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爾桑，你已經敗了，難道還想靠丹藥耍賴皮嗎？”陰九義憤填膺地喝道，同時眾人心中也明白，如果格爾桑不顧一切地吞下了這第二枚丹藥，後果不堪設想。

洛天的天神附體已經消失，現在整個人虛弱的連腳步都邁不動，只能讓陰九扶著才勉強站立，這種情況下，誰來阻止格爾桑，誰又能打的贏他？

格爾桑已經將丹藥送到了嘴邊，柴卓瑪卻在此時說話了。

“孩子，你真的這麼看重名利嗎？”

老巫婆的聲音突然變的柔和，冰藍色的眸子裡滿是悲涼。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小時候的你，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模樣，很怕生，你站在我的帳篷外面，透過縫隙往裡面看，我問你看見了什麼，你說你能看見我身後的黑影一晃而過，那時候我便知道你有成為巫師的天賦。”

老巫婆試圖打動格爾桑，而後者捏著丹藥的手也微微垂了下來。

“後來我為你做法事，看見了在你身後徘徊的戰神之影，那時候我既高興又擔心，我高興是因為我沒選錯人，你的確是被天神守護的驕子，但我擔心的是，你會被戰神影響，戰神帶來的是毀滅，而你如果控制不住他的力量，就會在無邊無際的慾望中迷失自己。”

“我……弟子……讓你失望了。”

格爾桑低著頭，不敢去看老巫婆的眼睛，他的聲音裡帶著懊悔。

“現在還不晚，放下你的慾望，做回一個正直的蠻族人，我會幫你的，讓你重新走上蠻族巫師的道路……”

老巫婆看見了希望，或許她能勸格爾桑回頭。

但就在這一刻，格爾桑突然大喊道：“不，我不要回頭，做巫師沒什麼好的，就和您一樣，一生都被清貧和苦難所折磨，既要去討好那些神明，又要安撫無知愚蠢的族人，我不願，我有能力成為族長，我有能力統領族群，我要成為蠻族的王。”

說完的一剎那，他將丹藥送入口中，老巫婆尖聲喊道：“不，不，回頭吧。”

但為時已晚，強橫的紅光再度從他的體內透了出來，原來所受的重傷漸漸平復，格爾桑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感覺到力量的他再度迷失在了慾望中。

“對，我想的沒錯，只要我有這股力量，我就能成為蠻族的王，別說是區區一個雲山國北域冰原，就算是強大的血狼本族我也能征服，我做的沒錯，身為蠻族就必須擴張，我們必須建立自己的王國。”

伴隨著格爾桑的嘶吼，他身上的靈力越來越強，傷勢也快速癒合，整個人再度恢復到了巔峰狀態。

“你們快走。”老巫婆回頭對洛天和陰九喊道，“你們留在這裡也是死路一條，我來攔住他，你們快走。”

陰九和洛天都是一愣，沒想到老巫婆居然這麼講義氣，當然是想留下來幫忙，但現在洛天狀態實在是太差了，想說話都快沒力氣了。

“快走！”老巫婆一跺腳，靈氣化作大風將洛天和陰九吹下了先祖祭壇。

摔在擂臺下的洛天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陰九急忙將其攙扶起來，開口道：“我們快走，不然肯定死在這兒，柴卓瑪畢竟是格爾桑的師父，或許格爾桑會留她一命。”

先祖祭壇上，格爾桑怒吼著衝了過去，靈光化作長矛，向著老巫婆投擲過去，恐怖的靈力在老巫婆面前爆炸，老巫婆現在的修為連巔峰時候的一半都不到，勉強擋住了這一擊卻也被炸飛了出去，摔在了祭壇邊緣。

“師父，我聽說徒弟想繼承巫師之位就必須打敗自己的師父，我已經是這個部族的族長，如果我能夠再打敗你，那我就是這個部族的族長兼巫師，距離封王也不過一步之遙。”格爾桑興奮地說道。

“你瘋了，蠻族不能稱王，這是先祖的古訓，你怎麼能夠違抗？”老婆子一邊吐血一邊指著格爾桑罵道。

“有什麼不可以的，我就是要開創歷史，我就是要創造一個蠻族為王的國家，殺。”

咆哮中，格爾桑狂奔而來，抓住老巫婆後不斷攻擊，靈力和重拳交錯著落下，老巫婆很快便受了傷，身上的靈氣護罩也已經被打碎。

面對瘋狂的格爾桑，老巫婆完全不是對手。

這時候在祭壇下的陰九撓了撓頭喊道：“我們怎麼辦？”

他的內心告訴他不能就這麼逃走，那太違背正義二字，可不逃走怎麼辦？現在誰能打敗格爾桑呢？

虛弱的洛天躺在地上，思索著解決眼前危機的方法，就在此時，他的手摸到了腰間綁著的葫蘆。

之前在訓練借靈的時候，洛天曾經從葫蘆中借走過靈氣，並且在一剎那修為就到達了前所未有的高峰，甚至一拳就在冰原上打出了一個巨坑，但這一拳的代價也非常高，只一拳就讓洛天昏迷過去。

“我有辦法打敗他，你扶我起來。”洛天開口說道。

陰九將其扶起來後，洛天盤膝坐下，將葫蘆放在腿上，深吸了一口氣後說道：“我要冒次險，並且只有一拳的機會，如果我昏過去的話，你可別忘了把我抬走。”

聲音裡帶著輕笑，這便是洛天的處事態度，總是在危險的關頭保持異常樂觀的心態。

“借靈！”

怒吼一聲，洛天將手按在了葫蘆上。

先祖祭壇，老巫婆已經身負重傷，格爾桑抓著老巫婆的手將她提了起來，隨後高聲喊道：“我聽說你們將她當做救星，以為她能幫你們擺脫我的控制，現在睜開你們的眼睛看看，我依然是最強者，哈哈。”

大部分的族人都沉默地低著頭，而格爾桑的心腹們則興奮地呼喊起來。

身負重傷的老巫婆吐出一口鮮血，笑著說：“我還記得第一次為你沐浴神恩的時候，也是這麼提著你的，呵呵……”

“嘭！”格爾桑一下將老巫婆摔在地面，接著手中靈光綻放，給了老巫婆沉重的一擊，這一擊之後，老巫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生命已經到了垂死的邊緣。

“今天，我就要在這裡，當著你們的面，宣佈我要成為蠻族的王，有史以來，第一位……”

格爾桑正在興奮地喊叫，卻突然停住了聲音，隨後猛地轉身，竟然看見洛天踉踉蹌蹌地走上了先祖祭壇，但更可怕的是，這一刻的洛天不知從什麼地方借來了大量的靈氣，整個人就好像被靈氣同化了一般。

“人丹境的靈氣，你從哪裡借來那麼多靈氣的？”格爾桑大吃一驚地喊道。

洛天站住了腳步，右手緊握拳頭，笑道：“你知道師父兩個字代表著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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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格爾桑並不答話，先發制人，靈力長矛凝聚在手中，衝著洛天投了過去，靈光剎那間擊中了洛天，但卻輕易地便被洛天的護體靈光碾碎，竟然絲毫傷及不到洛天的本體。

“師父，是很討厭的，會逼著你做很多你不願意做的事，會給你不好的臉色看，會罵你罵的很難聽，但在每一次你闖了禍，或者遭遇危險的時候都能挺身而出，他所希望的，不過是能讓你變成一個傑出的人，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師父都要殺，那就該千刀萬剮。”

話音落下，洛天狂吼一聲衝向格爾桑，後者本能地往後退，感到了莫大的恐懼正朝自己襲來。

“殺！”

洛天咆哮著打出了一拳，所有的靈力全部釋放出去，就在這一刻，整個先祖祭壇近乎全毀，陰九在靈光爆炸前將老巫婆搶救了出來。

而格爾桑則慘叫著被靈光覆蓋，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澎湃的靈力大潮之下。

洛天打出一拳後腦袋“嗡嗡”直響，身子往後仰，在倒下去的一刻漸漸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為何，在昏迷前他似乎又看見了屍海鬼蜮的變態老頭。

“糟老頭，我想你了……”

身體落地，剎那間洛天完全陷入了昏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