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段憐兒若有所悟,她緩緩踱步到陳小漁身後,突然轉身,問道:“那現在在大殿酒席吃席的那位平陽郡王又是誰?”
按照陳小漁所說,真的平陽王被陳小漁走了一頓之後灰熘熘滾回了淮陽,那麼現在還在大殿吃席的大機率是假的。
假的,如果說也是玩偶秘法,那是絕對做不到和真人一樣吃席的。
可如果是真的,那也只能是某個人易容才能做得到。
要不就是陳小漁達到了蒼穹境,可一氣化三?
顯然,第三個,絕無可能。
段憐兒習慣地瞅了一下陳小漁的靈氣氣海,發現和之前確實有些不同,那就是絲毫沒有靈氣的氣海上掛著幾根青銅色的靈氣鎖鏈,似乎是在封印著少年的氣海。
“外面那位,是我一個朋友,她叫白雅雅,等下介紹給師妹認識。”
段憐兒正疑惑著少年氣海上的鎖鏈,陳小漁便把大殿上的假平陽郡王身份給爆了出來。
“白雅雅?”段憐兒簡單收回窺探靈氣的靈視,自然地唸叨起陳小漁提到的名字……
……
此時,清河王殿中。
利用魚人淚的神明之力,白雅雅幻化成了平陽郡王周汾,正大口喝著酒吃著菜,十分豪放。
大殿上下,清河君臣修者,無一不對這位假的平陽郡王豎起大拇指稱讚。
“來,讓我們敬平陽郡王一杯!”王殿席上,有人站起。
白雅雅自然也跟著站起來,微笑著,舉起杯子。
這些基本的禮儀,她白雅雅倒是在話本小說裡看得挺多,不過就是話本小說裡面沒講過酒到底喝多少不會醉。
紅著臉,白雅雅有些頭暈。
這些人敬酒敬的太過頻繁,如果不是因為陳小漁說過清河州這些人暫時不敢傷害淮陽州郡王的一根毫毛,就連白雅雅這種沒腦子的存在都懷疑是被誆騙坑酒了。
又接了幾杯酒,白雅雅越發的頭暈。
這個時候,若不是因為魚人淚的易容之力屬於次神明級別的神力,怕是白雅雅早就露出了兔子尾巴。
可就在白雅雅起身想出去找個地方避一避時,清河王殿上空,忽然傳來一陣轟隆巨響,緊接著,遠處傳來一道聲音。
“清河王段凌給本王滾出來!”
這一聲,聽懵了清河王殿裡的一眾大臣,其中包括白雅雅在內。
只有段凌清楚,外面的那個聲音,正是淮陽王周譯。
真氣境中期的修者,其境界和現在的段凌差不了多少,但是現在最大的差距不在個人,而在州與州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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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靈氣稀薄的兩州之地,現在的清河州,清河仙失蹤,清河四宗被獸潮洗禮,論州之國力,清河亦是敗者。
弱者,從來都沒有話語權!
段凌的目光投向醉醺醺的假平陽郡王,清楚外面的人是周譯,但不清楚,這時的周譯來此,壞了禮數,為的是做什麼?
“呼……”段凌走下王座,路過白雅雅易容成的周汾,來到王殿外,抬頭的一瞬間,直接呆住。
月色蒼穹之下,周譯的身邊站著兩人,右邊站的是淮陽公主殿下周瀾,左邊站著的則是今天這場大婚的主角,平陽郡王,周汾。
愣愣站在原地好一會,段凌這才徹底反應過來,他根本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轉頭看向醉酒的周汾。
這時的段凌忽然明白,王殿坐席上的周汾不對!
他……沒有什麼修為靈氣,更沒有佛道長期渲染下的那顆沉浮之心。
這個人,不用猜都知道,是假的!
“你們清河州的修行者膽子真大,居然敢攔截我淮陽州堂堂郡王的迎親,而你王都未曾遠迎就算了,竟還在此為搶親的賊人舉辦宴席!真是找死!”
話音未落,遠在蒼穹下的周譯帶著周汾和周瀾一併落下。
周譯和段凌四目相對。
王與王之間是平等的。
不過,周譯的眼裡無限的放肆,下一瞬,他的目光落到了王殿裡的白雅雅身上。
白雅雅喝得醉醺醺,雖然還是周汾的樣子,但是說話的聲音以及變回了小女孩。
只聽假的周汾奶聲奶氣道:“什麼人哇?”
“……”
眾人紛紛愣住,分別看向兩個周汾。
顯然,大家都知道說話不對勁那個是假的!
他們一同站起來,眼神犀利。
白雅雅這個時候還有些發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呆呆地看著外門前的周譯,很快目光滑落到周譯左手邊的周汾身上。
“哎,你好像易容的就是你哎!”白雅雅說道。
眾人傻眼,他們沒有想到這個假的平陽郡王會承認得如此之快!
“既然,你已經承認是假的……”
接住了白雅雅得話,段凌順著說道:“那麼,淮陽王,請恕我失察,這就為平陽郡王,清理賊人!”
此話一出,未等落下,段凌得身形陡然移走,出現在白雅雅的面前,抬手就是真氣境中期的全力一掌!
不過,這一掌即將落下之際,被一道自天而落的劍氣隔斷,除此之外,清河王殿上空也被那道劍氣削掉了頂尖,斬裂了地面。
“還請我王,手下留情。”
陳小漁從大殿外走進來,身後跟著段憐兒。
見到自己的女兒,段凌先是眉頭一皺,隨後快速舒展,一眼認出了陳小漁,那個足以讓他女兒日思夜想的少年。
少年周身沒有靈氣,但……
剛剛阻隔他的那道劍氣,分明很強!
“劍修?”段凌的腦海裡冒出了這兩個詞。
他看向陳小漁剛想要說什麼,卻看見周譯身邊一直面無表情的那位淮陽公主殿下,突然走動。
她來到陳小漁面前,用極度詫異的目光打量完陳小漁說道:“是你!丹仙葉河的徒弟?那位陳少俠?!”
陳少俠這三個字一出,周譯也恍然愣住,全然沒有了剛剛桀驁不馴的那副高高在上模樣,而是一臉虔誠地將目光投向陳小漁。
他驚呼道:“瀾兒!你說得這位陳少俠,就是他?”
周瀾點頭。
周譯臉上浮現喜色,忽然一下變得嚴肅起來。
他鄭重抱拳道:“淮陽州王周譯,拜見恩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