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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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消失了,什麼都不見了。

星辰、平原、遠處的呼喊的靈夢等人,近處與自己緊握著手的梅莉(蓮子)全都消失了。

好黑、好黑、好黑!

茫然失措的想要睜大眼,卻發現依舊什麼都看不到。

只是突然,爆炸般的劇痛從靈魂最深處爆發,彷彿要將粉碎靈魂。

想要絕望的尖叫,但有在尖叫嗎?

聽不見吶!

加大手中的力量想要握緊什麼,可有在用力嗎?

感覺不到吶!

痛苦無法掙脫,只能徒勞的在這黑暗的絕望世界無聲的哀鳴。

不知過了多久,那股疼痛突然消失。緊接著感覺到自己變得空白的思維開始飄散,彷彿天際的雲彩輕飄飄的在遠離身體。

時間又過去了多久?一秒?一天?一年?還是永遠?不知道吶!

世界一片寂靜,世界一片混沌。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感覺不了。

這些都是哥哥曾經歷過得嗎?

好孤獨、好可怕、好絕望。

哥哥、哥哥、哥哥。真的好想在你的身邊抱著你的手繼續撒嬌。但果然,我再也無法做到那樣的事呢。

哥哥,對不起,不應該恨你。

哥哥,對不起,應該更早的來找你。

哥哥,對不起,再也無法陪伴你。

最後的最後……哥哥,我愛你,真的真的好愛你。

……終於,我終於能為你做些什麼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呢。

虛無的世界中,微笑的少女如此想到。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梅莉!!!蓮子!!!”

隨著蓮子和梅莉在女子的懷中閉上眼,變成光消失,讓整個世界都在恐懼的狂怒咆哮突然響起——天塌地陷!

不是比喻,不是形容,天真的塌了,地真的陷了。

天空美麗的星河被不知何處而來的黑色閃電撕的粉碎,只留下一道道散發著毀滅氣息的黑色傷痕。星辰一顆接一顆墜落,毀滅的流星雨同時降臨。

腳下的土地在顫抖,完整的大地龜裂成數不盡的細小板塊,然後被火的海洋包圍、吞噬——那是流淌的大地血液,岩漿!

“誰允許你那麼做!誰允許你那麼做!誰允許你那麼做!!”

深黑色的霧將一切籠罩,如地獄歸來的魔神,黑髮狂舞,毀滅的黑氣形成黑焰將身體籠罩著,在黑焰中若隱若現的陳安踏著岩漿而來。

身後的世界化作虛無,腳下的岩漿偕同大地被毀滅的氣息染成最深沉、最絕望的黑色。

如火山爆發,毀滅的黑色火焰湧起瞬間席捲蒼穹,一腳將腳下的空間踏碎令岩漿逆流,陳安憤怒的咆哮。

“告訴我,究竟是誰允許你那麼做!!!”

終於……要結束了。

哀傷和欣慰之色同時在眼中閃過,女子不做解釋,而是跪地用力叩首:“願領罪!”

緊盯著女子,嘴角勾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面無表情的陳安忽然笑了。

“如你所願。”

隨著陳安輕輕吐息,天空的黑焰倒灌而下。眨眼間,女子連同她所在的地域全部化為了虛無。

“現在……輪到你們了。”

彷彿被憤怒衝昏了頭腦變得六親不認。陳安微笑著轉頭看向不遠處因為天災降臨而緊湊在一起,看著他面露警惕和絕望的少女們。

他笑道:“放心,不會痛的,只要閉上眼就什麼都會結束的。”

沒有人回答,別提年輕的魔理沙、靈夢和之前因為女子的話而心靈失守的紫,即便是冷靜穩重的茨木華扇和藍在如此天災之下看到如此的陳安也不免心中絕望。

現在的陳安已經不是曾經的他了。

看著微笑著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的陳安,察覺到這點的茨木華扇痛苦的閉上了眼。

“不、不可能……”

似乎沒察覺到瀕臨的死亡,癱坐在地上,哭泣的紫依舊在喃喃著什麼。

“真是沒想到,最後會和你這傢伙死在一起啊。”

“啊,怎麼也沒料到這樣的結局啊。”

背對背緊靠在一起,魔理沙和靈夢皆是苦笑。

“還以為會像前輩一樣死去,沒想到最後會和你這只黑白老鼠一起死在這啊。”

“別喊老孃黑白老鼠!”

氣惱的喊了一聲,魔理沙就鬱悶的碎碎念起來。

“真是的,為什麼這麼年輕就要死啊,我可是想要活上一萬年,活到世界毀滅呢。”

“咦,人類怎麼活那麼久?要是敢變成妖怪的話,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哦。”

“嘖,真是無情的傢伙……才不怕你呢,去永遠庭順點蓬萊藥,要不然變成魔女這樣你總管不著吧。”

“那倒也是,只可惜你已經做不到了。”

“是啊,做不到了。”

失神望著被毀滅的天空,魔理沙對天空伸出了手。握了握拳彷彿要抓住什麼。望著自己什麼都沒握住的拳頭,她忽然咧嘴笑了,笑的很大聲。

“哈哈哈哈……哈哈……嗚、嗚嗚……”

笑啊笑啊,魔理沙就哭了:“混蛋,還有好多想做的事沒做,還沒有變成幻想鄉最強,老孃一點也不想死啊!”

“我也是啊,雖然沒啥牽掛,但露米婭那小鬼頭還是讓我放不下心啊……真是的,變成小孩就算了,幹嘛要變成那種貪吃的笨蛋啊,真令人不放心呢。”

靈夢和魔理沙放棄了抵抗在交談什麼,那邊藍卻是已經下定了決心。

不像紫一樣心靈失守,還陷在恨與愛,自責和痛苦的矛盾中,也不像茨木華扇一樣明白陳安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頹廢的不想動手。

依舊恨著陳安的藍在這樣的絕境下決心反抗。

即便或許會死……不,是肯定會死。

即便肯定會死,她也要保護自己的主人,也要在那個拋下她千年的傢伙身上咬下一塊肉!

“紫大人,請保重!”

跪下重重的給紫叩首,藍仰天長嘯。

——“狐~~!!!”

在彷彿要衝破雲霄,將天空的黑焰都驅散的響亮尖嘯聲中,狂亂搖曳著九條狐尾,體態優雅的金色九尾天狐出現了。

伏下身,狹長的雙目緊盯著那個男人,發出數聲細小的嗚咽,九尾天狐再次長嘯。

她開始奔跑,像金色的閃電,九尾天狐賓士在碎裂的大地,然後掠過炙熱的岩漿,最終躍起在天空中。

“狐!!!”

九尾天狐低頭凝望陳安,然後決然的發出尖嘯,下撲而至他的身前。張嘴想要撕咬他的同時,身後狂舞擺動的九尾化為九柄銳利的標槍呼嘯刺向陳安的胸膛。

在這個時刻,時間突然變慢了下來。再這樣的時間流速下,感知彷彿被無上限的提升。

她看到了自己的尾巴刺出在空氣帶起的流動軌跡,也看到了陳安身上黑焰的消散痕跡;她聽到了自己張開的嘴不受控制閉合時顎骨發出的細微聲音,也聽到了**被穿透的聲音和陳安輕不可聞的嘆息;她感覺到了風拂過身體,毛髮被帶起的最細微震動,也感覺到了炙熱的液體流過尾巴帶起的戰慄感和陳安擁著自己脖子那最溫柔的力道。

“藍,被咬死,這種悲慘的死法我可不接受哦~”

最後,在一聲輕快的抱怨中,她嗅到了鮮血和絕望的味道。

……

“藍,你在看什麼……咦,想吃嗎?喂喂,我們今天可沒弄到錢,買了這個晚上可就得睡大街……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啊,真拿你沒辦法,今晚睡街上就睡街上吧。”

……

“嘖嘖,看到沒有藍,那邊的姑娘蠻漂亮的……你那是啥眼神?大爺我只是欣賞的讚歎一下明白嗎……話說藍,你可得加快點速度修煉,九尾天狐……唔,你變成人以後一定很漂亮,哈哈,沒錯,我家的藍肯定會很漂亮的。”

……

“下雪了……藍,今夜的雪景很美呢。……冷嗎?哎呀呀,明明毛茸茸的是你,為啥每次到這時候都得我抱你啊……快進來吧,凍壞了我可是會把你烤熟的哦。”

……

“哎呀,瞧我過去怎麼說的?果然吧,藍變成人之後是位超級大美人兒呢。過來過來,給大爺摸摸臉,看看手感和以前比起來咋樣……混蛋!我要摸人臉,你這蠢狐狸變回去幹嘛啊!!!”

……

“真想一直陪著你~但對不起啊藍,這件事我做不到啊。藍,好好活下去,藍一定要好好的,幸福的活下去。”

……

伴隨著那個人再次死去,禁錮心靈的力量終於消失。曾經的一切美好過去的記憶形成洶湧的潮水逆流而上將極端的恨衝的粉碎,逆轉的愛恨在這剎那間被撥亂反正。

我殺了他……我殺了他……我殺了他……

因為不可置信,瞳孔收縮到了極點;因為不可置信,渾身都在戰慄。

失去了力量,九尾軟弱的從陳安胸腔滑落。鮮血滿溢,飛舞於天空盛開悽美的花朵。

狹長的眼中滿是崩壞的恐懼,修長的面龐被絕望籠罩。

察覺到摟住自己脖子那最溫柔的力道消失,絕望的眼淚潸然而下。

“安……安……”

身姿優雅的九尾天狐驀地消失,悲慼藍跪在地上徒勞的向那束光伸出手想抓住它,但毫無疑問的失敗了。

點點熒光從指縫悄悄飛走,歡快的飄上了天空,藏進了黑焰之中。

無力的頹廢、自責的矛盾、絕境的悲慟的表情在這一刻全都僵硬在靈夢她們的臉上,然後通通被崩潰的絕望和不可置信替代。

“陳安……”

“哥哥……”

少女們絕望的慟哭,在碎裂的大地上狂奔向那片光,同時呼喊著那個人的名字。似乎是回應了她們,升上天空,本應藏進黑焰中消失的光突然重新出現。向衝破黑暗的晨曦般美麗,光彩化為美麗的雨落下。

在這美麗之物中,焚燒蒼穹的黑焰熄滅消散,籠罩世界的黑霧消弭,滾燙流淌的岩漿隨之凝固;

在這美麗之物中,綠色在蔓延,滿目瘡痍的大地煥發新的生機。傷痕在消褪,昏暗無色的夜空重新點綴上無盡的繁星;

在這美麗之物中,之前被虛無吞噬的世界重新出現。在那裡,女子依舊跪在地上。她呆呆望著夜空,朦朧的淚水從面頰點點滴落;

在這美麗之物中,有人從虛空而來,她們來到女子身邊仰望夜空,輕聲說道:

“開始了。”

“結束了。”

“嗚嗚,那個笨蛋……”

在這美麗之物中,數以萬計,總計74358數量的閃光出現在這個世界,她們變成人,然後單膝跪地,同時說道:

“吾主,如您所願。”

在這美麗之物中,女孩們悲慟的伸手吶喊。

“陳安!!!”

“哥哥!!!”

“安!!!”

……

在世界的某個地方,有著這樣一顆種子。

它是毀滅的結晶,是世界被毀滅後才能誕生的產物。但同時,它也是世界的起點。因為當它開始發芽,一個新的世界便新生了。

它現在的名字是世界之種,它過去的名字是……艾諾爾斯!

現在,在沉睡中歷經不可數的歲月,這顆種子終於發芽了。

黑色、白色、灰色、綠色、金色、銀色……彷彿世界上所有的顏色同時出現,不知該怎樣描述其色彩的世界嫩芽破開種子虛幻的外殼,然後開始生長。

嫩芽、樹苗、大樹。超脫時間的限制,世界嫩芽在一瞬間成長為了參天大樹。

虛幻的軀幹充斥了虛空,枝條無休止的蔓延貫穿所有位面,壯闊的樹冠眨眼間遮蔽了整個世界。

在這一瞬間。

所有人都聽到了,那是天地間最動聽的旋律,那是一個新生的世界重新煥發的脈搏。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是全世界最美妙的景色,那是曾毀滅的世界在舒展著身姿,重新萌芽。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是一生中最絕對的感動,那是最偉大的母親,世界在擁抱你。

而又在下一瞬間,在所有人的矚目中,一場最終的救贖開始了。

……

那世界,如同幻想一樣,美麗的彩色泡泡漂浮在空中,身邊附著無數微小的氣泡。

眾神眷戀的幻想鄉,幻想的世外桃源,創造於妖怪賢者八雲紫手中,維持了數千年的夢。

幻想造就的一切存在,終究要被常識的力量消滅殆盡。那麼,幻想的世外桃源,幻想鄉呢?

寒冰是什麼?缺少溫度而已。最冷的兩極人類早已征服,害怕什麼寒冷?

幻想鄉的笨蛋9,那位成天自信的喊著“老孃是最強的”冰之妖精琪露諾,已經有好久沒人目擊過她了。

黑暗是什麼?缺乏光線而已。照明工具的存在早已將最角落的黑暗驅散,恐懼什麼黑暗?

琪露諾的好朋友,那位成天摸著飢腸轆轆的小肚子四處遊蕩找吃的的宵暗妖怪露米婭,也已經再也看不到了。

夜雀?根本沒有這種鳥,不過是夜行鳥種類的泛稱罷了。

曾經常在獸道哼著歡快的歌做著燒烤生意的夜雀姑娘米斯蒂婭·蘿蕾拉現在還好嗎?燈火通明的獸道上即便深夜也經常人來人往,但卻再沒人見到那個小小的燒烤攤。

昆蟲?無脊椎的節肢動物罷了。害怕?哈!那種隨處可見,隨手即可拍死。就算是毒性很強不敢動手,也不過殺蟲劑一下就能弄死的生物有什麼好怕的?

莉格露,曾經強大無比的蟲姬,現在已經虛弱的連人形也維持不住了。吱吱叫著在草叢裡蹦來跳去,然後消失不見了。

被鳥吃了嗎?被野獸踩死了?還是被誰給發現,當成新物種如獲至寶的帶走了?誰知道,因為誰還記得她呢?

大妖精總是很迷惑。記得曾有幾位很要好的朋友........是誰呢?

她總是在已經失去霧氣的霧之湖和獸道之間來回走著,目光時不時尋找似的四處打量,但沒人知道她在找什麼……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龍?那是什麼?古代人的幻想而已。百鱗之長不過笑話,幻想的生物根本不存在,祥瑞不過是人們給自己的安慰罷了。魚躍龍門,現實根本不存在這樣的事情!

紅魔館的女僕長在走進大門的時候,總是不自覺的拿出飛刀,但面對空無一人的大門,愣了一會兒,又總是將飛刀放了回去。

一條紅色的鯉魚在早已沒有霧的霧之湖裡遊著,過了幾年,它遠遠望著紅魔館,孤獨的死去了。

吸血鬼是什麼?宗教的傳說,當然,也可能是什麼怪病吧。這種少見的疾病,恐嚇了人類無數年,但最終還是被隨同科學發展的醫療技術攻克了。

唯二生活在紅魔館的帕秋莉在享用著女僕長咲夜的服侍,或在院中喝下午茶時總是喜歡思考一些沒由來的問題。

咲夜為什麼是女僕長呢?紅魔館根本沒有其他女僕啊?紅魔館,這裡又是為什麼叫做紅魔館呢?只因為這裡到處都是紅色嗎?還有,自己為什麼會喜歡喝添了血,還必須得是b型血的紅茶呢?是什麼怪癖嗎?自己為什麼總是笑,明明一點也不開心啊?

帕秋莉總是思考這種沒由來的問題。

魔法?魔法使?騎著掃帚在天空飛行的魔女?那些是什麼,孩子們童真的幻想而已。魔法不存在,魔法使不存在,騎著掃帚在天空飛行的魔女更不存在!

地下的圖書館中一排排的空書架是用來幹什麼用的?……圖書館?不對,那裡明明書很少啊,那為什麼要叫圖書館?只是為了好聽嗎?或許吧。真是懷念當初的圖書館中,小惡魔和那混蛋在身邊的日子.....等等!?小惡魔和那混蛋又是什麼?

帕秋莉想呀想,終究還是什麼也沒想到。而且她累了,再也沒有力氣思考那些沒由來的問題了。身上沉重的彷彿要壓垮她的配飾叮叮噹噹相互撞擊著,帕秋莉疲憊的在院中的躺椅上閉上眼,再也沒有醒來。

“帕琪......”

咲夜弓著腰走了過來,枯老的手撫摸著帕秋莉的蒼蒼白髮,臉上滿是悲傷。

“帕琪也死了,大小姐,在下該怎麼辦.....大小姐?那不是帕琪嗎?在下老糊塗了吧....”

終於,紅魔館只剩下了女僕長孤零零一人。

這裡為什麼叫紅魔館?只是因為這裡是紅色的嗎?自己為什麼是女僕長?明明紅魔館只有自己,根本沒有女僕啊!自己為什麼會愛喝摻著b型血的紅茶,怪癖嗎?自己為什麼會一直在笑?明明一點也不開心啊。

咲夜總是一個人思考著這些沒由來的問題。終於,在一個無人知道的夜晚也死去了。

……

香霖堂,這個營業了幾千年卻沒賣出去多少東西的雜貨鋪不知道何時已經關門了。

“幾千年?我在想什麼啊....”

白髮蒼蒼的霖子嘴角噙著笑,小聲的,好像說什麼大秘密一樣的告訴來看自己的侄女:“無緣冢那裡有很多小東西,可以撿來用.....。”

魔理沙似乎結婚了,只是從沒見過她丈夫是什麼樣子。問她也不說,只是成天握著那條老朽的掛墜露出悲傷的笑。那種時候似乎總有說誰的名字,很耳熟,但問她卻總說那是誰啊?對啊,那是誰啊?明明很耳熟,但那是誰啊?

霖子得不到答案,於是便好笑的看著望著自己的小女孩,怯生生的樣子真是有趣。

對了,這孩子叫做什麼來著?霧雨……霧雨……等等,是姓霧雨嗎?

“無緣冢?”

牽著孩子的手魔理沙努力回想,似乎對這個地方有點印象,而又想不起來。脾氣有點暴躁的她記憶總是不好。

“那是哪裡?”

“是.....”

霖子慢吞吞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卻發現記憶混沌一片。

對啊,無緣冢?那是哪裡?有這個地方嗎?朱鷺子似乎知道……等等,朱鷺子是誰!?

混沌的記憶無法回憶,而當霖子好不容易從那混沌中抽出身而出時,卻發現魔理沙和那孩子早就不見了。

她無奈的笑笑,不能怪魔理沙,為了那孩子,她也吃了不少苦呢....

霖子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老朽不堪,已經動不了了。

“到時候了嗎.....”

她嘆息著,微笑著,然後解脫的倒在地上,死了。

……

傳說在東方的山上藏著一座神社,神社裡住著一位巫女。傳聞她有天仙一樣的美貌,櫻花一樣的嬌柔,少女一樣的活力和聖人一樣的善良。但過了不知道多少年,卻終究沒有人看到過那位巫女。

那山上,高大的山門早已倒塌了,不知道誰建造的石階長滿了雜草,而石階兩旁本應盛開無數美麗櫻花的櫻花樹也早都已經枯死。

從霖子那裡出來的魔理沙牽著自己收養的女兒的小手,就站在這座山前,面對這一攤雜草。莫名的,她知道,前面是一階石梯,踏了上去,果然是。

一級一級,似乎無窮。她的女兒突然大聲哭鬧起來,讓她猛地清醒。

“博麗神社……靈夢?”

說著連自己也不知是什麼意思的話,她眺望山頂好一會,接著自嘲一笑,抱起女兒原路返回了。

山頂,雜草的海洋中,埋著這樣的一座神社,老朽的門,老朽的窗,老朽的一具枯骨。

傳聞中仙女一般的巫女,早已化作了紅粉骷髏。

……

那座神社以南,傳聞永遠盛開著粉色鈴蘭花,是花的海洋的無名之丘早已被世人踏遍。但和傳聞不一樣,這裡根本沒有鈴蘭花,更別提粉色的珍惜鈴蘭了。在這裡,有的只不過是一些經常從土裡挖出來的老朽人偶罷了。

唯一一次出名的,不過是挖出了一個抱著小人偶,體型和人類小孩一樣大,精緻的和真人一樣的人偶罷了。那人偶據說有劇毒,那次毒死了不少人。至於結局?那當然是被燒了,要不然還能怎樣,留著害人嗎?

說起人偶,在無名之丘西邊一些的一座森林裡,似乎有著這樣一位少女。傳聞她擁有著比人偶還要精緻的五官,細膩嫩滑的肌膚,天仙也要為止嫉妒的美貌。傳聞她能做出世界上最精緻的,還能自由行動的人偶。

這樣的少女存在嗎?不存在。

森林的角落,一棟木屋孤零零的佇立。打開門,門扉砰的倒地,裡面有的不過是滿屋蛛網和一些腐朽到看不清本來模樣的人偶罷了。

至於那人偶般精緻的少女?根本不存在,只是傳說罷了。

傳說?傳說在這塊土地的某處有間屋子,那是傳說中的妖怪賢者,八雲紫的住所,那屋子叫做迷途之家。

那裡存在於虛實之間,還有著一位服侍妖怪賢者的策士少女,她是擁有傾城傾世美貌的大妖怪,九尾天狐八雲藍。

有一天,那處傳說的地方突然被人找到。屋上的匾額果然有迷途之家幾個字。但這裡沒有什麼妖怪賢者,更沒有什麼有著傾城傾世美貌的大妖怪九尾天狐。

有的,不過空蕩的屋子和一隻髒兮兮,總是在夜晚對著月亮哀鳴的小狐狸罷了。

那只髒兮兮的小狐狸從不願接受別人的幫助,突然有一天就消失了。大概是餓死了吧,誰在意呢?

傳說?不過只是傳說罷了!

……

整個太陽系都早已被人類探索,月球上哪來的嫦娥?哪來的月之都?無聊的神話罷了!

一座竹林內,生活著一對老人家,她們的房子被她們固執的稱呼為永遠亭。永遠庭後有幾塊墓碑,上面沒有名字,問兩位老人家是誰的,她們卻總是迷茫的回答說不知道。

人們不知道兩位老人家姓什麼,只知道她的名字分別叫做輝夜和妹紅。輝夜和妹紅總是分別抱著一隻小動物。

輝夜抱著的動物是只白兔,說那是她的親人,來自月球的親人。人們總是笑著問她:你是嫦娥吧?月球的兔子恐怕只有你有。而輝夜說不是。

妹紅抱著的動物遠遠看著像只貓咪,但近看卻完全不是。她說那是白澤,是她曾經的家人。人們總是對她嗤之以鼻:白澤?都多大年紀了,怎麼還和小孩一樣愛做夢?而妹紅這時總會暴躁的拿柺杖打人。

最後,人們終於對她們都沒什麼興趣,現在恐怕早已餓死了。只是不知道那只兔子和名叫做白澤的古怪動物,是被她們吃掉了,還是同她們一起餓死了。

……

這地方,曾經有一片山,山脈連綿不絕,一眼看不到盡頭。傳說山裡有壯闊的瀑布,有美麗的大湖,還居住著天狗、河童和神明。但現在,這裡除了一座孤零零的小山什麼也沒有。

而在那孤零零的小山上,還有一個神社,稱作守矢神社。神社不知在何時已被廢棄,威嚴的鳥居倒塌,連屋子都被雜草長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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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社裡敬拜的不知道是什麼神明,神像早已腐朽,只有後院兩塊大石,約莫能看出人的模樣。

神社沒有巫女,只有一個表情總是悽苦的老人家結蘆住在廢棄的神社旁邊。她沒有家人,也沒人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只是偶爾有孩子跑去那山上玩的時候能看到她在對著那兩塊大石碎碎念著什麼。

仔細聽,似乎是在和誰說話。

和誰呢?沒人關心,況且已經很久沒人見到她了。

而在這座小山的西邊,有一條長長的河,叫做三途河。這條河河水清澈明亮的一眼就能看到底,認真看,還能看到不少魚兒在河裡遊動。

傳說死神、判官、幽靈都住在這條河的那邊,三途河的西那邊是彼岸,這邊是現世。可現在那邊已住滿了人,卻沒人見過什麼幽靈。

幽靈存在嗎?不存在吧。即便曾有人說在櫻花盛開的時候,在一顆巨大而美麗的櫻花樹下看見有身體虛幻的幽靈女孩唱著歌跳舞,但那是幽靈嗎?誰知道,反正那個流言再也沒人聽過,那棵巨大的櫻花樹也在再沒人見過。

這附近的地方,傳說還有一片花田。哪裡有什麼花田呢?總是有人追問不休。但果然,那只不過是傳說罷了。

沒人見過那片花田,只有從古老的書籍上可以看到:傳說,有個地方叫做幻想鄉。那裡無比美麗,是最悠閒的世外桃源。那裡有間叫做博麗神社的神社,有風景秀麗叫做妖怪山的山脈,還有個叫做人間之裡的村莊和一片廣袤無垠的太陽花田。

那片花田裡,有著大片大片的太陽花,還有著一棟和夢幻世界相連的洋館。洋館裡住著一個綠髮的女子,她和竹取一樣美麗。

但最終,傳說也只不過是傳說,在常識的發展中不過是被淘汰的腌臢罷了。

眾神眷戀的幻想鄉——不過是空泛的幻想。就好比飄散在空中的七彩泡泡,縱然再美麗,也遲早會破滅。

幻夢終醒,徒留唏噓罷了。

……

盤膝坐在腐朽的迷途之家那長滿雜草和苔蘚的破敗走廊上,面無表情的陳安閉目無言。

突然,一個聲音出現了。聲音似男似女、似老似少、似神似魔、似仙似聖,彷彿是無數人在同時低語。它滿懷惡意的說道:“汝很痛苦吧。”

陳安睜開了眼,烏黑的雙眸中失去了往日的溫柔,只剩下了一片淡漠。

深深望去,彷彿可以從那淡漠裡看到他的內心。什麼也不關心,什麼也不在意。一切空白,只有比鋼鐵還堅硬的冷漠心靈。

他冷淡的道:“為什麼要痛苦?”

“汝在乎爾等。”

“那是過去。”

“不再愛爾等了嗎。”

“愛,那是什麼?”

“誰知道,過去的汝不是很清楚嗎?”聲音用最惡意的口吻說道:“為了愛,汝毀滅了吾等。而為了那些愛,強大到毀滅了無數世界的汝卻死了無數次,現在居然來問吾等愛是什麼,真是可笑。”

“可笑?那不應該是你嗎。”陳安面無表情,說話的語氣沒有一絲感情波動:“趁著我的心靈出現破綻,讓我失去感情變回最開始的樣子不是你嗎?現在居然和我說這種話,刻薄的水準不覺得太低嗎?”

“低嗎……無所謂。因為吾等要讓汝體會到最可怕的痛苦。要讓汝眼睜睜看著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人死去卻無法作為!吾等要讓汝親手殺死那些人,讓汝感覺到絕望是什麼!”

“然後——”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神有魔、有仙有聖,無數的聲音集結著狂怒大吼:“去死!去死!永遠都活在暗無天日的煉獄吧!!!”

“哦,你們還得努力。”

從走廊站了起來,陳安輕輕跺了下腳。隨著蛛網般的縫隙在長滿雜草的走廊蔓延,然後佈滿整個迷途之家,他來到了院子。

回頭看著粉碎化為煙塵隨風而去的迷途之家,他面無表情的說道:“八雲紫是境界妖怪。事物存在建立在境界存在的根基上,沒有生,死就無法存在;沒有思考,智慧和愚笨皆是虛假;沒有幻想,常識和非常識就是同類。”

“失去了稜線,山和海不復存在。失去了境界,世界只有混沌。”

“不是基於幻想而誕生,而是因為規則而出現,即便幻想死去,八雲紫也不會消失。”

“八雲藍是九尾天狐,不是虛幻之物,真實的存在,即便幻想死去,她也不會死去。”

“風見幽香,在遙遠的時代便以存在的大妖。幻想是什麼?錦上添花的輔助劑罷了。”

“死神、閻魔、亡者。沒有死就沒有生,如果他們消失了,生命又是什麼?”

“守矢神社,她們是神明不是神靈,不會因時間衰老,不會因無信死去。化為大石,那是玩笑嗎?”

“妖怪山,河童、天狗和山上的妖怪們早已自成一脈。基於幻想?世界從不止人類一種智慧生物。”

“八意永琳、藤原妹紅、蓬萊山輝夜。喝下了不死蓬萊藥的她們不老不朽亦不滅,除非抹掉她們最基本的存在,位面毀滅依舊能活。”

“月之都?數千萬年的存在,可比人類誕生的還要早上無數年。”

“妖精不是基於恐懼才誕生,征服了寒冷?只要有冰存在,琪露諾永遠都是那樣。”

“黑暗被客服?最令人恐懼的黑暗源自內心,而內心的黑暗永遠不會消失。”

“……”

隨著陳安一句一句說著,黑色的怨念突然在這個世界的各個角落溢位。

怨恨渲染整個世界,連同天上明亮的太陽也變得烏黑一片。

陳安豁然轉身,望著天空黑色的太陽,眼中閃過異樣的光彩。

“更重要的,也是這個世界最大的破綻。那就是,就算只是美麗的泡泡,幻想也永遠不會死去。”

“幻想——永不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揭穿了世界真相,怨靈們惱羞成怒的狂吼。

“去死!去死!永遠都活在暗無天日的煉獄吧!!!”

天空被撕裂,大地被崩碎,世界破碎出現無數猙獰、向外無窮無盡冒著黑色淤泥的黑洞。黑泥向海嘯一樣遮天蔽日的向陳安壓下。

望著這一幕,陳安無動於衷,只是輕輕閉上了眼。

……

他回來了、他回來了、他回來了。在一聲響在所有人耳邊“你們都會死”的冰冷宣言中,他回來了!

幻想鄉的少女們心中被喜悅和絕望的情緒所充斥。

喜悅的是,時隔多年,那個男人終於回來了。絕望的是,時隔多年,回來的那個男人再也不是過去的他了。

曾經那個不正經在表面,卻將溫柔和善良刻在骨子裡的陳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嗜血成性,冷酷無情的大魔王。

沒有人知道他做了什麼,只是知道在那個男人回來的第一天,毀滅性的黑焰在迷途竹林無聲燃起。無情的黑焰肆虐了一天一夜,直至將迷途竹林中的最後一棵竹子、最後一片竹葉、最後一個生物化作虛無才終於停下。

除了藤原妹紅、上白澤慧音等人不在迷途竹林,永遠庭的因幡帝、優曇華院·鈴仙,包括八意永琳、蓬萊山輝夜兩位蓬萊人和生活在迷途竹林裡的眾多兔子、妖怪,只要沒有從那場大火中逃離便無一倖免,全部死去。

這並不是結束,因為在第二天,魔法森林也發生了和迷途竹林一樣的慘劇。

不再是毀滅的黑焰,而是詭異的黑霧。黑霧不知從何處飄來,僅僅一個眨眼便將魔法森林籠罩。而在其她人聞訊而來時,那場詭異的黑霧已經消散,陪同黑霧消失的還有魔法森林,只留下一片灰濛濛的混沌。

悲慘的事,和黑霧一起消失的不僅僅魔法森林,居住在魔法森林的霧雨魔理沙、霖子、魅魔、愛麗絲·瑪格託洛徳,包括所有生活在魔法森林的毛玉、妖獸、魔法使也和魔法森林一起消失。

事情並未到此為止。

第三天,當一道金色閃光劃破天際,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大響聲,飄蕩在� ��想鄉天空的輝針城墜落大地。

而因輝針城墜落時處於的位置正好在人間之裡上空,又一場悲劇發生了。

人間之裡在輝針城墜落在地上的瞬間毀滅了大半。

不知是有人故意還是恰巧,在大半人間之裡毀滅,大家都還沒從絕望中回過神來時,一場規模很小,但震級超過所有人想象的地震同時降臨了人間之裡。

在這場地震中,墜毀的輝針城和人間之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地上一個深不見底的恐怖大洞。

就此,住在人間之裡的人類、妖怪,包括第九代御阿禮之子稗田阿求,藤原妹紅、上白澤慧音和上次迷途竹林災倖免於難的迷途竹林居民全員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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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恐怖的陰影籠罩,所有人惶惶不可終日。

而在這樣的氛圍中,第四天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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