潘元武比了兩個二,“這種二十度的酒我要留下一些在店裡賣,剩餘可以供應二十壇,造價的話是一罈兩貫錢。”

“兩貫?”潘元武吃驚道,二十壇他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畢竟新店剛開張,生產能力沒有提升上來,慢慢地產量就會多起來,就是這兩貫錢有些貴。

樊樓是汴梁規格最高的酒樓,他所賣最貴的酒也不過是五百文,市面上流通的劣酒只有十幾文的售價,這一壇兩貫錢,最少可以買四壇樊樓的好酒,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喝得起的。

“你莫不是想錢想瘋了?”潘元武問道。

陸垚搖搖頭說道:“伯父此言差矣,並不是小侄酒買得貴,而是這種酒成本極高,一罈的成本相當於市場上白酒的五倍左右,如此伯父還覺得小侄酒賣得貴嘛,而且這酒的好壞伯父你也是能嘗出來的。”

潘元武似笑非笑地看向了陸垚,酒的利潤他還是知道的,五百文的酒成本兩百文左右,就算是他的成本是其他酒的五倍,最後的成本最多就是一貫錢,一貫錢的成本賣兩貫錢,他都要在心裡喊一句奸商。

陸垚又說道:“如果伯父誠心想要的話,小侄可以再降一些作價一貫五賣與樊樓。”

潘元武點了點頭,覺得陸垚還算懂事,讓利一半給樊樓,這樣大家都有錢賺。

潘元武起身,“這酒也喝了,我就不和你們小輩待在一起,記得明日送二十壇酒到樊樓。”

陸垚其實不想和曹家兄妹單獨在一起,奈何潘元武執意要走,他也沒好意思再挽留。

一直將他送到酒店門外,陸垚才返回,此刻大堂裡叫喊聲不停,幾乎喊得都是二十度或者是二十五度的白酒,有些人也想喝五十度的白酒,但是這酒要賣五貫錢,實在是讓人望而卻步,倒

是那個一口喝完白酒的大漢不停地喊著要五十度的白酒,整個臉喝得比猴屁股還要紅,陸垚都開始擔心這個傢伙等會要怎麼回去。

來到樓上雅間就聽見曹評在說,“小妹快嚐嚐這個,這個好吃,快些吃過了這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你是不知道你哥哥想這一口想了多長時間。”

曹評也知道近日樊樓也出了不少菜式新穎的炒菜,可是貴啊!隨便一道都是七八貫錢,哪有現在白吃讓人爽快。

曹評還是疼自己妹子的,曹菡吃菜的速度都趕不上曹評夾菜的速度,小碗被堆積如山,曹評還在往上搭積木。

陸垚覺得自己要提醒他們一句,“咳咳……”

曹評只是抬頭看了陸垚一眼,繼續給曹菡夾菜,曹菡還要點臉,看到陸垚之後,就將手中的筷子放了下來。

曹評說道:“管他作甚,你吃你的,這東西就是他家出的,他想什麼時候吃都吃得到,今天我們兄妹就把這些菜都吃了。”

“哥哥,我吃不下那麼多菜。”曹菡感覺自己的臉都快被曹評給丟盡了,好氣啊!好想和曹評斷絕兄妹關係怎麼辦。

“胡說,平時你在家裡吃三大碗飯都還說餓,在這裡還不多吃一點,還能為家裡省點糧食。”

陸垚瞬間驚呆,他覺得宋朝這哥哥都有坑弟弟或妹妹的習慣,就和陸浩一個模樣。

“要不我先出去一下,等你們兄妹吃好再來?”陸垚小聲問道。

“你還懂些事情,且去忙去,省得我小妹吃得不自在。”

得,我成礙事的人了,那我走。

陸垚二話就沒說就下樓,今天可不只是曹評一個客人,還有蘇大才子沒陪呢。

陸垚找了半天才在角落的卡座裡找到了他們三人。

他拍了一下蘇軾的肩膀,看到一雙通紅的雙眼,再看就桌上五十度酒的兩壇空罐和一些雜亂的烤肉就知道這三個人是喝醉了,而且是神遊九天的那種。

忽然蘇軾對著陸垚拍起了節奏,但是怎麼這麼聽著這麼熟悉呢。

本來趴著桌上的蘇轍和潘文兩人突然有了精神。

兩人一同來到走道上面,搖曳起自己的身姿,而潘文那肥胖的軀體,簡直是不堪入目。

蘇軾繼續打著節拍,越打越起勁,兩個手心紅了都不自知。

忽然聽見潘文用他難聽的聲音唱道:“是誰在唱歌,溫暖了寂寞,白雲悠悠,藍天依舊,淚水在漂泊,在那一片蒼茫中,一個人生活,看見遠方天國,那璀璨的煙花。”

陸垚都懵了,這胖子就聽了一遍自由飛翔就會唱了,還帶著蘇軾兩兄弟一起唱,這畫風怎麼往著奇怪的方向走了,他心中的蘇仙可不是這副模樣。

蘇轍跟著唱道:“是誰在唱歌。”

蘇軾來了一句,“嘿!溫暖了寂寞。白雲悠悠,藍天依舊,淚水在漂泊。”

周圍客人無不鼓掌叫好,還有更甚者,朝著潘文的腳底下扔錢,並大喊道:“舞的極好,唱的極好。這是給你們的賞錢。”

陸垚掩面而走,不想和這些丟臉人待在一塊,他心中嘆息,這地方除了他自己還有一個正常人嗎?

陸垚站在酒樓門口思考人生,曹評帶著曹菡走出了酒樓,正準備和陸垚說話,可是張口就是一個飽嗝。

陸垚感覺自己真的是要瘋了。

曹評抱拳說道:“對不起賢弟,事情過幾日我們再

談,我必須先拿兩壇酒回去孝敬我爹,就不在你店中多待。”

陸垚還沒問,酒錢有沒有給?就看見兩兄妹逃跑似的消失在了街道,看這樣子就知道是沒錢給。

如果酒樓多幾個曹評這樣的人,沒有幾日這酒樓絕對會破產。

陸垚也不準備在酒樓裡多待,本來就沒啥事,一切運轉都可以交給老李頭他們,酒也夠半個月賣的,不用擔心。

現在該是拜訪未來老丈人的時候了。

提著兩壇三十五度的白酒,陸垚往韓府走去。

剛剛來到街道口,就看見陸浩急忙忙地跑來。

“二郎,二郎且住腳,你為何要跑這麼快?”

自己跑得快嗎?他不覺得,看到陸浩氣喘吁吁的樣子,他想或許是想念大舅哥的緣故,腳步快了一些。

陸浩近前些,陸垚開口問道:“大哥找我何事?”

“不是我找你有事,是父親找你有事,你也別往別處去了,趕快和我一起回府。”

既然父親有事,那麼未來老丈人那裡就改日再去吧。

又跟著陸浩跑到了陸府。

陸盱沒說一句話又拉著陸垚往著另一個方向跑。

陸垚一臉懵,你們擱著玩拉力賽呢。

一路跑過了州橋,到一道城門下停住,上面寫著丹鳳門三個字。

兩個侍衛上前朝著陸盱行禮喊道:“陸大人。”

“你們趕緊讓開,官家找我有急事。”

侍衛臉色有些為難,指著陸垚手中的東西說道:“他帶了物品而來。”

陸盱這才意識到陸垚手上拎著兩個罈子,“你怎麼還拎著東西來了。”

陸垚很無辜地說道:“您老也沒給我放下東西的機會啊。”

侍衛說道:“還請陸大人通融,我們需要問清壇中為何物,才能放您進去。”

陸垚開啟酒塞說道:“沒什麼,只是兩壇酒而已。”

侍衛確定是酒後就放陸垚父子倆進入了丹鳳門。

一路跑過端禮門和文德門來到了文德殿。

看到文德殿外站著的太監,陸垚知道他是來到了皇宮,可是他爹將他帶到皇宮裡做什麼。

太監通報之後,開啟了文德殿的大門。

陸垚入眼就看見一位穿著紅色官袍的中年人坐在主座上,神態微胖,一眼就是知道是個老實人,更像一個鄰家大叔般和藹。

一看就知道這位就是宋仁宗趙禎,一位以仁治天下的皇帝,也是幾個為數不多的好皇帝。

堂前坐著三位老人,居然陸垚不通讀歷史也知道,在嘉佑元年這個時節能站在文德殿的只有文彥博,富弼,曾公亮三人,就不知道他們三個到底誰是誰了。

陸盱走上前去對著宋仁宗恭敬行禮,“官家,我將二郎給帶來了。”

陸垚也恭敬對著宋仁宗行禮,畢竟是親眼看見的活著的皇帝,心裡不激動那是假的。

宋仁宗見到是陸垚來了抬起雙眼看去,最近他可沒少聽到這個名字,能讓他的兩位大臣差點當堂打起來的人,他還是有些興趣的。

“都免禮吧!”

宋仁宗看到陸垚手中還拿著那個罈子便笑道:“陸二郎這是給朕送禮來了不成。”

一旁的文彥博三人都臉帶笑意,陸盱後悔莫及,之前說什麼也不讓陸垚把酒帶進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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