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配合
項雲間直接開了個隊伍, 沒多久，嚴慎也被拉進來。
“好久不見了。”嚴慎問，“你這宣言是怎麼回事？”
乘風很得意, 問：“夠狂嗎？”
“很狂。”嚴慎笑著點頭，“不錯, 很有我軍風格。”
乘風聽到好幾次這個形容了：“你軍風格到底是什麼？”
嚴慎被問倒了。
這個很難一言概括。準確來說, 所有能贏的技巧、風騷的操作，都可以是我軍風格。
以前沒有出現過的, 但只夠強, 也可以是。
我軍風格隨機應變，海納百川！
嚴慎想說, 走所有人的路, 讓別人無路可走, 項雲間在邊上接了一句：“人可以菜, 膽不能慫。”
“哦……”乘風恍然大悟。
那沈澹可真是聯大的代表人。
項雲間玩笑：“隊友可以賣，比賽不能輸。”
乘風一驚：“隊友可以賣？”
“如果菜的。”項雲間收斂了點不正經, “當然只是遊戲裡, 實戰絕對不行。”
乘風：“哦。”
網友對項雲間表現得很熟稔, 態度也尊重許多，顯然都是老網友。
他出現之後，一直有人在界裡問：“陪練嗎？”
項雲間瞥見, 回了一句：“陪練吧。聯大的學生組一。”
“慕了, 別人家的學長。”
“我來了大佬們！”
單兵系的班長火速組了個散隊，見人數差不多了，朝項雲間發起挑戰。
這次是個20人團的混戰副。
又是少對多，乘風重新整理在城市地圖，覺周邊全是敵人, 猶豫從哪裡入手。
項雲間語氣隨意，在隊頻裡安排：“嚴慎跟一乘風。你主攻，我給你打輔佐。”
嚴慎經扛著槍往乘風的位置追趕，說：“隨便哪個方向走。”
乘風乾脆往北面的路線殺去了。
項雲間邊走邊看評論區，划水意圖明顯，不像是來比賽，像是在開答疑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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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戰意識可以培養嗎？搜尋一意識的定義，大部分人是可以的。”
遊客：笑死了。小部分人的範圍是針對沈澹的嗎？
項雲間說：“沈澹當然也有作戰意識，只是職業思維很難逆轉。普通單兵看見對手，第一時間的作戰意識就是反擊，好比你打架的時候其實不會思考太多，打就打了。但是資料分析師看見單兵，攻擊武器、距離、範圍、撤逃路線、實力水準等等，一條條冒出來。等走完程式，機甲經可以埋了。”
遊客：那乘風呢？她不也是學副指揮的嗎？
項雲間笑了。
小機器人的界，普通人怎麼能懂？
乘風跟嚴慎不是第一次合作，彼此不用交談，經開始默契地打好配合。
黑色機甲在地圖上方可謂所向披靡，短短幾句的功夫，經收割了兩個人頭。
有人兜底比有人拖後腿助力很多，乘風得到後方保障，整體作戰風格都大膽兇猛起來，乃至是有點彪悍。
她最大的含蓄可能就是，能打一槍的對手，爭取多打一槍補個刀，以表示對“反派命長”規則的尊重。
嚴慎跟在她的身後，隔著八百米遠都能受她的殺氣。
不得不說，當身體素質射擊精準度這兩個最致命的缺點，都為機甲能補足之後，從對手的角度來看，乘風強得有些可怕。
遊客：殺瘋了殺瘋了！
遊客：手操機甲最大的優勢我看出來了，攻擊速度快，只手速跟得上，甚至可以多個武器同時進擊，傳機甲就不行，瞄不準。
遊客：那麼高頻的鍵入，手指不會抽筋嗎？
項雲間盯著觀察許久，直到乘風的背景脫離視線，把注意力重新轉回評論區。
他在方幫忙清掃戰線，閒聊似地說：“說到作戰意識的，有一些經驗是比較通用的。比如對戰的時候，優先擊殺的目標。”
評論區立即跳出一排相同的回答：狙擊手！
嚴慎：“？？”
乘風也看見了，忍不住回頭瞥了眼某處。
嚴慎再次回憶起被乘風支配的恐懼，腳步跟著停滯來。
雖然很離譜，他還是解釋了句：“我現在是你隊友。”
乘風：“……我知。”
嚴慎不信。
你知那你留個一秒的停頓是什麼意思？！
遊客：嚴慎慫了？這合理嗎？
遊客：你忽然補這麼一句我很難不腦補。
遊客：快把嚴慎調走，危。
項雲間聲音裡帶著淡淡的笑意，說：“狙擊手跟著乘風，很安全。她擅長數據分析。”
狙擊手在人數較少的對戰裡優勢不明顯，需主動能好地發揮作用。
沒有比乘風擅長分析地圖的人，她走過的地方，一定程度上可以保證沒有埋伏的風險，嚴慎打得也加自由。
項雲間說：“以前嚴慎一般都是跟著江臨夏的，可是江臨夏跑得快，遇到危險自先遛了，狙擊手就很被動。”
遊客：呵呵，你以為現在有好到哪裡去嗎？
手操機甲最大的優勢就是靈活多變，這在乘風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她恨不得搞個武器秀，將身上的彈藥庫全部遠端贈送給自的對手，即便是面對面的一挑多，也完全不帶怕的。
狀態上來，乘風徹底化作一匹脫韁的野馬，四處奔騰，負責掩護的嚴慎竟然追不上她。
在看見手操機甲利用攀爬能力直接從外牆翻越到對面的街，嚴慎忍無可忍，第一次在戰場上對自的戰友叫：“你等一！”
項雲間：“嗯……”
乘風從對面翻了回來，失望問：“你們是不是不行？”
嚴慎被氣笑了，原路折返，嘆：“孩子大了，有自的想。”
遊客：乘風難帶還是沈澹難帶？
遊客：單論戰力，你強還是乘風強？
遊客：不挑撥。
“不知。我對手操機甲不瞭解，目前不一定打得過她。”項雲間回答得挺坦誠，“沈澹其實不難帶，不想著去帶她。”
網友們刷了一排的問號，覺得他真是沒有見過這個界的疾苦。
受害者連起來可以繞聯大一圈。
項雲間：“一局可以試試。”
一個混戰副，在教學中硬生生打出了“愛與平”的風格。
憑藉絕對的火力壓制，人沒什麼阻礙地推完了整個副。
乘風受到了被輔助的快樂，一場拿到十二個擊殺，身心舒暢，原先偏向孤狼的天平又稍稍往團隊的方向靠了點。
回到活動大廳，項雲間果然把沈澹也拉進了隊伍。
沈澹有點受寵若驚，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主動邀請她進隊。
項雲間說：“準備開一把。對面組好隊了直接挑戰。”
第二局很快開場。
地圖重新整理後，沈澹想往乘風的方向靠近，項雲間打斷了，說：“沈澹，幫我開一右路。你走前面，小心不暴露。”
沈澹心情正好，覺得跟誰搭檔都一，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好吧。”
手操機甲在偵查上是有優勢的——僅用移動的時候。
這個沈澹也可以做好。
項雲間跟她跟得很近，沈澹每次想暴走，都會被項雲間壓來，摁在偵查的板凳上無動彈。
一會兒讓去街對面確認一敵機的位置，一會兒幫忙放個風箏吸引一火線，一會兒讓標註一安全範圍。
打過半場，沈澹上頭的熱情逐漸消退，也琢磨過味兒來。
……這特麼跟資料分析師有什麼區別？
遊客：？？
遊客：項雲間，老保姆了。他不一定最能打，但一定最會帶孩子。
遊客：差點忘了，項雲間的隊伍裡也一堆神經病。
遊客：很有我軍風格。
乘風覺得很神奇，到後面也想試一試。看見沈澹在隊頻裡百無聊賴地打座標，申請：“朋友，幫我標一前面的敵機。”
沈澹的機甲停在馬路中間，片刻後帶著點無忍受的憤怒，陰惻惻：“我跟你隔著大半個地圖，我標了點位他們就不會再動了嗎？還是您的炮火能穿過半個場地直接秒殺？”
乘風：“噫——”
人類的社交真是複雜。
項雲間笑：“禁止侮辱隊友智商。”
沈澹按捺不住了，激動問：“什麼時候能讓我上場？！”
項雲間很大方地說：“你找一對面領隊的位置，找到就讓你殺。”
“行吧。”沈澹用力敲擊著程式碼鍵，“你說算！”
“這怎麼找？”項雲間依舊慢條斯理地讀著評論，“單兵肯定會圍著隊長跑，經掃了半個地圖，結合乘風那邊的戰況，按照兵力分佈的規律，可以大致推算出對面領隊或指揮的位置。”
項雲間“嗯”了聲，又補充一句：“但我們隊伍裡不只有一個資料分析師。”
還是讓沈澹失望了。
在她懷著熱血趕赴目標的時候，乘風跟嚴慎比她早一步抵達戰場。
最終迎接她的只有幾具機甲的殘骸以及“遊戲勝利”的巨大巨標，還有乘風無辜的聳肩。
沈澹切實受到了這個界的殘酷。
除了她，所有人都很快樂。
比賽氛圍輕鬆愉悅，雖然是一面倒的局勢，但畫風十分諧。學弟學妹們也表示受益匪淺。
又陪他們打了兩局，項雲間解散隊伍，說：“走了。”
一眾學生意猶未盡，想挽留，看一眼時間，發現模擬訓練也快結束了。
項雲間給乘風發了條私聊。
向雲間：學到了？
葉歸程：沒學會。
葉歸程：你好會騙人。
向雲間：？
葉歸程：好厲害！
嚴慎收拾好東西，催促他線吃飯。
項雲間皺著眉：“我現在覺得孩子長歪，也不一定都是家長的責任。”
嚴慎也覺得是。
乘風來就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