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只是想從月國那些東西,犯不著得罪嵇大小姐。”
雙方並沒有什麼損耗,濃眉大漢朝那城門看了一眼。
“那閣下便請吧。”
嵇靈攔住了欲上前的女官,給這一行人讓了道。
那大漢笑了笑,頗有風度給向她行了一禮,帶著人朝城門走去。
只見大漢身旁的巨蛇迅速攀上了城牆,從裡撞開了城門。
那血盆大口衝出城門那一刻,嵇靈踉蹌了一步,被身後的嵇康穩穩接住。
“一個畜生而已。”
感受到她的恐懼,嵇康俯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嗯。”
嵇靈點了頭,沒能抑制住心中的顫慄,但安心不少。
令北國一行人意外的是,城門一開啟,映入眼簾的便是擺放好的物資。
“這次到是識趣。”
那大漢嗤笑了一聲,讓手下的人將東西都收走了。
“驚擾了嵇大小姐,實在抱歉。”
離開之前,大漢帶著那條巨蛇走到了嵇靈面前,給她遞了一個盒子。
“多謝。”
嵇康先她一步,接過了那個盒子。
大漢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也沒多話,便帶著蛇族一行人離開了。
“已經走了。”
嵇康拍了拍她已經僵硬的肩膀,輕聲道。
“嗯。”
嵇靈點了點頭,上前讓眾人收拾殘局。
嵇康看著她,嘆了一口氣。
她看著淡定,而一回到馬車,就鑽進了他懷裡。
“這麼怕?”
嵇康看著懷裡的人,有些哭笑不得。
“想到你在,就不怕了。”
嵇靈在他懷裡蹭了蹭,若是平日,她可能都不敢下馬車。
“你啊。”
嵇康揉著她的髮絲,笑得寵溺。
總能這麼不自覺的,得她歡喜。
“不過這月國,確實窩囊。”
嵇靈從他懷裡抬起頭來,面色譏諷。
堂堂一個國家,居然棄城而逃,還為敵方準備好了一切。
“弱國無骨,徒添傷亡罷了。”
那些蛇族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月國怕了,便直接成全了蛇族。
而嵇靈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寧可自損一千也要殲敵八百,自然不會認同此舉。
“果真無趣,怪不得嘉明長公主要和離。”
一個強勢的人,怎能忍受節節敗退的無奈。
“怕是不止於此,見了便知道了。”
如今城門開啟,但北國一行人也沒有進去。
次日,月國的人終於迎了出來。
“見過嵇大人,辛苦諸位了。”
月國的官員臉上沒有半點不自然,笑著對嵇靈行了禮。
“勞煩。”
嵇靈也沒說什麼,帶著眾人進了城。
城中蕭瑟,一路往城主府去,嵇靈也沒有見到幾個除了他們之外的活人。
這是一座毫不遮掩的空城。
“嵇大人請,陛下得知諸位的到來,特令下官來迎接北國的貴客。”
雖是經歷的一場不照面的尷尬,該有的招待月國也沒有落下。
“多謝陳大人了,不知皇后娘娘近來可好?”
嵇靈和陳明坐了下來,客套地問了一句。
“皇后娘娘......”
陳明笑容一滯,臉色有些為難。
“嵇大人後日便能見到了。”
陳明動了動唇,終究沒有說出口。
“勞煩陳大人了。”
嵇靈笑了笑,也沒再問,話題轉向了別處。
“太安靜了。”
良久,嵇靈回到陳明給她安排的住處,對嵇康嘆了一句。
“出去看看?”
嵇康朝她伸出了手。
“好。”
嵇靈毫不猶豫地握住了,眼前的人恰是偏好寂靜。
兩人牽著手走入了這空城之中,寂寥之境卻恰恰給了他們一份獨處的依戀。
“我有時在想,”
嵇康看著腳下的青石板,突然停下來腳步。
“嗯?”
嵇靈抬頭,認真地看著他。
“若是天地之間,只剩你我,那該多好。”
如此,她便只能看到自己了。
他握緊掌上的那隻手,眼中閃過了一抹偏執。
“便是人潮擁擠,我也能一眼望到你。”
嵇靈輕笑了一聲,觸碰到偏愛的長睫毛。
這雙眼獨一無二,如它的主人一般,令她過目不忘。
嵇康睫毛微顫,為她的眸中的認真晃神。
“我以前不懂,往後,願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嵇靈撫著他的臉,在他眉間落下一吻。
從前,她不懂他,不懂如何珍惜他,如今,她開始明白了。
嵇康心中發顫,這一刻,總覺得她知道了些什麼。
“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嵇靈看著他的雙眸,漸漸紅了眼。
她已經,知道錯了。
可她,並不值得他原諒。
“好。”
嵇康斂了眸色,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又怎麼會不給她機會,只需她站在他面前,從前種種,都能一筆勾銷。
世上千千萬,而他只向她一人。
“好。”
嵇靈笑了,這時,一道斜陽照了過來,正好映在嵇康臉上。
我心向陽,陽為君。
“往前走吧。”
嵇康笑了笑,牽著她往前方走去,陽光映下了兩道長長的身影,一路往夕陽走去。
這種空城很小,從白日到黑夜,兩人很快便走完了。
“怎麼辦,我都不想回去了。”
兩人站在斷垣之上,看著無邊夜色。
“那就不回去了。”
嵇康拾起了一片落葉,又看它在掌中飛散。
“不行啊,明日還要趕路。”
北國的人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她風流,面對月國人,她總不能縮在馬車裡。
“沒事,你要騎馬,我也可以帶你。”
嵇康輕笑了一聲,對上了她迷茫的雙眼,很快,後者便紅了臉。
“成何體統?”
如此一來,陛下必要將她痛罵一頓。
“既然如此,你我也只能止於今夜了。”
嵇康嘆了一口氣,轉身便要離去。
“不要,我要跟你秉燭夜談。”
嵇靈伸手,將他拽了回來。
嵇康:“......”
“誰想跟你秉燭夜談?”
大好夜色,她把他當什麼正人君子?
“你......”
嵇靈一噎,最天真的居然還是她自己。
她偏不如他的願,拽著他甚至講起了佛經,嵇康忍無可忍,直接將人扛走了,兩人各自踐行各自的想法,互不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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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嵇靈,大概再也不想講佛經了。
次日,一道驚叫吵醒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