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深沉而無私的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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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幽船團的重刑犯監獄是一座過氣航母改造的特殊運輸船,通體使用極堅固的合金打造,即使戰列艦的行星轟炸巨炮也難以一炮擊毀。艦體內的絕大部分艙室沒有維生系統,也沒有重力發生系統,更沒有機庫和小型艦艇的泊位。但卻有嚴密的內部監控網路,以及八顆核彈組成的自毀系統。

被禁錮的犯人全部身負特製的重型枷鎖,並被零下二百度冷藏。這是連氧氣都凝結成固體的溫度,即使原力者也會被凍結成冰雕。不過最近,一艘運輸船與這航母對接,名義是進行監獄維護。

事實上,運輸船內沒有任何工程機械,只有一個特別改造的實戰格鬥場。

9月15日,這艘運輸船的格鬥場內,身著重甲的雷澤盤膝坐在地上,腰桿挺得筆直,雙刀斜擱在雙膝,如同一尊塑像一般靜謐冷肅。稍後,幾個機器人推著一具高約五公尺,直徑約兩公尺的圓柱型冷藏箱進入格鬥場,然後開始解凍。又有一個機器人送來一份營養劑和一套奧克原力者用的裝備。

機器人離開後約莫二十分鍾,一個身高約三公尺,只穿著大褲衩的奧克人丟擲冷藏箱,一雙三角眼警惕的掃視四周,見到雷澤時瞳孔猛地一縮,便蹲在地上弓起身體,原力光暈緩緩的亮起。地球人把奧克人稱之為‘豬頭星人’或者‘豬頭’有著非常形象的道理,奧克人平均升高二百八十公分,雙足酷似豬蹄,雙手只有三指,頭部類似參雜棘皮動物基因的變種豬,膚色大多為綠色紫斑。

“三十分鍾後,我將攻擊你,如果你活著,就能獲得自由。”雷澤的語氣非常平淡。

“地球人,意圖,你的,說?”這奧克人用嚴重不標準的華語發問。事實上,能說出幾個詞彙,表示它已經是奧克族的知識分子。絕大部分奧克人一出生便摸槍耍炮開戰機,會說簡單粗劣的奧克語,認得星際通用電碼,卻對抽象的文字和外語一竅不通。這也是奧克人被鄙夷的原因。

雷澤沒有回答,繼續沉默著。奧克人又結巴的問了幾句,便把注意力轉移到營養劑和兵器上。它先端起地球人原力者十倍份量的營養劑嗅了嗅,便一口喝下去,接著拿起了長彎刀和盾牌。

約莫十分鐘後,奧克人恢復五成體力,開始小心翼翼的試探格鬥場,不斷的刀尖輕觸地面、牆壁以及每一道縫隙。很快它便絕望的發現,莫說單人能在這裡格鬥,甚至機甲也能在這裡摔跤。

又過了十多分鍾,這奧克人朝著雷澤嘀嘀咕咕的低吼起來,聲音有種特殊的沙啞沉悶。

雷澤一直沉默著,直至二十九分五十九秒跳過,便緩緩站起來,身體側斜,右腿在後左腿在前,左足尖指向奧克人;左手持刀橫在右腹前,右手持刀橫在左肩前,周身的原力光暈倏地亮起。

奧克人大概明白了不打不行,便雙手持刀舉過頭頂,發出一聲驚雷般的咆哮,渾身盪漾著墨綠色原力光暈,箭步如飛的衝過來。——相對地球人而言,奧克人力量強敏捷弱,對抗奧克原力者時,地球原力者一般憑藉敏捷和速度去周旋,逐漸累積優勢獲得勝勢。但雷澤卻正面迎上奧克人,右手刃長132公分的長刀悍然對砍奧克人長達200公尺的長彎刀,竟然是分毫不取巧的硬碰硬。

轟得一聲爆響,奧克人連續後退三步,雙目暴突七竅流血,隨後後仰倒地。雷澤被震得倒飛出去,卻輕巧的凌空轉身,背部和腰側的機械翼噴射出四道明亮的光焰,託著他輕飄飄的落地。

雷澤覺得它貌似死了,便朝它釋放一個1級塑能系法術‘雷能飛彈’。奧克人被炸得翻了一個身,卻沒有任何反應。於是,他把左手刀變成把粒子步槍,對著奧克人突突一陣掃射。

確定奧克人確實已死亡後,雷澤召來機器人清理屍體,並運送下一個實戰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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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澤的訓練風格非常硬派,與力量型對手拼力量,與敏捷型對手拼速度,與智力型對手拼施法。這種打發自然極其幸苦,但訓練效果卻非常明顯,雷澤掌握的技能可謂是大坡度直線上飈。

七十二小時後,雷澤被消耗了373個奧克豬頭人,419個奧科特普斯章魚人,218個地球人——這些全都是上次剿匪的俘虜,聯邦安全局一般會提審幾個重要頭目,低階嘍囉都是交給西幽船團自行處理。不過由於雷澤遇襲事件,聯邦安全局暫時沒空搭理,於是雷皓有了黑幕操作的機會。

9月19日,雷澤回到幽府,準備送別雷典和雷幽兩個。雷典和雷幽都是真法大學五年級學生,嗯……,這次去學校,便要升級成六年級。不過雷典和雷幽貌似都不想去,雷典自然是擔心雷雅姐姐無恥的偷吃掉雷澤。而雷幽正對雷澤的教育問題大腦充血,構思了N多計劃等待著實施。所以雷澤見到姐妹倆時,這兩個丫頭正在乞求雷皓夫婦,能不能休學一年,明年與雷澤一起上學。

“大學是什麼?”雷澤暗中向殤諮詢。

“提供教學和研究條件和授權頒發學位的高等教育機關。”殤很乾脆的套用詞典的答案。

雷澤立刻看向雷雅,“第七工房和她也能提供教學和研究,這個‘學位’很重要嗎?”

“普遍情況下對普通人群的分類標識,不適合特例,比如你我。”

雷澤剛剛聽到雷皓夫婦對他的計劃——當雷澤適應人類生活後,讓他插班進入真法大學學習。於是雷澤很直接的來到雷皓和菲安娜跟前,“父親,母親,我覺得,我沒必要去真法大學學習。”

這對便宜爹媽微微一愕,雷澤便看了雷雅一眼,解釋:“我的學習和研究可以在第七工房和格鬥場進行,機械科技可以請雷雅姐教授指點,戰鬥修行可以自主完成,所以不需要真法大學的學位。”

雷皓明白雷澤的意思,便搭著他的肩膀,認真的道:“孩子,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原力者,論機戰和格鬥,新華八氏族任何一個創始人都不及你的一半,但為什麼,他們能成為開國始祖呢?”

雷澤沉默一會後回答:“他們擁有極高的魅力值,擅長組織和協調團隊的工作。”

雷皓露出一絲欣慰的微笑,“是的,孩子,人是一種社會動物,孤獨的人是脆弱的,即使通神達聖的原力者也不例外。就拿你做比較,你知道有多少人覬覦你嗎,不提那些隱藏在黑暗的鼠輩,就明面上發來相親請求,喜歡你成為倒插門的豪門大貴就有137家,一方面他們看重你優秀的基因,另一方面他們喜歡籠略你這樣的明日星辰。如果你只是平民的背景,他們就會有這樣的想法……”

“如果我得不到這樣的天才,也絕不能讓別人得到。——他們會迫不及待的毀了你。”

“現在我有幸成為你的父親,能夠庇護你一時。但如果這樣,你與雷氏的牽連便越來越深。”

雷皓深吸一口氣,轉頭看著窗外的樹叢,略顯惆悵的道:“是的,我確實是貴族,而且是雷氏族長的親生子,但我對這個身份,這個氏族並不大喜歡。至少,它們不是我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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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儘管平時平靜斯文,戰鬥時無畏無懼,但我明白一點,你的靈魂是絕對自由的,不受任何人的拘束。雷氏這片星域對你太小,終有一天,你會開拓完全屬於你的宇宙,建立你自己的法則。如果你成為雷氏的家臣,終有一天,你的光芒將蓋過雷氏乃至整個新華聯邦;終有一天,我的鐵血老爹或者下一任族長無法容忍你,新華元老會也無法容忍你;終有一天,他們會企圖毀滅你。”

“你,絕對不會束手待斃;你,絕對會發起致命的反擊。如果那一天來臨,不是聯邦毀滅你,就是你毀滅聯邦,甚至地球文明。唉……,不論哪一種情況,我都不喜歡看到。所以我這麼想,與其那一天來臨,不如早些培養你的羽翼,讓你提前自由的離巢。人的羽翼,不僅是原力和機甲,還有愛人和朋友。我喜歡你去真法大學的原因,便是希望你建立自己的羽翼。”

雷皓回過頭看著雷澤,微笑道:“不必擔心數據機給出的6點魅力值,因為數據機的魅力計算是很片面的,只是人的主動情商量化數值。事實上,人還有隱性魅力。真正的英雄,不必登高振臂不必慷慨講演,他自身的存在便能吸引無數人,因為這些人深信,跟隨他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雷澤不大明白愛人和朋友的定義,卻感受到雷皓的真誠,便點頭表示接受他的安排。

雷皓露出欣慰的微笑,把一張日程表遞給雷澤,“前先天,你也累了,暫時休息一下吧。”

雷澤接過表單一看,發現是與多位大小姐的約會,不由盯著雷澤,用目光表達疑惑。

“練習社交能力呀。”雷皓開心的拍拍雷澤的肩膀,“說真的,我也想不到你這麼受年上型的小姐歡迎。那些小丫頭片子三分鐘熱度過去就沒了,只有她們還孜孜不倦的持之以恆。”

雷澤對此無所謂,便記下日程表內容,點頭回答:“明白了,我接受父親的安排。”

雷家的大小女人們起先被雷皓真誠的宣言所感動,不由有些痴呆,但她們反應過來時,雷澤這發條腦筋已經同意了。雷典頓時大怒,箭步衝拳轟向雷皓,喝道:“混蛋,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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