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陌生的回憶
呃……頭好痛……
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忘記了……
我是誰，我在哪……
對了，我叫何念……
“何念？何念？”突然，身邊響起了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何念，幹嘛呢，傻呆呆地站在那發愣？快，笑一個，要拍照了！”
何念回過神來，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寬大的黑色學士服，手裡還拿著大紅的畢業證。是在拍畢業照麼？可是……好像自己忘了什麼？
“來，大家看這裡，一，二，茄子！”
“茄子！！”
“咔嚓”
伴隨著快門的聲響，何念的心也是抽搐地一痛。是啊，今天正在拍畢業照……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四周響起了同學們的鬨鬧聲，何念呆呆地看了看四周。只見同學們都圍成了一個圈，把自己圍在了中心。而自己身邊還站著一個滿面紅暈的可愛女孩。女孩身高不高，只是堪堪到何念的胸口，瘦瘦弱弱的身子，小小的一隻，只有臉上微微帶了一點嬰兒肥，卻是讓女孩更顯可愛。此時，女孩正仰著頭看向何念，眼中滿是緊張和期待，彷彿在閃著點點的星光。
“小慧……”看到身邊的女孩，何念愣住了。沒錯，這是他從高中到大學一直愛著的女孩。高中時，從第一眼見到這個女孩起，何念就喜歡上了這個嬌小可愛，活潑開朗的女孩。為了這個女孩，何念開始拿起了自己最討厭的書本，上課努力去聽老師所講的每一句話，只是為了能和女孩多說上幾句話，多問上幾道題。而直到有一天，當這個女孩在聯歡會上對自己大喊出“何念我喜歡你”的時候，何念才知道，自己從來都不是單戀。
唇上溫暖的觸感把何念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原來，是小慧見到何念久久不動，主動伸出雙手拉住了何念的脖子，踮起腳尖，在何念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再一個，再一個！”身邊的聲音變得越發讓人心緒激盪。聽著周圍的聲音，看著眼前的女孩，何念壓下了心中的陣痛，抱住了女孩，然後俯下了身子。一下，兩下，原本是為了敷衍同學的親吻，卻因為何念心中漸漸泛起的悲傷，和莫名的失而復得的喜悅而變成了忘我的咬合。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小慧輕輕拍打何念的胸口，何念才停止了親吻。懷中的女孩俏面通紅，彷彿晨曦的朝陽。
“我愛你……”何念輕輕撫摸著眼前的女孩，彷彿在撫摸著夢中的泡沫，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讓夢醒了，讓泡沫碎了。
現實中，何念瞬間彷彿斷了線的木偶一樣跌落在地，而身邊不論是蛛網還是長槍，所有何念心魂凝聚起來的武器全都在一點一點地消散。抬腿想要衝向何念，堯心卻感覺身上一輕。低頭看去，看到就連身上的蛛網甲都在消散。
“誅心……”遠處，飛緣魔喘著粗氣，正在努力地起站身來，“殺人，莫過於誅心……他的心即將死去，而他的心魂
也會隨之消散……耗費了我接近一半的力量，他死得不冤……”
“何念……”聽了飛緣魔的話，堯心只覺得心中一沉，手中的龍槍也在微微顫抖。沒想到，這位亦師亦友的人，竟然就這樣即將死在自己面前。
“殺了你，他應該就不會死了吧……”盯著眼前的飛緣魔，堯心擺出了進攻的姿態。
“那個，今天有點晚了……不如……不要回去了吧……”另一邊，何念拉著小慧的手走在街上。夜色降臨，五彩的燈光彷彿堆疊在一起的絢爛寶石，將城市的天空也染上了繽紛的色彩。
“不行的~今晚我約了我的室友出去喝酒的~以後可就很難再見到啦，今晚一定要聚一聚的~”抬頭看著何念，小慧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好啦，你回去吧，我也要去赴約啦~~”
看著小慧一臉的得意，何念無奈地點了點頭“好吧，注意安全……那我就回去了……”
“嗯嗯，回去吧回去吧~”小慧向何念擺著手，臉上則是燦爛的笑容。
看著小慧可愛的臉，何念有些頭暈，眼前突然閃過眾多凌亂的片段。隱約間，何念看到小慧彷彿在對自己說著些什麼，嘴巴一張一合，卻聽不到聲音。而當他努力想去捕捉這些畫面的時候，這些畫面卻又如流過指縫間的水，無法挽留。
搖了搖腦袋，何念努力集中精神，卻只看到了小慧逐漸遠去的背影。胸中的煩悶與疼痛猶如海浪一般一波接著一波，可何念卻不知道這些悲傷的情緒來自於哪裡？
回到寢室，何念躺在床上，明明十分難受，卻是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抓起手機看了看，已經半夜十一點多了，自己居然就這樣躺了快兩個小時。
“還是給她打個電話吧……”一邊自言自語，何念一邊撥出了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號碼。
“當……”堯心只覺得自己的手骨都快碎了。雖然力量被削弱的飛緣魔速度已經不及最初那般，可攻擊的衝擊力依舊大得可怕。猝不及防下橫槍抵擋，卻是被震得雙手發麻，幾乎握不住自己的長槍。
“嘿嘿，小帥哥，不要這麼嚴防死守嘛~沒有了那個礙事的傢伙，讓我們好好地‘溝通溝通’，豈不美哉~”遠處，飛緣魔笑得嫵媚，可堯心卻是絲毫不敢鬆懈。剛才僅僅是一瞬間的大意，就被飛緣魔鑽了空子，也讓自己吃了個小虧。
微微活動了一下胳膊，堯心卻發現身體比之前靈活了許多。驟然脫去了何念的蛛網甲，堯心還需要時間來適應自己近乎“全新”的身體，包括發力，動作，和平衡。可不巧的是，此時的他不是在訓練場，而是站在戰場，眼前的飛緣魔可不會給他時間去適應。
並指如刀，飛緣魔再次向著堯心衝了過來。深吸了一口氣，讓魂力在身體中毫無保留地奔騰。奮力跳起，堯心原本打算從飛緣魔頭上略過，然後像剛才一樣回手用長槍給飛緣魔來上一下。可是，跳起的瞬間，堯心就發現自己錯了。僅僅是原地一跳，堯心瞬間騰空兩米多高，只能眼看著飛緣魔從自己的腳下飛速略過，自
己卻是連碰都碰不到它。
回頭，然後前衝，飛緣魔毫不停留，再次向堯心發起了衝鋒。來不及細想，堯心腳下一動，向一邊閃去。不出所料，原本只是想跳開一步的堯心一躍便是數米，落地時堯心更是差點沒掌握好平衡，踉蹌了幾下才勉強站穩。
“誒？小帥哥變得靈活了呢……”歪著頭看向堯心，飛緣魔的語氣中也帶上了些許的疑惑，“可是，好像不是很協調的樣子啊？”
“不管怎樣，只要能打倒你就夠了！”沒有絲毫畏懼，堯心舉槍衝向了眼前的飛緣魔。
“嘟……嘟……對不起，你撥叫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Sorry，your……”連著打了兩遍，小慧的電話卻是根本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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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時候，應該是她們玩得正開心的時候吧……”輕嘆了口氣，何念再無睡意，翻身下床，開啟了電腦。看著開機的畫面，何念突然莫名地手足無措。不想玩遊戲，更不想看電影，就看著開了機的桌面，何念呆呆地愣在那裡。
“何念！快躲開！”腦海中突然想起的喊聲讓何念驚醒。看了看錶，已經十一點半了。拿起手機，何念準備再給小慧打一個電話，今天總是心裡莫名地煩躁，讓何念有著一絲絲的不安。
而正當何念拿起手機時，手機的鈴聲卻是恰好響了起來。看了看號碼，正是小慧。毫不猶豫，何念按下了接聽鍵。
“喂，你找誰啊？”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你是誰？我找小慧！”在聽到陌生男聲的一瞬間，何念的心狠狠地往下一沉。
“你說我是誰？小慧現在正在洗澡呢，你找她有事？”電話那邊傳來男人大大咧咧的聲音。
在洗澡？半夜十一點半？不是在和室友一起？這是怎麼回事？何念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抓住，想要呼吸卻根本吸不進一口氣。
此時的何念心如亂麻，已經聽不清楚電話那邊的人還在說些什麼。木然地掛掉電話，何念撥通了小慧室友的電話。
“喂，你好。是這樣的，我是小慧的男朋友，請問小慧現在和你們在一起嗎？”何念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平靜。
“小慧？你是他男朋友？她現在不應該是和你在一起嗎？”電話那頭傳來女孩疑惑的聲音，“她說她的男朋友已經在附近的那個五星級酒店開好房間等她了啊？她還是玩到一半就跑了的，我們還在說她重色輕友來著……而且我記得當時她也喝了點酒，我們不放心，還讓寧菲送她過去來著……寧菲，你是把她送過去了嗎？”說到最後，何念聽到電話裡的女孩向另一個人詢問到。
“嗯，是啊……我都把她送到房間門口了……那個最大的五星級酒店嘛，我記得房間號是……1801……對，1801……”電話那邊傳來另一個女孩醉醺醺的聲音。
酒店？小慧去酒店了？何念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沒有猶豫，結束通話了電話，何念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衝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