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淵以為她還因為五星珠在她體內的事情而感到內疚。

可墨星染蹙著眉，“五星珠與你之前為我化出的意念空間，融合了。”

她還是想看看褚淵的想法是怎樣的。

褚淵聽後，也只是頗為訝異的，卻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髮絲：“我說過，我不在意這些的。五星珠在你體內，那便在你體內了。就算沒有五星珠，對我而言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明白了麼？”

這個小傻子，是還在擔心他會因為五星珠的事情而受到牽制麼？

“黑色五星珠融入你的體內，是你的機緣，不必因此覺得愧對於我。”褚淵喉結微微滾動，聲音似是掛落著秋葉的風，“我們總會有其他辦法的。”

“再不然，我就留在天雲大陸。”

“有你在身邊，即便是這天雲大陸，但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不是麼？”

墨星染：(òωó?)！！！

這褚淵在說些什麼東西啊！

“怎麼，我說的不對麼？”褚淵笑著反問道。

墨星染彷彿覺得自己被口水嗆到了，她眨眨眼睛，很是認真地回答：“沒錯。”

想了想，還真是沒有反駁的話。

墨星染隨後將自己煉製的丹藥取了出來，“黑色的五星珠與我融合之後，我發現我能更自如地控制那意念空間中的時間，而且這丹藥的煉製似是更加得心應手。”

“如今已經能煉製出上品丹藥了，雖只是邁入上品門檻，但這速度也著實令我震驚。”墨星染單手撐在桌面上，下巴墊在手心裡。

“這便是你的機遇了。我曾在書上看到過，五星珠共分陰陽兩珠，若是與人產生融合，或許會帶來一些或好或壞的事情。”褚淵猜測著，“這顆黑色的五星珠，與意念空間融合，你便能更好地控制住時間。而這個空間為何而存在？是因為你需要煉製丹藥。黑色五星珠大抵就是在某種程度上，提高了你的能力。”

墨星染將這事兒聽了個明白，如此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褚淵又看了眼門外，“聽聞一部的人不服你？”

“你問的好直接啊。”墨星染故作委屈的，“被你這麼一說，我就愈發羞愧了。”

這哪兒有半分羞愧的樣子。

褚淵不由失笑，“馴服這種人，其實也並不難。”

墨星染跟著坐直了身子，想來接下來褚淵要教導她一些。

褚淵在神域之中，大抵也不是孤軍作戰的，以他的實力，想要讓人心服口服，那實力便是最好的手段。

“像一部的那些人，骨子裡冷，心裡也冷，可他們一旦認定了將要跟隨的主人，便永不背叛。”

“要想讓他們為你所用，還需要有人推波助瀾一番。”褚淵靜默片刻，似是在思考誰能成為她的助力，“他們所認同的，更偏向於同生共死 的情義。真誠而純粹的，他們縱然心冷，但心也不是死的。”

墨星染輕輕咳嗽一聲，“雖說唯有經歷過生死的情義加珍惜，可或許一時還沒有辦法辦到。”

而且，那並非是要刻意去創造的。

一部的實力更厲害，尋常來說，別人傷不了她，也傷不了他們。

“未必。”褚淵卻是懷有著不同的看法，“左棠風或許已經查到你身上了，接下來，你的處境會有些糟糕。而那時候，我暫時不會幫你。”

“你究竟怎樣才能用這般平靜的口吻，對我說出這麼殘忍的話來的？”墨星染起了些許揶揄的心思，“你好狠的心啊。”

“別裝可憐。到了那時，我出手才是攔了你。”褚淵看著她的眼睛裡散落的笑意，說話更是不自覺間溫柔了起來。

“我沒有，你可不要胡說。”墨星染搖頭笑笑，“接下來走一步再看一步了。”

今天褚淵的提點是好心，只是一部的人若非是感受到最真切的共情，也不會對她有些許尊敬之情。

只能到時候再看了。

……

將近日暮時分，墨星染得到訊息：那些曾被左棠風殺了的煉丹師的後人，已經找來了。

“願意來的都已經聚集到這裡了。”天六與天七走在墨星染的身邊，引著墨星染前去。

“在確認他們沒有異心之前，我們帶他們來的途中，都是矇眼帶來的。”天六的心思還是細膩，將一切都考慮到了，“在這間屋子裡，若是心念並不堅定的，會被我們排除出去。”

天機閣的規矩一向如此，絕不要存有異心之人。

這一點，與墨星染想要的不謀而合。

“做得好。”墨星染誇了一句。

而墨星染很快就來至了另一間屋子前，天七給她掀開了一道小暗窗，在這一道暗窗之前，墨星染能夠看清裡面發生的一切。

屋子的擺設極為簡單，除了掛在牆沿上的夜明珠以外，便只有中心處擺了一張桌子，周圍有幾張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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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中的大約只有十來人，但他們誰都沒有坐下。

從墨星染的角度來看，他們似是陷入了什麼困境之中。

她回過頭，看向天六與天七。

“是我們天機閣獨有的藥粉，能夠測試人心的。”天七有些驕傲地回答著。

想當年，他們也先是透過了這些藥粉，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閣主，不要聽天七說的，這藥粉其實並非真正意義上測試人心的東西。可這種藥粉，會讓人產生出強烈的幻覺，他們在這幻境之中，很有可能會無法撐下去，首先這一些人便不是我們想要的。”天六繼續補充解釋著，生怕墨星染迷失在天七的解釋之中。

“而當透過了幻境的人，則是透過了心性堅韌的第一關。接下來，便要看他們的忠誠度了。我們在將他們找來之前，便與他們說過，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需要吞服下一枚丹藥。”

天七趁著天六喘氣兒的時候，又繼續接話道：“這丹藥也是我們天機閣獨有的，會讓剩餘的其他人展現出內心最真實的一面。我們也是因此才能判定出這些人是否忠誠。”

墨星染便是有些好奇了，怎麼樣才能憑藉一枚丹藥展現出來的東西有所判斷？

今日倒是也好，就讓她瞧瞧天機閣的本事。

天六點點頭，之後兩人便是安安靜靜站在墨星染的身邊，等著裡面的篩選。

也正是如同天六所說的，第一輪中，有人難以撐過幻覺，則是會被人提前抬出來。

好在，十餘人中，也只有兩人沒有撐住。

很快便到了第二輪，這所謂的忠誠度考驗。

墨星染看到他們在解除了第一輪的幻境後，如釋重負。

但第二輪的忠誠度考驗，也著實讓墨星染也跟著咋舌不已。

這所謂的忠誠度，居然是讓他們挨住這丹藥帶來的痛苦？

墨星染有些狐疑的，“這是什麼意思？”

回閣主的話，“他們皆是煉丹師，自然都會解毒，可在來之前，我們與他們明確說到過，這第二輪不允許他們自己動手解毒，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