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機閣後，二人皆是心照不宣地回到了屋中，換回了原先的裝扮。

褚淵更是簡單地沐浴了一番，因著今日扮成了女子，身上總是沾染了一些女子的脂粉香味，讓他覺得不適與難受。

褚淵收拾完，開門出來之時，才發現墨星染正是等候在外面。

墨星染看到他有些溼漉漉的頭發絲，便是猜想他已經沐浴過了。

只是，他嘴角還留有著未曾洗乾淨的一絲絲口脂痕跡。

墨星染不由指了指那裡，笑道：“其實也不必那般匆忙的。”

褚淵下意識地朝著自己嘴巴處摸了過去，頭一回有些窘迫地別開了目光。

墨星染輕笑，見褚淵抹了半天也沒抹乾淨，才是走上前去，抬起手指了指他的嘴角往外邊沿，“在這裡。”

柔軟的手觸碰到他的肌膚，縱然是輕柔的力道，可褚淵卻還是覺得彷彿觸到了什麼東西，心裡也麻麻的。

垂眸時，他便能看見她美好的容顏，眸若星辰，唇角邊挽著輕柔的弧度，似是有陽光打落而下。

萬物美好。

褚淵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腦子一熱，竟是伸手握住了墨星染的手。

在她片刻怔楞時，他笑道：“我看不見，你幫我擦。”

好似一切都十分自然，可又讓墨星染覺得哪裡怪怪的。

墨星染伸出手指頭，在他嘴角邊沿狠狠搓了一把，將他的肌膚那一處都給搓紅了些，才挑釁地笑著收回手。

她狡辯道：“哎呀，沒想到居然難以擦淨，這才使勁了些。”

很顯然，她是故意的。

但褚淵卻願意她這樣，好似此時此刻的她，才是沒有任何心事的。

她可以在這個時候，做她自己。

在他的面前，再也不用顧慮那麼多。

他不自覺地笑開，眼中落上幾分不易察覺到寵溺，“進去再說。”

他依舊是十分自然地拉住了墨星染的手，帶著墨星染往裡走去，更是與她說起了這些天所觀察到的事情，以及他今天去完成的事情。

“每一個世家都藏有自己的秘密，靈石是其一，是他們所有世家共同的秘密。而也正如左家那樣，司家的秘密就是他們的靈力會館。這與我們當時遇到的村子，是差不多的地方，只是，一切都沒有左棠風做得那樣喪心病狂。”褚淵解釋道。

他髮絲上的水珠子滑落下去，順著褚淵的脖頸滑落至了衣裳裡。

匆匆別開眼，她問道：“那靈力會館所得到的力量，去了哪裡？”

“靈力會館是由司莫原創辦的，在司莫原重病臥床以後，則是由司莫寒接管控制，幾乎沒有問題，也沒有鬧出過人命。而據那些人說，他們不知道是誰讓他們做這些，而每一次都只要他們提供一點點靈力後就會得到很豐厚的報酬，他們也願意。至於那些靈力，你絕對想不到究竟去了哪裡。”

墨星染愈發好奇了起來，“該不會，不是給的自家人，而是給了外人吧？”

不然，好似也沒有辦法解釋，為什麼司家在所有世家中的整體實力最弱。

但若是他們將靈力給了外人的話，又能是誰？

“正是如此。”褚淵手間靈力一揮，他們的面前便幻化出了一道邊框透明的靈力螢幕來，靈力螢幕中正是記載著一些畫面。

看到這些畫面時，墨星染瞬間緊張起來，“你該不會又窺探了別人的記憶吧？”

那可是有反噬的！

褚淵搖搖頭，“並未，這些是我自己發現的。”

墨星染這才稍稍放心了些，繼續看著這畫面中的一切。

這畫面裡所展現出來的地方，像是一個禁閉之地，這禁閉之地內除了一幅畫像以外，也就沒有其餘的東西。

畫像中是一個女子，女子容貌不俗，體態纖巧，她的腳下踏著一隻靈獸鳳凰，鳳凰凌空翱翔。光看這一幅畫，便覺得畫像中的人與靈獸栩栩如生，幾乎就差從畫中走出來了。

恰逢此時畫面詳細地印刻出畫像中女子的眼睛，墨星染在看上去的那一瞬間， 有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在心頭蔓延開來。

怎麼會這樣？

她有些不適地從畫像上移開目光，“難道這就是他們司家供奉的？”

“你覺得這幅畫像可有什麼不對勁之處？”褚淵手間靈力溢位，將畫面停留在畫像之上。

“太逼真了。”墨星染如實回答，“看得我十分難受，總覺得她好像會隨時從畫中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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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這樣的感覺。”褚淵指向畫中女子。

他是今日才發現的這幅畫像，只是畫像周圍的禁閉之地不好進去，即便是他，只要邁入一步，都會被發覺到。

沒了法子，褚淵只好將靈力探進去，以靈力遊轉過的地方為畫面，將其中的景象全部記錄了下來。

當他看到這幅畫像時，與她的想法一致。

“許是靈力供奉後，滋養了這幅畫。此時或許並不能只將這幅畫，當成一幅畫。”褚淵將靈力螢幕化去，“司家的這一點，還需要查查，再給我點時間。為了查出來，我在司家的禁閉之地放了一把火，不過那把火，燒不進去。”

墨星染蹙眉，“這麼厲害的地方？”

褚淵點頭，“那許是世家的廕庇之地，有先祖的庇佑。”

原來如此。

墨星染沉吟片刻，便對褚淵說道：“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世家這邊若是沒有進展，還可以再放放。我如今正在想辦法，接近左家來看看能否取回雙生血脈。”

從墨星染與他提到雙生血脈時，褚淵便知道她肯定會從這一條線入手。

“左棠風在兒女一廢一死的情況下，必定會謹慎許多，你若是想要取回雙生血脈，必須要確保自己的安全才是。”褚淵思忖著左棠風曾經也是將左家託到了巔峰，他的手段定然比她想象中的更毒辣。

她涉世未深，或許容易被騙。

“你打算何時有行動，一定要告訴我，我與你一起去。”他必須要確保萬無一失。

褚淵的擔心，她自然是明白的。

“好。”而她也並非是一意孤行之人，她也清楚地知曉自己的實力。

她不會硬上的。

她做事有分寸，答應下來便幾乎不會有別的差池。

褚淵也就放心了些，“司家藏著的秘密是這個，不知其他世家，可否會有些不能言說的秘密？”

“我猜是有的。”墨星染可不相信那些能參與搶命骨的各位家主，會是那般的無辜。

“這些天，我會查出來的。”褚淵說道。

墨星染張了張唇角，總覺得褚淵這些天辛苦他了，可話到嘴邊，她又覺得說出來有些怪異，便想著明日上街的時候，看看有沒有適合褚淵的東西。

“褚淵，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與你說。”墨星染神情稍稍有變，“是關於五星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