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斷崖橫在眼前。我懂我要蛻變。

——《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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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回來了。”我用手遮住嘴，儘量壓低聲音道，“可我這樣子不行啊，穿著何老師的衣服，頭髮又亂糟糟，咋見人呢？”

張橋猶豫了幾秒，隨後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表示無能為力。

“這樣吧。”我看了看四周沒有人，便放心大膽地把我的想法說了出口，“你看看能不能幫我拿一把梳子，還有如果可以的話拿個髮圈。我想把自己打理得好看一點再過來。”

“……你要過來？”張橋還愣了愣，似乎對我的話語能驚訝。他停頓了半晌又繼續道：“何小碧你要過來露臉啊，很好。很期待。”

我也不知道他為啥那麼激動。雖說何小碧確實是好長時間沒有出現了，也沒必要這麼期待見我吧。我還揹著“學渣”的黑鍋，人見人恨呢。

但我還是要去露臉，還要以最陽光的模樣。回想起以前唐雲煙對我的種種不滿，我打算對她置之不理，走自己的路。更重要的是，我還有父母要去安慰，有葉隊長去追，還有很多事情未完成，怎麼可能說停就停呢。

“我當然要來了，就來看看你們怎麼樣了。”

似乎張橋微微一笑。隨後他的聲音突然響亮起來，就像一朵重生的花，充滿活力。“行啊交給我吧。”

我倚靠在牆壁旁，耳朵伸得很長。我在所有嘈雜的聲音中，尋找那種熟悉的輕巧的腳步聲。直到張橋的笑臉出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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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你的發繩……梳子。”他氣喘吁吁地把東西遞給我，嘴裡斷斷續續蹦出幾個字。

我接過牛角梳和那個花哨的發繩。“謝謝啊！你怎麼弄到的？”

張橋咽了口口水，緩了緩。他說這是後臺的一張桌子上，似乎是唐雲煙不小心落下的。這把梳子，是他們男生化妝室裡本來就有的。他還添上一句說，大家打算看下面一場相聲表演。反正看完就可以直接走人了。

“我明白了。”我把髮圈含在嘴裡，開始梳頭髮，“你回去吧，我過會兒就來。”

張橋點了點頭。畢竟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在女廁所門前聊天，這場景也十分尷尬。等我用這貼滿星星的蝴蝶結髮圈扎好馬尾，他再和我說也不遲。

我面朝乾淨的鏡子，把嘴上殘留的口紅給洗掉。把好久不見的都打了結的頭髮，梳通順。隨後用髮圈把它扎得高高的，緊緊的。雖然是個簡單的髮型，但那個不屬於我的蝴蝶結，意外地讓我感到喜悅。

其實想想，我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去找我們合唱隊的同學們，更找不到出現在後臺的理由。即便如此，我也要去準備室晃一圈，先讓他們看看，何小碧笑起來的時候有多美。

我閉上眼睛，默默感受急劇的心跳。我努力讓自己堅定起來，隨後對鏡子裡的自己微微一笑，像是告別了以前膽小懦弱的我。

假裝不經意地看見，已經換好衣服的唐雲煙在走廊裡閒逛，我四目勇敢地與她對接。唐雲煙興許還沉浸在公主的世界裡，看見了我，她愣了老半天，彷彿不認識我似的，又彷彿把我當作一個大怪物似的，在那兒結結巴巴地喊，“何，何，何小碧出來了！Oh My G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