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年三十的,何必說如此沉重的話題,先高高興興過完年再說?”
看著兒子這麼小,陳展竟然就開始交流一些沉重的話題,王月娥不由勸阻起來。
畢竟現在過大年的,說這些話,多少有些破壞氣氛。
但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陷入到某種怪異狀態之中的陳展,罕見地沒有給自己嬌妻面子,而是依然看著自家兒子那清澈的雙眸。
“小曦啊,你要記住,作為我陳展的兒子,可以無能,可以平庸,但是絕對不能忘本,不能沒有血氣!”
雖然感覺到房間裡的氣氛,瞬間有些異樣,但是聽到陳展的話,小陳曦還是一副很懂事地樣子,用力地點了點頭。
“嗯,嗯,爹爹放心,小曦一定會記住的!”
“好!好,好!”
很是欣慰的陳展,總是感覺自己的心裡有一股心悸的難受,甚至於他都沒有發現,兩位妻子臉上異樣的神色。
等待陳展走出了房間,去準備梳洗的時候,曹麗蓉這才握著王月娥有些發冷地玉手。
兩女愣神地對視了一下,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他們還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夫君。
渾身由內到外,透露出一股刺骨的冰冷,而且整個人的情緒彷彿是一隻刺蝟一樣,拒絕和任何人進行碰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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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沒事,沒事的!”
雖然心裡一陣苦澀,但是王月娥卻還安慰著曹麗蓉。
自從兩人結婚之後,連臉紅過都沒有,更別說今天這樣冷硬的硬懟了。
而且陳展那不自覺的黑臉,著實有些嚇著曹麗蓉了。
站在院子裡的陳展,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就在回家的路途中,他的心裡總有一種莫名的波動,不停的影響著他的心緒,讓他從靈魂深處嚮往噴薄出一股悲鬱。
仔細思索著有什麼自己沒有留意到的,陳展來回在院子裡踱著步,但是當他面朝著陳家村方向的時候,忽然腦海中劃過一道閃電。
“老村長!!!”
心中產生了那個念頭之後,就感覺怎麼都壓不下去,陳展幾乎奔跑著來到了前院。
“二牛!”
“將軍!”
“回陳家村,立刻,馬上!”
“是,將軍!”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多年的陪伴,早就已經養成了無言的默契,馬二牛轉身就朝著已經聞訊而出的親衛們吼了起來。
“集合,目標陳家村!”
因為大家都剛剛回到府中,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洗完臉。
等到所有人都集合到了大門外的大街上,也就不過盞茶的功夫。
“要是掉隊了,就自己跟上!”
罕見地臨出發前,陳展竟然特意地交代了一聲。
要知道,一般情況下,除非是全力以赴地衝陣,陳展總是保留餘力,以讓親衛在他周圍保持隊形。
可是如今說出這樣的話,那就只代表著一種可能。
陳展要和赤焰全力以赴的趕路了!
作為萬里無一的存在,赤焰的速度絕對要遠超一般馬賓士的速度,哪怕馬二牛幾個人的戰馬,也是當初在野馬群裡挑選的最為傑出的存在。
但是在赤焰的面前,卻依然遜色不止一籌的差距。
而心裡都已經開始發緊地陳展,此時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直接驅使著赤焰,就在大街上賓士起來,好在如今正值大年三十的夜晚,街道上空曠無人。
只見赤焰宛如一道紅色地閃電,在夜空之中隨著一陣有力的馬蹄聲破空而去。
甚至夜間巡視的府兵,在街道兩旁的火光之下,都沒有看清赤焰和陳展的身影。
“剛……剛才有……有人騎馬過去了?”
“你這不是廢話麼?”
“可……那也太快了吧?”
“咦,不會是陳將軍吧?”
“啊,這……除了赤焰,哪還有那麼快的速度?難不成還真見鬼了?”
就在幾個人嘀嘀咕咕剛說了兩句,緊接著就聽見街道上傳來密集的馬蹄聲。
“誰?來者通名!!!”
這次大家有了準備,伍長在馬二牛等人還有很長的距離時,就開口大喊了起來。
“吾等乃是陳將軍親衛,有緊急要事,要隨將軍出城!”
作為陳展的親衛長,馬二牛那張臉,絕對是渝州城的名片。
所以隨著雙方距離接近,在接到兩旁的夜火的照射下,馬二牛的面孔映入視線之內,所有的巡視府兵也松了口氣。
和馬二牛一路驚起的大動靜不同,陳展直到來到南城門口的時候,都沒有人能夠反應過來詢問一句。
“來者何人!”
守在城門口可不是巡防的都尉府兵,而是折衝府的精銳,所以剛剛聽到馬蹄聲,所有人都已經刀劍出鞘,弓箭上弦,做好了作戰的準備。
“本將陳展!”
那熟悉的紅色皮毛,快到詭異地速度,陳展那熟悉的聲音。
當陳展的身影,隨著赤焰穩穩地停在了燈火之下的同時,城守們也瞬間認出了陳展的身份。
“見過將軍!”
“嗯,開啟城門,我有要事出城,我的親衛也在後面!”
“遵命,將軍!”
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竟然讓陳展都拋下了親衛,當先趕路。
但是士兵們手中的動作卻絲毫不慢,迅速地開啟了城門。
作為折衝府的最高長官,當然不會和其他人一樣需要走程式了。
就在陳展和赤焰再次化作一道紅色的光,消失在城門外之後,遠處才聽到了密集的馬蹄聲。
“吾等將軍府親衛,謝過諸位兄弟!”
三十人的親衛從城門洞裡依次魚貫而出,馬二牛也不忘向著袍澤感謝一番。
不管陳展如何說,但是作為他的親衛,他必須把該表露的態度表露出來。
“客氣了!”
負責今夜值守的校尉回了一個軍禮。
結合白日裡流傳而出的,陳將軍沒有絲毫架子的傳言,再看看現在陳展親衛周到的招呼。
大家對於陳展的印象,又再次好了三分!
事實證明,路人的好觀感,大都是慢慢積累起來的。
而這樣的行為舉止,都是馬二牛等人跟隨陳展身邊潛移默化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