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关灯護眼    字體: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本章為第三十七章,由於疏忽,章節名錯誤,抱歉】

諸葛風想:“因其太兇狠了,為救小女,不得不殺它除害。”

無名鈞叟笑道:“那是你的幸運,此物最是靈異多疑,滿身逆鱗,除七竅之外,刀箭不人,這也是它犯了**,活該死在你的手裡,天是人事,般般湊巧,否則休說你傷不了它,就是仙人的飛劍法寶也傷不了它,一經讓它發覺,來人是它仇敵,當時和你同去的人,任是逃得如何快法,也休想活命。”

諸葛風忙又道:“小女所懷怪胎,那該如何打落……”

無名鈞叟道:“令媛所懷異胎,休說藥力難施,就是我能將它打落,於心也是不忍,因為此子生有異稟,除形相稍醜外,一切俱勝常人十倍,依我之見,令媛元氣大傷,恐難永年,你膝下無子,此可留下此子以娛晚年,將他害死,豈不可惜,你且回去,臨產之前,必定難產,到時我自來解決。”

諸葛風聞言,只得帶了女兒回去。

芳姑依然恐為人知,哭泣欲絕諸葛風心憐愛女,只有設法來到無人之處隱避,到了生產之後,再作計較。

思忖之下,想到了昔日怪物盤踞的沙洲,不但地勢隱秘,而且四面環水,湖光山色,水木清華,端的是仙靈宅府,人間福地,闖到那時去住,豈不是一個絕妙所在。

當下,他便去和苗酋龍清說道:“湖心沙洲,容易藏妖,我打算移住坐鎮,就便清除餘孽,請派人相助,建兩間房舍。”

苗酋龍清聞言大喜,便即派了數十名苗漢,帶了用具,隨同前往,只一兩天的功夫,就蓋了一所房舍,紙窗竹屋,幾淨窗明,加上四周的嘉木繁蔭,湖光嵐影,越顯得景物清幽,勝似圖畫。

父女二人,又督率苗人,建造了一支小舟,才行遣散回去,閒來無事,便去湖心打漿,洲邊垂釣,養鳥蒔花,讀書練武,倒也怡然自得。

諸葛風以為這裡以前是怪物巢穴。闖去未久,惟恐有別的異物前來侵害,除偶爾日裡盪舟過湖,到苗酋寨中,去與苗人治病外,從不輕易遠離。

說也奇怪,芳姑那孕竟懷了一年多,才行臨產,生時其是為難,生前三天,無名鈞叟到來,看了芳姑的脈象,道:“還有三日才得降生。”說著給芳姑吃下了一粒止痛丹藥,又吩咐道:“速將預先召來的幾位苗女,選出兩名強健聰明的。”

無名鈞叟就對那兩名苗婦,授了方略。命將產婦房中打掃乾淨,除產榻外,所有雜物,一齊挪走,等後日嬰兒一降生,便將產婦抱住,往隔壁一間靜室之內,大家迅速退出室外,將門窗緊切,等嬰兒縱躍竭,無名鈞叟才行入室。

一切準備,吩咐停妥,芳姑服藥之後,疼痛漸止,諸葛風陪著無名鈞叟出來在沙洲上散步,欣賞風景。

無名鈞叟忽然道:“你以前可聽人家說起過,這裡有此湖泊麼?”

諸葛風道:“因為採藥,這一帶的山水,差不多足跡踏遍,以前除妖時,又忙於救人報仇,還不甚察覺,自從移居到此後,越看湖面的一片山崖泉石,都似曾來過,依稀才記得起,這沙洲四外,只是一.片微凹的草坪,花樹叢生,還有一道大瀑布,看這湖面,其圓如鏡,湖底平坦,沙洲怕在湖心,頗似有心開豁。”

無名鈞叟聞言,笑而不語。

諸葛風又道:“我心中很是奇怪,也問過除那晚同來的苗人,他們說這裡在好幾年前,確曾來過,所見瀑布林巒,並無湖泊,如是人為,何人有此妙法,至今疑團未解,道長今日動問,敢是看出有異麼?”

無名鈞叟笑道:“此物真個神奇,可惜**,殺孽太重,落得這般結果。”

諸葛風吃驚的道:“聽道長之言,莫非這湖是那怪物葛魍所豁的麼?”

無名鈞叟說道:“誰說不是?此物身輕如葉,長於踏波飛行,性尤靈異,極喜修治山林,開闢泉石,最愛濱水而居,它必是見這裡望山環拱,景物幽麗,所以把這草坪上,蕪雜草樹之類,全行拔去,將凹出地方餘土,堆在中央,積成一個沙洲,然後推倒岩石,引那條瀑布,由源頭下注,從地底灌入草坪,成此湖泊,以為它的窟穴,不想枉費許多心機,白白送你享受了。”

說到這裡,正行經沙洲後面,無名鈞叟一眼著到那一叢五色的繁花。便向諸葛風道:

“這花也是原有的麼?”

諸葛風移居之後,才聽芳姑說過,那花聞了,令人昏迷不醒,並不知道那花的來歷和利用處,本想請教,聞言便把花的作用說了。

無名鈞叟道:“這花乃人間異寶,名為夜明草,生在川滇黔一帶的高山絕頂,積雪之中,又名雪桃,花形如梅,分九井,一枝八十一朵,貼莖而生,雖然聞了使人昏迷,卻專治蠱毒,靈敢無比,因為產白雪山高寒,休說是人,連鳥獸也難擎援到達,而且極為稀見,連我到處留心,也只得過一本業已用完。”

諸葛風不知此花是異寶。聞言驚訝不已,無名鈞叟繼續道:“這花還有一樣功效,便是服了身輕,明目益智,只大服時,需要掩住屏息,才不為花香迷醉。不過這靈藥,移植在此,恐難生長,這裡奇花異草雖多,獨此最為難得,又是這般多法,怪物移來,必有滿意,日久自會發現,等令媛產後,可將此花交我帶回去,此物非極寒之區不能生長,我也沒有保養之法,只好把它製成解蠱毒的靈花,用來救人罷了。”

諸葛風近日,正因此花,原是終所常開,不知怎的,這一年多的功夫,竟會無故減少,遠不似萊時那般繁茂,先不甚看重,保當作玩賞的花草而已,一聽無名鈞叟說得這麼珍貴,好生心喜,連忙應了。

二人沙洲在遊觀談笑了一陣,又回屋去看了產婦,談到深夜,才行安睡。

兩日無事,到了第三日夜晚,亥子之交,產婦忽然腹痛如割。諸葛風因無名鈞叟說過,此時花力難施,好在一切均已準備停當,安排就緒,只得任那幾名健壯苗婦,扶持芳姑在室中掙扎。

可憐芳姑,疼得通體抖顫,所出急汗,都如豆大,似這樣疼到快交子正,無名鈞叟知是時候,忙命諸葛風傳話室中苗婦,千萬小心,迅速行事。

話剛說完,嬰兒已然出生,緊接著芳姑側扶持的兩名苗婦,便將芳姑捧起,走往隔壁間。

那按著嬰兒的兩名苗婦,只覺得嬰兒異樣,也未看清面目手腳,正斷了臍帶,大家慌亂之際,那嬰兒一出孃胎,天生神力,隨著增長,她們哪裡按得住,手腳一鬆,被她身子一挺,縱將起來,滿屋飛躍。

苗人婦女,原是極怕鬼怪的,雖然事先再三交待,因芳姑無夫而孕,所懷乃是神胎,是以動手時節,都是提心吊膽,那是還禁得起這麼一嚇,紛紛奪門而逃。

嬰兒見人逃走,莫名其妙,秉著先天野性,長嘯一聲,便即躍追上去,剛到門口,無名鈞叟早在那裡相候,手一晃,已按住嬰兒頭頂,推入室內,忙即將門關閉。

嬰兒被關,哪肯老實,立時跳躍起來。

那幾間屋子,苗人本來建得結實,又經無名鉤叟指點,窗外面橫七豎八打了許多粗竹。

嬰兒雖然天生奇稟,畢竟方是初涉人世,純然一片混沌,因在門前吃了一掌,始終不想到衝門而出,只管在室內跳蹦,也無人去理他。

在這時,無名鈞叟又給產婦服了些寧神補氣的丹氣,對諸葛風道:

“嬰兒已降生,令媛已無危險,只是尚須休息數日,才能勉強康復,我不知此子天性竟野到如此,這裡四面環水,有我在此,也不愁他跑脫,你已累了一日一夜,盡可前去安歇,索性等到明晚,等他餓極之時,我再去收服他。”

當下將嬰兒交由苗婦把守,並吩咐道:

“嬰兒如衝出來,即來報信,不可攔他,以免為他所傷。”說完,仍一同回到諸葛風房中安歇。

諸葛風一方心疼愛女,又聽無名鈞叟說嬰兒天賦物異,雖是怪物的種,總算是自己的堂孫,女兒現在已誓不嫁人,只要產後平安,異日此子長大,也可解除老年的寂寞。

他想了一陣,不由憂喜交集起來,那裡還能唾得安穩,側耳聽去,嬰兒房中,跳蹦中嘯之聲巳停止,打算走往女兒房中,間一間產後有無痛苦,於是,便揹著無名鈞叟,輕手輕腳,往外走去。

他到了嬰兒室外時,天已大亮,防守苗婦,因熬了一夜,俱都沉沉入睡,貼壁一聽,室中靜悄悄的,他先將苗婦搖醒,然後再繞向嬰兒室的隔壁,也不顧什麼骯髒,搶著進去一看。

就見愛女仰臥榻上,室外朝陽正照射在她的臉上,面容仍然蒼白難看,人也瘦得骨架支離,所幸睡狀穩熟,沒有呻吟之聲,略覺放心。

兩個苗婦,一個伏幾而臥,一個正揹著身子在整理湯藥,他恐被人發現,出聲招呼,將女兒驚醒,便輕輕退了出來,然後走向嬰兒室外。

在回房中的路上,忽見無名鈞叟正抱著嬰兒,端端正正的盤膝坐在一坡大石上。

看那嬰兒有身子不像初生,約有三四個月大小,只是骨瘦如柴,手足細長,生著半寸長的指甲,形如獸爪,滿身細茸茸的黃毛,相貌雖不似怪物那等醜惡,卻也有幾分相像之處,看上去頗為結實堅強。

他此刻想是跳叫了一夜,有些力乏,赤條條的弓背環身,臉朝外,倒睡在無名鈞叟的懷中。

再看那無名鈞叟,瞪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註定一處洞穴的穴口,不知在看些什麼?

突然,從洞穴中回出“呱呱”兩聲怪叫,他這才明白,原來洞中藏伏著一條怪蛇,他是為除蛇而來的。

此刻,那無名鈞叟仍和適才一樣,無什動作,手上怪兒似已睡熟。

稍過片刻,洞中傳出一片奔騰之聲,甚是囂雜,忽然洞口一花,數十顆五顏六色,千奇百怪的蛇頭,同時鑽將出來,約有七八尺光,下半截身子還在洞內,俱都將頭向上昂起朝外,環成一個園圈,在那裡動也不動。

無名鈞叟此刻忽從大袖內,取出一個黑葫蘆,不知怎地—來,便將手上怪兒驚醒。

那嬰兒先天性子極野,醒來見身體被人抱住,立時怪叫一聲,手腳齊施,亂掙亂抓,無名鈞叟目光仍註定前面,只回手摸了兩下,怪兒立即老實,不再作聲掙扎。

這時嬰兒方寧靜下來,洞中蛇群又是一陣騷動,接著“呱呱”兩聲怪叫過去,從那數十條經蛇圈中的蛇陣當中,倏地鑽出一條帶角的朱鱗怪蛇來。

這條怪蛇,想是蛇中之王,一顆頭卻在蛇陣中翹舉,昂得高高的。

它一出現,先昂起那顆怪頭,吐著二尺長的火焰般的紅信,往四外一看,一眼看到無名鉤叟,和他手上那怪嬰,猛的一聲怪叫,其聲慘厲,令人心顫,比起適才所聽數聲,還要難聽數倍。

那怪蛇叫後,三角形的兩腮,便怒脹起來,比手還大,口裡發出絲絲之聲,身子不住微微屈伸,身上逆鱗,急浪也似的顫動。

洞口群蛇,好似有些生懼,不約而同,將頭一低,紛紛向外避開,中間空隙即大,那條怪蛇的顫動,也越來越疾。

諸葛風見狀,知道那蛇發怒,就要作勢衝出,這般兇毒之物,你說被它咬上,難以活命,便聽它那怪叫之聲,也令人體麻發寒,毛髮直豎。

他有點奇怪,無名鈞叟即來除蛇,為何將嬰兒也帶了出來,好生不解,他本打算乘怪蛇全神貫注之際,對準它的口鼻等處,給它射上兩支毒藥弩箭,但因事前沒有無名鈞叟的知會,看他那神態,甚為慎重,恐於事有礙,不敢妄發。

正自躊躇不定間,見那怪蛇倏地將頭向後微縮,再往前一仲,大口一張,便有數道灰黃色的毒氣,比箭還疾,噴將出來。

無名鈞叟早有準備,見怪蛇一張口,他又目開之間,就見從鼻孔中射出兩道白氣,一下子就裹住了怪蛇那灰頭毒氣,似一團雲煙般,往回飛滾而來,只聽一陣絲絲之聲,全都收入葫蘆之內。

說時遲,那時快,怪蛇見內丹已失,更是萬分急怒,一聲慘叫,連身竄起。

此刻,無名鈞叟已將葫蘆蓋好,大喝一聲:“孽畜,劫數已至,還不授首!”

喝聲中,順手丟擲一柄利劍,跟著運足真氣,以氣御劍,那怪蛇也只是剛竄起,就見一道光華繞著蛇身,就那麼一繞,一下斬為兩斷。

那怪蛇被斬,下半截蛇身搭落洞口,上半截蛇身仍和末死一般,張口吐信,“呱呱”怪叫,仍朝無名鈞叟衝去。

無名鈞叟以氣御劍,真也靈速,先將怪蛇斬成兩斷之後,劍光早又回過頭來,朝著怪蛇頭上,又是一繞,先將蛇身直劈兩半,然後一陣亂咬,只見光華閃閃,轉眼成了碎斷。

怪蛇伏誅,洞口群蛇立時一陣大亂,紛紛作勢,向前逃竄。無名鈞叟又從懷中摸出不知什麼東西,揚手打了出去,那數十條狠毒粗大的毒蛇,立刻被釘在地上,偌大的一個洞口,竟被死蛇的殘身,堵是滿滿地,奇腥之昧,刺鼻欲嘔。

到這時,諸葛風才現身出來。

無名鈞叟笑道:

“老弟,你受驚了,此時洞中還有餘蛇,連這洞外的死蛇腥毒,俱要除盡以後,此間便是樂土了,嬰兒性野,被我點了穴道,先時只是以他為餌,此時已無用處,你可接抱過去,使他母子先行相見,等我把這裡清理完了,再說詳情吧!”

諸葛風聞言,伸手接過怪兒,方要稱謝,無名鈞叟己回洞中,仍然以氣役劍,飛進洞中,只聽洞中群蛇,慘叫之聲亂成一片。

約有頓飯光景,騷聲方息。

諸葛抱著嬰兒,回到房中,此時,芳姑業已醒,見老父抱著嬰兒,忙道:

“爹,你怎的不怕汙穢,進房來幹什麼嘛!”

諸葛風正向芳姑略說前事,忽聽無名鈞叟叫喚,連忙將孩兒交給芳姑,跑了出去。

芳姑接著嬰兒一看,雖然生相奇醜,那一雙眸於卻是光芒炯炯,靈活非常,試一摸他周身肌肉,竟是比鐵還硬。

剛生嬰兒,竟知戀母,一入母懷,便咧著怪嘴直笑,因手足被無名鈞叟點了穴道,不能動轉,只將一顆頭,往其母懷中直鑽,口裡咿呀不絕,不似適才在隔室那樣怪物難聽。

素來母子天性,芳姑想到此子雖是怪種,到底也是自己骨血,一邊想著,一邊撫視,漸漸的轉憎為喜,動了母子天性,慈愛起來,

情不自禁的將嬰兒臥在自己腕上,照顧逗樂,不禁越來越愛,後來見嬰兒老是仰面注視自己,一顆頭直住胸前連鑽,一時一情不自禁,便解開了懷,喂嬰兒就食。

產婦初生嬰兒才只幾個時辰,那有多少**,**才被嬰兒咬住,便覺吸吮之力甚大,渾身麻癢,禁受不住,欲待不與,嬰兒又求乳甚急,只得強忍著,由他吸吮。

不多一會,諸葛風來抱走,無名鈞叟看出有異,問知前情,嘆道:

“唉!天命難違。”

諸葛風驚問其故,無名鈞叟道:

“令媛全身精血,五分之三耗於怪物,五分之二耗於嬰兒,只有五分之一苟延殘喘,如果沒有這一來,常服靈藥,未始不可多活一二十年,如今骨髓俱枯,元陰已竭,縱然有靈丹妙藥,也不過是三兩年間的事罷了!”

諸葛風聞言,自是悲苦。

無名鈞叟勸道:“命由前定,哭也無用,我這次事事謹慎,一切均早有防固,卻未料到產婦會給嬰兒乳吃。且莫愁苦,好在還有些時日辱命,也許能死中求活也說不定。眼前得先化去這孩子的惡根野性。”

說罷,將嬰兒穴道才一解,那嬰兒便從諸葛風手中縱起丈餘高下,伸出兩條比鐵還硬的小手,對準無名鈞叟抓了過去。

無名鈞叟命諸葛風速去,將應用果子取來,就一面閃躲,一面等食物取到,無名鈞叟先取了一枚果子,咬了兩口拋掉,等嬰兒拾起學樣,又給他劈面搶來吃了,又將別的食物果子拿在手中不給。

嬰兒已是餓急,不由怒發如雷,兩條細長手臂,像雨點一般,朝無名鈞叟頭臉上抓去。

嬰兒雖有異稟,遇上這位武林異人,怎能沾得上,只急得他怪哼連連,無名鈞叟也不理他,等他跳叫欲乏,又用食物上前逗。

過了兩個時辰,嬰兒還未停止,漸漸目露兇光,野性大發,口中涎沫亂噴,風次伸出手爪做出攫奪之勢,與怪物在日,生裂獸腦的神氣,一般無二。

無名鈞叟知是時候了,便不住抽空去扯他身縱起黃毛,嬰兒又疼又惱,欲罷不能,不由急怒攻心,連伸兩腳,口張處,噴出一團半寸方圓的紅塊,立時上蹬一,怪四平八穩的,由近至頂處跌將下來。業已昏死過去。

無名鈞叟忙從懷中,取出一把鋒利小刀,匆匆將嬰兒後腦削開,從腦門附近,割下一塊比鐵還硬的三角骨頭,放入一個玉匣之內,然後取了一粒丹藥捏碎灑在創口,從革囊中,又取出預先準備好的鹿皮,與收口靈誼,將創口貼好。

他動作很快,等一切整治停當,嬰兒已然回醒,睜著兩隻怪眼,不住東張西望,口邊帶著一絲微笑。雖然仍舊醜怪,但已露出幼生兒的天真,迥不似先前那般兇悍猛惡之態了。

無名鈞叟給他一些果子食物,嬰兒笑嘻嘻接來便啃,人小食量卻大,又加生來就長著上下四顆門牙,不消一會,便吃了好些。越發歡喜,賴在無名鈞叟胸前,只管牙牙學語,甚是依戀。

無名鈞叟便命諸葛抱了進去,吩咐產婦不可再給乳吃,餓了只可給他飯食果類,因為產婦見了這種怪胎,精備元氣已然損耗太多,小嬰兒生具異稟,再給乳***血要被他吸盡,縱使神佛,也無能為力了。

諸葛風稱謝領命,抱了嬰兒進去,依言囑咐,將嬰兒交苗女抱持。

無名鈞叟方道:

“我現在給你留下十粒丹藥,至少可保五年壽命。除非能聚得千年靈芝,否則終難永年。”

諸葛風聞言,含淚稱謝。

無名鈞叟在沙洲上住了三日,方作別而去。

歲月如白駒過隙,轉眼一年已過,諸葛風見女兒表面上似已復原,細按脈象,真元仍是虧損到了極處。

他心中知道愛女絕難長壽,異常愁苦,還算嬰兒靈敏,自生下地來,身健力大,不需乳食,已經無名鈞叟切除其他腦中惡骨,是以除性情古怪之外,天性憨厚,一點點的年紀,便知孝順,還可略娛心情。

諸葛風給嬰兒取了個名字,叫做諸葛異。

光陰易過,轉眼便是五年光景,嬰兒長大已有**歲小孩般高,只是骨瘦如柴,但生具異稟,不僅縱高跳遠,捷越猿猴,而且身子比燕還輕,竟能飛行林梢,枝梢不動。

尤其是那一雙怪眼,炯炯放光,就是在黑夜之間,也能辨晰毫芒,一雙長臂利爪,更能穿木裂石,真是個力大無窮,世所罕覓。

諸葛風父女,見他這般異相,也不嫌他醜陋,反倒更加疼愛。

這天,諸葛風突然覺出女兒顏色不對,仔細一看,肉皮裡已無血色,甚是難看,一按脈象,才知時間已到,忙即就家中現有食物,與女兒餞別,飲沒兩杯,芳姑已覺頭暈身慵,沉沉欲睡,忙和諸葛風說了。

諸葛風一按脈象,知是時候,使命芳姑盤膝坐好,瞑目入定。

過沒多久,芳姑鼻間,忽然垂下兩根玉筋,氣息已斷,只是全身溫暖,神色如生。

還好,他們早就準備了兩口現成的大缸,已放置院中,掘成的深坑之內。於是祖孫二人就將芳姑遺體放入缸內,將另一口大缸,合在上面,將四圍浮土陸續埋攏。

諸葛異埋了孃親之後,那還忍得住,“哇”的一聲,沒有哭出,人已暈倒在地,慌得諸葛風連忙將他抱入房中,一按脈象,不禁大吃一驚,連忙捏人中,按肚腹,推拿了一陣,才得緩緩醒了過來。

眼方睜開,大叫一聲:“娘啊……”便號陶大哭起來,強掙著要往院中縱去,諸葛風含淚按住他道:

“好孫兒,不可如此,人死不能復生,你就不管爺爺麼?先聽我的話,好好睡倒,不許妄動,等我弄藥給你治了。”

譜葛異聞言,方不敢掙扎,嗚咽著道:

“孫兒沒有什麼病,爺爺莫急,容孫兒往院中再看我娘一眼……”

說時,還想起身,但猛的一陣頭昏眼花,兩眼直冒金星,又復暈倒榻上。

他這一病,就是大半年,始行痊癒,且把身上黃毛都脫了一大半,又養息了一個月,方行復原。

諸葛異病好之後,見乃母墳頭無甚蔽陰,便在墳頭四周種植許多四季不凋的長春樹。

這種長春樹,生自苗疆深山之中,樹身最易長成,不消半年多,更已碧乾亭亭,狀如傘,葉大如掌,甚是鮮肥可愛。

不過,這種樹也有一椿壞處,因為此種樹只生長在高崖石隙之中,半年移植,易生白蟻,但是諸葛祖孫不知就裡,及至移植之後,第一年還好,第二年春天,便發現了白蟻。

這種惡蟲,並無眼睛,身輕透明,生就一張尖銳的嘴,看似膿包,卻是厲害非常,無論多堅硬的東西,只被它一鑽便透,而孽生極速,無法撲減。

有了這種東西,不但沙洲那片竹屋要成灰盡,就是地底兩口大缸,日久也難免被它鑽透,那樣一來,就會傷及芳姑的屍骨,這一來,怎不把諸葛風祖孫嚇倒,忙想方法除減。

誰知,那東西越來越多,任你早晚不停手,看看將完,一會大批湧到,急得諸葛異悲泣不止,最後竟睡在墳上,仰天號泣誓以身殉。

渚葛風即痛愛女,又憐外孫,正打算往桐鳳嶺無名鈞叟那裡求救,也是諸葛異正在伏墳痛哭之際,忽聽樹上鳥,正在繞樹飛翔,啄木之聲,密如串珠撒豆一般,毫不休歇。

轉眼天明,往樹上一看,那鳥俱都生得雪也似的白羽毛,與鷹差不多,紅眼碧睛,鐵爪鋼啄,神駿非凡。

所啄之物,正是樹上白蟻,加上鑑別之力極強,往往一塊好地皮,吃它鋼爪落地,便撮起一塊泥土,底下必是白蟻所往下鑽巢***中成千上萬的蟻,蟻穴一現,只見鳥啄亂落如雨,頃刻吃個乾淨。

原民間這白鳥,苗人叫它白燕,乃是白蟻的剋星,專以白蟻蠢蟲為食,群集而居,許多惡鳥見了,都得遠避。

那些初生不久的白蟻,那禁得起它們的一陣啄食,一天過去,就已蕩然無存了。

當白鳥出現時,諸葛風已聞風出現,原來看出掀起的蟻穴,差不多都有二三尺深淺,知道惡蟲初生,入土未久,於屍無害,這才放寬了心。

諸葛異更是喜出望外,把那些白鳥愛如性命,感同恩人,惟恐它們食完白蟻飛走,倉卒間,便把家中所藏許多能吃的東西,全搬了出來,那鳥一食,便可作日後的準備。

誰知那鳥怕人奇特,諸葛異搬出許多東西,連看也不看一眼,只管繞樹飛翔,卻不領主人的盛情。

最後,諸葛異一時情意,無物可取,連鹽也抓了兩把回雜,這回居然有了奇效,還未撒在地上,那鳥又於手間啄來,喜得諸葛異慌不迭將鹽一撒,回身便跑,將家中存鹽,略留少許,餘者全都搬了出來。

群鳥吃鹽吃得高興,竟引頸交嗚起來,聲音清脆,如同金玉交響,甚是悅耳。

由此,這一群十餘隻白燕,從此留在沙洲之上,再不飛走,三兩年後,便成了一大群。

諸葛異的武功,在諸葛風的教道下,日益猛進,他除了侍奉祖父,閒中無事,就以調鳥為樂。

那此異鳥,本來靈慧非常,一教便會,後來竟和諸葛異形影不離,在家還好每一過湖出境,鳥群便飛起立中,相隨同往。諸葛風說完了白鳥銀燕的來處,使得在場的人無不驚異嗟嘆,諸葛異想起了母親,更是熱淚盈眶。

這時,時已入夜,明白湖波澄潔空靈,益以銀羽盤空嗚翔集,點綴得景物更是幽麗。

就在這時,忽見兩溜火光,分明妖蟲,後面乃是以氣御劍的正派人士,麻姑訝異道:

“怪了,妖婦劉師婆徒子全都伏誅,難道還有餘孽前來尋仇?”

話音未了,方自戒備,晃眼之間,那兩溜蠱火劍光,業已首尾相銜飛湖來,九天羅剎嬌喝一聲:“什麼人?”

喝聲中,也御劍而起,雙方才一接觸旋即緩了勢子,一同飛落。

同時,一聲哀鳴,蠱火也自越湖飛來,落在眾人面前。

原來是玉花,榴花姊妹,業已嚇暈過去,身後各現一條蠱影,火光才只斂去,九天羅剎也與來人相見敘談,來人乃是梅花居土。即來梅花遠從雪山來此探望無名鈞叟,正碰上妖婦教下八惡來找無名鈞叟的麻煩,幸好浮塵上人每他早到一步,正好八惡來犯,以浮塵上人的武功,八惡又怎是敵手,但他,正抵擋惡蠱,正當緊張關頭,來了梅花居士。

八惡為首的那人,生得大頭粗頸,身材矮胖,面赤如火,紅髮突睛,全身**,頭插鳥羽,腰圍豹皮,聲如狼嗥,貌相猙獰。

另外六個人四高四矮,俱都奇形怪狀一般裝束,身背竹婁,手持火焰長叉,看去兇惡非常。

他們一到便厲聲怪嘯,齊喝道:

“無名鈞叟,快些上前來受死!”

原來,龍駒子第八惡,自恃精通妖法,雖是同門,各不相上下,又嫌妖女柔善不能稱心,久就想乘極比拼,只為妖女規令素嚴,未得其便。

這天,劉師婆在湖心洲遇到勁敵,不能分身,天蠱童子又未在飢,無人督查,以為無名鈞叟已被惡蠱困住,遲早成擒。竟欲乘此時機往附近山谷避處,私自分個高下,定出為首之人,以便將來乘隙合力暗殺妖婦劉師婆母子,奪位繼為教長,另創矩條為所欲為。

商議定後,只留下一人功力少弱的同黨主持蠱陣,七人全往無名鈞叟居處奔來。

他們一到就遇上了浮塵上人,鬥了些時,冰龍駒子少強一些,誰也不曾大敗。

不過他們沒想到無名鈞叟對於惡蠱,早有防備,鬥了一陣之後,龍駒子見他們所的養的蠱巳傷不少,恐傷亡太多,事後妖婦查問起來,可就無法交代,於是,便將眾人喝住暫時回去,辦完正事再說。

他們離開侗風嶺,回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原來發現他們所布的蠱陣,竟然煙消雲散,惡蠱和妖徒—起都不見了,想到妖婦如知此事,自己豈有命在。

不禁又驚又怒,也著急,便又折轉回去,他們人還未到,便把各自惡蠱妖煙,儘量施展出來,恨不得把敵人咬死,方稱心意。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哪知,就在這時,來了梅花居士,他和浮塵上人及無名鈞叟,可是結盟的兄弟,在江湖上人稱風塵三俠,而且梅花居士帶有僅克惡蠱的“金蛛”,還有一件曠世奇珍“冰魄玉蟾,”,他一見妖人去而復返,由浮塵上人先斷妖人退路,他欲放出金蛛去除惡蠱。

眾妖人正在全面指揮惡蠱,四外惡蠱齊聲怒吼,剛卷上去,猛然瞥見銀光中飛出一個大金蛛,才一露面,蛛腹上呼飛出萬千縷銀絲,比電還急,四下飛射,昂眼布放天空。

眾妖人見狀大驚,知道凶多吉少,忙欲收蠱逃退時,無奈雙方來勢教是快速異常,一進脫身不得。

眾妖人急於復仇,所有惡蠱都放了出來,似一窩蜂般前撲,兇橫已極,只顧向前,未留退步。

那金蛛先前吃了許多惡蠱,元氣格外強盛,驟出不意,一下噴出蛛絲,等眾妖人看出不好,已來不及了,蛛絲已將蠱群一齊罩住。

龍駒子在八惡之中,最為兇狡,見狀知難挽回,正化妖光欲遁。

梅花居士早見及此,因知對方妖氣毒至,恐受傷害,探掌抓了幾粒梅花旋光鏢,打了出去,一面命金蛛,任其加速食惡蠱。

梅花居士的梅花旋光鏢,在江湖上為一絕,每支鏢都是梅花形,有五個花瓣,打出去之後,花心立刻爆炸,令人防不勝防。

龍駒子未及轉身,梅花旋光鏢已自打到,他方用手中長叉一架,“當”的一聲,花瓣飛散,花心的五根花蕊,他成一縷,打上他的心窩,“噗噗”連聲中,忽聽他慘叫了一聲,仰倒地上,已是血肉模糊了。

在這同時,無名鈞叟和他的徒弟,也撲上來助戰,轉眼間,又有兩名妖人被殺,餘下四個妖人見狀不好,轉身飛逃。不料被浮塵上人截住了,梅花居士和無名鈞叟師也自追到,兩面夾攻,掌劍齊施,晃眼也一齊伏誅。

所有的惡蠱,被金蛛風捲殘雲吞食淨盡,梅花居士方收了金蛛,然後才和無名鈞叟見禮。

無名鈞叟回頭向浮塵上人笑道:

“你們二人來的正好,造下這一番無量功德,如今八惡已截,妖婦母子現在正進攻湖心洲,花筱雲正在力敵,浮塵上人還不快去救她。”

於是浮坐上人向梅花居士借了金蛛,梅花居士又傳了他的用法,方匆匆而去。

無名鈞叟又向梅花居士道:

“梅花兄弟,湖心洲有浮塵一人已足,妖婦巢穴離此不遠,洞中養了不少鐵翹蜈蚣,此蠱惡毒僅次天蠶,未成蠱時人被咬上,已難活命,一經成蠱,更是難制。另外妖婦洞中還藏有未成氣候之蠱,一併除去,並將妖書取出毀掉。”

莓花居士聞言,知此行功德不小,笑道:

“大哥的吩咐,小弟當然遵命!”

於是二人就向妖洞奔去。

哪知,妖洞之中,還有兩個看守神燈的妖童,甚是機警,先見法臺上那千百神燈突然消滅了好些,方自驚疑,隔不多寸,突然神燈全滅,就知不好。

這兩人妖童年紀不大,但卻精逃遁之法,妖婦法令素嚴,雖不敢擅自離開,人早留神,暗中戒備。

無名鈞叟如在浮塵上人走後即來,此時妖婦未死,神燈未滅,本可將二妖童擒住,偏因老弟兄多年不見,寒暄了一陣,致失良機,等到他們起身,妖婦已然伏誅,妖童已有了戒心。

無名鈞叟和梅花居士攻洞時,二妖童已發動了埋伏抗拒,及至二人攻入神壇,二妖童知無倖免,出其不意,各帶了本身惡蠱,從秘道逃了出去。

無名鈞叟因除洞中惡蠱不能分身,便由梅花居士獨自追逐。

二妖童見對方飛行疾速,恐被追上,連忙施展“化形誘敵”之法將身隱去,梅花居士還真不知道二妖童有如此能耐。

不知不覺,追到湖心洲左近,恰值玉花,梅花二人,見二的身法和二妖童一般無二,正身已為蠱火所掩,他誤認為是妖童,就力追不舍。

意算離湖心洲不遠。幸而九天羅剎救得早,才得 保全,否則,一定無幸了。

眾人說時,玉花姐妹也相繼醒轉,氣喘吁吁的說了經過,說著說著,就痛哭起來,玉花人本嬌好,哀鳴婉轉分外動人,九天羅剎道:

“事情已過,還哭什麼,起來吧!”

淮彬和幻依,曉雲三人過來拜見了梅花居士,諸葛風便在湖邊置酒款客,梅花居士便向諸葛風道:

“你們的事,無名大兄已和我說過,等此事了之後,可令諸葛異去桐風嶺等我,這個徒弟我收了。”

諸葛異聞言,喜出望外,拜謝而起。

淮彬忙道:

“師叔,你從大雪山來,可知玄冰叟那些妖邪,有什麼動靜?”

梅花居士道:

“他們現在全入了古屍教,所說全都去了賀蘭天柱峰。”

淮彬又道:

“師叔可聽說他們的掠人的事?”

梅花居士道:

“他們是掠走了好多人,而且都是驚名的人吧,用以要挾武林中人,尊他為天下至尊,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淮彬就將三俠莊蕭氏三俠父子及張敬被掠的事說了一遍,梅花居士聽了怒聲道:

“這些妖孽越鬧越不像話了,你們先去,我隨後就會趕來。”

大家已談了一陣,問題總不離古屍教。

原來這個教下妖徒甚多,頗有些能手,危禍人間,無惡不作。

古屍教下妖徒,奇形怪狀,裝束雖不一樣,每人各佩有二個寸許大小的三角牌形的東西。

佩戴之處各不相同,有的懸在胸身,有的嵌在束髮銅箍之上,也有的暗懸胸衣之內和肘腋下,或道冠上。

看似佩物,實則是他教下分別等次的相記。

這三論小牌,以本制為上,那木也非常木,乃古棺木之挖空而成,餘者金銀銅玉為質不一,以次遞降,以玉為次最。

武功高的,都將那三論牌帶在明顯之處,一望而知,極易辨認,妖徒們把那三角牌珍如性命。

梅花居士雖然說的是古屍教,心中想的卻是那兩個妖童。

因為他總覺二童年紀不大竟如此靈警機智,貌相又極兇狡,唯恐留有後患,急於要和無名鈞叟商量,並助他辦理善後之事。

於是略用一點酒菜,便即辭去。

淮彬和幻依姐妹,麻姑等四人,是救人如救火,也告辭而去,直奔賀蘭山而來。

幾天之後,他們到了賀蘭山。

賀蘭山在寧夏境內,又名阿拉蘭山,據說,山有的巨大青白如駿馬,北人呼駿馬賀蘭山,故名。

賀蘭山方圓數十裡,不知天按峰在什麼地方,唯一的辦法,就是往最高處奔去,好在幾人武功具有根基,擎登濘不甚難,約有大半個時辰,他們上到上半,轉頭看去,但見那山遠看峰巒錯落,並排成列,實則上面角尖林立,自腹以下,離地數百丈,壁立如斬,環山腳具是好幾裡寬的汁泥沼澤。

毒溫上聚蒸為繁霞,彩光映日及至越過山脊,又越過二片極高的峰頂,突的眼前一亮,麻姑笑:’

“這裡大概就是天柱峰了吧?”

淮彬笑道:

“也許吧!”

說話間,取出乾糧吃了,曉雲突覺內急,拉著幻依走向一處闢靜小谷中方便。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那知,她們這一走,竟然失去了蹤影,淮彬和麻姑二人找遍了帶個山峰,也沒個影兒,夜幕已籠罩了大地。

一夜很快過去,第二天一太早,淮彬就出洞來找尋,無奈仍然沒個影子,他和麻姑商量之下,就順著曉雲,幻依二人去的方向,找了下去,不知不覺間,進入一峽谷,入谷之後方覺悶,突見沿途樹上,凌花耀輝,就像玉樹瓊花,燦爛奪目,好看已極。

麻姑打量了一陣,忙道:

“師兄,恐怕天氣要變。”

淮彬情急之下,怒聲道:

“變吧,就是下刀子我也得找下去。”(未完待續)

[上一章] [目錄] [加入書籤] [下一章]
推薦閱讀
相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