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大人模樣就好了。”墨星染雙手合在身前可憐巴巴地瞧著他。

在褚淵逐漸疑惑的目光中，墨星染訕訕笑著：“我與他們說，我有一個在等的人。”

他眉間微微蹙起：“所以你說的那個人……是原本的我？”

墨星染輕輕點著頭，那雙眸子裡亮亮的，藏著幾分不為人知的期冀。

她的眼神是難得這般柔軟的，退去了戰鬥時不曾掩蓋的凌厲，彷彿被淺淺光影柔和著，像是只祈求庇佑的小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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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淵被這雙眼睛看得有些失神，可不知為何，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是挺開心的。

至少，他在她的心中，是可以超過許多人的。

他手握空拳，在唇邊抵著輕咳一聲，傲嬌的，又有些彆扭的：“既然你話都放了出去，那我便只能依了你。”

墨星染放下了心，眼睛卻是笑得彎彎的：“不用說得那麼勉強，我知道，你願意的。”

褚淵：？

“因為我們是一條船上的。”

“僅此而已？”褚淵似是有些在意。

“也不全然是。我覺得，你是我值得信賴的人。”

在大部分時間下，褚淵是十歲的模樣，可他每次給予她的提點，以及流沙之地中他的毫不猶豫。

墨星染都覺得，褚淵在她心中是不一樣的。

褚淵聽了，心情甚是不錯，薄唇淺淺上揚，“好了，今日你也累了一天，早些回去吧，那件事我會儘快辦好。”

墨星染卻是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先前一直在修煉，險些忘記了懸賞閣中得到的訊息，那時候倒是有一條還算有用的線索，說是這藏有五星珠的地方，會有一個代表陰陽的標誌。”

褚淵回想起方才的地圖，“你再將方才的地圖拿出來。”

墨星染心有不解，但還是拿出地圖，這張地圖是經過完整的復原的，沒有絲毫差錯，就連天雲大陸周圍的山水都有細細刻畫。

“山南水北為陽，山北水南為陰。你看此處。”褚淵的手指落向其中一個地方，指腹圈著那裡，“白珠為陽，黑珠為陰，那我們要尋的便是山北水南之地。這裡，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就是那黑珠所在之地。”

此時他們正在院中，只能藉著月色看向地圖，稍有幾分暗色，墨星染需要湊近些才能看清那地圖上的山水。

墨星染湊上前些許，髮絲垂落，散著微微清香。

褚淵心神微亂。

墨星染並未在意到褚淵的動作，滿心滿眼是那山北水南的龍息之地。

“所以我們的目標就在這裡？”

“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是大抵沒有猜錯。”

墨星染將此處記下，“我明日先讓長老派人去此地外圍查探一番，也好心中有個數。”

“好。”

墨星染地圖收起，隨之才是回了屋裡去。

褚淵在院中靜靜坐了片刻，身影最終消匿於夜色之中，也不知去向了何處。

……

幾日後，墨星染透過褚淵給她的那一塊意念之地，勤加練習，已然能夠煉製中品四階的丹藥。

短短時間內能進步到如此，墨星染心中算是滿意的。

而今日，司家的修煉暫停，那些長老們不知為何全部都被召集了起來，這大清早的就瞧不著人影。

顯然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今日又能偷懶了，嘿嘿，真好。”南宮煦手裡擺弄著機關，自從被盯著修煉後，他這機關可實在是擱置了許久。

墨星染看了眼南宮煦，有時還真是羨慕南宮煦這般沒心沒肺的模樣。

褚淵在她身側坐下，只低聲道：“看來我們很快就能動身了。”

“動身？你們要去哪兒？”南宮煦猛然從機關中抬頭，他怎麼覺著被分開修煉的一段時間，他越來越難以理解這兩姐弟之間說的話了。

太神秘了。

還是他智商不夠用了？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褚淵接著指了指他的機關，“你這機關之術近來倒是退步了。”

南宮煦垮著一張臉，又十分“小鳥依人”地蹭了蹭褚淵的手臂，“你們兩平常都見不著人，你住得離我還遠，我沒人問，這不只能自己鑽研。趁著今日有時間，快幫我瞧瞧。”

褚淵這一次卻是拒絕了南宮煦，“我之前給你的書，你可有仔細看過？以後，你要學會自己發現錯漏之處，而不是依賴於我。”

“看了。”南宮煦大笑道：“以後你又不是不在了，臭小子別說廢話，我覺得這兒應該這麼改，你看看是不是……”

墨星染以為褚淵只是想培養南宮煦獨立的性子，也沒想到，南宮煦說的，會一語成讖。

她便繼續進入意念之地，繼續煉丹，師父說過煉丹從沒有捷徑。你需要一定的天賦，與不斷的煉丹嘗試，當你覺得此條道路豁然開朗時，便說明你將會更近一步。

墨星染如今正是覺得自己在煉丹一路上，前途甚好。

雖說比不得師父那出神入化的丹藥，但是，好歹說出去也不會太丟師父的人。

等到諸位長老回來時，便將所有的弟子都聚集在一起。

“此次世家安排歷練，所有實力超過人靈境七階的弟子，都自己回去收拾好東西，今日午後一併出發前往歷練之地。”

除了墨星染、褚淵與南宮煦外，這些新弟子自然是被排除在外的。

有一些實力稍弱的老弟子，也不能前去。

自此，此番前往進行歷練的，也不過就是十餘人。

“長老，可否問一聲這是要去哪兒歷練啊？為何只能人靈境七階以上的弟子才能去。”有弟子不甘心自己就這樣被排除在外，出聲問著。

“很危險的地方，實力低於人靈境七階過去，就是送死！”長老威嚴且凌厲，徹底斷了他們其他人的不甘心。

“好了，符合條件的弟子，趕緊收拾東西。”長老催促了起來，此事不容耽擱。

墨星染心下猜到了些，在回屋的時候，她問褚淵：“我們是要去龍息之地麼？你是怎樣做到的？”

“只需找個人到處散播訊息就是。”褚淵說得雲淡風輕，“龍息之地中有龍窟密穴，穴中藏有稀世珍寶，你說這是否足夠讓人動心？”

墨星染嘴角抽了抽，褚淵還真是大膽，“你倒是不擔心他們會派親信前往，我們壓根沒資格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