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靈瞪大了雙眼,親眼所見,感覺到的還是不一樣的。
“這個狀況,有些像沼澤。”
她很快又反應了過來,若有所思。
“不能往上面走嗎?”
嵇靈停了一會,又看向了上面。
“上面有機關。”
戰北烈往上扔了顆石子,上面本來平坦的石面忽然現出了小洞,箭矢飛快往石子的方向穿過沒入地面。
“危險!”
戰北烈猝不及防,眼見著嵇靈突然往上掠去,一腳踹在了某個方位,碎裂的石子落下,她腳步微轉,回到了他身旁。
“毀了就好了。”
她臉色平靜,戰北烈卻是黑了臉。
“太危險了,沒有下次!”
那機關若是有什麼差錯,她就算武功蓋世也躲不過。
“你多慮了。”
嵇靈面色如常,她自然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若是在這種機關上折了,她也不必姓嵇了。
“聽話。”
戰北烈沉了臉,但沒繼續唸叨她,讓侍衛先行去試探。
侍衛很快就折了回來,前面有一道青銅石門。
嵇靈和戰北烈對視一眼,迅速踩著牆沿到了侍衛所說的地方。
她正欲靠近青銅門,卻被戰北烈拽了回來。
“嵇靈,你聽說過聰明反被聰明誤嗎?”
戰北烈的怒意已經壓抑不住了,她是聰明,可太自信了,早晚有一天,她要折在自己這份自信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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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沒那麼自負。”
嵇靈一噎,她只是習慣了走在前面,她是繼承人,是攝政王,自然不能躲在別人身後。
戰北烈冷笑了一聲,抬頭看向了門前的青銅門。
“你別按……”
下一刻,戰北烈不慎摸到了一個機關,可嵇靈已經來不及阻止,腳下突然一空,兩人同時往下墜去,那空隙也迅速合上了。
與此同時,跟了一路的唐靖現出了身影,他蹙起了眉,看了一眼已經作廢的機關,他拿出了一樣東西,瞬間炸開了眼前的青銅門。
這時,嵇靈和戰北烈一直往下墜,眼見著要到底了,戰北烈一把攬住了她,整個人摔在了結實的青石地磚上。
嵇靈臉色微變,迅速從他懷裡離開,扶了戰北烈一把。
“你怎樣了?”
“無礙。”
戰北烈坐了起來,脊背生痛,但沒表現出來。
“謝謝。”
嵇靈臉色有些複雜,但沒多言。
“不必,是我讓你來的,自然不能讓你有些事情。”
戰北烈露出了往日裡的笑容,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這裡又是哪裡?”
嵇靈扶他站了起來,打量了四周一番,不由蹙起了眉,不是對未知的忌憚,而是發現唐靖的身影不見了。
他沒能跟上來嗎?
“可能是個偏殿。”
看著胳膊上的手消失了,戰北烈眸色微暗,但很快又跟上了嵇靈。
這處偏殿一樣有夜明珠,只是光澤較為微弱,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宮殿。
兩人謹慎地打量著,而下一刻,嵇靈就變了色。
“你們雷國先祖……還有養蠱的習慣嗎?”
“什麼?”
戰北烈一時沒接上她的話,就見不遠處的壁畫上突然有黑點動了,是密密麻麻的蠱蟲。
嵇靈有些頭皮發麻,她上一次看到那麼多蠱蟲還是在天一閣,只是那些蟲子似乎忌憚風情,他們還沒走近就遠遠地散開了。
“躲吧。”
“躲不了,門就在壁畫後面。”
此時此刻,她已經懷疑這是一座陵墓,雷國先祖專門來坑殺兒孫的陵墓。
蠱蟲在步步逼近,戰北烈回眸看了她一眼,突然拿著匕首往前走去。
“等等。”
嵇靈突然喊住了他,走近了一隻分散了的蠱蟲。那蠱蟲碰到她似是遇到了什麼天敵一樣,驟然一縮,迅速躲開了。
嵇靈:“……”
“它們為什麼怕你?”
發現這個問題,戰北烈並沒有多高興,反而陰沉地抿了抿唇。
可能是,她被下過蠱?
嵇靈眸光微閃,心中是這樣猜測,但沒這麼說。
“可能是我們嵇家血脈強大?”
嵇靈突然笑了,有些古族可能真的是有被天眷的能力,但他們嵇家子弟,只有迎著血淚向前,祖傳的是勢力,不是能力。
“是嗎?”
戰北烈不置可否,往蠱蟲的方向灑了一包藥粉,與嵇靈一併向前走去,雙重作用下,那些密密麻麻的蠱蟲竟然真的散開了。
面前的壁畫是一隻模糊的眼,散發著些許詭異,嵇靈頓了頓,沒急著推開。
“你和巨蟒戰鬥過嗎?”
她盯著眼前的壁畫,突然問了戰北烈一句。
“沒有,為什麼這麼問?”
“那就,躲吧。”
話落,她猛然開啟了這面壁畫,迅速拉著戰北烈躲到了一旁。
就在壁畫消失的那一刻,一隻足有人高的蠱蟲飛速地鑽了出來,令人觸目驚心,戰北烈看了一眼那只蠱蟲,又看了一眼有些玩味的嵇靈,眼中眸光不定。
“快走!”
就在蠱蟲整個鑽出洞口時,嵇靈毫不猶豫拽著戰北烈衝了進去,兩人一進去,壁畫就關閉了,回眸時只看到了蠱蟲艱難轉過身時猙獰的頭部。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戰北烈低頭問了一句,她能察覺機關就算了,為什麼還能敏銳到知道機關後面是什麼?
“剛才的壁畫上有紋路,很細微,可能你沒看見。”
也得虧她謹慎,那麼大一隻蠱蟲,正面對上了,極有可能是屍骨無存。
“嗯。”
戰北烈突然笑了,眼中的欣賞毫不掩飾。嵇家的小姑娘,很厲害。
“這裡是冷宮吧?”
嵇靈抬頭,突然感到了一股陰森之氣,令人有些壓抑。
“可能是?”
戰北烈也打量了一番,此處,確實是過於破敗了。
“冷宮是最沒意思的了。”
嵇靈搖了搖頭,踹了一腳不遠處的破碗。
“我待了幾年,確實沒意思。”
戰北烈笑著說了一句,嵇靈猛然回眸,她倒是沒聽說過戰北烈還有這種回憶。
“很奇怪吧,我一個太子,還會被貶入冷宮。”
很是荒唐,但他確實待了好幾年。
“畢竟,本宮可是個野種呢。”
他說得雲淡風輕,嵇靈腳步一頓,神情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