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聽到動靜的自來也轉頭看了過來，頓時眉頭一皺。

儘管過去幾年在渦之國的生活讓卑留呼的精神面貌有了很大變化，但作為昔日的朋友，還是被自來也一眼認出來了。

他沒想到會在這看到卑留呼，“這裡可是渦之國，難道……”

自來也心中有個不好的想法，決定親自去問卑留呼。

緊接著他跟身邊看管自己的兩個渦之國武者說了一句，便朝卑留呼的位置走去。

渦之國的兩位武者沒有阻止自來也的動作，因為他們相信自來也是個聰明人。

一來自來也現在沒有查克拉，只是一個身體素質較強的普通人，很多事情都做不到，更別說船上都是渦之國的人，其中還有幾個漩渦一直在注視自來也。

二來，木葉昨日送來了贖回自來也的所有物資，只要自來也的腦子正常就不會鬧出什麼么蛾子。

最後還有一部分因為卑留呼，儘管他們不知道卑留呼的身份，但御屋城平和松村勇太都是渦之國有名的天才少年，能夠帶著他們出國的人也一定是重要人物，這樣的人不可能去幫助自來也。

自來也橫穿甲板來到卑留呼身後，徑直問道：“卑留呼，叛出村子的你為什麼會在這艘船上？”

卑留呼完全不想搭理他，直接裝作沒聽見，自顧自地欣賞海上風景。

“卑留呼，你為什麼會在渦之國？”自來也再次問了一遍。

卑留呼無奈地嘆氣：“我就不該上船。”

“至於我為什麼在這裡的原因，你真的不知道？”

他轉身看著自來也，眸中一片平靜：“還是說你心裡不想接受自己曾經的夥伴加入了渦之國。”

自來也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卑留呼說得很對，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種可能，只是心裡不想承認罷了。

“而且這件事大蛇丸可是早就知道了。”看到自來也呆愣的臉，卑留呼嗤笑一聲，“看來他和猿飛日斬都沒告訴你。”

自來也面色不變，心裡卻記下了兩個資訊，當初大蛇丸追擊卑留呼失敗的事另有隱情，等他回木葉會親自去問。

其次就是渦之國居然敢收留叛忍，夏武和久辛奈不怕其他忍村聯合起來施壓嗎？

只能說自來也沒有查克拉施展通靈術，還不知道妙木山發生的事情，不然肯定不會有這種想法。

“為什麼離開村子當叛忍？”

自來也想弄明白卑留呼叛逃的原因，明明曾經是一同繼承“火之意志”的夥伴，現在卻加入了別國。

“為什麼？”卑留呼澹澹地重複一句，似乎想到了過去在木葉的日子，輕聲道：“因為我離你和大蛇丸越來越遠了啊！”

“我們本來是同期畢業的忍者，但第二次忍界大戰結束後你們三個獲得了‘三忍’之名，而我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忍者。”

“就這樣被你們一步步甩開，再也看不到背影，我卑留呼又怎麼會甘心呢？所以我開始研究禁術。”

“禁術嗎？卑留呼……”自來也攥著手，沒想到卑留呼居然因為不甘心落後而研究起禁術。

但想想自己，他忽然對卑留呼的行為有一絲理解。

一起成長的夥伴變得越來越強，而自己卻駐足原地，難免會有不甘，他曾經不就是這樣嗎？

同為猿飛日斬的弟子，自來也當初同樣比不過綱手和大蛇丸，如果不是後來意外和妙木山籤訂契約，在妙木山修行，他現在應該也和卑留呼差不多。

而忍者增強實力的方法不外乎三種，查克拉，強大的忍術，通靈獸。

卑留呼沒辦法與三聖地籤訂契約，也接觸不到類似尾獸這種能提高查克拉的途徑，只能從忍術下手，開發出禁術也不奇怪。

聯想到封印之書上記載了眾多二代火影研發的禁術，自來也似乎明白了一件事：“那二代火影開發出這麼多禁術，是不是想追上初代火影的腳步呢？”

卑留呼不知道自來也在這一瞬間想到了什麼，眼神中居然帶著一絲理解，但他並沒有在意，而是繼續講著：

“最終我成功開發了鬼芽羅之術，但我欣喜的同時卻悲哀地發現猿飛日斬給不了我想要的環境和資源，所以我選擇了離開木葉。”

“事實證明，這是一個無比正確的選擇，加入渦之國後只要表現出相應的價值，就沒有人會卡我的資源，鬼芽羅之術的研究幾乎是一日千里。”

卑留呼心裡補充一句，更何況他在渦之國還能接觸大筒木浦式的屍體。

簡直是一步登天，現在就算讓他離開渦之國都難。

“要是我還待在木葉，現在也不過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上忍。”

說到這裡，卑留呼的表情變得無比平靜，就像是在說一件跟自己無關的小事。

因為等他成功融合了大筒木血脈，就是六道版卑留呼啦！

上忍？那是什麼東西，根本沒見過，莫來沾邊。

儘管卑留呼說得有理有據，但自來也卻覺得其中有什麼不對。

按理來說有人研究出禁術，老頭子不可能不重視這樣的人才，除非這個禁術本身就有問題……

突然，他想到一點，“卑留呼，你研發的鬼芽羅之術涉及人體實驗嗎？”

自來也不希望昔日的夥伴走上不歸路，如果卑留呼真拿木葉村民做人體實驗，他發誓以後一定親手把卑留呼的屍體帶回木葉。

當然現在還不行，因為他的查克拉還被封著，只有等木葉的人親自接手，渦之國的人才會解開封印。

卑留呼瞥了自來也一眼，眼神莫名，像是在看一個笨蛋。

“鬼芽羅之術的本質是人體改造，當然會涉及人體實驗。”

“但我都是抓來強盜做的實驗，我在木葉長大，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用村子裡的人實驗。”

沒等自來也發問，卑留呼就將答桉說出來打消了自來也的疑慮。

他知道一旦沒有解釋清楚，導致被自來也誤會的話，這個傢伙肯定會一直纏著自己。

“況且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上忍，真用村民實驗，也沒那個能力不讓人發現。”卑留呼表情玩味，似乎意有所指。

不過此時的自來也正在低頭思考，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或者說就算察覺到了，也不願去想。

他只是松了一口氣便納悶道：“那老師為什麼不同意？”

“因為代價太大，鬼芽羅之術的最大用處是融合血繼限界。”卑留呼不屑地搖搖頭：“而木葉……”

他毫不顧及地說出了鬼芽羅之術的能力，反正三代火影那邊已經知道，自來也知曉也是早晚的事，自己現在說了也無妨。

而且暴露鬼芽羅之術的能力對卑留呼來說根本沒什麼，只要別人不知道融合的是哪種血繼限界就無法針對他。

自來也知道卑留呼話中的未盡之意，每一個擁有血繼限界的忍者都是忍村不可多得的人才。

而鬼芽羅之術只是讓忍者多了一點具備忍村之影戰力的可能。

就連他也知道，與其讓卑留呼奪取血繼限界追求那份可能性，不如讓血繼忍者娶妻生子，進而讓忍村多一個血繼家族來得划算。

而且就算火影同意，宇智波和日向那些血繼家族也不會同意。

一旦他們得知鬼芽羅之術能奪取別人的血繼限界，這些血繼家族肯定會產生危機感，然後聯合起來反抗，要求火影禁止鬼芽羅之術的使用。

身為三代火影的老頭子自然瞭解其中的風險，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導致火影退位，嚴重點甚至村子會分崩離析。

以他的性格肯定會選擇一種比較穩妥的做法，那就是禁止卑留呼的研究，更絕一點甚至要暗中處理掉卑留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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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明白其中原委後，自來也不由產生一個疑問，渦之國為什麼會同意卑留呼研究鬼芽羅之術？

不過他轉念一想就懂了，渦之國根本不存在擁有血繼限界的忍者，而且那裡的人似乎更熱衷於體術。

這時卑留呼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相信忍界其它忍村的影看到鬼芽羅之術都會做出和猿飛日斬一樣的決定，但渦之國正好相反，他們更看重一個人的意志，反而不在意擁有血繼限界的忍者。”

“你知道嗎？前段時間被渦之國俘虜的霧忍部隊就有不少血繼忍者，出來之前我還看到其中一個掌握冰遁的血繼限界忍者在甜點店裡專職賣冰淇淋，而且類似的事情接下來會越來越多。”

說這話時，卑留呼唏噓不已。

自己追求之物卻是別人棄之若履的東西，任誰看到都會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但忍界血繼限界的源頭大筒木都被夏武親手打死了，誰還會在意區區血繼限界？

只要是見過大筒木浦式屍體的人都明白武道和查克拉孰輕孰重，卑留呼自然也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有了這次雨之國一行。

“對了，那家賣的冰淇淋味道挺不錯，有機會再來渦之國的話，你可以去嚐嚐。”

“不了。”自來也聞言連忙搖頭拒絕。

這段時間在渦之國的生活著實把他折磨得不輕，這輩子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他終於體會到了一個沒有查克拉的普通人沒日沒夜地工作是什麼感覺，只有三個字，太痛了。

關鍵是看到別人幹活能用機器，而自己只有那把沒用多久就斷掉的鐵鍬，自來也心裡頓時產生了巨大的不平衡，這種不平衡一直持續到昨天。

但最讓人糟心的事情還是他搬運的東西其實是木葉村運來的物資，也就是自己的贖金。

得知這個資訊的時候，自來也只有一個念頭，想死。

他感覺在渦之國的每一天，自己的身心都在劇烈內耗，回木葉後必須要取材一個月才能恢復。

想讓他再去渦之國，不可能！

看到自來也面露難色，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卑留呼嘴角微翹，心裡暗喜：“這樣的表情，我真是期待許久了。”

之後兩人便雙雙陷入沉默。

自來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今卑留呼加入渦之國，而自己是木葉的忍者，兩人已經形同陌路，再談以前的事情也毫無意義，最後只能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

而卑留呼本來就是沉默寡言的性格，一向不願跟別人交流，如今自來也閉嘴，他高興還來不及。

他現在只想快點到達火之國，然後前往川之國，儘早遠離木葉的人。

可凡事不能高興得太快，卑留呼顯然忘記了自己附近還有一個麻煩的傢伙。

“啊，我想起來了！”

自來也剛走開不遠便被一聲大喊吸引了注意力，回頭就看到一個小鬼指著自己，說出了一個他十分不想聽到的名字。

“你是被日和叔打敗的木葉忍者，好像叫自來也什麼的，聽說還有個‘三忍’的稱號。”

早在自來也接近卑留呼的時候，御屋城平就感覺他有些熟悉，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直到剛才，平終於從記憶的犄角旮旯裡知道這人是誰了。

“你是漩渦日和的後輩？”看著眼前這位十三四歲的少年，自來也擰著眉頭問道。

御屋城平理所當然地點頭：“當然，日和叔可是渦之國所有人的老……”

“咳咳咳~”

說到一半，平不知為何突然咳嗽起來。

勇太不動聲色地收回剛打向某人的手臂，澹澹地看著自來也：“如果沒什麼事情就離開吧，木葉的忍者。”

自來也深深地注視兩人一眼，隨後轉身離開。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部分，從剛才那孩子的話中可以得知兩個情報，漩渦日和在渦之國的地位很高，甚至比大名鼎鼎的漩渦琉生還要高。

這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起碼渦之國不會冷不丁地出現類似的強者了。

其次是這兩個孩子的天賦應該不弱。

隨著商人的傳播，忍界都知道渦之國有一個規定，不允許未成年或者實力不夠的人出國。

如今這兩個孩子能在這個年紀達到要求，跟著卑留呼出來，天賦定然不差。

“可惜我沒有查克拉，連感知忍術都施展不出來，不然肯定能看出什麼。”

等自來也走遠，勇太提醒道：“平，不要這麼傻兮兮地把國內的訊息告訴木葉的人。”

“這次是我的錯，回去後請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日和叔。”御屋城平雙手合十，抬頭看著勇太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臨行前漩渦日和讓勇太在路上記下御屋城平的行為，回去後一一彙報，並且親口發話，要是犯錯太多就取消前往忍界的資格。

對此勇太無動於衷，面無表情道：“看你接下來的表現。”

沒過多久，準備完畢的船隻在陰沉的天空下起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