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7得中原者，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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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霄撇撇嘴，說道：“我們大軍也需要糧食，我們要留下二十萬石糧食，開春之後，我會將五十石糧食交給朝廷的。

至於開封倉庫裡的那些甲冑，我們倒是不需要，可以全部交給孫傳庭。

另外，本伯爵還可以無償的，提供給孫傳庭五千支火銃，五十門火炮，恭賀孫大人官復原職。”

盧象升一聽，李子霄顯然是明白他的意思，雖然討價還價，減掉了二十萬石糧食，但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另外李子霄最後願意提供一批火器給孫傳庭的做法，也讓盧象升挑不出毛病來。

如此一來，孫傳庭到陝西就任之後，他手下的人馬，便可以有充足的糧食和武器、甲冑，與李自成作戰了。

當然，李子霄願意拿出來的五十萬石糧食，朝廷當然不會全部交給孫傳庭，此時崇禎急需一批糧食運往山海關和寧遠。

盧象升估計，李子霄拿出的這五十萬石糧食，最後崇禎能拿出十萬石交給孫傳庭，就已經很不錯了。

“很好，李伯爵果然深明大義，這樣一來，本官回京城之後，便也能向聖上交差了。”

盧象升笑著說道。

“我肯定不能讓盧大人白跑一趟的，來人，設宴，今晚本伯爵要好好宴請盧大人。

不知為什麼，聽到盧大人帶來的好消息，本伯爵感覺身體的病情，都好了很多，比之前都有精神了。”

此時，李子霄笑著說道。

周圍羅超等白龍軍將領，此時一個個全都忍著笑。

此時，周圍羅超，韓銅，趙子龍等白龍軍將領的心中，全都冒出一個共同的想法，那就是：‘大將軍是越來越腹黑了。’

“李伯爵，這次本官還從宮內帶來一名御醫，醫術精湛，要不要我讓他給伯爵號號脈？”盧象升說道。

“不用了，我這病其實都是小病，就是前段時間感染了點風寒，加上之前連日趕路，有點勞累，就病了。

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就不勞煩盧大人帶來的御醫了。”

李子霄拒絕道，他可不想讓那御醫檢查，畢竟他是真沒病。

接下來盧象升又在開封待了兩日，然後便啟程回京，同時帶走了丁啟睿，而高名衡則繼續被留下，擔任開封知府。

對此，李子霄也沒表示反對，而且李子霄知道高名衡此人還是很有能力的。

至少在他就任開封知府期間，將開封的民政事務打理的還是井井有條的，李子霄在心裡希望可以收此人為己用。

況且，高名衡當了好幾年的開封知府，對於開封本地情況最為熟悉，將他留下了輔助已經趕到開封的林永年，更方便李子霄儘快掌控開封。

同時，盧象升一同帶走的，還有五千被白龍軍俘虜的明將將士，以及帶走了數萬套開封倉庫內的明軍武器、甲冑。

那五千多明軍將士，可都是經過好幾場大戰，而活下來的老兵，對於此時的朝廷來說，彌足珍貴。

李子霄本來就沒想留下這些明軍士卒，李子霄還在想著要不要遣散這些明軍將士呢，盧象升現在開口要，正好給他。

“哎，這次本只想得開封周邊地盤，就算吃飽了。

結果沒想到，崇禎給我來了這麼一出，索性將整個河南都給我了。

這下子已經不是吃飽了，而是撐著了。”送走盧象升之後，李子霄嘆息一聲，說道。

“好小子，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現在整個河南都是你的了，你可以隨便折騰了。

但為父不得不提醒你，僅憑為父這次帶來的這點官吏，掌控開封周邊州縣，勉強還能做到。

但想要掌控整個開封，根本不可能，你得趕緊想辦法了。”

這個時候，李子霄的岳丈林永年站在他旁邊，摸著自己的鬍子，笑著說道。

“岳丈提醒的是，本來我今年還打算染指山東的，現在看來計劃只能延後了，先把河南消化再說。

河南可比江北三府大多了，咱們手上的儲備官吏也有限，不可能短時間內，完成對整個河南官員的換血。

而且崇禎也不可能讓我們這麼做，看樣子我們還得採取在江北實行的政策。

先穩住局面，除了少數有嚴重劣跡者，其餘明官一律保持不動，然後再慢慢換血，這樣最為穩妥。

現在我是河南的最高官員，那些明官們必須付出我的命令，我只需要他們能執行我的命令就行，不需要他們對我有忠誠。

河南的局面太亂了，大量的災民，遍地的豪紳富商大戶，到處都可見的匪患，什麼牛鬼蛇神都有。

我們想要消化掉河南，遠比之前消化江北三府要困難的多啊！

我準備將韓陸山也調來開封，於岳丈您搭夥，日後河南九府之地，小婿可就全交給您和韓陸山了。”

李子霄點點頭，臉色極為凝重的對身旁的林永年，說道。

“嗯，賢婿的想法很正確，這樣為父就放心了。

本來為父還擔心，你驟得河南九府之地，會自滿膨脹起來，原來是為父多慮了，賢婿心中早就有了通盤考慮。

這樣就最好不過了，讓韓陸山過來和為父搭夥，也是極好的。

韓陸山能力出眾，這一年來，將揚州打理的越發繁榮，已經是最好的證明。”

林永年此時心裡也是蠢蠢欲試，他知道李子霄接下來，會將這個河南民政事務，全都交給他和韓陸山處置。

而林永年此前可從沒主政過一省之地，這已經相當於明朝布政使的職權了，讓林永年也極為期待。

“接下來，岳丈你在開封的頭等大事，就是運糧，要將咱們儲存在江北的糧食，往開封這邊運。

整個河南看上去就像一個無底洞，需要的糧食太多了，幸好咱們這幾年，在江北修建了十幾處大糧倉，儲備下了海量的糧食。

現在正是用到他們的時候了，先給岳丈定給小任務。

在這個冬天結束之前，你要先將徐州城外的三處糧倉，全部搬空，運來開封。

我會派三千士卒沿途保護你們，至於運糧的民夫，就由岳丈從開封城內招募好了。

整個開封城內幾十萬百姓，你只需要開出合適的價碼，便能招募到足夠的民夫。

等開春之後，你和韓陸山的事情，就更多了。

不僅要修路，梳理黃河航道，這都是比較緊要的事情，要縮短從江北到開封的運輸時間。

至於其他的，像賑濟災民，春耕等事務，你們也要準備好。

反正，未來一年內，岳父大人你們是有得忙了。

等韓陸山來了之後，你和他商量一下，初步給我制定一個‘河南未來一年的發展計劃書’遞給我審定。”

李子霄嘰裡咕嚕對著林永年說了很多，足可見他對河南未來的重視。

李子霄知道要是能將河南盤活，這將是幾年後，他和關外韃子決戰的底氣所在，同時也將是他爭霸天下的最強根基。

自古以來，有著一種說法“得中原者，得天下”，這點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而對此時的李子霄來說，想要徹底消化河南，有個非常重要的提前，那就是需要海量的糧食作為後盾。

現在在河南，糧食就是最硬的通貨，比銀子都好用，百姓也最認糧食了。

畢竟，這年頭，有銀子都不一定買得到糧食。

現在的河南，在崇禎看來，就是一個爛攤子、無底洞，多少糧食都填不滿，可此時崇禎手裡就缺糧食啊。

實在是，崇禎作為此時大明的皇帝，他手下需要填的窟窿太過了。

先不說，山海關那邊，每年就是個饕餮，需要大量的銀子和糧食供給。

而朝廷還要到處賑濟災民，剿滅亂匪，這都需要錢和糧食啊。

至於實際過程中，崇禎下撥下去的賑災款，或者是剿匪金，到底有多少是落實到實處，有多少是入了當權官員手裡。

崇禎要是知道了這些的詳情，他絕對會被活活氣死的。

這也是，為什麼崇禎每年都沒少下撥賑災款，卻發現滿國的災民、饑民，就是賑濟不完呢！

此時的河南，在朝廷看來就是個燙手的山芋，但李子霄卻敢接手，因為他手裡現在最不缺的，就是糧食。

這兩三年的時間裡，李子霄在江北大肆囤積糧食，江北現在每年出產的糧食。

除了百姓自己吃的，基本上全都被當地官府收購，然後存入糧倉了。

李子霄當初聽從李巖的話，定下的‘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的戰略，現在就開始展現威力了。

而李子霄現在不像崇禎那樣，作為皇帝高高在上，卻對下面實際情況，一無所知，是瞎子，也是聾子。

李子霄不會讓自己的手下，出現貪墨賑災銀，剿匪金的情況，誰要是敢對這個伸手，他就讓他後悔一輩子。

“怎麼？賢婿，你又打算做個甩手掌櫃了？”

聽到李子霄說完的話後，林永年望向他，一張並不怎麼顯老的臉龐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哈哈，岳父大人，小婿也不想做甩手掌櫃啊，實在是接下來，小婿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先不說我要重新部署河南的防務。

金州，登州那邊，小婿也要時刻警惕韃子，另外開春之後，小婿還要剿匪，這是小婿答應盧象升的，不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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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岳丈大人以為朝廷會這麼白白，將河南交給我啊！”

李子霄苦笑著搖搖頭，訴苦道。

“哈哈，為父也是這麼一說，賢婿你心裡該怎麼安排，就怎麼去做好，為父一定為你打理好後院，讓你能在前線安心打仗。

不過，賢婿也不要光顧著天下大事，你也該回徐州，見見婉兒和捷兒了。

這次我從徐州趕來，你可沒看到，醜娃現在都長出乳牙了，越發的可愛了，你得找時間回去看看他們母子倆。”

林永年最後也不忘提醒一下李子霄，該顧一下家庭。

“是，岳丈大人提醒的事，等忙完這裡的事情，我便回徐州，我也挺想婉兒他們母子了。”

李子霄立即老實的應下來，才讓林永年滿意的點點頭。

而就在李子霄封爵，並名正言順做到河南總督之位時，從開封退走的李子霄大軍，卻一路南下。

崇禎十五年二月六日，李自成打下襄城，停留近半月之後，繼續南下，過葉縣，下裕州，重新進入南陽府境內。

短時間內，李自成是不可能徹底退出河南的，不過這一個月突如其來的寒流，讓這個冬天最後這一個月特別冷。

李自成也知道，這種天氣下，不適合行軍，更不宜打仗，便在南陽府境內徹底停了下來，準備度過這個寒冷的冬天。

李子霄在李自成的大軍從開封退走之後，就讓韓銅派出一隊斥候，一直跟在李自成的大軍後面，對於李自成大軍的蹤跡還是非常清楚的。

當李子霄知道李自成的十幾萬大軍，最後停留在南陽境內後，也是粥緊了眉頭。

當初，李子霄只打算得到開封，對於河南其他幾座州府都沒有想法，所以他就以將李自成趕出開封境內為目的。

可現在，整個河南都歸他李子霄了，南陽府自然也在其中，此時李子霄當然希望李自成的大軍能夠徹底離開河南最好了。

不過，李子霄也明白，這點估計不太可能，未來一段時間內，南陽府西面的河南府，都將是李自成大軍最容易禍害的兩座州府了。

畢竟，兩州府瀕臨湖廣和陝西，是李自成傳統的流竄區域。

而且這兩府這兩年被李自成糟蹋的太嚴重了，即便是李子霄現在將其掌控，短時間內也根本無法恢復生產。

再加上，那裡的百姓流失嚴重，雖然地域廣闊，但對於此時的李子霄來說，也顯得非常雞肋。

於是，在李子霄制定的‘河南發展規劃中’，這兩府是被李子霄捨棄的。

李子霄只要洛陽地區，以及南陽府的南陽省府，李子霄會以洛陽和南陽為線，派遣白龍軍駐守。

至於洛陽以西的河南府廣袤地域，以及南陽以南南陽府的大片地區，被李子霄劃為緩衝區域。

李子霄未來兩三年內，要做的就是將李自成的闖軍，擋在這兩條防線之外，不再許李自成染指河南的核心地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