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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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西門門主古北漠站在臺前,指一處房梁罵道:“狗賊!再囉嗦一句,爺爺要了你的命!”

\t說罷陰冷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個影子閃現一下,從入口處溜走了。古北漠望著,臺下驚魂未定的人群,怒斥道:“你們這些人,幾聲鬼叫就嚇破膽啦,長安武林的臉面讓你們丟盡了···”

\t白從龍見古北漠過於率直,恐怕引起沒必要的內訌,趕忙出來打圓場。

\t“古門主果然一身正氣,剛站出來就嚇的化身谷的小鬼們遠遠避走,從今往後諸位可以叫他“古門神”啦,哈哈···”

\t臺下頓時爆發出一陣熱烈的笑聲,籠罩在會場的上空的恐慌一時化為烏有。

\t“白某人有幾句話今日斗膽講出來,還望諸位英雄賞臉聽聽”說罷白從龍衝臺下拱拱手,一臉誠懇。

\t“今日聚在這裡的幾乎已經是整個長安武林的精英了,化身谷的邪魔歪道卻敢上門滋事,為什麼?為什麼?”

\t白從龍這一番發問,臺下頓時雅雀無聲,眾人腦中一時蹦出許多因由,卻沒有一條讓自己信服,不由自主地盯著白從龍,靜候他說出答案。

\t“因為我們不過是一盤散沙,一群烏合之眾!”

\t聽到這個答案,眾人不由得心頭一動,臉上浮現出羞愧之色。

\t“之所以出現這種局面,其實也不是大家的責任。自崇禎爺繼位,朝綱漸漸亂了秩序,一些鄉民忍不了飢餓,紛紛揭竿而起,好好的大明天下被攪成了一鍋粥···”

\t這幾句話說出來,大省和一些苦出身,或者多少與義軍有瓜葛的綠林英雄都想跳上臺辯駁幾句,然而礙於大局,大家只好姑且任白從龍隨意說幾句。

\t“大家自保都很困難,什麼江湖道義,什麼拔刀相助早被一些人忘得一乾二淨,整日裡為屁大一點好處就能大打出手,哎···長安武林的秩序早亂啦!”

\t也不管眾人有沒有聽進耳中,白從龍繼續說道。

\t“白某有生之年只有一個心願,那就是看到長安武林重新恢復秩序···諸位啊,我們即然身在江湖,難道不該存江湖一份體面嗎?!”

\t白從龍說道此處愈發動情,心中的盤算也到了說出來的時候了。

\t“為此白某建議大家共同選出一位盟主,大家在他的統一調遣下,也好齊心協力、統一步調,共同恢復長安武林秩序···”

\t這幾句話一說出,無疑是在一片死水中激起千層浪。人們由群情激奮立刻轉為竊竊私語,又變為亂哄哄的吵嚷。

\t“諸位靜一靜,靜一靜,白某之所以提出不是白某貪權···白某在這裡第一個表態,無論大家選出何人輞川派上下都誓死追隨,絕無二話!”

\t“輞川派是墨家北脈,門人弟子遍佈天下,還連連挫敗化身谷的買賣,這盟主本來就應該是您白掌門···”

\t“對!”

\t“對!”

\t不知誰提了一句,臺下附和聲也不少。

\t“諸位,諸位,大家抬舉白某,白某感激不盡,但是白某早已年邁,實難擔當大任···在下倒有一個提議,新任盟主應該在年輕人中產生,不知幾位掌門意下如何?”

\t說罷白從龍轉過身看向臺上的十二位英雄,目光中充滿徵詢。古北漠、楊承露、周真人、聞墨麟等相互看一眼,心有默契的點點頭。白從龍心中一喜,趕忙對臺下眾人說。

\t“幾位掌門均無異議,那咱們就在年輕一輩中選出一位盟主。在下倒是有一個選盟主的辦法,說出來大家參詳參詳···”

\t白從龍心中暗暗高興,臉上卻更加誠懇。

\t“江湖兒女,武藝超群肯定是一位,所以在下建議第一輪比拼武藝,前五名再進入下一輪;第二輪比···”

\t“比什麼第二輪,武藝超群就是盟主!”

\t“囉嗦什麼,比武就好!”

\t“武術第一就是盟主!”

\t··· ···

\t臺下呼喊聲一片,早已蓋過白從龍的聲音,白從龍為難的回頭看看臺上十二位英雄。周真人氣喘吁吁地說:“比武就比武”,其餘幾位英雄也紛紛點頭。

\t“好!比武就比武,請各門派推舉一位青年俠士上臺來,大家以武定盟主···但是為不傷和氣,還請點到為止,若有出人命者立即取消資格!”

\t“好!就這樣辦!白掌門英明!”

\t臺下叫好之聲響成一片,白從龍看著臺下人人躍躍欲試,心中不由得嘆息一聲,長安武林的淪喪已經到了非力挽狂瀾不可了。

\t時間不大臺上跳上一人,身材消瘦,使一根鑌鐵棍,自稱戶縣鐵棍門弟子。在臺上耍了一通棍法,稀鬆平常不說,由於其人毛髮茂盛,耍起棍來潑猴一般,倒惹來眾人一陣大笑。

\t不知是不是對“潑猴”也來爭盟主看不慣,人群中一名黑塔一般的漢子縱身躍起跳到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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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在下周至黑金剛,會會你這只獼猴!”

\t黑金剛目露兇光,向獼猴逼來,眼見著對方每走一步,高臺都會有明顯的震動,獼猴“媽呀”一聲跳下臺來,又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t“在下銅川烈雲門弟子龔贊,請金剛大哥指教一二···”

\t不知何時臺上跳下一名臉膛赤紅的漢子,報過名姓後,就以剛猛的掌法打向黑金剛。那黑金剛也有兩下子,不但天生神力,一套拳法使的密不透風。十幾個回合下來,龔贊只有招架的力氣。這龔贊卻不願輕易認輸,想使用陰招取勝,躲閃半天,突然一掌打向黑金剛下體。黑金剛眼見躲閃不及,大喊一聲,猛出一拳,沒想到直打的龔贊飛落天下,口中吐血。

\t臺下喝彩之聲響成一片,黑金剛衝臺上臺下拱拱手,一臉的得意。聞七爺在臺下滿臉的不屑,也不等聞墨麟同意,直接跳到了臺上。黑金剛一看他身材清瘦,都懶得拿睜眼瞧他,只從牙縫擠出一句“哼!”,這無疑激怒了聞七爺。只見聞七爺“啪”的一聲開啟手中摺扇,悠悠閒閒地走向黑金剛,黑金剛有些莫名其妙直撓頭,沒想到眼前的聞七爺忽然一個閃身,以極迅捷的步法走到黑金剛背後,又是“啪”的一聲響,黑金剛背上結結實實地吃了一記打。疼的黑金剛,差點跌倒,好在黑金剛皮糙肉厚,只是疼,卻並未受重傷。

\t黑金剛被這一打似乎發了狂性,眼睛充血,鼻孔噴著粗氣,朝著斜後方猛然打出兩拳。聞七爺信步閒庭一般,飄然而走,黑金剛兩拳大空,突然騰空躍起,眼見著黑金剛鐵塔一般的身子就要從頭頂壓下,聞七爺輕甩扇面,飛出九隻銀針。從目前的情形看黑金剛就要被銀針打落,眾人屏氣斂聲,心中為黑金剛捏一把汗。

\t這黑金剛著實是練家子,千鈞一髮之間忽然旋轉起健碩的身體,九隻銀針擦身而過,連聞七爺也忍不住心中暗暗讚歎。就在聞七爺稍分神,黑金剛突然大喊一聲落在聞七爺身後猛出一拳,聞七爺聽到腦後風聲趕忙疾走,沒想到一步不慎,竟然腳下踏空自己跌落臺下。惹得臺下看熱鬧的哈哈大笑。

\t聞七爺拍拍身上的灰塵,朝人群瞪一眼,那幾個大笑的趕緊閉上了嘴。臺上聞墨麟本來氣的牙齒直咬,此刻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

\t“在下趙清嵐是玄天觀周真人門下,特來與黑英雄切磋···”

\t“好,又來一個不怕打的!來···”

\t黑金剛擺好架勢,趙清嵐也拔劍在手。黑金剛勝利在望,看清嵐也是一個削瘦的漢子,心中想著三五招打走他也好保存實力。於是先出一拳,挑起戰局。清嵐卻不慌不忙,緩緩使出無極劍。

\t從黑金剛看來,清嵐幾乎就在他手臂伸出就可以夠到的距離裡,耍著花哨的劍法,所以好幾次他都試圖雙手抓住趙清嵐,直接拋到臺下,然而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抓住。只好使出看家本領,鐵拳揮起密不透風。清嵐從跳上臺開始就十分冷靜,他很清楚與對方硬拼是無法取勝的,只好忽近忽遠慢慢瞧出對方的破綻。

\t就在黑金剛出拳打向他頭部的時候,清嵐眼前忽然一亮,原來這黑金剛的軟肋在腰間,並且每次出拳的時候腰部的防守最為薄弱。看準這個弱點,清嵐一邊閃躲一邊等待時機,突然賣一個破綻,引黑金剛全力攻擊他肩部。就在黑金剛右拳就要大中他左肩的時候,一個側向滑步,清嵐瞬間溜到黑金剛後背,猛然擊出一劍,黑金剛躲閃不及,後腰吃痛,一時收不住身形,大叫一聲跌落臺下。

\t周真人看到此處,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不由自主地喊了一聲“好!”。四周看熱鬧的才從驚呆中醒過了,也跟著喊起來。一時間眾人送個了清嵐一個滿堂彩。

\t古北漠的首席弟子古飛彪見玄天觀弟子得了個滿堂彩,為周真人長臉不少。看到自己師傅坐在臺上神情蕭索,也想上臺和別人較量一番。

\t沒想到他剛邁出步子,身後就有一人扯著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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