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突然受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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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戰爭是怎麼爆發的?林雲當然不會不知道,德國和法國因為摩洛哥的勢力劃分而大動干戈,原本準備充當和事佬的羅斯福總統卻因為中國的崛起而未能及時履行他的歷史使命,他把太多的關注都投入到了對這個新生國家中去了。

蝴蝶理論自有其顛撲不破的一面。

然而在這片古老的大陸上,德國、奧匈帝國、土耳其、義大利和英國、法國、俄羅斯以至於後來參戰的美國大打出手,卻沒人會想到戰爭為什麼來的如此突然和不可避免。

新式的武器層出不窮,同時新式的戰術也越來越多,與之相對應的是傷亡人數的與日俱增,城市在炮火中顫抖,大地千瘡百孔,藍天上也上演著一幕幕驚心動魄的慘烈廝殺。

範雲先作為中國志願飛行隊的隊長,已經在戰鬥中擊落了四十一架敵機,成為志願飛行隊中首屈一指的王牌了。

怒火-18的確是一種非常成熟的戰鬥機,性能優越,火力強大,尤其是低空盤旋和爬升能力,在範雲先的眼裡,還沒有哪一種型號的敵機能與之抗衡呢。

然而這畢竟是人操縱的機器。說穿了,還是人與人之間的較量。更何況,天空中充滿各種各樣的危險。

戰爭是收割生命、破壞一切的毀滅之神,同時也是激發創造,湧現靈感的躁動靈魂。雖然就飛機的先進性而言中國志願飛行隊佔據著絕對領先的優勢,但是這種優勢很快隨著英法等國地狂熱的科學家的工作而不那麼遙遙領先了。

就在昨天,志願飛行隊的一名成員在空戰中被擊中,當範雲先發現的時候。他只看到那架飛機被打殘地軀殼翻著跟頭栽向地面,駕駛員沒有跳傘,可能在飛機被擊中的時候已經中彈了。

當時範雲先被兩架英國飛機糾纏著,一架在他的頭頂盤旋,試圖尋找機會俯衝攻擊。而另一架則在範雲先的身後緊緊咬著不放。

上方的敵機首先俯衝下來,機槍噴著火舌,打出了一個5髮長點射,範雲先向右急轉彎改變了航向,小角度的急速轉彎立刻拜託了尾追的英國飛機,但是俯衝下來的那架飛機卻咬住了他,並再次利用高度優勢實施了小角度俯衝,從正面進行攻擊。

範雲先猛推操縱桿。林雷怒火-18像泥鰍一樣從英機地下面滑了過去。英機迅速拉起飛機急躍爬升,但範雲先的怒火-18已經佔據了高度優勢,並在盤旋機動中不停地向英機射擊。子彈擊中了英機的發動機和機翼。他驚慌失措,盤旋下降企圖逃脫,剛才被範雲先擺脫地英機則準備救援這個倒黴的傢伙。可是範雲先不會就此收手,他一個急轉彎便繞到了這架飛機的後方。打壞了他的水平方向舵,接著一個連發點射,子彈打中了那架飛機地座艙,發出“噗嗤噗嗤”的響聲,英國飛行員的頭部中彈。鮮血在空中飛灑,胸口噴出的鮮血染紅了他脖子上系著的白色絲綢圍巾。

當範雲先地飛機從後面趕過來與其平行飛行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那名英國飛行員。

淡褐色的頭髮,被風吹的向後飄舞,露出了他那光滑的額頭,他的雙眼緊閉,嘴唇抿著。臉上帶著一絲平和。子彈打中了他的後腦、脖子,使得他地頭向一側歪著。象是在熟睡。

他還非常年輕呢,甚至像個孩子。範雲先地心裡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但是很快他就轉過臉去尋找剛才那架受傷的飛機,天空中已經沒有機槍響起時那種尖利怪異地聲音了,不過他眼角的餘光,卻看到這架失去了飛行員的飛機先是向左滑行了一小段,然後就毫無規律的翻滾著向下栽去,發動機尖嘯著,拖著濃濃的黑煙,直到最後在地面上迸射出一團橘黃色的火焰。

然而最先中彈的那架英國飛機畢竟逃脫了。

對於英國飛行員這種捨命救助戰友的行為,範雲先在心底也頗為感慨,戰爭無疑是殘酷的,而身為其中的一員,過多的去想其中的殘酷並非明智,然而這種戰友之間的友誼,生死相托的信任,直面死亡的勇氣,又是多麼讓人感慨,哪怕這種行為出自你的敵人,也同樣能夠獲得對手的尊敬——這一點,毋庸置疑。

中午的時候,範雲先正呆在機場附近的指揮部裡,這裡的情形和他呆過的所有指揮部大同小異:進進出出的穿著油汙皮夾克的飛行員,牆上東一張西一張地掛著地圖。桌子上堆著檔案、圖囊、甚至是某個損壞的發動機小零件。幾個作戰參謀和國內新來的觀察員在抽菸聊天,內容不外是:天氣,地面炮火,德國同行鬧出的笑話,以及對手們的新戰術。

一名傳令兵匆匆忙忙的進來,徑直走到範雲先的面前,向他敬禮,“上尉,您的命令。”

雖然他的聲音在鬧哄哄的指揮部裡並不大,卻一下子讓周圍聽到的人都停了下來。

籤了字之後,範雲先仔細看起了命令,然後抬起頭,看到人們探尋的目光,咧開嘴笑了笑:“恐怕你們得給我舉辦一個歡送會啦。”

“什麼?您要離開了嗎?”德國聯絡官梅肯少校頭一個驚異的問道。看到範雲先肯定的點了點頭,他又接著問道:“為什麼?您在這兒幹的非常出色!”

“謝謝,可這是命令。”範雲先簡短的話顯然不能滿足大多數人的好奇心。

人們在竊竊私語的時候,範雲先已經開始和副隊長交接指揮權了,一年的時間並不長,可是副隊長已經換了三個。

“有點突然啊。”副隊長謝鋒比範雲先年輕,他是第三批志願飛行員,空戰記錄雖然比不上範雲先的多,可也有擊落敵機二十二架的記錄了。

範雲先笑了笑,他臉上的那道明顯的傷疤閃著光亮,“是有點,不過命令上寫的也很簡單,我也猜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原因。”

一年多的戰爭生涯使得這個年輕的飛行員多了幾分成熟與穩定,他的熱情雖然沒有被戰爭的殘酷而耗幹,卻慢慢的沉澱下來,成為一種更加持久的動力,這種動力激勵著他不斷的創造著新的記錄,還使他逐漸成為了整個志願飛行隊中的靈魂人物。

“是因為美國人的參戰嗎?”謝鋒一邊在各種檔案、條令上簽字,一邊隨口問道。

“當然不可能,他們不見得比英國和法國的飛行員好到哪兒去。”範雲先拉開桌子抽屜,找出自己的個人物品——幾本歷史類的小冊子、私人飛行日誌、作戰經驗彙編等。

“我想你大概很快就會回來吧?”

“很難說,不過我倒是希望這樣。”

“我們也是。然而歡送會到底沒有開成,下午的時候天氣放晴,飛行隊又接到了作戰命令——這總是不可避免的。

從前線到柏林是段不短的旅程,好在沿途有可供降落和加油的機場。範雲先駕駛的是一架銀雀型運輸機,座艙很狹窄,座位也不多,大多數時候擠的都是從前線返回的德國情報軍官。

中國志願兵團在德人中口碑不錯,特別是志願飛行隊和坦克突擊營,由於大多數德人對這支神秘的亞洲軍團如何行事所知寥寥,這也就更加激起了他們對於中國志願兵團的各種猜想和對各種傳奇式的留言的傳播。

當範雲先趕到駐柏林使館的時候,他意外的在走廊裡碰到了老熟人——李雲。

他們是在“唐風”號上認識並成為朋友的,李雲雖然看上去非常嚴肅、冷漠,甚至帶著一些傲氣,但實際上範雲先與他相熟之後才發現,他為人熱情,樂於助人,只是有時候有些固執罷了。作為朋友,他絕對是你可以放心把後背交給他的人。

李雲也是突然接到命令奉召來到柏林的。

“你怎麼看?”由於距離接見還有一段時間,兩人就在走廊邊的小會客廳裡坐下來聊天。李雲點了只煙,輕聲問道。

範雲先不吸菸,搖了搖頭,“你沒發現使館有點不一樣了?”

“什麼?”李雲被他突兀的話弄的有些懵了。

“上次你來這裡是什麼時候?”

“三個月前。”李雲回憶了一下。

“我是半年前。”範雲先轉過頭,低聲說道:“難道你來之前沒有發現這裡的戒備比以前更嚴了嗎?”

“現在是戰時啊。”

“半年前也是戰時。”範雲先微笑道。“而且你覺得咱們兩個同時被召回柏林,會是一種巧合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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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那種高深莫測的表情使得李雲立刻明白了他話裡的含義。

“你小子,觀察的倒是挺仔細的,我說怎麼突然多了好多生面孔呢。”李雲拍了拍範雲先的胳膊,低聲說道:“會不會是…”

沒等他說完,使館中的一名衛兵就向他們走了過來,並請李雲跟他走。

範雲先笑著對李雲擺了擺手,同時心裡想到,也許他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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