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瓶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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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力進入瓶頸了。

李向前看著那複雜的運輸記錄表,雖然目前對於南洋的戰事,已經不需要運輸太多戰備物資,但是移民的需求卻在增長,而複雜起來的貨物要求,經常也有運錯的時候,原本應該到南洋的藥品,到了廣南省,你說沮喪不。

帝都方面控制了大概5000艘各式新式海船,可以說在西太平洋的海運上,中國商人已經是獨霸了,而且還是建立了一套屬於自己的驗關,通關體系,在這個識字率低到個位數的時代,確實不容易啊。

“要人替你工作,不單單要給錢,更要給予一個未來啊。”

目前來說,長老會正在討論兩個問題。

見過帝都繁華生活的人,究竟有幾個人願意去海外移民,這是個未知數,也就是依靠著嚴格的反行乞、反流浪政策,才能擋住他們在北方的流竄。

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長老會要發展,肯定是要進行全面工業化,而你工業化了,起碼要給手下的工程師,工人們一點好一些的生活吧。

人會自動流入工資待遇更高的單位,這是經濟規律。

這就是最難的地方了,老講奉獻有些虛偽,事實上,長老會有些方面接近欺騙,迄今為止移民們都以為美洲是帝國的一片新國土,實際距離並不那麼可怕。

不是長久之計啊,所以長老會還是很熱衷於把江南這些願意勞動,掌握了不少技術的人,弄到美洲或者南洋去。

其實這樣也好,在李向前陰暗的計算中,每一塊移民區域,都應該是華夏這個區域的移民混雜起來,山東人和四川人互以自家方言對話,而一個河北人也可以和廣東人好好談談如何吃福建人的計劃。

移民要互相制衡,地域要互相制衡,還要防備可能的崛起,後世的美利堅給長老的印象太過深刻,以至於必須給美洲移民加點料子的聲音也不小。

同樣的問題,也出在第一個自動宣佈效忠長老會的城市。

大通這地方在後世名不見經傳,但卻是個不錯的依靠挖礦發財的地方,挖礦聚集起來的人還是很團結的,以宗族宗親或者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伙聚集起來,對抗官府。

但是張獻忠的抗議倒也有些道理,隨便一個地方,掛個長老會的旗子,就直接宣佈屬於長老會,那他還怎麼打仗,況且這些傢伙死到臨頭了才宣佈所謂的效忠,這種忠誠簡直是不值得相信的。

他甚至還講出來一個典故,當年朱棣橫掃北方,在濟南那個地方遇見了勁敵,居然有人掛著他老爹的牌匾在城頭,這樣的大殺器一出,再有多大的能耐也打不下去了。

這意思很簡單,這些小商小販毫無信義,今天投降帝都,明天就找理由投靠大明,當真是婊子都不如,不如讓他張獻忠打下來,按照之前的分贓方式,大家美滋滋的。

對此,長老會內部不是沒有支持者,他們甚至舉了偉大的美利堅如何懲罰,平時不交給消防隊費用,等到著火了才著急上火的要求交錢救火。

如果接納這些首鼠兩端的傢伙,那麼人心不就壞了嗎,長老會就變成了願望小精靈一類的玩意兒,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那長老會的虛實不就看透了嗎。

“這些混蛋完全清楚,我們的制度,我們的人權,我們的皿煮,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但他們就是在我們的地方,享受了現代化的生活後,依然想著的,是無政府主義的個人自由,共產主義的福利保障,**主義的民族政策,****的國際交往,資本主義的商品經濟,虛無主義的工作態度,封建主義的婚姻觀,原始社會的性開放,這就是公知的對外要求,也是這些既得利益者的要求。”

這也很有道理,長老會面臨的問題,就是控制了帝都的上層國家機器後,開始以自己的生產力對中層進行經濟戰,以自己豐富的工業產品收買底層老百姓。

但在這個過程中,受到嚴重損失的既得利益者絕不高興,因此各路謠言,在心照不宣的情況下,就此開始傳播,長老們好色,無女不歡已經是最低惡意的謠言了,起碼有些貨色,也會打主意看看,自家女兒或者老婆,賣給長老,會不會得到好處,而長老會吃人,吃小兒心肝的謠言,傳播的最多的,其實就是在帝都見了情況的人,回去傳說的。

原因不難猜,人心。

在任何行業初期,進入者嘗到了藍海時代高利潤的甜頭,都會想盡辦法阻攔後面的潛在進入者,使得競爭激烈,自己的利潤攤薄。

所以,只要有人在那故意抱怨,自己的行業累啊工資低啊沒有活頭啊。

別相信,丫的一準兒是賺著高額利潤呢。

唯有一個行業,進去的人,卻是不斷拉著其他人進來,一是傳銷,二是微商了。

所謂王小姐加入行業三個月,透過自己的努力喜提防殲星艦,銀河新女性,左手事業,右手愛情。她熱情大方,青春洋溢……

不把帝都說成是龍潭虎穴,怎麼嚇唬住其他人不要去發財?

從這一點來說,死到臨頭才決定投靠長老會,那麼他們之前,對於長老會就已經瞭解足夠,但是害怕自己人上人的地位受到威脅,於是就一直僵持在那。

誅心了。

而另一方面,對於這樣有人主動做帶路黨的行為,雖然其心可誅,但完全可以事後秋後算賬嘛,只要把這個節點佔據下來,然後用對比,看看跟著長老會有肉吃這個樸素而實際的言論是多麼的有用。

這算是一種兩難境地,有人也舉了很多例子,指出哪怕是解放戰爭時代,首鼠兩端者也確實不少,問題不少很容易解決了嗎。

“殺降不詳,其他潛在的投靠者,他們不會注意到這大通城本身就首鼠兩端的事實,而是只知道,大通向我們輸誠後,被做掉的事實,如果沒有主動起義,被動起義、被逼投降和戰敗被俘的等級劃分,起義和被俘一個待遇,那誰還向我們投降啊。”

這確確實實是難點。

長老會已經為此進行了激烈的辯論,不僅僅是意識和思想上的碰撞,更有利益上的考量。

李向前對此不置可否,在他來看,帝都的工業基礎已經打好,隨時隨地可以進行暴兵武裝,這股強大的軍事力量,甚至不需要長老們的直接指揮,就可以平推全世界的反抗力量。

但長老會不要死人。

江南的戰鬥,到目前來說,死者少的很,靠的就是長老們用金錢和張獻忠達成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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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我看各地,就是安慶佈置的好,宣傳的也好,起碼四分之一的移民,都是在安慶收攏的,恢復生產也迅速的很,群眾的教育也要抓好嘛。”

李向前手裡拿著的,是按照標準記錄的,各個等級的名單,現在來說,老百姓也看明白了,越是鄉土氣息的各種手工藝,尤其是後世被歷次屠殺失蹤的各種手藝,都開始進行了妥善的保護。

銀匠吃肉,那個會在米粒上微雕的喝酒,會調教瘦馬的直接以貴賓之禮相待,比如會讓那些自詡讀四書五經的人看著眼睛裡冒火。

“很好,下面的工作,就是繼續深挖,富餘人口對外移民,是國家的大政方針,將來要貫徹下去的,這一點,你們完成的,非常讓人滿意。”

“您是大人嗎,學生乃是世代清白的詩禮簪纓之家,今日流落至此,得蒙長老重用,一定殞身以報,誓死相隨。”

李向前揮揮手,讓緊張的保鏢挪開一點,看了看這個全身破破爛爛,口乾舌燥的人。

李向前疑惑而威嚴的眼神,卻被解讀為機會,因此開始滔滔不絕的說道:“我乃是崇禎十三年府試案首,如若不是兵荒馬亂,現在已經是舉人了,這淪落至此,怎奈何這裡的胥吏有眼無珠,虐待於我,求大人憐憫一二。”

李向前看了看他,有對在一旁誠惶誠恐的管理人員說道:“這裡的預算應該夠吧,你們不會連這一點錢都……”

“不是,長老,我等不敢啊,對這等人,我們一直是按照長老安排的選單,每日有幹有稀,每過十日定有一次肉菜,三頓飯一定保證營養,半個月洗一次澡,工作服也是按人頭發放的。”

李向前滿意的點點頭,雖然投入不高,但對於原本掙扎著死亡線上的流民,應該是天堂一樣的存在啊。

那管理員卻是暴跳如雷,衝那書生說道:“狗才,見了長老還滿嘴胡說,我幾時虐待你了,讓你幹的活兒,所有人都在幹呢。”

那書生漲紅了臉,說道:“不吃嗟來之食,我堂堂讀書人,怎麼會被你一些飯食收買,實在是你侮辱人太過!”

李向前再看過去,那管理員卻是搖著頭說道:“我等可不敢隨意體罰人,對於犯錯的人,也是能不用肉刑就不用啊……你這個狗才且說說看,我什麼時候打過你了。”

“你有辱斯文,逼迫讀書人幹這種粗鄙之事,難道不是嗎,而那些販夫走卒,卻被你奉為什麼人物,每日錦衣玉食,不必幹活,憑什麼。”

他卻是哈巴狗一樣的湊近來,對李向前說道:“長老,您收納天下人心,卻是被這些小人利用,一大善政,全都被用來收買那些連字都不認識的工匠,難道不是有辱斯文嗎。”

李向前偷偷看了一眼,安慶移民點的成績還是不錯的,作為江北出了名有活路的地方,訊息傳開後,不少人都跑路來了這裡。

能跑在兵荒馬亂的情況下跑路到江北的人,要麼很機靈,要麼有點積蓄,小生意人和小手藝人就不少,甚至什麼以前在王宮裡做事“高階家政”人員也成為了香饃饃,在這裡,橙色和紫色人才不少,甚至藍色人才也可以湊足一船。

以之前的投入,得到這麼多人才,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李向前耐心道:“你都能幹什麼,敢於自認比那些人強呢。”

“我乃是府試案首,自然是四書五經無所不通,那……”

“好了,我就問一個問題吧,現在讓你當個縣令,縣裡的土地,都被豪強吞併,而縣裡根本沒有金錢維持,接下來,你說如何開啟局面。”

那書生卻是昂了昂那瘦長的脖子,說道:“那自然是懇請上司播發銀兩,還有請那些士紳捐輸一部分。”

李向前說道:“人家要不給呢。”

“我還有當年的正賦可以收。”

“全縣的地都是舉人老爺的啊。”

“那……我就收稅,收人頭稅,還有火耗!多派家丁,見什麼拿什麼,當然……大頭是孝敬長老您的……”

李向前的臉色發青,說道:“二十鞭子。”

那書生得意起來,說道:“怎麼樣,昨天的你瞧我不起,今天我你高攀不起,我讓你……嗨,為什麼抓我,打這個有辱斯文的……”

李向前看著那管理員,聽著那哀嚎聲,說道:“我們這個營地,就是尋找移民的,少量的人才,甄別出來帶去帝都,但都是務實的,手藝人,帶著工具的話,隨時可以演示自己會什麼,偽裝都偽裝不了,但是這種自稱飽讀詩書的傢伙,卻混到這裡,如果你用了,那明天,這營地裡就會多出一百個才子,一千個讀書人了,所以,越是這種人,越是要狠狠抽他,他既然如此不幹,為什麼不趕走。”

“回長老,這個人是從死囚牢裡抓來的,他想跑,只打過因此,是因為偷……”

“我管他偷什麼,遠遠的扔到……反正扔到海外就是,我也知道,你們做具體工作的同志,難啊,什麼叫小人?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你距離他近了,就蹬鼻子上臉,肆無忌憚的偷你的東西,遠了呢,就抱怨你,對此,我們的態度就是,趕到澳大利亞慢慢放羊去吧你。”

“長老如此信任,小的沒齒難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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