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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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道:“老太太若是想念蘭兒和大姑娘,兒子便親自去請大姑娘帶著蘭兒回來一趟吧。”賈母道:“回來做什麼?再給你們糟蹋?只叫幾個丫頭回來吧。寶玉要成親她們中不好在外面。玉兒就由她了。不可說我病了。”王夫人大喜道:“是,媳婦這就去。”賈母不理,徑自睡了。只覺得心中灰暗,使不上半分力氣,不願再去管此事,由得他們折騰吧。

寶玉成親之事傳到黛園,黛玉正和寶琴幾個姐妹在竹林中追著小白兔。黛玉跑了一會便累了坐在一邊歇息,倒是寶琴追的正歡。到底是家養的兔子,沒有野兔那般似箭的速度,跑了一會還是叫寶琴抓在手裡了。

惜春抓不到,就去和寶琴搶了起來。黛玉剛忙完了季度的總結會,便悠閒地望著大家打鬧。連水溶幾時來的都不知道。水溶笑道:“做什麼在這出神?”黛玉嚇了一跳,拍了他一下道:“嚇我一跳,你又有空了?”水溶笑道:“來看你怎麼會沒空?”黛玉不理他,道:“貧嘴!”

水溶握住黛玉小手,皺眉道:“怎麼瘦了這麼多?這段時間累著了?”黛玉笑道:“前兩天有些累。現在就輕鬆了。不打緊。”水溶道:“以後忙了要告訴我一聲。再累著自己看我怎麼治你!”黛玉打趣道:“告訴你有什麼用?你要替我?”水溶無所謂的道:“有何不可?”黛玉質疑道:“你會理帳麼?”水溶睨著他道:“小瞧我?以後你就知道了。你未來的相公沒有什麼是不會的。”

“自己誇自己!也不臉紅。”

蓮姑拿著一張紅貼過來道:“姑娘王爺有喜事。”惜春等人都停了下來好奇的看著蓮姑道:“什麼喜事?”蓮姑揚揚手中紅貼道:“賈家的寶二爺下月初一要和薛家的寶釵姑娘成親了。賈家的人叫人來接各位姑娘和蘭哥兒回去。也給姑娘發了喜帖。請姑娘屆時前去赴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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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眾人教這訊息震得頭暈腦脹。惜春道:“這是怎麼回事?二哥哥怎麼會娶寶姐姐?”沒有說出來的是,二哥哥一向是喜歡林姐姐的,雖然林姐姐根本不理他。探春道:“想來是太太和薛姨媽的意思。”蓮姑笑道:“我倒聽說是寶二爺自己要去寶姑娘的。”三春自然是不信的。寶琴也不信,卻說的是,“我們家這個寶姑娘自來心高氣傲,怎麼會想要嫁給寶玉那個紈絝子弟?”

蓮姑笑道:“賈家的人已經在門外候著各位姑娘了。各位姑娘回去一看不就知道了?”寶琴道:“林姐姐也一起去麼?”水溶道:“黛兒就不去了。等到下月初一看有空的話就去湊個熱鬧。賈蘭也先隨幾位姑娘回去吧。”黛玉點頭道:“正是,賈家既然給我下了帖子,怎麼好還未到婚期就先跑去了?”寶琴很是失望,道:“那即是這樣,林姐姐可一定要來。過一陣等哥哥整理好了我們家,林姐姐來我們家玩。”黛玉點頭,送了三春和寶琴出門。

三春姐妹遠去之後,黛玉才問道:“寶姐姐不是喜歡著西定王麼?怎麼又要嫁給寶玉了?”水溶笑道:“我怎麼知道?”黛玉道:“你若不知道,做什麼這時候過來?就是不想我去賈府吧。就算你不來,我也是不會去的。”水溶道:“我知道你有分寸你。所以我還是來看你的。至於薛家和賈家嘛……大約也脫不了嘯霖的算計。”

黛玉蹙眉,望著水溶道:“他想將賈家也拉進去?”水溶笑道:“記得我說的,賈家不會向著嘯霖。何況元妃剛懷了龍子,升了妃位。不過,我也看不出來外強中乾的賈家能給嘯霖什麼實際的幫助。”黛玉搖頭道:“雖然知道賈家終究是逃不過敗落的,只是若是以謀逆這等罪名敗落,只怕賈家先人亦會不安。娘……大約也會很難過吧。”

水溶笑道:“想得太多了。不會有事的。家家的情況你娘不會不明白。”

黛玉微笑,點頭道:“希望如此。只盼著爹孃早些回來。”

賈家寶二爺成親自然是要極盡奢侈的。大觀園裡,連著採購的十幾天。銀子如水一樣的話出去。倒叫林家賺了一筆。因為整個京城中就屬林家的東西最齊全也最好,最然也就最貴。每天賬房支出的銀子不計其數,叫鳳姐有些吃不消。總算在三十一這天佈置妥當了。就等著初一的婚禮。王夫人寶玉自然是開心的不得了。王夫人是開心取了個自己中意的媳婦。寶玉則想著娶了寶姐姐好早些娶林妹妹。

寶釵房裡卻沒有外面表現出來的喜悅。薛姨媽道:”女兒。明天就要出嫁了,怎麼不開心嗎?”寶釵僵硬的笑笑,道:“沒有。只是還有些沒準備好。”薛姨媽嘆了口氣,在他身邊坐下道:“女兒,娘知道你還忘不了西定王,可是這就是女兒家的命。他對你無情,你總要找個人家嫁了。”寶釵道:“女兒明白。有些人的命天生就好。有的人就只能靠自己。”薛姨媽點點頭,道:“明白就好。可別做出一副不開心的樣子。仔細別人說閒話。”

不管開不開心,滿不滿意,這一天賈家依舊是賓客盈門。黛玉帶著藍鳶雪雁晴雯和紫鵑進了賈家。不堪熱鬧嘈雜,就直接去了賈母房裡。與幾個姑娘敘話。直到及時的時候才陪著賈母一起出來。寶琴和黛玉一左一右扶著賈母出來。寶琴一身桃紅明豔動人,黛玉一身淡紫宛如仙子竟頓時將一對新人的光彩搶去不少。待到司儀叫了拜堂不少人才回過神來。

賈母坐中間,黛玉是郡主的身份,便坐在賈母身側。然後才是賈政和王夫人各自一邊坐著。寶玉看看堂上的黛玉,又看看寶琴,只覺都是美麗不可方物。拜完了堂,眾人都到前廳吃酒。黛玉便要向賈母拜別。賈母拉著她含淚道:“玉兒當真是連住一晚都不肯的?”黛玉看著賈母明顯瘦了很多,也聽說她不願寶釵進門之事,心中微酸,點頭道:“也好。明兒蘭兒也該回去了,就叫他和大嫂子多相處些時候。”

賈母歡喜不已,忙命鴛鴦領著黛玉往瀟湘館去。到了瀟湘館,一應擺設都一樣不差,乾淨無塵。鴛鴦道:“自從林姑娘走了,;老太太就命人將瀟湘館封了。任何人也不得動用院裡的東西,經常派人打掃。不然怕不姑娘的擺設都跑到寶玉的新房裡去了。”黛玉最厭惡別人用自己的東西,對鴛鴦道:“老太太這般吩咐。也要辛苦鴛鴦姐姐才看得這般好。”吩咐雪雁送鴛鴦出去,還送了一隻打造精緻的釵子。鴛鴦謝過去了。

寶玉踏進洞房,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著今晚林妹妹如何飄逸若仙,琴妹妹如何明麗動人。襲人嬌笑著將他推了進去,笑道:“二爺,快去吧。寶姑娘……不,二奶奶還等著呢。”寶玉上前去揭了寶釵頭上的紅巾。之間寶釵頭戴鳳冠,身著紅衣霞帔,美豔動人。直看得愣愣出神,寶釵一笑,道:“看什麼?”寶玉道:“寶姐姐真是好看。”寶釵道:“平日裡你只說林妹妹好看,怎麼如今我也是好看的了?”寶玉道:“寶姐姐自然也是好看的。”

襲人笑道:“二爺和二奶奶別再討論誰好看了。快喝了交杯酒吧,咱們也好退出去了。”一邊的丫頭送來兩杯酒,兩人各持一杯喝了。襲人便帶著丫頭沒退了出去。

寶玉雖然年幼,卻不非不知男女之事。叫寶釵如此嬌媚豔麗自是欣喜異常。寶釵亦是半推半就,成就了一堆新婚夫婦。這一夜,自是銷魂。

清晨,黛玉方醒過來,就有紫鵑進來通報道:“姑娘,鴛鴦姐姐來說新婦給老太太見禮,請姑娘也一道過去用早膳。”黛玉懶懶的坐起身道:“新婦給老太太見禮,我去成什麼體統?難道還仗著郡主身份壓人家不成?“紫鵑笑道:“我的好姑娘,你莫忘了你也是老太太的外孫女,寶二爺的表妹,不在就算了。既然在,按理,新媳婦是要給表小姐敬茶的。姑娘也該去見過新表嫂。還是快寫起來吧。不然一會四姑娘大約也要來催你的。”黛玉無奈的起了身,跟著紫鵑去沐浴更衣。出來果然見到三春姐妹已近在聽了裡坐著了。笑道:“你們倒早。”惜春眉開眼笑道:“薛家姐姐要給咱們敬茶呢。還能不早去?”黛玉道:“你這丫頭就知道玩吧。以後該叫二嫂子了。薛姐姐入了門,只怕以後賈家是要她來管的。你莫要莽莽撞撞的胡亂得罪她。”探春道:“太太如今對璉二嫂子很不信任,是以才急急娶了薛家姐姐進門來替她管家。以後,璉二嫂子的日子只怕也不好過。”黛玉道:“她素來是個要強的。想來也吃不了多少虧得。倒是太太的聰敏只怕還駕馭不了薛姐姐才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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