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好好加油咯，小天才。”美紀惠子摸著陳毅的頭安慰道。

陳毅給了她一個白眼，沒有回話。旁邊的淺倉美已經小跑過來說道：“我是lv1的光線增強，陳毅你呢？”

陳毅笑著說道：“恭喜啊，我現在是無能力者。”

“哎，怎麼會？”淺倉美那藍得像海洋一樣的眼睛頃刻間就已經蓄滿了淚水，隨時都可能噴湧而出。

陳毅右手食指和拇指成環，輕輕地往淺倉美的額頭上彈了一下，說道：“我都沒有傷心，你哭什麼呢？”

“嗯，那我們一起努力吧，下年我們就把等級都提上去。”淺倉美破哭為笑，眯起的雙眼把眼眶中的淚水都擠了下來，“哎，我可不是哭了。”淺倉美急忙用手想把眼淚擦乾。

小孩子的感情真是變幻莫測，前一秒可以是烏雲密佈，後一秒就可以陽光燦***這個天，還要更加的變幻無常。陳毅伸出手來，輕輕地幫她把眼淚拭去。

“好了，好了，現在我們進去前面的教室，進行常規的能力測驗。”美紀惠子對著正在互相討論的孩子們說道，“再不快點的話，下個班級就要來了。”

陳毅一行人來到剛剛14個同學進去的教室，他們人已經都出來了，每個人的手上都拿著一張小紙條，情緒低落，看起來就像一群失敗者。

美紀惠子讓陳毅他們7個人趕緊進去，自己則在外邊安慰那些測驗成績不好的孩子。並告訴陳毅他們，檢測完就回教室。

陳毅在排隊等候的時候知道了七個人都成功覺醒了，但是只有三個人是lv1，其餘都是lv0。即一開始的兩個和淺倉美。

真是殘酷的淘汰率，按照班級上原有的11個lv1，1個lv2，加上今天的3個lv1，15個有等級的，只佔到全班人數的41.7%，其餘的都為lv0。

成為lv0的話，應該就是沒有希望成長了，因為資質差到接近無，再怎麼提升也無法從無開始。記得好像所有的能力，在一開始就已經確定了最終等級，那些看似透過努力而有等級提升的人，不過是因為演算能力開始成熟，超能力穩定下來罷了，畢竟所有的東西都有個循序漸進的掌握過程。

不過這個過程的結果卻是早早被固定住了，學園都市沒有選擇公開，或許就是怕所有人失去前進的動力，從而離開學園吧，誰知道呢？

畢竟，這個世界還有一種東西叫做奇蹟。不知自己能否打破這個鐵律，那樣或許會比御坂美琴的從lv1到lv5更加的讓人震撼吧。

等陳毅回過神來的時候，他自己的測驗也都結束了。看著給回自己的紙片，level 0，下面5個b。

把紙片收好，陳毅帶著淺倉美開始走回課室。回去的路上還在為自己比陳毅多了一個a而沾沾自喜。

在課室等了沒多久，同學們就陸陸續續地回來到了，陳毅觀察了下，最高興的莫過於初山賢治了，他的爆破能力升級到lv2了嗎？不過也說不準，他本身就是個情緒易於激動的人，或許只是一個小提升，也能讓他興奮起來。

這時美紀惠子也回來到了，她走到講臺上，靜靜地等著所有人到齊。

等所有人都到齊了，美紀惠子在上面活力滿滿地說道：“經過這次測驗，我們都有所進步，當然同學們不能就此滿足，我們還要突破自己，在下一次的檢測中取得更大的進步。這段時間大家的努力我都看在眼中，所以大家千萬不要覺得進步小就灰心喪氣，要知道成功都是靠一點點積累下去的。”

然後她故意停頓了一下，才說道：“還有一個好消息就是，今天的課程就到這裡了，同學們可以提前回家休息，等下周一再回來上課，放學。”

“耶”下面的學生開始躁動起來，陳毅看了他們一下，就多放了半天假，有什麼好興奮的。陳毅轉頭看向窗外，操場上還有一些人在檢測，不過他們的檢測就比陳毅他們高大上很多了。

基本上都是按照各自的超能力給予不同的檢測條件，重點在於檢測他們能力的穩定性，速度，距離，持續時間等，陳毅看了兩眼正準備回過頭去，突然發現在遠處有一道亮眼的藍光閃過，將一個靶子切碎。

陳毅雙目一凝，怎麼也不會忘記這個能力，正是當初襲擊自己等人的風刃，陳毅遠遠望向發出能力的人，不過由於背對自己，只能看到其背影，而看不到正面。

應該是他了，已經放出來了嗎？陳毅覺得一間學校內不會這麼巧，同時擁有兩個比較高階別的風力使。後排的尾修司見到陳毅一直望著外面，也看了下，剛好見到又一個風刃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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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四年級的川松和光，他是lv3的風力使。”尾修司一臉羨慕地說道，接著可能怕陳毅不知道，還專門講到：

“川松和光是在二年級覺醒的，一開始只有lv1，然後到四年級的時候已經是lv3了，聽說上個學期他已經達到了臨界點，很快就可以升上lv4了，不知這次他能否透過檢測。”

“我也要像他一樣，一年升一個等級，不，我要一年升兩個等級，這次我可是達到了5項a的，期末的時候應該就可以升上lv2了。”初山賢治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他們的附近，看著操場上的川松和光自信滿滿地說道。

隨著初山賢治的大聲叫喊，更多的人開始聚集過來，陳毅看看勢頭不對，立刻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那些熱血小男孩。聽著他們期末要怎麼怎麼，陳毅搖了搖頭，不再關心這件事，施施然地準備回家去。

路過講臺的時候，看了一眼美紀惠子，她正在一堆小女孩的包圍下，手忙腳亂地安慰著她們。讓她們不要因為一兩個專案沒有提升而傷心，她們已經很努力了，她都看在眼裡，下次只要再努力多一點點就好。

回頭看了看聚集在窗邊大發議論的男孩子們，再看看圍著美紀惠子的小女孩們，童年真好，可惜了，自己的心早就熟透了。

聽著美紀惠子一直在講些騙小孩的話，偏偏女孩子們很快就被她講到笑逐顏開，陳毅只得感嘆了一下，當你們再無法被語言迷惑的時候，當你們一年年下來，能力再無所提升的時候，能保持樂觀心態的還有多少。

難怪學園都市的不良那麼多，以後的幻想御手會受到這麼多人的追捧，問題基本都是出在這裡啊。

當陳毅走到課室門口的時候，一些女孩子們也開始走到窗邊大呼小叫，而男孩子們也有人趁機擠到美紀惠子前，求表揚，求安慰。

陳毅用手捻了捻那張lv0的檢測單，自己可不能像他們那麼天真啊，接下來必須要辛苦一點了，還是對自己還不夠狠啊。

想到這裡，陳毅抬頭望了望外面，陽光正好，前面一片通途。

回到家中的陳毅，入門就發現周寒煙的黑色皮鞋已經放在玄關了，這麼早就回來了嗎？陳毅正想著，周寒煙聽到開門的聲音，已經從大廳裡走了出來，幫陳毅拿過書包，開口問道：“今早的幸運是否有起效？”

陳毅不自覺地摸了摸額頭，笑著說：“一定是起效了的。”說完把手中的紙張遞給了周寒煙。

周寒煙接過來一看，擔憂地看了陳毅一眼：“不是沒起效嗎？又騙人。”陳毅笑容不改，道：“只要不是最差的情況，就是起效了。”

兩人進入到大廳坐下，陳毅拿起桌上的茶水，飲了一口，道：“怎麼不說話了，我真的沒事，這個情況還在我的意料之內。”

周寒煙認真地看了他很久，不願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發現陳毅自此至終都保持著笑臉，周寒煙覺得有點不對，但是卻不知不對的感覺從何而來，只能繼續保持沉默。

陳毅見到周寒煙不出聲，只好又道：“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的？”

“檢測的時間都一樣，而我又不是能力者，只需要去做個體檢就回來了，你真的沒事？”周寒煙對陳毅的狀態還是有點疑慮，凡聰明之人都很容易鑽牛角尖，她怕陳毅會看不開，將所有事情都放在心中胡思亂想，最後做出什麼蠢事。

“能有什麼事，只是無能力者而已，又不是不能提升，你還是普通人呢，還不是好好的。”陳毅好笑地說道。

周寒煙暫時無法確定陳毅的狀態，好好說道：“嗯，無能力者也已經是超能力者了呢，以你的聰明，應該很快能找出方法去提升，努力點總能得到提升。

而且你現在還兼職劍客了呢，像我這樣隨意練了練空手道的，都能打贏lv3的風力使，你現在這麼勤奮練習劍法，到時還不是lv5的大劍豪。”

說著說著，周寒煙自己就先笑了出來。陳毅也跟著笑道：“那到時我就告訴別人，你是我lv5大劍豪罩著的人，看誰敢欺負你。”

兩人說說笑笑的，一直打鬧到了12點，陳毅站起來說：“我先去做飯吧，你在這裡等一下。”說完哼著小調走開了。

到底是哪裡不對呢，等陳毅一出大廳，周寒煙就立刻平靜下來，不斷地思索到。周寒煙認認真真地把陳毅從回來到剛剛出去的過程都過了一遍，終於發現了端倪。

陳毅從回來就一直保持著笑臉，按理說只是得了一個lv0，他不會這麼高興的，按照他平日的習慣，早就撒潑打滾求安慰了。不過，算了，既然你不表現出來，我也不便尋根問底，正好我有點事，就留個空間出來讓你一個人靜一靜。

等陳毅做好飯菜，周寒煙在桌上就時不時向陳毅提問一些學術上的東西，說是要順便再檢查一下最近有沒有把學習落下，實際是想看看陳毅的智商還在不線上。

發現陳毅並沒有因為檢測的事情而導致思緒絮亂，周寒煙這才真正松了一口氣，只要你的智商還在就好，總不至於做傻事。

於是周寒煙開口說道：“研究所那邊到最後關頭了，我等下就回研究所，這兩三天都不會回來，你不用擔心我，照顧好自己就行，要是聽話的話，到時我回來的時候會帶件禮物給你哦。”

陳毅聽了，笑著說：“那我期待著你的禮物。”陳毅假裝沒有發現周寒煙的異常，一切都配合著周寒煙來說。

將周寒煙送出了門口，陳毅依然保持著輕鬆的姿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從中午看高等數學看到了晚上，期間草草吃了碗麵當晚餐，自我感覺腦子更清醒了。

放下書本的時候，夜已深了，陳毅躺在床上，頭部正對著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滿天星光，陳毅左手五指張開，伸向前方，好像要抓住什麼東西，直到過了很久，他才輕笑一聲，把手放下，慢慢睡去。

已經熟睡的陳毅，可能還不知道在學園都市的某一處地方，正在發生著和他命運相關的事情。

……

深夜，研究所的燈光一盞盞熄滅，最後只剩下最高層的燈光亮著。

“書庫已經更新了，那個實驗者已經覺醒了能力，是lv0，但是根據檢測結果，比其他的lv0要活躍，透過和資料庫中的其他資料對比，有53%的可能性是肉體能力者，但是這方面的資料太少，不能準確判斷，需要後續不斷檢測才能確認。”黑髮男子站在中年男子的背後說道。

中年男子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十幾歲，雙手扶著窗，聲音沙啞地說道：“其實結論很早就出來了，只是我不想相信而已，總是抱有奢望。

你是對的，正治。其實很早就可以結束這個實驗了，資料是不會說假的。停止掉這個實驗吧，然後把結果上傳，既然搞錯了，那就不要讓其他同行和我們一樣犯這樣的錯誤了。“

“我們還有一個專案，”正治說道，“不用說了，一切都結束了，這個實驗沒能得出我們想要的結果，我們的資金已經不夠維持那個專案了。”說完中年男子就軟綿綿地坐在了地上，用手捂著臉哭道。

名叫正治的黑髮男子，手拿著資料，眼睛看著外面的夜空，表情木然，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