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雲景從床上醒來,莫名覺得腦中有些昏沉。
很快,他就意識了過來。
“你給我下藥?”
聽到他的話,坐在椅子上的凌雲險些把剛抿下的茶水噴了出來。
“我哪來的藥?”
凌雲一副光明磊落的神情,雲景也卻是沒聞到什麼殘留的藥味,他自認還是能察覺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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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點穴了。”
凌雲笑容一僵。
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說吧,瞞著我去做了什麼?”
雲景從床上走了下來,現在才徹底醒悟過來,她是失了憶,不是傷了腦子。
一個自幼就步步為營的人,怎會為一段記憶所束縛。
“咳,一件無傷大雅的事情。”
凌雲尷尬地咳了幾聲,說出來也無妨,只是如此姿態的顧景,似是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中,令她有些不適,甚至說是,忌憚。
往後,還要謹慎才行。
“嗯。”
雲景沒有再追究,轉身去洗漱,她這種人慣佔棋局,逼急了對他沒有什麼好處。
給予一定自由,反倒會令她甘入圈套。
兩人都是慣用算計,一時難分高下。
果然,見他不深究,凌雲反而覺得心裡沒底。
這個枕邊人,有點脫離了心中的熟悉,但她能確定,仍是同一個人。
她抿了抿唇,心中有些複雜。
“戰事要起了。”
雲景洗漱完走了回來,話落,卻沒見凌雲的神色有多意外。
他大概,猜到她去做什麼了。
戰事若止,她便會恢復記憶,屆時如今自己這副面孔,還不知該如何面對她才好。
本是想博她憐惜,若是讓她得知今世自己這番行徑,怕是會惱怒。
但雲景很快也想開了,她若是不願,鎖起來就好了。
凌雲只是飲了一杯茶,完全不知道雲景的心思已經輾轉了好幾番。
“你怎麼這麼閒?”
凌雲也陷入了別的思緒,回過神來發現雲景依舊盯著她。
他好歹是寧不羈的左膀右臂,怎麼終日在自己身邊轉悠。
“我現在的職責,就是看好你。”
雲景輕笑了一聲,誘騙失憶少女,多好玩。
凌雲眉心一蹙,沒品出他話底的意思。
“當然,你如果覺得太閒的話,我可以履行我的職責。”
話落,凌雲手裡的茶杯碎了。
“不必了。”
凌雲頓時站了起來,她現在是真的有點怕他。
見她不願,雲景也沒有勉強,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要的是兩相悅,而不是一人的獨角戲。
“我帶你去看戲。”
雲景不知想到了什麼,勾唇一笑,拉著她出了房間。
“你帶我來看你的鶯鶯燕燕?”
京中的一處獨院,門外看起來清靜,而蹲在牆上的兩人則是看清了裡面的熱鬧的景象。
凌雲早有耳聞,聽說顧景私德不正,還單獨開了一個後院。
此處,便是那個地方,入眼看去,是各色的女子。
“看來沒刺激到你。”
看她臉色平靜,雲景有些遺憾,太聰明也不好,完全欺騙不到她。
“哦?”
凌雲眸色不明,她早已猜出此顧景非彼顧景,自然不會露出他祈願的姿態。
“這院子不錯,我也想開一個。”
凌雲似笑非笑,看著那些女子相互作戲。
“你大概可能會喜歡寒鐵製的。”
雲景臉色未變,反倒添了幾分笑意。
凌雲脊背一寒。
“那這出戏沒什麼好看的了。”
還是少看戲為妙,省得引火燒身。
“多看看啊,我也好學習學習。”
雲景按住了她欲起身的動作,他是沒有什麼鶯鶯燕燕的,但她有啊,不得多看看。
前世自己不懂婉轉,今世是應該吃一塹長一智的。
“你別是病了吧?”
凌雲心裡發寒,一個雲景已經夠她對付的了。
雲景沒說話,看得津津有味。
凌雲面色僵硬,論心計,怕是十個她也鬥不過雲景,何況是她武力上也無法鎮壓對方。
所以她清醒時是怎麼招惹上這個人的?
“你不高興嗎?不好意思啊,我不應該強迫你。”
雲景突然朝她看了過來,言語中有些自責。
凌雲身軀一顫,得,現學現賣,他要是將面具摘下來,還真的能蠱惑她。
光是這道聲音,就足以令她動搖了。
禍水。
“靈兒不喜歡我嗎?”
雲景眨了眨眼,溫熱的氣息打在她耳邊,眸中卻染上了淚光。
凌雲深吸了一口氣。
“回去。”
凌雲突然抓著他的衣襟飛身離去,就讓她收了這個禍水吧。
“原來你喜歡這樣啊。”
雲景被她按在床上,長睫毛笑得發顫。
“妖精。”
凌雲咬了咬牙,熟稔地撕下了他的面具,俯身吻了下去。
“你好像很興奮。”
後知後覺的凌雲感覺彷佛被算計了,他不是應該更喜歡為主嗎?
“只要是靈兒,我都很高興啊。”
“還是,我應該落幾滴淚?”
雲景笑意不止,凌雲沒忍住,狠狠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最喜歡靈兒了。”
良久,雲景又說了一句,尾音更是動人,凌雲暗罵了一聲,捂住了他的嘴。
“別說話了。”
他是狐狸嗎,怎麼這麼能裝?
掌心被舔了一口,凌雲一個顫慄,連忙將手收了回來。
“睡覺。”
眼不見心為淨,凌雲閉上了雙眸。
“哦。”
雲景有些遺憾地應了一聲,將人圈在了懷裡。
看來,她是真的很喜歡他這副身體呢。
雲景看著她顫動的睫毛,心底的陰暗再次翻湧,笑意未達眼底。
她最好,能一如既往。
大掌在她纖細的脖子上留戀,凌雲被他蹭得不舒服,翻了個身。
雲景輕笑一聲,收了手。
此時,東宮寢殿,拎著酒瓶去皇陵祭拜的寧不羈看到眼前的景象,怒意直竄頭頂。
“誰,到底是誰!”
他不可置信地把皇陵翻了個遍,卻一點也沒有心中之物的蹤跡。
一眾屬下連忙去偵察,皆是無果,盛怒之下,整個皇陵的守衛都化為血泥。
皇城並不知原因,但對寧不羈的發瘋都極為惶恐,連皇帝都低沉了不少。
東宮上下足足找了三天三夜,一眾人如履薄冰,月圓之時,寧不羈突然想起了三皇子前段時間給自己送過的香。
他親手,將它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