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跟著東京校一行人走著, 忽然就想起來:“我們都跑到東京來了,真希真依怎麼辦呢?”
她真心實意地開始擔驚受怕。
直哉經常有外出做任務不在學校的時候,這時候她就會幫忙照看一下這對雙胞胎。
雖然平時對疼愛自己的小哥哥很不客氣,但對待歌姬, 她們還是很有分寸感的, 始終表現得像一對懂事的孩子, 很少麻煩歌姬什麼。
她們能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也不知道家裡人是怎麼教的。
明明看直哉平時溺愛她們的態度,她們應該被嬌慣成胡作非為的小混球兒, 可不知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經歷過什麼, 她們懂事得叫人心疼。
有時歌姬受了傷,還是她們反過來照顧自己, 搞得她總是很不好意思。
所以當她為她們感到擔心時, 她是百分百不摻虛情假意地擔心。
直哉把事情鬧得那麼大, 她們留在京都,會不會受到牽連啊……
五條悟雙手抱在腦後, 頭也不回地答道:“不用拿你遲鈍的腦袋替他考慮啦, 他想得比你周到多了。”
歌姬額角青筋一冒:“你說誰遲鈍?!”
五條悟沒有理會她, 自顧自地說:“差不多五天前吧……他就把那對雙胞胎送到東京來了。”
也就是說,在那個時候,他已經決定了要在今天做出這樣一番行為, 大鬧繼承人儀式,然後暫時離開京都。
歌姬有些磕磕巴巴地問:“送到東京……是指哪裡?五條家?”
不會吧, 這兩個人的關係已經好到這個地步,能把妹妹交給對方照顧了嗎??
歌姬:不願相信!
五條悟回頭瞥了她一眼,說:“不用懷疑,我們的關係就是有那麼好。”
歌姬差點以為自己把心裡話講出來了, 猛地捂住嘴。
夏油傑輕笑一聲:“你想的什麼,都寫在臉上了。”
歌姬:“……”
“不過,”五條悟說,“很遺憾,她們現在不在我這裡。”
直哉可以信賴他,把雙胞胎託付過來,但那只是安全方面的信得過。
其他方面,比如雙方會不會一言不合打起來,他就不能確定了,畢竟五條悟真的不適合帶小孩……
“應該是在他表哥那裡啦。”五條悟微微撇嘴。
歌姬訝然道:“他表哥在東京嗎?從來沒聽他提起過。”
五條悟似乎又找到一件可以比過她的事,炫耀地說:“我可是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哦。”
歌姬:“……切。”
幼不幼稚。
……
甚爾家裡,直哉正一臉幸福地坐在茶几前,兩邊各靠著一個妹妹,懷裡坐著三歲半的小侄子,嘴裡吃著彌生親手給切的水果。
“如果非要和我道歉的話,”他神情嚴肅對甚爾說,“我想擁有這樣的家庭,可以請你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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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
直哉趕緊改口:“開玩笑的,哈哈,哈哈。”
真希死魚眼:“直哉好慫。”
真依用食指壓在嘴巴前,皺眉道:“噓!不要說出來!”
直哉感嘆道:“慫有慫的好處!你們看,他是不是沒辦法兇我了?我都慫了呀!他還能怎樣呢?學著點,很有用的……”
惠:“……”
怎麼說呢,感覺他的小叔叔,和記憶裡那道光不太一樣。
emm,好像眼前的小叔叔要更不靠譜一點。
經過那番交心的談話之後,甚爾和直哉之間的氛圍明顯變得輕鬆了許多,或許是意識到直哉並不怨恨任何人,他也釋然了很多。
十年中犯下的過錯,就讓他一點點償還吧。
有妻子和孩子的陪伴,甚爾也在逐漸走出前半生的陰影,學著做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但就算如此,他也要對直哉說:“那是我老婆兒子。”
那意思就是:少覬覦人家的家庭,有多遠滾多遠。
直哉:“……”
都說了開玩笑了,至於這麼小心眼嗎!
渾然忘了,他剛剛是怎麼因為歌姬說他像豬,就眼睜睜看著她被五條悟夏油傑作弄的。
說句誇張點的……他都有點後悔這麼快就解開甚爾的心結了!剛剛的他對自己是多麼謹小慎微啊,現在就敢猖狂了,隱約間還有點十年前二人相處時,肆無忌憚的意思。
回想起曾經的大魔王,直哉表示:童年噩夢,不想回憶第二遍。
但好在大魔王的老婆兒子都在這兒,他不好暴露出本性。
他只是叼著牙籤,故作冷漠地問:“這兩個小丫頭,你放在這裡,房租呢?伙食費呢?託管費呢?”
直哉瞪大了眼睛:“他們是你妹妹!”
那意思是說:你怎麼好意思管小姑娘要房租的?
甚爾好意思,非常好意思。這些天為了照顧真希真依,他老婆都沒時間陪他和兒子了,他感到不滿,並要求雙胞胎的監護人進行補償。
連彌生也不贊同地推了他一把:“甚爾!”
甚爾撇撇嘴,改口道:“好吧,房租可以免,但帶孩子的報酬不能少。”
“讓我想想……這兩天我老婆帶她倆,累得夠嗆。我給你算個對摺,你帶我兒子兩天,這事兒就算平了。”
對摺兒子惠:“……”
彌生在旁邊一直解釋,帶雙胞胎根本不累,她們明明很懂事之類的話,但甚爾油鹽不進,一副親兄弟就是要明算賬的意思。
直哉都懶得吐槽他,什麼對摺啊對摺,有這麼算賬的麼,把自己兒子算一半……雖然和雙胞胎一比,他的確就一半的人數。
他爽快地同意了:“我最近正好有空,和孩子們多相處相處,可能過段時間就沒機會了。”
於是,久違的,甚爾夫婦單獨出去約會看電影,直哉留在家裡帶三個孩子。
彌生雖然樂於見到甚爾和直哉的關係變好,但她還是對於讓兒子的救命恩人帶孩子這事表示過意不去,拉著甚爾的胳膊,愧疚地說:“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直哉說:“我不覺得麻煩啊。”
他真心實意道:“真的,帶小孩,我超擅長的。”
他能有勇氣說出這話,純粹是因為目前為止他帶的孩子都太懂事了,所以給他一種‘啊小孩子很好帶呀’的錯覺。
其實,只要回想一下十年前的五條悟,他就不敢再嘚瑟了。
五條悟:呵,腦袋都給你作飛。
只可惜,惠是個比真希真依還要乖巧懂事的,導致直哉在這條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當大門‘咔噠’一聲合上後,這位懂事的小朋友自己跳下了直哉的膝蓋,找出彌生給買的繪圖本,對直哉說:“我可以自己玩。”
直哉:“?”
惠抿抿唇,“我……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看來,不光是倔強的髮型,連不願意麻煩他人這一點,這孩子也隨了母親。
該說還好沒隨他父親嗎?反正直哉是寧願他在這一點上像甚爾一點的。
太早就懂事,讓人看了就心疼。
甚爾的家其實很小,這些年攢下來的錢全被他揮霍一空了。遇到彌生安定下來之後,他不再接那些髒活,收入自然少了許多。
兩人一起買下了一個不大的房子,一邊工作,一邊養孩子。
雖然彌生很疼愛惠,但奈何甚爾總是趁她不在的時候和惠嘮叨:趕緊長大,自己照顧自己,別再麻煩我老婆……
這樣的環境下,惠過早地養成了獨立的性格,就算沒人陪,他也能自己安靜地在家待一天,直到父母回來。
直哉環顧一週,沒找到什麼適合拿來玩的東西,最後只好拉上了窗簾,關掉室內所有的光源,只留背後一盞小檯燈。
“惠,真希,真依,看!”
他將雙手比成一個‘犬’的造型,映在牆面上,影子就是一個惟妙惟肖的犬類頭顱。
惠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玩法,好奇得眼睛都直了。
直哉得意一笑:“像吧?”
惠努力點頭:“嗯!”
真希看著這個只比自己小一歲的侄子,志得意滿地一笑:“直哉還會更多的呢!”
真依扒著直哉的手臂,撒嬌道:“貓貓,變一個貓貓。”
於是,在三個孩子無比期待的眼神中,直哉又做了一個鵺的手勢。
‘嘭’地一聲,茶茶從他影子裡出現了,登場時唯美夢幻的泡泡背景是泡芙給加的,就為了哄孩子們開心。
果然,反響很熱烈,真希和真依滿屋子追著泡泡,挨個兒接到手裡,泡泡沒了就趴在茶茶身上蹭來蹭去。
只有惠忍住了,他專注地盯著月迅龍,眼神裡滿是疑惑和不解:“它是怎麼來的?”
直哉教他比玉犬的手影,並輕聲引導他回想起:“還記得那兩條狗狗嗎?”
在惠陷入影中世界的那一晚,原本是會由玉犬作為嚮導,將他帶回現實的。不過直哉中途插手,導致它們沒能順利發揮職責。
缺少了自己的努力,惠現在還是無法順利召喚出玉犬。
直哉想著,既然是他造成的問題,理應由他來解決。
於是他手把手教惠做出手影,同時將一絲咒力融入他的體內,引導他自身的咒力在身體中形成迴圈。
他輕聲道:“跟我學:玉犬——”
惠一板一眼地重複道:“玉犬!”
下一瞬間,積蓄已久的咒力一股腦湧上來,由惠的指尖,直接傳遞到他倒映在牆面上的影子中。
黑色的手影如波濤翻湧,幾個呼吸後,兩隻小巧玲瓏的狗腦袋從影子中冒出來,身體還沒完全顯形,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對自己的小主人叫道:“汪汪!”
惠有些膽怯,不敢上前,直哉笑著牽他的手,教他撫摸上玉犬小小的身體。
“這是你的式神,你的夥伴。”
“我的……夥伴?”
感受著手底下毛絨溫熱的觸感,惠的雙眼逐漸亮了。
見他終於露出滿足而又孩子氣的笑容,直哉也笑了。
他就說嘛,孩子一點也不難帶的。
作者有話要說: 豬兒啊,你高興得太早了。
285:爺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逆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