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周寒煙一邊進來一邊說道。剛進來她就聞到了一股香氣，聳動了一下鼻子，是蒜與蔥混合醬油炒制的味道，今晚是要做什麼菜呢，需要弄調味料。

周寒煙快步走向飯廳，見到陳毅站在椅子上做飯，有種說不出的幽默感，她忍不住“噗呲”一下笑出了聲來。

陳毅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道：“你不來幫忙就算了，還好意思在那裡笑。”陳毅自從習慣這具小身體後，就拒絕出去外面吃了，一般都是自己回來做飯，畢竟當年也是單身在外自己養活了自己四年的家庭好婦男。

陳毅表示簡單地炒幾個菜還是可以的，而且他喜歡這種在家吃飯的感覺，感覺這樣才像一個家，每天飄起的油煙味裡有他特殊的思念。當然能坐著等吃飯就更好了，他看了一眼周寒煙，還是死心了，那就是個不開竅的人。

“好了好了，不讓我幫忙的是你，讓我幫忙的還是你，到底是讓我幫還是不幫啊。”周寒煙嘟起小嘴，走到陳毅的身邊，抱怨地對他說道。

嗯，是杜丹蝦和牛肉，都是我喜歡的。周寒煙來到陳毅身邊後，先是看了一下材料，然後才望向陳毅，看看陳毅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蝦已經熟了，你拿去先把殼給剝了。”陳毅一點憐香惜玉的念頭都沒，直接把裝蝦的碟遞給周寒煙。

周寒煙把手放到身後，退後了兩步，搖了搖頭說道：“不要，上次剝了一次我的手指都痛了三四天呢。而且別人都是做成刺身吃的，剝殼的工作都是廚師自己搞定，哪像你，每次都是白灼。”

陳毅看著周寒煙問道：“那你還吃不吃？不剝就沒得吃了。”周寒煙思考了很久，最後還是悶悶不樂地接過了碟子，並委屈地說道：“技術不夠就不要學別人做蝦嘛，每次都要我剝。”

陳毅沒有理會她，回過頭來繼續弄自己的牛肉。等到陳毅把東西都弄好了搬到桌上時，周寒煙已經把蝦剝好了，正水汪汪地看著自己的手指。

陳毅拿著醬料來到周寒煙的旁邊坐下，說道：“開飯。”說完就直接夾了一個由周寒煙剝殼的蝦，咬了一口，肉質豐滿，富有彈性，甘甜濃郁，不用點醬料也十分不錯了。果然還是白灼好吃，都不知那些廚師為什麼要做成生吃的刺身。

周寒煙下筷如飛，像是要彌補自己的辛勤勞動。陳毅吃到一半突然說道：“明天就要進行能力測驗了。”

周寒煙停下筷子，笑著說道：“我還正想和你說呢，不要緊張，按老師的話，正常走完流程就好。”我還以為他會等我問起才說呢，看來果然還是很在意的嘛。

陳毅之前在痛暈進入醫院之後，就一直安慰周寒煙，說自己會量力而行的，如果真是藥物排斥嚴重，就不再服藥，會嘗試利用其它方法開發超能力，就算不成功也不會失望。

後來陳毅再次嘗試用藥物啟用身體，周寒煙還擔心了好一陣子，但是發現陳毅在服藥之後，再沒有發生排斥現象，就不再擔心陳毅了。

“姐姐，你說我如果這次測驗沒能發現開發成功的跡象，以後再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陳毅望著周寒煙問道，眼裡充滿了快安慰我的意思。

周寒煙夾了一塊牛肉，放到嘴了品嚐了一下，露出一臉滿足的樣子，之後才不急不慢地說道：

“這次測驗出來沒能成為能力者也不用傷心，還有一部分人是在四五年級才成為能力者的呢。畢竟每個人的身體狀況不同，對開發課程的接受程度也不同，總會有些人的身體遲鈍一些。”

“而且你自己都看了那麼多的相關書籍了，明知道超能力的開發就是改變大腦的某種結構，怎麼到真正檢驗成果的時候，反而慌張起來了，嗯？”

“不是存在一個幻想嘛，開發了那麼久，一點動靜都沒，會不會上次痛暈過去的時候已經開發成功了，只是因為是某種特殊的能力，有某些限制條件才能發動，所以我不知道而已。”陳毅目視前方心懷夢想地說道。

“死心吧，學園都市的測驗確實能確認連開發者都不知道的能力，但是每個得到只屬於自己的現實的人，總是會有一點點感覺的。

只不過因為他們的知識還不夠，所以就算稱為了能力者了，沒有相對應的演算能力，也無法發動超能力而已，需要等學校檢查出來，專門培養他們這方面的演算能力才能運用超能力。”

周寒煙直接打消陳毅的希望說道，自從發現陳毅越來越成熟，她對待陳毅的態度就越發隨意。

陳毅轉頭白了周寒煙一眼，早知道就不和周寒煙談論各式書本上的問題了，現在的周寒煙完全不把自己當小孩看待，而是認為陳毅是一個有著成熟思維的天才。

當陳毅一次次拿著各式書籍去問周寒煙問題的時候，周寒煙從一開始的驚訝到後面的麻木，中間經歷了什麼，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反正自此之後，陳毅見到周寒煙更勤奮地往研究所跑，回來後也不再拉著陳毅看電視，而是拼命開始看書。

陳毅觀察了一下周寒煙看的書籍，很多都是關於機械類的，偶然有幾本計算機程式設計方面的書籍。所以現在陳毅經常向周寒煙請教，編程技術突飛猛進，陳毅尋思著，要是這樣再學習半年，自己應該就能夠入侵學園都市的書庫了。

書庫是陳毅入侵了學園都市的圖書館系統後，發現的一個資料系統，加密等級十分高，以他的目前的水平，一入侵肯定會被系統反向鎖定。陳毅知道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陳毅就手賤嘗試了一下入侵，然後幸好陳毅壁虎斷尾得快，不然早被書庫系統鎖定身份了。

然後陳毅就偷偷向周寒煙詢問了關於書庫的事情，知道那是學園都市記錄所有超能力者資料的一個系統，自此之後，陳毅就一直想入侵書庫，想看看炮姐現在究竟在讀幾年級，在哪間學校讀書。

眼見周寒煙不肯安慰自己，陳毅吃飽後就直接回到房間，坐在書桌前發呆。其實陳毅真正擔心的是，按自己現在不買任何開發課程賬的身體，要是一直沒能開發到超能力，一兩年後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捉去研究所當小白鼠，要知道永遠無法開發出超能力的身體，也是屬於十分珍稀的實驗素材。

陳毅不相信到時學園都市不會對自己的身體心生歹意，或許自己超強的藥物排斥現象現在都已經進入到學園都市的資料庫中，正有哪個無聊的研究員在拿著自己的血液做研究。

還是力量不夠的原因啊，自己現在能做的，就只有加強學習了，在力量不足以保護自己的時候，用知識去武裝自己也是很有必要的。想到這，陳毅晃晃了自己的頭，繼續學習吧，不能夠懈怠啊。

陳毅翻了翻地上的書籍，從中拿了一本微積分練習冊出來，準備刷題，陳毅一直都知道，記憶下來的東西，只有理解透徹了，才是真的屬於自己的，不然每次需要運用的時候，都要從腦海裡把一大堆資料調出來，就很坑了。

特別是數學與理科的知識，記下來了，不能理解透徹，換幾個資料條件，可能就不會解了。所以平時陳毅在白天看過書後，晚上在家都會回憶一次，想想哪些是沒有理解的，然後去理解它。

他有點慶幸，旁邊住著的周寒煙不愧她學霸的名頭，基本都可以幫陳毅解惑，著實節省了陳毅不少時間。

而連周寒煙都不會的問題，兩個人討論也比一個人瞎想來的好，每天陳毅都是如此充實地度過的，白天看看書，晚上做做題，學識飛快地增長。不過到基礎的東西都學完，向著更高層次邁進的時候，就沒有這麼幸福了。

到時每一點的知識都是需要自己去思考，自己去驗證，那個過程足以讓人崩潰，如果不是真心熱愛那方面的知識，平凡人可能根本做不來。不過想達到那種程度，陳毅還離得很遠。

陳毅伸了一個懶腰，終於又搞定了一本練習冊，陳毅看著寫滿了公式和運算過程的練習冊，心中充滿了喜悅，感覺世界沒有什麼是可以阻擋自己的了，連數學都不能阻止自己，還有什麼是可以攔阻自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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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毅十分滿意現在的理解能力、運算能力和反應能力，感覺以前的時候，腦袋簡直就是生鏽的，套用一句話就是：“腦子被狗吃了。”

正在這時，房門吱的一聲被開啟，周寒煙伸了個腦袋進來，“還在生氣嗎？有些東西確實是人不能控制的，相信未來就好。”

“沒生氣，只是有點彷徨，畢竟超能力離我們就那麼近，不能獲得的話，總會有點失落，不需要擔心我，道理我還是明白的。”陳毅笑著回應道。

這一晚上，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沒有談論無能力者lv0的問題。

……

學園都市第十五學區，一間燈火通明的研究所，不時有身穿大白褂的人員四處走動，他們大多都面無表情，哪怕是在行走的時候也在思考。

“有沒有新的發現？”一個滿臉嚴肅的中年男子對著正在做實驗的一班研究員問道。

“還沒有，”一個黑色頭髮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拿著一份報告交給中年男子，繼續說道：“如果情況屬實，那麼可能並不是因為藥物排斥導致的昏迷，而是從普通人成為超能力者導致的昏迷，這種事情在學園都市也發生過好幾次。”

“你是在質疑我的眼光嗎？”中年男子鷹隼一樣的目光盯著黑髮男子，接著說道：“我接觸了那麼多的藥物排斥患者，一眼望過去我就知道他是藥物排斥導致的昏迷。

記住任何一個現象都是值得觀察的，為什麼其他人一但發生藥物排斥就身體受損，而他卻一點事都沒有，是不是他的身體特殊，是不是他的身體中有特殊的物質，科學的發現就是在最細微之間的發現，繼續試驗。”

“是，”正在做實驗的一班研究員齊聲答道。黑髮男子欲言又止，最後看了看中年男子的臉色，終於還是沒有出聲。

“如果我們能知道是什麼物質阻止了藥物排斥產生的後遺症，”中年男子環顧了一下四周，“那麼，我們就能在學園都市中佔有一席之地，到時就會有源源不斷的資金交給我們去做實驗，而不像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