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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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車。”

“跳馬。”

“移炮——將軍!”

午後陽光中,與永琳下棋的陳安一記絕殺宣告了勝利。永琳面色不好。

“——居然又輸了!”

“承讓承讓。大爺一不小心又贏了。”

拿起身邊的紙和筆,用筆在已經寫滿數字的紙上再加上一個100的數字,陳安咧嘴笑了起來。

“已經贏了一百場了,永琳,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哦。”

“不必你來囉嗦。在下自會遵守諾言——可惡!為何你和那女孩下十次輸了六次,和在下下棋卻是百戰百勝?”

“因為大爺下棋時的智商和對手的年齡呈正比關係啊。……唉,和禍下,大爺的智商連個位數都無法突破,怎麼可能一直贏嘛~但和永琳你嘛……”

虛情假意嘆息的陳安瞄了黑著臉的永琳一眼,頓時一指天空,得意洋洋起來了。

“哇哈哈,和八億歲的老女人下棋。大爺的智商不僅突破九位數成功爆表,就連大氣層都已經阻止不了大爺智慧的閃光了呀!”

“……”

感受到陳安話裡滿滿的嘲諷意味的永琳面色難堪。突然,她暴起發難,拿起身邊的書就對陳安那張可惡的臉用力用力咋砸了過去。

“——住口!你這無禮之徒!!!”

“哎呀呀,居然又打臉,是惱羞成怒了嗎,態度還真是難堪啊。”

微微一側身避開飛來的書本,陳安搖頭晃腦的感慨讓永琳表情越發難堪。

“——你再說誰難堪!?”

“反正不是說大爺自己。”

無所謂的聳動一下肩膀,因為持續了數天的賭約已經贏了,陳安心情大好,也懶得和永琳爭辯了。指了指面前的棋盤。

“怎樣,還下嗎?”

“不下了。次次都輸,丟人現眼的事在下完全沒興趣。”

用冰冷的目光看了眼陳安,永琳鬱悶的轉頭,再也不看那給她帶來不好回憶的棋盤了。

陳安又聳肩,也不說什麼收起了棋盤和棋子。將收好的棋盤棋子放在一邊,重新回來便坐在永琳的身邊。永琳瞄了身邊的男人一眼,身體偷偷挪開了一點點距離。

原來還會賭氣啊。

餘光發現了永琳的小動作,心裡啞然失笑。也不揭穿她,陳安衝院子裡在澆花的禍打起了招呼。

“禍,水澆的怎樣,要過來坐會喝杯茶休息下嗎?”

“快了快了,私就差最後一點了。”

“哈哈,還真是勤快呢。”

陳安笑了笑,不在說什麼了。

值得一提,此時距離禍來到這個家已經是第四天了。似乎是因為不想在陳安面前顯得自己太無用,加上陳安不讓他一直躲在房間裡冥想,禍在這裡的表現和與梅莉她們一起的時候截然不同,是出乎意料的勤快。

雖然陳安以“約定是我照顧你一輩子,不是你照顧我一輩子。”這樣的話拒絕了禍想要什麼都幫他做的想法。但為了照顧禍的心情,陳安還是將料理花圃,給花澆水的工作教給她了。

這個工作輕鬆,適合女孩子做。還能讓陳安少受不少罪。反正禍也開心,陳安也就這樣了。

午後慵懶的陽光讓人昏昏欲睡。陳安哈了口氣,眼皮磕搭著好像在打架。

“……哈~好想偷懶睡一輩子。”

“那就去睡好了。”

“睡不著……啊,你要去睡嗎,不是有午睡的習慣嗎?”

“今天慘敗三十七把——沒心情。”

“嘖,不得了,記得這麼真清楚啊……那我們聊聊天怎樣。”

永琳歪頭,微閉一隻眼,只留下一束冷淡的目光落在看陳安身上,那眼神就好像在看白痴一樣。

“——蠢貨,在下和你現在在幹嘛?”

“……”

哎呦我去,大爺居然會無言以對,是有夠蠢的啊!

陳安啞口無言。但由於臉皮薄的比大地還薄一釐米,馬上就淡定的無視了永琳鄙視的眼神。

“啊呦呦,別在意這些細節。……那個,聊點有趣的東西怎樣?”

“……?你想說什麼?看你那欠揍至極的表情……在下拒絕!”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在冤枉大爺的赤誠嗎!?看看,看看大爺的臉——正直、善良、誠摯,這些人世間最最最真善美的感情的帥氣臉,你居然敢說欠揍!?你這八億歲的臭小鬼果然是眼力勁隨著胸部一起沒了嗎!?”

“……”

斜瞄了眼指著自己臉,看起來憤憤不平的在抗議,實則是在恬不知恥的自戀的某人。永琳輕輕磨牙,實在是不想和他計較什麼失禮不失禮的問題——不僅沒用,還掉份!

“——我靠!又打臉!?”

抓起身邊的書像自戀的陳安臉上拍去,雖然又是沒拍到,但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說吧,你想聊什麼?”

“你這嫉妒大爺相貌的臭女人。”

咬牙切齒的瞪向永琳,發現她好像更愉快了之後,陳安果斷放棄這個助長她人氣焰的舉動。臉色迅速變化,他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

“吶,我們來討論一下單身了八億年的老女人心理究竟會變得如何怎樣?你說,那種老女人在長久的獨身中是否會被壓抑成變·態,還是會變成比變·態更變·態的呢?”

“……”

永琳愉快的心情一下崩壞了。而見她沒回答,陳安保持著一本正經的樣子換了個話題。

“嗯,覺得無聊嗎?那換個話題好了。你覺得,單身八億年的變·態老女人的擇偶觀會是怎樣?是會喜歡溫柔有安全感的男人,還是會喜歡帥氣無雙,還有幽默感的男人呢——唉呀!突然發現大爺很危險啊。居然同時滿足了所有條件,不行不行,大爺以後一定得靠那些單身八億年的變·態老女人遠點才行。要不然被看上了就完蛋了。”

說著,陳安還挪動著身體遠離了身上寒氣逼人的永琳。

長久的沉默,永琳突然長長吐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絕世的笑顏,看向陳安。

“——相比這個,在下覺得我們還是換個更加令人愉快的話題好了。……你說,如果真的有像你所說的單身八億年的變·態老女人,她看到了你這種滿足她所有擇偶條件的優秀男人會怎麼做呢?”

“問我嗎?”

永琳不說話,似乎是預設了。發現這點,陳安頓時抖著眉毛,得意洋洋起來了。

“那還用問嗎。像大爺這種舉世無雙的好男人,那種女人碰上了當然會一見鍾情,然後各種倒追啊。”

“——不。在下認為呢,變·態的心思不可與常人相較,更何況還是單、身、了、八、億、年、的、變、態、老、女、人!”

在單身了八億年的變·態老女人這句話著重了語氣,永琳笑顏變得越發燦爛了。

“在下認為,那種變·態老女人看到喜歡的男人一定會下迷藥把人迷倒帶走。然後拿沾滿血跡的、滿是鏽痕的金屬枷鎖扣起來。再拿起小刀一刀一刀割下那男人身上的肉,用煮沸的開水燙熟。”

永琳眯著眼,似乎是為了渲染氣氛,語速極慢。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手術刀也配合所說的話做著切割動作。

“就像這樣,一下一下的割肉,然後聽著心愛男人的哀嚎一口口的把肉吃下……”

“……”

寒氣逼人!寒毛倒豎!

隨著永琳一句句的笑語形容,那彷彿穿過次元而來的冰冷金屬感貼在了肌膚,讓陳安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與此同時,永琳突然一刀插進榻榻米,俏皮的將手指豎立在唇邊,笑盯著陳安。

“——吶,需要事實嗎?超有趣的喲~”

極其驚悚,甚至差點沒讓陳安嚇得跳起來的語氣和話語讓他瞬間慫了。果斷高舉雙手在頭上合上,然後深深的彎下腰。

“我錯了。請務必不要做那種恐怖的事——永琳!”

“——嗯?沒聽見你的誠意呢。”

“……永琳大人!”

為了生命安全,為了不讓自己被人一刀刀切了當晚餐,陳安已經豁出去了。將滿滿的,和蕾米的威嚴一樣滿到令人驚嘆的節操全部的、毫不猶豫的捨棄,陳安大聲道:

“從今往後,你指西,我打西。你指東,我打東。讓我上山,我絕不下海。讓我笑話靈夢沒節操,我絕不嘲諷紫17歲——無論怎樣,從今以後,永琳大人就是天,永琳大人就是地,永琳大人就是我的全部!”

“……”

這下輪到永琳受不了了。抖了抖身體,又搓掉手臂上被噁心出來的雞皮疙瘩。趕緊做了個暫停的姿勢。

“停停停!在下不嚇你了。快別說了,在下快吐了。”

“耶?沒那麼誇張吧?”

“你說呢,簡直噁心死了。……走開走開,別過來。在下看到你那張賤臉就反胃!”

對於沒臉沒皮,做了那種噁心的事還若無其事的陳安,永琳嫌棄的不得了。揮著手像趕蟲子似得讓陳安離遠點。

“——什麼賤臉,是帥臉!”

不滿的反駁著,陳安也不理會永琳嫌棄的樣子,重新挪回了她身邊。

“喲,陳安。好久不見,早上好啊。”

“喲啥啊!別提昨天才見,現在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了啊笨蛋!”

狠狠吐槽了一句院外路過和自己打招呼的鄰居,陳安突然感慨起來。

“不知不覺,季節已經到夏天了啊。”

“嗚啊,天氣已經熱起來了呢——啊,多謝。”

已經澆完了水,禍放下水壺,脫了鞋進了房間,回應著陳安的話,同時盤腿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接過陳安遞來的水杯,她輕輕吐了口氣。

“不過熱也好。相比炎熱,私更討厭寒冷。”

“哦,怕冷?”

“不,只是討厭而已。”

無論心的冰冷,還是環境氣溫的冰冷,禍都不喜歡。

“這樣啊……永琳你呢?”

“在下?在下不太確定。迷途竹林和永遠庭都是冬暖夏涼。就算開放了永遠庭,在下也不經常出去走動,過度的熱和冷,在下已經很久沒體驗過了。所以不能確定。”

“嚯,這種資料冰冷一樣的回答還真是……啊,算了。與其糾結這個問題。我果然還是應該把那份心情留著感慨——”

“感慨?”

“對啊。夏天到了。沙灘大海我卻一個也看不到。這份淒涼難道不應該感慨嗎?”

永琳斜了眼笑嘻嘻,一點淒涼感也沒有的陳安,下了斷言。

“在下覺得,你應該是腦子有病!”

“……你腦子才有病呢!”

不想搭理笑容僵住,變得惱羞成怒的陳安,永琳閉上了眼。

“說起來,大海這個詞……真是遙遠的令人感到陌生啊。”

“……?”

歪了下頭,陳安恍然大悟。

“想起來了,月之都和幻想鄉都看不到大海。這麼說的話……永琳,你該不會從未見過海吧。”

陳安的語氣有些不確定。畢竟永琳不像鈴仙那樣當了逃兵,為了保命從月之都逃離之後馬上就跑去了幻想鄉。更不像魔理沙那樣從小到大都在幻想鄉長大,從未離開過幻想鄉。

雖說去到迷途竹林之後就不再在世間走動,但在那之前,陳安可不確定她見沒見過大海。

“過去太遙遠了,這種不重要的事在下已經記不太清了。暫且就當做有見過吧。不過就是見過,結果也是和沒見過相同。意識中完全沒有大海的清晰印象了。”

永琳不置可否。長嘆口氣,接著望向遠方的天空。

“……碧藍的天空想必就是大海的顏色吧。呵,突然想到,曾經在月之都遙望地上的時候的想法呢——大海,想必就是天空的顏色吧。”

“咦,怎麼突然變得像個飽經滄桑的詩人了?”

陳安使勁揉了揉永琳的頭,惹得她一陣冰冷的刺骨目光後,笑道:

“別開玩笑了。一個八億歲的臭小鬼好好的給大爺裝嫩賣萌不好嗎?雖說你不是蕾米,威嚴滿滿的只能抱頭蹲防。但好歹尊重一下體型,行嗎?”

“——你……想死嗎?”

“活的好好的,誰會想死啊。禍,你會嗎?”

“嗯?曾經想過。但現在,私一點也不想死。”

“咦,一不小心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呢。”

陳安驚訝的看了眼無論表情和語氣都不像開玩笑的禍,咂咂嘴。

“算了。反正只要現在不那麼想就好……話說回來,想去看海嗎?”

“——!什麼意思?同情在下嗎?”

“嘖,你的自尊心還真是讓我感到莫名其妙啊。”

“……囉嗦!在下勿需你來教訓!——不想!”

前者回應陳安的感嘆,後者則是回答了他開始的問題。

“不想就不想啦,我還省事呢。”

無所謂的聳聳肩,陳安瞄了眼表情忽然冷下來,並且起身不看他一眼就走開的永琳背影,無奈的笑著吐氣。

“……如果真能省事,可就太好了啊。”

微微閉上眼,發出只有自己一人能聽到的嘟噥:“真是的,早知道就不問了,又得受罪了啊。”

……

“我回來啦。”

翌日一早。隨著一聲又是沒有回應的呼喚,出去購買早餐的陳安從外面回來了。

在廚房將早餐分成兩份,陳安端著早餐去了永琳和禍所在的房間。他將早餐放在桌子上,就從懷裡拿出了木梳。

“別看了,快吃早餐。我還要給你梳頭呢。”

昨日突然的冷漠似乎是錯覺。這段時間早已習慣陳安替自己梳頭的永琳翻開書新一頁的內容,頭也不抬,態度平靜的說道:

“你梳好了,在下把最後這一點內容看完在進食。”

“從我出門時你就在看,到我回來時你還在看。一大清早的,難道就不能放鬆點,學學禍賴床,或者看會電視嗎?……瞪啥瞪,大爺說的就是你,快不快點吃飯!”

說著,陳安還氣勢十足的一扭頭將禍瞪過來的眼神瞪回去,讓她噘嘴乖乖繼續吃早餐。

“否決,在下並未一直看書。你之所以那麼認為,不過是因為早上的新聞節目已經時間已經過了。……奇怪,今天出去的時間那麼久,碰上什麼麻煩了嗎?”

禍扭過頭一言不發,關心的情緒卻讓陳安感受到了。陳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看來似乎錯怪人了,真是不好意思了。”

“……嗯?難得聽到的正常道歉,在下欣然接受了。快說吧,多用的時間去哪了,真遇上什麼麻煩嗎?”

永琳詫異的抬頭,但由於陳安在身後,有頭髮擋著看不見。所以馬上又把頭低下去了。

“奇怪,難道八億歲你就不能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嗎?”

“……呵,看來是在下的錯覺。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失禮!”

“不要誇大爺,大爺會不好意思的。”

說著害羞的話,陳安卻發出了得意的笑聲。禍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厚臉皮。”

就當沒聽到禍的嘀咕,陳安嬉皮笑臉的將話題拉到了最開始。

“沒啥沒啥。大爺多用的時間只不過是去買了輛車而已……嘿嘿,接下來一段時間,咱們三個得出去避避風頭了。”

“——什麼意思!?還有車,是……”

永琳愕然,問題還沒說完,陳安就已經接了過來。

“放心吧,知道你不喜歡,所以我買的是腳踏車。”

雖然未說過,但在上次去接禍到這時陳安就已經發現了。永琳不喜歡汽車那種會製造尾氣的機械。每次身邊一有汽車經過,眉頭總會皺一次。——別說汽車,就是坐電車來回時,期間都有流露出明顯的不適感。所以為了照顧永琳的感受,陳安沒回去取汽車,而是從商店買了一輛新腳踏車回來。

永琳突然沉默。陳安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向來八成就是平常那種不苟言笑的高冷狀態了。

“……呵,該說你這傢伙細心程度出乎意料嗎?不過對不起,在下拒絕出行。”

不知為何,永琳的態度奇妙的變得微冷。就好像是在和陌生人說話一樣。

陳安撇撇嘴,小聲嘀咕起永琳聽不到的話。

“我就知道,莫名其妙的傢伙。”

然後,聲音突然放高至正常水準:“很遺憾,這件事並沒有商量的餘地,除非你想被紫那只小心眼的十七歲逮個正著。”

“八雲紫?”

“沒錯。實話和你說吧,紫昨天就用間隙觀察過這裡了。不僅如此,今早出門前我又發現了一次。要不是大爺反應快把那小·妞糊弄過去,我們早被發現了。所以為了防止被那小·妞逮個正著,然後被慘兮兮的揍。咱們今天就得溜!”

紫觀察過,這點陳安完全是騙人的。但在他出色的演技之下,不僅禍,就連永琳也沒發現一點端倪。

“——見鬼!你的錯,為何還得牽連在下一起承擔!?”

永琳太瞭解紫為什麼用間隙檢查這裡了。還不是上次陳安不知死活的嘲諷紫。——見鬼!她何奇無辜,為何還得和陳安一起倒黴!

“因為咱兩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啊……哈哈,你以為大爺會告訴你大爺是故意把你拖下水的嗎?做夢去吧!”

對自己能把別人拖下水一起倒黴這件事陳安一點也不覺得羞愧,反而顯得無比得意。

木梳一梳到底,陳安強勢的下了結論。

“廢話少說。待會就收拾東西趕緊溜。等到過幾天風頭過了,咱們再回來。”

“——在下拒絕!”

“拒絕無效!”

收回木梳,陳安不顧永琳的掙扎,笑嘻嘻的勒住了她脖子。

“沒有好的理由,大爺可不會把好不容易拖下水的八億歲一個人留在家裡哦~因為如果那個八億歲被逮住了,大爺也會跟著倒大黴的。”

“鬆手!”

陳安的胳膊好像鐵箍箍著自己,無論怎麼掙扎也掙扎不開。發現了這點,永琳乾脆不在掙扎。

“理由?很簡單,這——就是理由!”

嚴厲而短促的話之後,永琳的手肘猛然後擊,然後……

“——怎麼可能?!”

“什麼怎麼可能啊?”

意料之中的痛呼沒有傳來,永琳驚愕的收縮瞳孔。陳安卻是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起來。

“一點反應也沒有怎麼可能嗎?哈哈,居然想用這種理由拒絕跑路,你以為大爺會沒想到嗎?大爺我可是自我至上,完全沒有自虐傾向的人好不好?痛的地方昨天就處理好了。要是還真的痛,大爺怎麼可能想要溜人,還買腳踏車回來啊?——真以為大爺是照顧你這個八億歲的臭小鬼嗎?開玩笑!大爺才沒那麼爛好心!只不過是閒的沒事做,想用腳踏車載著漂亮姑娘出去吸引別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而已!”

陳安哈哈大笑,突然拿起桌上的早餐——一個包子塞進了嘴裡。

“嗚啊,嗚啊……饞了那麼久,決定了!大爺不練絕食魔法了。從今往後大爺繼續過往可以暴飲暴食的暢快生活吧。……記得,趕緊吃完,我們待會就出發!”

一邊使勁嚼著包子,大口吞嚥,一邊說著含糊不清的話。陳安再也不給永琳拒絕的機會,利索起身,一步三搖,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房間。只留下什麼也沒聽懂的禍和還沒從錯愕中回神的永琳。

……

痛!應該這麼說嗎?不不不!

因為用痛這個形容已經無法形象的概括身體的痛楚。

好痛!非常痛!超級痛!

用這樣的形容可以嗎?不!——依舊不能!因為那種感覺已經無法用痛來形容了。

五內俱焚!體內的每一根、哪怕是最細微的神經都在痛苦的戰慄,每一個細胞都彷彿被撕碎,並且發出絕望的呻吟。一點點,一絲絲的炙熱灼燒感從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匯聚。然後融合,在火山爆發般一瞬間爆炸。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的好像世界都在崩碎。

劇烈的痛楚讓從不流汗的他額頭佈滿大顆大顆珠豆般凝實的冷汗。汗水緩慢滑落,淌進了雙眼,讓崩碎的視野變得模糊一片。只能依稀從鏡中看到自己扭曲的、慘白的、青筋暴跳的面容。

頭痛耳鳴,怪異的嘶鳴聲一直在耳邊迴盪,仔細聽卻什麼也聽不清。

——好、痛啊!!!!

撲在洗臉池大口大口的乾嘔,吐出之前強裝無事咽下去,現在化為刀子在腹中攪動復仇的食物。陳安靠著洗臉池,虛脫般的坐在地上。苦笑著發出微弱的自語:

“虧我好心的想帶她去看海,最後居然會得到這種待遇……見鬼,居然真的打,幸好關鍵時刻忍住了,要不然可就露餡了啊。”

“……真是的,爛好心的毛病怎麼總是改不掉啊。再這樣下去,八成會死在那個不識好人心的八億歲手上。又不是小女孩,莫名其妙的鬧什麼彆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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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嘟噥抱怨著,突然捂著腹部傷口處嘆起了氣。

“越來越痛了,可惡,再這樣下去是真想痛死我?……越來越過分了,那群膽小鬼。不讓我悠閒的睡覺也就算了,煩人的聲音還越發頻繁,吵死了……真是的,這種苦日子什麼時候才是頭啊。”

低聲自語了好一會,陳安才勉強支撐著身體從地上爬起來。用水沖掉洗臉池裡的食物殘渣,再使勁揉揉臉讓表情從扭曲的痛苦變成往日的溫柔微笑。最後又握拳做了個加油的姿勢。

“——笑容滿分,加油!忽悠傻那只不識好人心的八億歲,一定要把她唬到海邊!哦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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