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郡王到!”
高呼聲在清河王宮外響起,婚房裡,少女臉色變得很差,但在紅蓋頭的遮掩下,無人知曉。
段憐兒,絕不嫁入淮陽!
抓著喜袍的裙襬,段憐兒的掌心緩緩凝聚氣旋,空間戒指裡的一柄細劍躍然而出,落到了她的手中。
這不是自殺,少女此時已經說服自己逃婚,去往淮陽東海的古文明傳承尋找陳小漁。
但只是逃婚,怕是清河州會被淮陽王室找麻煩,為今之計,段憐兒必須演一場戲,讓淮陽州覺得是清河的獸潮過後,其他勢力想要替代掉清河王室,從而進行的一場刺殺!
想到這,段憐兒將劍隨手一扔,摘下蓋頭,褪下喜袍,拔掉頭頂的所以首飾,緊接著又從空間指環裡拿出一個布偶人。
輕聲唸叨咒語,伴隨著著秘法靈氣在布偶周遭盤旋,段憐兒再次隨手一丟,轉身撿起地上的劍。
等到她再次轉過頭時,那布偶人變成了段憐兒的模樣,不過身上並沒有衣物遮擋。
少女先是一驚,接著微微嘆了口氣,表情顯得有些埋怨,一邊滴咕著布偶轉形秘法的真實,一邊給布偶穿上大婚的喜袍。
一通操作之後,布偶所幻化的段憐兒完完整整,栩栩如生地出現在她的眼前。
“隱身秘法,開!”對著布偶化成的自己滿意點了點頭,段憐兒再次唸叨一通秘法,隨後,少女身形消失,整個房間裡只剩下那個布偶幻化而成的段憐兒,呼吸均勻,極其神似。
嘎吱……
忽然,安靜的婚房圓桌上,原先段凌帶進來的一盤糕點,陡然有一塊自動飛了起來,然後在一道怪異的嘎吱聲響之後少了四分之一。
缺少的位置,切口粗糙,看著像是牙印。
“父王的記性現在是越來越差了,我不喜歡吃綠豆糕這種事情,和他說過不下幾萬遍了,居然還讓人給我準備綠豆糕!”
安靜的婚房裡,不知哪裡來的聲音。
不過,隨著那快被咬了一口的綠豆糕放下,這間婚房再次陷入安靜,只剩那玩偶一直坐在床邊。
不知又過了多久,房門前出現一道黑影。
房間桌子旁的凳子也在同一時間挪了一下。
啪!房門大開。
陳小漁一身紅袍,大步流星走進房間。
但在跨過門檻的那一瞬,他神情一變,頓時謹慎起來,躡手躡腳地轉身關好房門,側身挪到就近的桌子旁坐了下來。
背影和動作,看起來極其猥瑣。
這時,房間的角落,似乎傳來一聲,“這平陽郡王怎麼這麼猥瑣?!”
聲音未落,忽然陳小漁轉身一坐。
角落的書架也在這時,陡然晃了一下。
“是……小漁師兄?!”
陳小漁舒展舒展筋骨,故意不發出聲音只是側著臉正對著床邊坐著布偶所化的段憐兒,微微皺了皺眉。
他小聲滴咕道:“師妹,一年沒見,你還是對A哇,要不起!”
滴咕之後,他稍稍往前挪了一下,看到桌子上那盤極其顯眼的綠豆糕,說它顯然,是因為它的上面有塊被咬了四分之一,牙印在燭光下尤其顯眼。
“偷吃?”陳小漁微微一笑,起身走到布偶幻化的少女面前,清了清嗓子,“師妹,我回來了。”
很正式的說完,陳小漁將目光投向床邊的段憐兒。
因為,到底有些緊張,少年並沒有發現眼前的女孩其實是布偶幻化。
房間裡,有細微的腳步聲。
隱身的段憐兒躡手躡腳到布偶旁邊,稍稍動了一下布偶的手指。
這時,陳小漁的視線快速轉移到段憐兒的纖纖玉手上,臉上洋溢著笑容。
他回頭搬了個凳子,在距離段憐兒很近的位置坐了下來。
“一年……大概是一年吧。”陳小漁開始自言自語,“離開清河一年咯,要不是出了點意外,也不會這麼快回來。”
少年昂著頭,目光自然落到懸著的木樑上。
稍微理了一思緒,陳小漁繼續說道:“這一年,經歷的事情有點多,先不說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畢竟我出現的時候,師妹你也不太感冒。”陳小漁小聲滴咕一下,抬高嗓音,“就說我在淮陽清河交接智鬥女鬼的事情吧!”
“還有我見過真正的龍神,斬過妖,殺過神……”
陳小漁滔滔不絕地將他在淮陽州、神滄州、以及黑霧森林前後發生的事情一字一句地講給布偶幻化的段憐兒聽。
他不知道布偶是假的,不過無妨,真的段憐兒就坐在布偶的旁邊,為陳小漁每一次危險的經歷深深捏上一把汗。
對於少女來說,這些事情,本不該陳小漁去承受,或者說,應該他們一起去承受。
比較,段憐兒曾經說過;如果小漁師兄一輩子都不能修煉,那麼憐兒就陪小漁師兄一輩子,保護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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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全部講完,陳小漁只字沒提一路上遇到的少女姑娘,避開了很多雷區,稍稍呼出一口氣,陳小漁搖了搖頭,忽然感慨道:“要是師妹你在我身邊就好了,這樣,無論多危險,我都不帶怕的!”
“只是,有一個秘密,其實我想和師妹坦白。”說到這,陳小漁頓住了。
他心底響起另一個陳小漁的聲音。
“不要說我不是你,不要說你不是我。”
這個世界的陳小漁在阻止自己?陳小漁略感疑惑。
正當他猶豫時,布偶幻化的段憐兒身旁的空氣中一滴水珠凌空而落,陳小漁注意到那滴水珠,眉頭皺了皺。
這是什麼東西?
陳小漁有些詫異,他剛想上前,忽然段憐兒身上閃出一道光,緊接著,那道光又散去,只留下一個布偶落在床邊。
下一刻,床邊凌空滴水的地方逐漸顯露出人形。
“師妹?”陳小漁眨眨眼,“段師妹?”
“剛剛那個是?”陳小漁從未見過這個情況,疑惑道。
段憐兒輕抹眼淚,搖搖頭,“剛剛那個是假的哇,你真是笨死了。我要是知道你回來了,會這麼冷靜麼?”
“額……”陳小漁尷尬地撓頭,“也是哦。”
正當陳小漁為自己的大意而反思時,現身的少女卻是往前走了一步,直接湊到了陳小漁的面前,一手抬起了少年的下巴,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說說吧,外面喊的平陽郡王怎麼變成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