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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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省聽柳兒一本正經的肯定夜菩薩的存在,有些不解道:“柳兒,你說的什麼胡話,夜菩薩不過是這些人杜撰出來騙人的幌子,你怎麼也當真了,咱們素來··· ···”。

不等他說完被綁縛的矮小漢子忽然扯著脖子,高喊道:“有夜菩薩的,有的,有!”。

柳兒聽到高喊,淡淡一笑,也不反駁大省,卻轉換話題道:“這邊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呂大哥要是沒別的去處,不妨跟我去一個地方瞧瞧。”

大省點點頭,轉頭對小雷兩人道:“咱們跟柳兒走走吧,也好有個落腳的地方。”

小雷尷尬一笑,說道:“你們兩人去羅曼蒂克,我們兩個跟著不好吧?”此話一出,大省和柳兒同時一愣,旋即大約明白了小雷的意思,兩個人的臉色一齊變地通紅。金魚不明就裡,搔著後腦,支吾道:“柳,柳姑娘,管,管飯不?”

三人聽到此話,同時哈哈大笑,尷尬的氛圍一掃而光。就在此時,屋瓦之上突然有人插嘴道:“要見夜菩薩嗎?不用了,我們來了。”話音未落,四五道身影陸續跳入院中,為首一人扯下蒙面的黑布,拱手道:“呂盟主,不,掌門,你還記得八角嗎?”

大省還沒來及還禮,另有一個稍顯稚嫩的聲音歡喜道:“還有我,憨虎,哈哈,掌門哥哥,終於見到你了,柳兒姐姐可想念你呢。”說著話,一溜煙蹦到大省身邊,開心的手舞足蹈起來。其他幾人也對大省三人一一見禮,仔細看去都是些藥王洞的兄弟。大省心中既高興,又有些許疑惑,一一還禮後,思忖片刻道:“你們開口閉口夜菩薩,莫非夜菩薩與你們也有干係?”

聽到大省的話,憨虎笑嘻嘻道:“什麼叫也有干係啊,分明就是··· ···”不等他繼續說下去,八角快走幾步捂著他的嘴道,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同時指了指兩人身後樑柱之上捆綁的矮小漢子。憨虎會意眨了眨眼睛,在八角鬆開手後,吐了吐舌頭,扮了一個鬼臉,不再插嘴。大省聞聽此話,更加覺得意外,瞪大著眼睛,看向柳兒。

柳兒想了想道:“呂大哥,不著急,咱們先打發了這個喪門星吧。對了,你們原本打算怎麼發落此人,似這等喪盡天良的東西,絕不能輕饒。”

矮漢子似乎聽到了柳兒的說話,顯得十分的不安,一面掙扎,一面帶著哭腔哀求道:“呂大俠,呂英雄,呂爺爺,您就放了我吧,放了吧,嗚嗚··· ···”。

大省回頭瞥了他一眼,對八角道:“此人罪不至死,你們看著打發吧,別讓他再害人就好。”

“放心吧掌門,我們會拿捏好分寸的”八角答應一聲,招呼一名藥王洞弟子耳語幾句,那名弟子忽然驚愕道:“您確定是送官府?”

“是啊,似這樣的人,還是讓他吃點苦頭的好,否則下回還會變著法子禍害他人。”八角似是不再避諱,提高嗓門數落幾句,低聲叮囑道:“去辦吧,小心謹慎些,完事早些回來。”

矮漢子聽到“官府”二字,哭喊之聲更添幾分悽慘,哽哽咽咽道:“幾位英雄好漢,你們就殺了我吧,我不願去官府,我不願啊,求,求,求你們··· ···”

“師姐放心!”那名弟子拱拱手,三五步行至樑柱近前,不由分說在將一根銀針插在矮漢子脖頸上,矮漢子中了銀針後,又哽咽了幾句,就歪斜著腦袋再無聲息了。那名弟子隨手解開麻繩,將矮漢子扛在上肩頭,大步流星,直奔院門而去。

大省目送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洞之中後,才又拾起話頭道:“夜菩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聽的我雲裡霧裡的。”

“是啊,本來我也沒有什麼興趣,見你們遮遮掩掩,倒讓你們吊起了胃口,幾位藥王洞的朋友,你們就,就別折磨我們了吧,呵呵”小雷也附和道。

“是啊,是啊,聽的人著急,哈哈”金魚交叉著雙手,插一句嘴後,哈哈大笑。

柳兒見三人如此急切,與八角相互對視一眼,盈盈一笑,緩緩道:“夜菩薩與夜晚確實有關係,但是要說是菩薩,卻是有些,有些莫名其妙。”

大省愈發有些不解,隨口道:“莫名其妙?”

“對。”柳兒眼神迷離,陷入了對往事的深深回憶:“那天我們與古門主他們分開之後,又聽說輞川派也被圍剿了,實在沒有去處,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長安城中最為安全,於是··· ···”

“進入長安城,你們這不是自投羅網嗎?”小雷瞪大了眼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就叫作置之死地而後生,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呵呵”柳兒帶著幾分得意,淺淺一笑道:“我們原本也是抱著冒險一試的心思,沒想到長安城中的官兵都被傅宗龍調派空了,只留下幾名老兵把守著城門,我們只用了一把銅錢,就順利進城。”

金魚想起他們三人的入城經歷,不由得羨慕道:“跟現在比起來,果然是寬鬆多了,嘿嘿”

“哎,這也不是什麼好事啊,城門盤查鬆散,正好給聚集在城外的流民提供了進城的絕佳時機。就在那短短的三五天,長安城一下子湧入了幾十萬人。這些人沒吃沒穿的,進入長安城後,一開始各自沿街乞討,後來一些膽大的趁著夜晚偷偷潛入富家大戶偷吃些東西,再往後逐漸變為殺人,搶劫,甚至滅門絕戶,哎,惡事就多了起來了。”

大省有些憤慨,攥著拳頭,插嘴道:“傅宗龍那老兒就不管嗎?!一門心思就要除了我們,其餘都不管不顧了?!”

“誰說他不管啊,他要是不管那頂烏紗帽還能保到現在?只是流民太多了,管得了東,顧不上西。傅宗龍先安排了一名副將,回來接連砍了兩天的腦袋,可是根本無濟於事。那些流民餓著肚子,遲早都是一死,好歹飽餐一頓,怎麼都強過餓死鬼啊,時日一久,局面愈發難以收拾。後來傅宗龍回兵長安後,能做得也不過是殺殺盜賊,加強盤查,其效果可想而知,許多達官富戶實在沒了盼望,開始陸陸續續舉家搬遷,繁華的長安城就這麼漸漸空了,哎··· ···”柳兒說到此處,悵然嘆息一聲。

“不是所有的流民都有膽子殺人搶劫吧,畢竟大多是些本分的平頭百姓,這世道,把人都逼成了狼。”大省也是一陣唏噓感慨。

“哪有這麼多狼啊,大多數人只是終日蜷縮在一處,乞討不到,就,就交換著親人··· ···吃不了幾頓,大多耐不過飢寒橫死街頭”不知何時,柳兒的臉龐已有兩行熱淚滾滾而下。許久,掏出一方絹帕擦拭了幾下,才繼續道:“我們幾人雖然躲避在一名素有名望的弟子家中,不缺吃喝,但是眼見著流民的屍體隨處可見,心中著實煎熬。”

八角眼見柳兒的眼角有又淚水在打轉,趕忙介面道:“最後在柳兒提議下,長安城中的弟子們捐了許多吃食衣物,大家趁著夜色,常常放在流民身邊。另外,遇到一些身患重症的人,我們也會蒙著臉面幫他們診治,同時定期送些煎好的湯藥··· ···”

憨虎機靈聰慧,發覺氣氛有些沉悶,搶過師傅的話頭,笑呵呵道:“這些流民不知我們底細,都以為菩薩顯靈,有些人不知從哪裡弄來香爐蠟燭,竟然供起了我們,哈哈,他們把我們叫,叫夜菩薩,因為我們都是在夜裡出現,哈哈”

這幾聲大笑果然起到了應有的效果,柳兒摸了摸憨虎的小腦瓜,淡淡一笑,說道:“有些人有了米麵還不知足,以為夜菩薩神通廣大,於是求些日常用品的,打聽親人下落的,說些私事隱秘,嘮叨點雞毛蒜皮的,哎,當個神仙可累啊,呵呵”

八角苦澀地笑笑,憐惜地望一眼柳兒,說道:“這些求問若是我們聽到,一般也是極力滿足,管他菩薩不菩薩的,流民心中有了盼望,大家也沒白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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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身處亂世之中,只要無愧於心,也算難能可貴了”大省慨嘆一句,轉頭對柳兒和八角幾人,拱手道:“大家這幾日為災民處處奔波,著實辛苦了,呂某代災民感謝諸位!”

八角面容嚴肅,正色道:“這是什麼話,咱們不是順義盟的兄弟嗎?再說你還是我們的代掌門呢,我們做這些,不過是盡一些本分”

“如此說來,也是,怪呂某唐突了”大省略帶歉意地笑笑,重新站直身子,若有所思道:“剛才柳兒說你們和古門主他們分開了,怎麼就分開了?他們又去了哪裡?”

柳兒見他問的關切,臉上掠過一絲不悅,隨即一掃而空,淡淡道 “脫險之後,古門主他們說要往武昌分號去重整旗鼓,就帶著鳳兒離開了。”

“奧,原來如此,那他們的近況··· ···算了,你大約也不知”大省聲音漸小,隨後轉換話題道:“對了,你又是怎麼和八角他們遇到的?當天的事情,八角她們並沒有參與啊。”

聞聽此話,柳兒面龐微紅,仰起臉,柔媚地望了望大省:“那天我們冒著大雨一路向東,也不知走了多遠,當我們停下來的時候雨水早止住了。雖然早已望不見子午嶺,也聽不到任何喊殺聲,可是眾人依舊不放心,還是勉強又行了一陣,最後實在是走不動了,這才在一間山洞中躲了起來,暫時歇歇腳··· ···”

“嗨,再說下去天都要亮了,柳姑娘就不能··· ···”金魚腹中實在飢餓難耐,忍不住打斷了柳兒的講述。不等他把話說完,憨虎插嘴道:“我看你這漢子也是個糊塗人,都沒問清楚人家的名姓,就胡亂稱呼,柳兒姐姐不姓柳,她姓康,這回記住了吧。”

聽完憨虎的話,金魚尷尬地搔搔腦袋,改口道:“奧,康姑娘你就不能簡短截說,咱們··· ···”

話還未說完,小雷擺了擺手道:“我早說了似這樣的詳細經過,呂大哥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你們二人好好聊聊吧。”

此話一出,柳兒的一張粉面瞬間通紅,原本望向大省的一雙眼睛躲躲閃閃,最後定格在自己的一雙繡花鞋上。看到她兩隻手上上下下,胡亂捻著青絲,八角趕忙解圍道:“古姑娘用子午門的訊息機關發出了求救信號,咱們藥王洞的弟子看到了,我們就趕過去了,就是這麼簡單。”

“是,是這樣的··· ···”柳兒結結巴巴附和一句,轉身就走,隨口說道:“咱們離開這裡吧,天亮了不安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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