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帝皇帝後的正統血脈嗎?”
她動了動唇,終究是好奇地問了一句。
“是又如何呢?”
戰北烈嗤笑了一聲,皇室裡,最不論正統。
嵇靈一噎,有些沉默。
“不過你放心,他們現在奈何不了我。”
戰北烈收回了情緒,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
嵇靈:“……”
關她什麼事?
“靈兒方才是在心疼我嗎?”
戰北烈眨了眨眼,眸光發亮。
“你想多了。”
嵇靈神情淡淡,她只是好奇,如果有,也只是同出嫡系的悲憫。
一個根正苗紅的太子竟淪落到進了冷宮,難道不可悲嗎?
“我且當是了。”
戰北烈笑意不變,談話間又嗅到了她身上的香氣,心情有些愉悅。
“若是本宮,就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庶子,都是不該存在的。”
說到後一句,他的眼眸變得冰冷,但很快恢復如常。
嵇靈欣賞了他的變臉,嘴角微抽,移開了視線。
“如果是靈兒,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呢?”
兩人摸索著宮牆,戰北烈突然又問了一句。
嵇靈翻了個白眼,沒理他。
“我覺得女孩好,像你,聰明又好看。”
戰北烈也不介意她的冷淡,自說自話。
“不太好找。”
嵇靈自動忽略了他說的那些話,看著連窗戶都沒有一扇的四周擰了眉。
“總能出去的,不要急。”
戰北烈說著還挺高興,嵇靈卻是不想和他單獨待太久,移步到牆角開始思考。
“你要吃點東西嗎?”
戰北烈走過去,給她遞了一塊肉乾。
“不必。”
嵇靈一陣頭皮發麻,真是自家的宮殿,他是絲毫不著急,甚至很悠閒。
“好吧。”
戰北烈收了起來,也沒吃,他們墜落得匆忙,沒來得及帶太多東西。
不過這樣封閉的空間他看著嵇靈,確實有說不上的愉悅,即便她有些不耐煩。
不過,也沒關係,反正,遲早是他的。
他臉上掛著笑意,眸底卻是劃過了一抹陰戾。
誰都不能礙他的事。
嵇靈並不知他的算計,閉眸站了一會,突然睜眸看向了身後的牆壁。
“戰北烈。”
“怎麼了?”
時隔一個時辰,嵇靈才喊了他一聲,戰北烈即刻走了過去。
“有火摺子嗎?”
“有。”
他將火摺子拿出來遞給了她,卻見嵇靈點了火,按在了牆壁上。只見那堅不可摧的的牆壁瞬間開始融化,漸漸露出了一個小洞。
“我拿著吧。”
這牆壁一時間也不能融盡,戰北烈主動接了過來。
“嗯。”
嵇靈沒堅持,退到了一旁,突然間,她心一痛,眉目都皺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一閃而過的心痛。
她擰了眉,心中有些疑惑。
與此同時,牆的另一邊,一支箭矢刺穿了唐靖的肩膀,只差了一寸便傷及心臟,但他眸光冷凝,折斷了那支箭,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繼承人脫離視線是大忌,他必須儘快找到嵇靈。
這一路上,他義無反顧地闖過最危險的機關,這是唯一的捷徑,可這宮殿實在蹊蹺,但他現在依舊沒有找到嵇靈,更不知道,此時他與她只有一牆之隔。
只是他觀察著走來,漸漸發現了這些機關設計和嵇家族地有極大的相似性,卻又更為險惡。這並不是錯覺,但他得知的也只是皮毛,一時也沒有辦法去確定。
他定了定神,心間湧上了極致的不安。
“放心吧,大小姐一時半會不會有什麼事情,倒是你,還是擔心自己吧。”
他冷笑了一聲,壓抑下了心底的不安,現在嵇靈和戰北烈在一起,大機率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如果有什麼問題,也只是雲景覺得有問題。
他們並不會去干擾主子的私情,甚至可能出於家族原因更希望主子早日成家立業、妻兒成群。
所以雲景這些私慾,與他何干?
聽了這話,對方似是冷靜了下來,唐靖也沒再刺激他,正想上前,卻驟然眸色渙散,隨之便是神情一變。
“你要找到她,我也要找到她。”
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只是現在,你太慢了。”
雲景冷笑了一聲,徹底奪走了身體控制權。這個地方他來過,自然是更輕車熟路。
“真是莽夫。”
雲景很快就離開了這個地方,不忘“自言自語”地嘲諷方才刻意給他找不痛快的唐靖。嵇家族裡的人都是這副德性,恨不得成就繼承人的每一份姻緣,以此來成全他們傳承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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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歡唐靖,唐靖也不喜歡他,他也懶得虛與委蛇,反正,他很快就能回去了。
另一邊,戰北烈站了兩個時辰,終於等到牆壁露出了一個大缺口,堪堪可通人。
“我先去看看。”
戰北烈先行,沒發現什麼危險才讓嵇靈過來,而就在嵇靈走過去的同一時間,已經被融化的牆壁瞬間又恢復如初了。
嵇靈和戰北烈對視一眼,四目都是震驚。
兩人此時身在了一條長長的過道,除了看不到天空,倒是和雷國宮裡差不多,而當嵇靈走到盡頭的時候,她看到了唐靖,頓時眼前一亮。
“唐靖!”
她追著他的背影,幾乎是一路小跑,雲景回了頭,嵇靈正好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對別人那麼投懷送抱?嗯?”
雲景挑了挑眉,眸光有些危險,嵇靈卻是更高興了。
“我就知道你會過來!”
嵇靈的語氣是篤定,雲景不會放任她不管的。
“你啊。”
雲景伸手想揉揉她的頭髮,抬眸時卻對上了戰北烈冰冷的視線,他頓時收回了手,眸中情緒收斂,退到了一旁。
畢竟是別人的身體,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對上戰北烈,但沒有立場將唐靖拉進來。
嵇靈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地消失了,轉頭看到戰北烈,更是神情淡漠。
戰北烈步步朝兩人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嵇靈,視線又落在了雲景身上。
“你受傷了。”
他面色如常,眼中看不出喜怒,只是望著唐靖身上的傷口看,良久,甚至還給他遞了藥瓶。
雲景的眸色瞬間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