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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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緊了緊袍子,將之前因為魔理沙的拉扯而露出來的扇子,千千心結和護身符重新塞回去,就搖搖晃晃的在人裡的街上向著村外走去。

路邊的小店熙熙攘攘,身邊也不時有人經過,小心的看著他,就全都的避開了。

陳安彷彿什麼也不知道,只是低著頭踉踉蹌蹌的走著,似乎是因為失血過多,頭有點昏,四周的聲音也因此變得虛幻,遙遠,就好像跳著頻率的廣播,就在耳邊,卻怎麼也聽不清。

“他怎麼了?”

“不知道,大概是喝醉了吧。”

“好像不是呢,我看還是先去找妹紅大人,讓她來解決吧。”

路過的居民,看著陳安搖搖晃晃好像隨時都要摔倒的樣子。都悄悄的議論起來。

有好心的居民更是離開去找人了。

恍恍惚惚的走著,在依稀間似乎聽到了小聲的議論,還有熟悉的聲音,是錯覺嗎?迷惑之時,陳安向著人裡之外走去。

“喂,你好像生病了,我這裡有藥,你要買嗎?”

正在街上賣藥的鈴仙,看著從她面前搖搖晃晃過來的男人好心的招呼了一句,那人卻好像沒有聽到,只是低著頭一句話沒回就過去了。

“哼,不識好人心的傢伙,以後要是來買藥,價錢給他翻一倍好了。”

好心卻被無視,鈴仙有些不滿,扶了扶眼鏡,就憤憤的嘀咕了起來。

什麼人嘛,難得的好心,得到的居然會是這樣的態度,真是太氣人了!

迷迷糊糊的走著,陳安撞到了什麼,就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而這一摔,也讓他清醒了過來。

“嘿,這點小打擊都受不了,真是越來越脆弱了啊。看來活了這麼久,也真是白活了。”

自嘲的搖搖頭,陳安就撐著地準備站起來。

卻被人先一步扶了起來。

“喂,陳安。你這是怎麼了?”

“赤蠻奇?”

陳安原本還有些驚訝誰好心,不過在聽到這個聲音馬上就知道了。

是上次帶美取來人裡交到的新朋友,赤蠻奇。

“是我。”

替陳安拍掉身上的灰,赤蠻奇看著陳蒼白無比的臉色有些擔心。

“你到底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生病了嗎?”

“沒有。”

陳安擺脫赤蠻奇的攙扶,站直身體,就那麼笑起來。

“只是一點不礙事的小問題,很快就會好的。”

“真的?”

赤蠻奇有些不放心。

這虛弱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一點小問題。

“當然。”

陳安笑的很陽光。

“就像上次喝酒,我閉著眼都能輕鬆的把你擺平,這點小毛病又怎麼可能打的倒我呢?”

“別自大了,你個混蛋。”

赤蠻奇的語氣不善起來。

“上次會輸,是因為在和你喝酒之前我已經喝了很多,所以才會輸給你,

還有閉著眼,喝酒關眼睛睜不睜開什麼事啊!

居然還敢這麼得意,是不是欠揍啊?”

閉著眼都能贏她,這麼欠揍的話,真是讓人火大!

陳安挑了挑眉毛,語氣有些調侃。

“真的嗎?”

“當然,你也不去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赤蠻奇的本事,告訴你,和你喝酒是榮幸,輸給你也只是看你看不見東西再讓你,所以不要太自大!”

赤蠻奇死不認輸。

以她的自尊心向別人認慫,這種事是絕不可能的。

“好啦,知道你厲害就是了。”

陳安搖搖頭,也不和赤蠻奇計較,雖然和她認識的時間不久,但也知道這傢伙自尊心強,也就是死要面子,什麼都喜歡爭,要不然也不會那麼不合群,一個晚上下來,除了開頭,就沒人和她說過話了。

“那是。”

一看到陳安服軟,赤蠻奇立馬就愉快起來。

她得意洋洋起來。

“對了,你小子究竟住哪?這幾天想找你喝酒都找不到,現在遇上了,不如我們再去喝兩杯好了,看我這次不把你灌趴了才怪。”

“不行。”

陳安搖搖頭。

“雖然很想,但是我現在沒有時間,我還有事的去做。”

“切,我可是難得請人喝酒的。”

赤蠻奇有些失望。

“對不起啦,真的必須走,我沒有多少時間了。”

“算了算了,這次就放過你好了,下次,下次再碰到你可不能孬了。”

“好。”

陳安笑起來。

“下次如果有機會,我請你喝最好的酒,我們不醉不歸!”

“哼哼~別自大,應該是你不醉不歸才對。”

赤蠻奇高傲的抬起頭。

“呵,那就一次酒場上見分章了。”

陳安笑了笑,就準備離開,忽然聽到不少凌亂的腳步,然後有人喊了起來。

“妹紅大人,慧音大人,就是他。”

一個居民氣喘吁吁的指著陳安。

“這傢伙我在人裡從來沒見過,之前我發現他一直在人裡轉來轉去的,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所以我懷疑他就是那個這段時間一直襲擊村民的傢伙。”

“我?”

“陳安?”

赤蠻奇和陳安同時一愣。

“是你?”

妹紅看到陳安顯然也有些驚訝,撓撓頭不知想起了什麼,她就衝著身邊的一人吩咐了起來。

“喂,村圖,你幫我去傳個訊息。”

“妹紅大人請講。”

“你去街上找鈴仙,她應該還在賣藥,你讓鈴仙去永遠亭把帝找來,就說上次她要看的人來了。”

上次記得帝和她說過這件事,差點就給忘了。

“是。”

恭敬的朝妹紅彎了彎腰,那村民就鑽出人群不見了。

然後又有一人湊了上去,就是之前看陳安身體不妥去找人的村民。

他低聲道。

“妹紅大人,我之前說的也是這個人。”

“哦,這可真是趕巧啊。”

妹紅有些納悶,雖然人裡的人最近是有些精神過敏,但像今天這樣兩個人來找她都是為了同一個人也還真是稀奇呢。

妹紅嘟囔一聲,就走上前,說了起來。

“喂,小子,有人說有個沒見過的傢伙鬼鬼祟祟的在人裡轉悠,他認為這個人就是那個襲擊村民的人,所以我就來看看他說的到底是誰。”

雖然早就知道那家夥應該是誰,但妹紅還是來了。

因為人裡不大,居民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既然居民沒見過那人,還是個男人,那有很大的可能是外來人。

所以妹紅和湊巧和她在一起的慧音都來了,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如果真是外來人,那就給他講講幻想鄉生存的事項。省的又和過去的那些外來人一樣,不知死活的亂跑,去給那些妖怪、妖獸送點心。

至於再之後,是送去博麗神社讓靈夢送出去,還是留在人裡,好好的生存下來,那就是他的問題了。

“你說的不會是我吧?”

妹紅的話讓陳安哭笑不得,他來人裡,就是想看看這件事在走前能不能解決掉,結果沒想到事情沒解決,他倒是無辜當了回罪魁禍首了。

“沒錯。”

妹紅雙手架在胸前。

“我本來就不怎麼相信這件事,現在看到你,我就更確定了你是無辜的,只是倒黴被誤會了。”

“妹紅大人。”

那領人的村民有些急了。

這件事可是首領大人交代的,看到這和白頭發,瞎眼睛的男人就去告訴他。

因為他懷疑這人就是人裡最近那些問題的罪魁禍首,首領向來說話都很正確,想來這件事也不會亂開玩笑,所以他才這麼上心。

之前他看到陳安的樣子就已經留了心眼,後來看他一直在人裡轉悠,似乎在找些什麼,這就更確定了。

所以才著急的跑去找人了,可是首領不知道去了哪,只好去找和他們有些不對頭的妹紅了。

沒想到妹紅一來,就完全否認了他的指認,這怎麼行。

要是讓這人跑了,以後人裡不還是得出亂子嗎?

一想到這裡,他更急了,一不小心就說出了實話。

“妹紅大人,這人一定有問題的,這是首領和我說的,他不會騙人的,所以……”

“首領?你說佰古次郎那個傢伙?”

妹紅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那村民的話,語氣很是厭惡。

“井啟小鬼頭,如果你不說你那個虛偽的首領也就算了,一說本大……我就更相信他是無辜的了。

那家夥真以為我看起來像個小女孩,其實就是個小女孩嗎?

嘿嘿,別開玩笑了,當初他來幻想鄉的時候,可就是我救的他。

要我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他早就該死了,哪還有什麼機會騙你們這群傻瓜去弄什麼狗屁結社。”

“是人權組織,首領他……”

名為井啟的村民不滿的反駁著,卻看著笑嘻嘻的妹紅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再也聽不到了。

妹紅不耐的搖搖手。

“我不管是什麼,但我實話告訴你,比起這個男人,你們的首領,佰古次郎才是最有問題的那個,只不過沒有證據,還有他沒給我惹出什麼**煩,我才沒有去找他麻煩罷了。”

當然,私下的那次警告不算。

“哦,這麼相信我?不怕我真的是他說的那個肇事者嗎?”

陳安笑嘻嘻的,心中卻有些恍然,怪不得上次聽到那人的聲音覺得耳熟,原來是那個虛偽的傢伙啊。

雖然成天臉上掛著的都是和善的笑,但其實就是個虛偽,野心勃勃的傢伙。

除了那些單純的村民和一些出生不久沒什麼閱歷的妖怪,是個明眼人都不喜歡他。

記得他好像還討好過芙蘭她們,不過小家夥們雖然單純,但直覺卻很敏銳,所以都不怎麼喜歡他。

後來自己也和她們說了離他遠點,所以她們也很聽話,倒是佰古次郎不死心,不過後來被露米婭和露娜她們聯手起來狠狠的教訓了一次,就再也不敢去惹她們了。

他似乎還是文文報紙上那秘密結社的首領,而這件事一曝光,那些單純的小妖怪們也全都不待見他了。

後來那家夥也因此變得深居簡出,很少出現了,沒想到居然不知道從哪裡弄到了神器,還打起了成妖的主意。

果然,是個噁心的傢伙。

“哼,別自找麻煩,我對我的感覺還是十分自信的,”

妹紅哼了一聲,看著旁邊一看到陳安就皺眉不止的慧音有些奇怪。

“喂,慧音。你在看什麼?”

“有些奇怪。”

慧音眉頭緊鎖。

“在這人身上我看不到歷史,一點都看不到。”

“什麼?”

妹紅一呆。

聽到慧音的話,井啟原本因為妹紅的話還有些遲疑,但這下就確定了。首領說的是對的。

他警惕的看著不遠處笑眯眯的陳安。

“妹紅大人,慧音大人也說了是他,快點把他抓起來吧。”

赤蠻奇毫不猶豫的攔在了陳安的面前,看著那村民滿臉不屑。

“開什麼玩笑,這小子可是我的朋友,他上次來人裡時,甚至連這件事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是你說的兇手!”

“赤蠻奇,這不關你的事,快點讓開,要是他跑了怎麼辦!”

井啟見赤蠻奇出來替陳安說話,頓時有些生氣了。

“我就知道你這個孤僻的妖怪不可信!現在露出尾巴了吧?妹紅大人,快點把她也一起抓起來,帶回去一起審問一下。”

“給我閉嘴!”

妹紅不滿的打斷了井啟的話。

“記得,我說了他不是兇手,他就不是兇手,還有赤蠻奇,她在人裡住了不知道多久了,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不用你囉嗦。”

妹紅毫不客氣的語氣讓井啟臉色一變,卻也無可奈何,只得畏畏縮縮的閉上了嘴。

這是慧音也是從沉思中清醒,看了看井啟,表情有些不喜。

“井啟,妹紅說的沒錯,現在可不是過去,不要再用這種偏見看人,赤蠻奇雖然孤僻,但也不是個壞人,要不然你以為她能在人裡住的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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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啟原本對於妹紅的粗暴還有些不滿,但是慧音開口了,他的不滿也就消了,他唯唯諾諾的道。

“可,可是慧音大人,您不是也說看不到他嗎,那個兇手不也是這樣?赤蠻奇又護著他,所以我才說她是幫兇的。”

井啟雖然加入了那個人類組織,但其實那組織的大部分人都不壞,只是有些不喜歡妖怪,又被佰古次郎巧舌如簧的話給騙了罷了。

但是無論如何,他們也都受過慧音的教導,所以都對她很尊敬。

慧音嘆了口氣,用手裡的課本敲了敲井啟的腦袋,有些恨鐵不成鋼。

“你這個小鬼,我不是教過你,聽話不要聽半截嗎?這男人我是看不到,可是我看不到的也不僅僅只有他啊,所以不要只因為這點就武斷的亂下決定。”

“是,是的。”

井啟老老實實的被慧音教訓,被一句小鬼燥的滿臉通紅,卻也不敢反駁。

因為在慧音眼裡,人裡的居民全部都是小鬼。

慧音見他這麼老實也就不再繼續教訓了,只是語重心長的道。

“好了,這件事以後記得就行,還有,這也算我對學生的勸告,記得離你們那所謂的首領佰古次郎遠點,他可不是好人。”

慧音說完,也不再理會因為她的話而陷入思考的井啟,而是抱著課本走到妹紅的身邊,她看著陳安問道。

“妹紅,你認識他?”

“嗯,見過一次,怎麼,你也懷疑是他幹的?”

慧音搖搖頭。

“沒有,他和那些被遮蓋的歷史不一樣,是完全看不到,就好像沒有一樣。而且就算不是這樣,我也不會懷疑他,因為那人是誰我也心裡有數。”

“哼,那個雜碎。”

妹紅不滿的啐了一口。

要不是慧音和阿求不讓,她早就動手了。

赤蠻奇也聽到了慧音的話,心裡松了口氣。

雖然不會後悔,但要是陳安真的是那個人,那可就囧了。

陳安也從思考中回神,輕輕咳嗽了兩聲,問道。

“喂,還有事嗎?沒事我就走了。”

“沒事了,沒事了。”

妹紅擺擺手,又把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都趕走,這才好心的道。

“喂,我看你的身體好像有問題,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這下不用人說,她都看出來了陳安身體有問題了。

“十分感謝,不過不用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不會有問題的,還有赤蠻奇,也十分感謝。”

陳安是真心的感謝,尤其是赤蠻奇,只是喝過一次酒就能出來為他出頭,這讓他十分的意外。

“哼,別亂想,只是不想看到你一個殘廢被人欺負罷了,既然現在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赤蠻奇聽到陳安的感謝,臉紅了一下,就傲氣的留下這句話自顧自離去了。

“真是個嘴硬的傢伙。”

陳安笑著搖搖頭,不動聲色的將手裡淡淡的血絲抹在身後的衣服,這才向妹紅和慧音兩人告辭。

“好了,既然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陳安轉身欲走,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對了,最後說一句,雖然那家夥對你沒什麼威脅,但他曾經襲擊過我,所以我知道他身上有八咫鏡和天叢雲劍,因此如果真要動手,妹紅你還得小心才是。”

說罷,也不理會妹紅驚愕他對她的稱呼,走掉了。

“你真的只見過他一次。”

慧音一臉的古怪。

“聽他的稱呼不像啊。”

“我怎麼知道。”

妹紅也是納悶,雖然親切,但的確只見過一次。

就在妹紅在那裡摸著精巧的下巴陷入沉思時,人間之裡的另一頭和迷途竹林,魔理沙和正帝不約而同的向這裡趕了過來。

……

“我的孩子……”

黑暗潮溼的屋子,一個滿頭大汗的女人正抱著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孩面露慈祥的微笑。

……

“該死的怪物,去死,去死!”

村民們惡意的詛咒。

……

“殺了她,把這個不該存在,給我們帶來災厄的女孩殺了,祭祀神明!”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村民們震耳欲聾的呼喊聲。

……

“快跑,霖子你快跑,帶著這個,這是那家夥唯一留下的,它一定能保護你的,快跑!記得,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帶著母親的那份一起活下去,拜託了,請無論如何也不要死啊!”

“母親!”

逃離死亡的少女回頭,那是被熊熊烈焰染紅的黑夜。

……

“嘿嘿,真是稀奇。居然是個半妖啊,還是個女的,長的蠻漂亮的嘛,不如給我當小妾好了。”

猙獰恐怖的妖怪淫笑著,讓少女陷入了真正的絕望。

少女緊緊的篡著母親留給她的遺物,就連那藍色的勾玉尖銳的一頭刺破了手心也沒注意,只是打算拼死反抗。

然而鮮血透出,刺眼的白光一閃而過,少女消失了,而那妖怪也好像看到了什麼,活活的嚇死了。

……

“從今以後,我不是霖子,而是霖之助。”

少女……不,少年看著水中的倒影如此道。

……

“妖怪?走開,我這裡不需要妖怪工作。”

“不好意思,我這不缺人。”

陷入困境的男子最終昏倒在了一家店的門口。

“母親,母親,我在門口撿到一個人哎。”

被一個小小的女孩發現,拖回了自家。

“是這個妖怪啊……算了,既然是魔理沙帶回來的,就讓他留下當個打雜的好了。”

……

“哈哈,原來最後一件神器在你身上啊,這可真是令人意外呢。

不過既然如此,那就請你去死好了……天叢雲劍!”

暴走的風暴席捲了世界。

……

快逃!快逃!快逃!

無數的回憶在腦中回現,霖子嘴唇咬出血,劇痛讓她從昏昏欲睡的慾望中不斷清醒。

不能死,不能死,我答應了母親,所以我一定不能死!

狠狠的又在手上捏了一下,劇痛讓霖子悶哼一聲,那些討厭的記憶就再次退了下去。

此時她正狼狽的逃在香霖堂前往博麗神社的路上。

香霖堂已經毀了,之前佰古次郎那個傢伙找上了門,似乎是為了她身上的八咫瓊勾玉,二話不說的就對她動起了手,要不是她見勢不妙乾脆的用八咫瓊勾玉的能力逃跑,可能就已經死在了他的手裡了。

可繞是如此,她還是中招了,被八咫鏡的能力給影響了,還有天叢雲劍,那把被鮮血殺戮汙穢的罪惡神器,幸好今天朱鷺子不在,要不然她或許會和香霖堂在暴風中一起消失的。

想到這裡,霖子跑的更加賣命了,她知道,神器之間是有感應的,而那把天叢雲劍其實過去是在她的手裡,不過由於那把劍會影響主人的神智,所以霖子最後又把它給扔了,在魔法森林找了個地方給埋了起來,現在不知道怎麼會到佰古次郎的手裡。

她清楚那個傢伙,看起來和善,一副慈眉善目的老好人樣,其實就是個心思惡毒,野心勃勃的混蛋!

為了拉攏人心獲得權利,在人裡創立了反對妖怪,要和妖怪抗爭的結社,經常煽動那些熱血的年輕居民,要不是上面有慧音和阿求,中間還有霧雨老爹壓著,村裡也有妹紅盯著,鬼知道他們會惹出什麼麻煩。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霖子的腦還已經開始被絕望的過去掩埋,神智有些不清醒了,然而博麗神社卻還是漫長的似乎沒有盡頭。

八咫瓊勾玉的魔力,已經無法支撐它的能力再次發動了。

終於,霖子有些絕望了。

難道,今天真的要死在這嗎?

如果她昏倒,雖然八咫瓊勾玉由於融入了她的身體導致神器之間的聯絡變得微弱,但她還沒跑多遠,佰古次郎只要不放棄,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她的。

就在她絕望時,忽然發現前面不遠處出現了一個人影,也不管是誰,霖子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奮盡最後的力量跑到了那人的身前。

“救,救我。”

這是她昏迷之前的最後一句話。

聽到話感覺不對的陳安,急忙上前一步抱住了即將軟倒在地的霖子。

手裡奇怪的觸感,和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讓陳安愣了一下。

女的?

他果斷的確定了懷裡人的性別,雖然胸部很平,但他知道那絕對是用了裹胸布。

不動聲色的將手從懷中少女的胸口拿開,陳安表情動了動,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他笑了起來。

這種惡意可真是熟悉啊。

原本還以為碰不上,結果沒想到運氣這麼好,只是打算去博麗神社看看居然撞上了。

還有懷裡的女孩,向他求救也是因為那個傢伙吧。

身上的波動也是,是最後一件神器,因為這樣才被那家夥追殺嗎?

單手摟著少女,陳安伸手抓出一把太刀,回頭自言自語起來。

“送你一張地獄單程票,一路走好,記得不用感謝我。”

接著太刀一揮,便什麼也沒做了。

從一邊的樹林鑽出來,佰古次郎看到陳安懷裡昏倒的霖之助還來不及驚喜,就感覺世界忽然一亮,接著渾身一涼,愕然抬頭,只迷糊看到陳安的微笑和蠕動的嘴唇,然後身體一陣劇痛,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扔掉手裡的太刀,陳安劇烈的咳嗽起來,等到吐出了兩口血,這才感覺身體輕鬆了不少。

娘的,看來身體真的要廢了。

陳安搖搖頭,抱著少女就走到死不瞑目的佰古次郎的屍體前,彎腰伸手在地上摸索起來。

也不介意滿手溼漉漉的鮮血,摸了好一會,他才從血泊之中摸到天叢雲劍,接著又從佰古次郎的屍體上摸到一面鏡子,這才把手在他屍體的衣服上擦了擦,感覺乾淨了,才滿意的帶著兩件神器抱著少女走到了一邊。

“被殺戮迷失了本性嗎?真是個可憐的小家夥。”

抓著天叢雲劍的劍柄,陳安自言自語了一句,原本是想把它毀了的,不過他改主意了。只是隨手把它插到了地上就坐了下來。

呵,既然已經有了意識,那就饒她一條小命好了。

又摸了摸懷裡少女的臉,陳安微微一笑。

“還有你,小,妞。今天遇到我算你幸運,既然如此,那就再幫你一把好了。”

……

在簡陋卻溫馨的屋子,陳安望著床上酣睡的嬰孩默然不語。

這是他來幻想鄉見過的第三人的內心。

不同於妖夢訓練時構造的偽內心,和美取那絕望深沉的看不到一點光亮的心,這少女的心才是正常。

人的內心埋藏了所有記憶,但珍藏的卻永遠是她曾經最珍貴的美好記憶。

而由於八咫鏡,珍貴的美好不是唯一,悲哀的痛苦從沉眠從醒來,漫長的一生無數次的輪迴。

無論是痛苦的,還是絕望的,他們才是此時此刻的主旋律,那美好,那幸福都被深深的掩埋起來,而如果無法戰勝絕望,那麼她就完了。

“嘻嘻,嘻嘻。”

床上的嬰孩醒了,似乎看到了陳安,她揮著瘦瘦的小手,開心的笑了起來。

陳安也衝她一笑。

“呵,就讓我來幫幫你吧。”

他走出屋子,出現在眼前的是在兇狠的村民面前唯唯諾諾的女人,和躲在她身後的銀髮小女孩。

再次踏步,場景就好像滾滾的江水流動,幸福,悲哀,絕望,堅持,掙扎,平靜,少女的一生完完全全的呈現在陳安的面前。

他看見了,少女與母親卑微卻又幸福的生活。

他看見了,少女在嫌棄與冷眼中堅韌的長大。

他看見了,少女於絕望的烈焰中回望的記憶。

他看見了,少女在黑色悲哀奮力掙扎的場景。

他看見了,少女在沉重的痛苦中平靜的面容。

最後,他又看見了,在魔法森林那名為香霖堂的店中孤寂的身影。

穿過所有的回憶,陳安最終來到了少女心靈的中心,曾經最美好的回憶,此時卻是一片炙熱的火海。

黑色的夜空背景之下,村子瀰漫的卻是無情的烈火。

洶湧而絕望,炙熱而毀滅。

“母親死去的那晚,這就是你心中最為絕望的一幕嗎?”

自言自語,陳安卻走進了火焰。

絕望的烈火沾染上他的衣角,霎時就遍佈了他的全身,對於身上傳來的灼熱痛苦陳安無動於衷,只是漫步在烈火之中,向著火焰中心的少女走去。

佇立於烈焰之中,他抬頭望著面前被牢牢捆在十字架之上的少女,貪婪的烈火燒不盡夢境中的一切,只是一點又一點的帶給少女痛苦。

少女低著頭,痛苦的**著,熾紅的烈火無情的在她身上肆虐,染紅了她的面頰,染紅了她的銀髮,染紅了她的一切。

刺骨的灼熱讓陳安眉頭皺了皺,然後就平復了下來。

他望著少女,輕聲道。

“喲,霖子,聽到你的求救,我來救你了。”

烈火之中的十字架上,痛苦的少女艱難的抬起頭,她看著那在炙熱的烈火中平靜的陌生男人,痛苦的**著,問道。

“你,你是誰?”

“我是誰?真是個傻瓜。”

炫紅之中,陳安微笑起來。

“之前不就是你向我求救的嗎?而我向來喜歡多管閒事,所以我來了。”

他笑著伸出手。

“來,和我離開這裡,回到屬於你的世界去吧。”

“好痛,這火好熱,這繩子也綁的我好緊。

我,我動不了。求,求求你,救我……”

少女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求求你,救我!”

“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嗎?”

陳安聳聳肩,就走上去將少女從十字架上解下,少女無力的軟到在他的身上。

“謝謝。”

“呵,那就走了哦,霖子。”

輕輕的拍了拍少女的背,陳安就將她背在了背上。

“好痛……”

無法抗拒的痛楚,令少女死死的摟著陳安的脖子,似乎這樣能讓她的痛苦減輕一般。

“不疼,不疼。”

就好像哄著孩子,陳安聲音輕輕的。

“我陪著你呢,你要相信,這火其實一點也不燙,不信,你看看我。”

陳安回頭,對少女笑了起來。

“看,是不是?”

“騙人。”

少女如此反駁著,緊繃的雙臂卻松了下來。

她的語氣有些像露米婭撒嬌的樣子。

“真的好燙,燙的我都不敢動了。”

“沒事啊,因為你什麼都不需要做,我會帶你出去的。”

“不許騙人。”

“當然。”

陳安笑著,一邊安慰著少女,一邊用緩慢堅定的步伐向烈焰之外走去。

火焰彷彿無邊無際,不知走了多久,火焰終於開始消退,

然而這並不是結束,小小的村落中,一群凶神惡煞的村民不知從哪裡出來,攔在他們面前,他們用尖銳的石頭和棍子用力的砸在陳安和少女的身上。

他們尖叫著,怒罵著,詛咒著,將兩人打的頭破血流。

“死,去死,和這個該死的雜種一起去死!”

不絕於耳的惡毒詛咒和身上的痛楚讓少女的臉露出恐懼,將臉埋在陳安脖子,她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

“不,不要,我不要死!我答應過母親了,我不要死,絕對不要!”

她哽咽起來,淚水讓陳安的脖子有些冰涼。

“當然不會死,放心好了,我說了,會救你的。”

陳安的安慰讓少女安靜下來,不在哭泣,偷偷抬起頭,朦朧的視線中,是和她一起被村民砸的頭破血流的陳安的側臉。

嘴角勾著,似乎是在笑,是不想讓她擔心嗎?

少女如此想著,心忽然就溫暖起來。

因為,這種有人陪伴的感覺可真好啊。

不知不覺,少女的眼神迷離起來。就連身上的痛苦也似乎感覺不到了。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陳安停下了腳步,他眯著眼望著四周還不停在詛咒不停在攻擊的村民,忽然笑出了聲。

“吶,霖子,現在不怕了嗎?”

“嗯,反正以前也習慣了,現在又有你陪我,不怕了。”

少女輕聲應著,便將臉埋在陳安的脖子,染著鮮紅的銀色長髮和染著鮮紅的白色長髮混搭在一起,顯的異樣的美感。

“這樣啊,那就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也算是給霖子你報仇了。”

一腳踹開身邊的村民,陳安順手就從他手裡奪過木棍。

陳安抿嘴一笑。

“喲,你們打夠了嗎?現在輪到我了啊,”

他笑的很開心,然而鮮血從額頭留下,卻讓他的面容看起來有些猙獰。

“嘿,雜碎們,該上路咯。”

吹了聲口哨,陳安一棍抽在了一名面目猙獰,舉著棍子用力砸下來的村民身上。頓時就讓他變成了灰塵消失不見了。

“哼哼,記得就是你欺負霖子最狠的吧?接下來就是你們了。”

陳安又是一腳,便將空中飛過來的無數石頭踢飛,又讓一片的村民變成了灰燼。

“不夠啊,不夠啊,當年你們怎麼欺負霖子母女的,這次就一次性還回來吧。”

陳安大笑著,隨手扔開棍子,便用力的一腳踏在地面,氣浪翻滾,接著大地顫抖起來,隨著建築的破碎,又是無數村民變成了灰塵。

哎呀呀,雖然不好敢全力,但這種沒有限制的感覺可真好啊。

他看著面前那些瘋狂的村民,輕笑出聲。

“霖子,好好看著,這群垃圾根本就沒什麼,讓他們全都滾進垃圾堆去吧,哈哈!”

“不看,他們討厭死了。”

少女才不抬頭,只是嘟囔著就把頭埋的更死了。

“哎呀呀,既然如此,那我還是早點結束好了。”

陳安聳聳肩,接著咧嘴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時間好像暫停了。

空氣沾染上了鮮血變得鮮紅粘稠,死亡的氣息也洶湧的覆蓋了這片世界。

建築和村民無聲無息的化作碾粉,最後,世界歸於平靜。

“搞定收工。”

陳安再次上路了,揹著少女,在漆黑的小道上輕鬆的走著。

然後,再次出現的卻是無數恐怖的妖怪,它們從四面八方的黑暗之中撲上來,兇狠的在陳安和少女的身上撕咬著,陳安開始還有還手,不過怎麼殺也殺不完,乾脆就不浪費力氣,任他們咬了。

他明白,只要少女自己無法戰勝他們,他殺了多少妖怪都沒用。

就這樣,他陪著少女被無窮無盡的妖怪們咬的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繞是如此,他也沒放棄那惡趣味的習慣,隨手揮了揮左手臂,上面死死咬著不放的妖怪也跟著晃動起來。

陳安笑著道 。

“喂,霖子,你看我手上的這只妖怪像不像你小時候做的玩具?都是一樣難看。”

沒錯,長的都是亂七八糟的,根本就不能看啊!

“胡說八道,我做的東西從來都很好看。”

少女氣呼呼的反駁起來,但不知怎的,說這句話的時候,臉有些紅。

“嘿嘿,沒錯。”

陳安意味不明的笑聲,讓少女的臉越發紅潤起來。

“囉嗦!”

於是不堪忍受的少女,忽然就一口咬在了陳安的耳朵上。

她含糊不清的說著。

“讓你亂說,咬死你好了。”

陳安:“……”

終於,妖怪的襲擊終於消失,黑暗的世界拉開了帷幕。

穹宇之上是美麗沉靜的星河,在腳下,卻是無邊無際的的草原狂野。

寂靜的,聽不到任何聲音。

在夜色下。

鮮血淋漓的陳安,揹著少女行走在這片無邊的草原之上,身上的血彷彿流不盡,在腳下拖起了一道看不到開頭的痕跡。

嘖嘖,霖子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他傷口都沒了,身上的血還會一直流啊?

這要是被蕾米看見了,不得饞死才怪呢。

陳安低頭看著腳下那一條長長的血痕,嘖嘖稱奇了好一會,抬起頭望著星空,他忽然也沉靜了下來。

少女懶洋洋的趴在陳安的背上,對於四周的寂靜不滿,她突發奇想。

“喂,四周好安靜啊,你唱歌給我聽好不好?”

“唱歌?”

陳安一愣,低著頭,被鮮血覆蓋的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

他的聲音很輕,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

“你想聽什麼樣的歌呢?”

少女有些開心,搖頭晃腦的。

“隨便哦,反正還有好遠的路要走,你隨便唱,這裡除了我也沒別人了,就算你唱的再難聽,我都不會笑話你的。”

陳安忍不住笑出來。

“是嗎?那還真是感激不盡呢。”

少女得意起來。

“嘻嘻,好說好說。”

陳安微笑搖頭,便輕聲吟唱起來。

“將孩童時的夢想用不會褪色的塗鴉隨著心思去塗畫與描繪出的未來相連

沒有盡頭的天空,一望無際的星河被天真無邪的心靈填滿令人陶醉

終於得到羽翼可自由地飛翔純潔無垢的眼哞尋求著望能到達天空的彼端

在無止境的願望中若其一能得以實現便不會向任何人退讓希望能夠抓緊夢想

將孩童時的夢想用不會褪色的塗鴉持續不斷地描繪著與理想中的未來相連

鐘響的聲音即使在遠方也聽得見

傳達到坦率的心中迴響著化做七色的亮光描畫出美麗的弧形

純潔無垢的眼哞尋求著望能到達彩虹的彼端無法停止的祈願希望能夠永遠銘記在心底

因為一直支援著我的那個人我才不會失去夢想

將孩童時的夢想用不會褪色的塗鴉隨著心思去塗畫與描繪出的未來相連

終於得到羽翼可自由地飛翔純潔無垢的眼哞尋求著望能到達天空的彼端

在無止境的願望中若其一能得以實現便不會向任何人退讓希望能夠抓緊夢想

無法停止的祈願希望能夠永遠銘記在心底

因為一直支援著我的那個人我才不會失去夢想

將孩童時的夢想用不會褪色的塗鴉隨著心思去塗畫與描繪出的未來相連……”

“莉茵絲……”

唱完最後一句,陳安心中一嘆。

星光淡淡的撒下,他抬頭望著星空,在彷彿間,似乎看到了什麼,那是已經記不住面容的少女動人的笑。

陳安眼神迷離,也對著星空輕輕笑了起來。

“莉茵絲,你看見了嗎?我現在一直都在笑啊。”

“是啊,阿安。我看見了哦,你做到了,真好呢。”

陳安耳畔似乎響起了少女清脆的笑,然後耳朵又輕輕一疼。

隨後就是少女嬌嗔的聲音。

“不好聽。”

少女聽完陳安所唱,卻有些不開心,完全沒理會他心裡的惆悵,輕輕的在陳安的耳朵上咬了一口,就不屑的撇撇嘴,抱怨起來。

“你唱的我一個字也沒聽懂,而且聲音也沒有我唱的好聽。真是差勁!”

我唱的又不是這個世界的語言,你當然聽不懂咯。

心中嘀咕了一句,陳安從過去中回神,也有些不滿了。

“喂,我好心唱歌給你聽,你居然還敢嫌棄!?

真是的。既然覺得我唱的不好聽,那就你自己唱啊,不唱就是小狗。”

“你才是小狗呢!”

氣呼呼的在陳安耳朵上咬了一口,少女得意起來。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求我了,那就讓你見識見識好了。”

陳安嘀咕起來

“鬼才求你呢。”

少女俏臉一拉。

“嗯!?你說了什麼嗎?”

聽到她陰測測的聲音,陳安的耳朵似乎又開始疼了。

他急忙義正言辭的辯解起來。

“沒有,我什麼也沒有說!”

“哼!給我認真聽好了。”

在陳安苦著臉的表情下,少女又在他可憐的耳朵上咬了一口,輕聲唱了起來。

“轉角的路口邊燈火熄滅定格那瞬間

淡化著沒有結局的詩篇

桌上泛黃照片眼神早已失去了焦點

繁星綻放華麗的圓圈

心被幻覺牽出那些從前昨天的昨天

腦海重播一次次的相見

身體忘記疲憊閉上眼睛一遍遍暈眩

仰望夜空述說著心願

呆呆望著天際看不到一絲痕跡

誰依然相信永恆的記憶難忘記

捨不得丟棄時光逐漸逝去最初無謂的勇氣

昨日的羽翼堆疊成泛黃的回憶

疲憊的足跡揮不去

從未想過會為誰而改變在誰的心間

遇見你是涅槃般的永遠

回憶沒有音訊你在越來越遠的距離

徘徊夢與現實的邊際

忽然回想起那只消失的紙飛機

那個牽著手有你有我那些曾經捨不得丟棄

漫天的流星求你帶走我的話語

因為那裡離誰的夢想會更接近

蛻變的證明的記憶

你的夢想美得只能眺望

緩緩無聲流逝的時光註定隨風飄蕩

天平兩端我選擇一個人的勇敢

兩個人的溫暖註定永恆或短暫寂靜的傷感

溫暖的心璀璨天堂孤寂與平淡

這首歌寫給你

來生在帶你去看更多的風景等著你”

這下輪到陳安撇嘴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就你這連男人的手都沒牽過的小女孩,居然還敢唱情歌,真是笑死人了,還有最後,你是在和我告白嗎?不覺得進度太快了了嗎?”

“別自戀了!鬼才會和你告白呢!”

少女又氣呼呼的咬了他一口,連蛋卻宛若沾染了紅霞,紅燦燦的。

她紅著臉強調起來。

“還有我可是不是小女孩,是很有魅力的漂亮女孩子好不好!”

“有魅力,有魅力。”

陳安根本就沒看見背上少女臉紅的樣子,只是嘀咕起來。

“有魅力到得裝成男人才活的下來。這可真是太有魅力了。”

“囉嗦!”

少女氣惱的又咬上了陳安的耳朵。

於是,兩人就這樣一邊扯,一邊唱,一邊鬧,不知不覺便走過了這片漫長卻又短暫,寂寞卻又吵鬧的曠野。

最後的最後,攔在他們身前的是一個男人。

戴著少女一樣的眼鏡,看起來有些娘的男人。

他什麼也沒做,既不攻擊也不說話,只是沉默的攔在他們的面前,無論陳安向前,向左,還是向右他都是攔在他的面前。

這讓陳安有些不爽。

“喂,霖子。我說你怕那場火,怕那些村民,怕那些妖怪,怕寂寞都很正常,可為什麼最後你裝成男人的樣子也會出現啊?他有什麼好怕的?”

明明就是她自己,還是假的,她怕什麼啊?

“我,我怎麼知道。”

少女看著那男人,聲音有些心虛。

“大,大概是我是女孩子,而裝男人太久了心裡不自然,他才出現的吧。”

“這樣啊。”

陳安也不去深想少女著破洞百出的藉口,只是摸著下巴,仔細的打量起攔在前面的男人。

不仔細看還沒發現,現在一看,陳安頓時嘖嘖稱奇起來。

“喲,前面還沒發現,現在仔細一看,你扮男人的模樣長得還是有點看頭的嘛。

不過無論怎麼看,果然,還是我更帥,也比這娘娘腔有男子氣概。”

少女大氣,使勁的捏著他的耳朵揪啊揪的。

“你這傢伙,現在還有心情說這個,你不是說要救我的嗎?快點想辦法帶我出去。”

“疼疼疼……”

陳安遍體鱗傷也沒喊一聲,可被少女這麼一捏就痛苦的叫起來。

“喂喂,霖子,不要這麼兇,我想辦法就是了。”

“快說!”

少女這才不捨的放了手。

“兇殘的女人。”

陳安揉著可憐的耳朵嘀咕著,他看著面前男人弱不禁風的娘樣,忽然靈光一閃,大叫起來。

“哎,想到辦法了。

這傢伙看起來這麼娘,不如讓我直接狠揍他一頓,說不定打疼了他就會沒了。”

盯~

“嗯,好主意。”

盯~

“那麼久這樣愉快的決定了,看我的拳頭!”

盯~

陳安完全沒注意到少女那險惡的目光,只是自顧自的點頭,他用嘴巴咬著血淋淋的衣服就將袖子挽了起來,接著捏著拳頭就一腳踹了出去。

然後……

“疼疼疼疼疼!”

還沒踹到,陳安就忽然跳了起來。

他有些氣急敗壞。

“喂,霖子,你幹嘛,沒看到我在想法子出去嗎?你幹嘛又咬我啊!這是第幾次啦,你是小狗嗎?”

一路上咬個不停,把他的耳朵當成什麼了?香噴噴的烤肉嗎!

少女鬆開陳安的耳朵,語氣陰測測的。

“我可沒看到你在想法子,只看到某個一直被我咬的傢伙想找機會揍我。”

陳安表情一僵,不自然的訕笑起來。

“錯覺,你的錯覺。”

糟糕,小心思居然被發現了,這傢伙可真敏銳啊。

“哼!”

少女冷哼一聲,雙手摟著陳安的脖子就用力搖了起來,態度非常的不客氣。

“想辦法,快點想辦法,要不然我還咬你。”

“真是屬小狗的是吧?”

陳安嘟囔了一句,又感覺到少女盯上自己耳朵那不懷好意的目光,頓時一個激靈,急忙又是一聲大喝。

“我又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

少女嘟著嘴,有些不開心。

還以為能再咬一口,現在看來沒指望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喜歡咬陳安耳朵,因為聽他裝模作樣叫疼的聲音,總感覺很溫暖呢。

陳安並不知道少女的心思,只是乾咳一聲,露出一本正經的表情。

“這樣吧,既然你不喜歡繼續裝男人,那就撤銷神器的幻術,以後好好當個文靜的女孩子不就好了?”

從記憶來看,霖子的確很文靜賢淑,不過為什麼會愛咬他?

事實上……

陳安遠目眺望天空45度。

好像,會這樣的不僅是霖子啊!

少女聞言大喜,於是毫不猶豫的又是一口咬上了陳安的耳朵。

“不行!”

她努力的和陳安的耳朵鬥爭,含糊不清的道。

“八咫瓊勾玉是人類的神器,雖然我是半妖,有人類的血脈,但只能用,不能消,所以咬你。”

陳安:“……”

耳朵溼熱溫軟的輕痛,讓他忍不住唉聲嘆氣起來。

又不是蕾米,幹嘛那麼喜歡咬人啊,就是想表達親近也用不著這樣吧?

陳安搖搖頭。

“那這樣吧,反正也要到頭了,現在也只有這個了,你留在這,我出去幫你把八咫瓊勾玉從你的身體裡取出來,這樣,在別人眼裡就能恢復女兒身,你就不用害怕了吧。”

“你真的可以?”

少女有些喜悅,卻又忍不住懷疑起來。

“你不會是想把我一個人丟下,然後自己跑了吧?”

陳安有些不滿。

“別開玩笑了,當我之前受得那麼多傷,現在身上這麼多血都是假的啊,要是想扔你,我早就跑了。”

“說的也是。”

少女現在的身上還是溼漉漉的,都是她和陳安的血,要不是這裡只會痛,死不了人,他們兩個估計早都死了。

戀戀不捨的從陳安背上跳了下來,少女有些不放心的囑咐起來。

“喂,記得快點把我救出去,要不然我就咬你!”

“知道啦,小狗。”

嘟囔著,陳安的身體就漸漸的透明,消失了。

雖然可以直接把人帶出去,但陳安還是沒有,因為他覺得,這種壓在心裡的事還是能解決就解決的好,要不然以後在遇上這種事不還得麻煩?

而且,解決了,不也是好事嗎?

陳安消失了,在這裡現在只剩下了少女。

“傻瓜。”

愣愣的看了陳安消失的地方好一會,少女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抱著雙腿坐下來,黑夜之中,只有血滴答滴答的聲響,血液在她的身下匯聚成一灘小小的血泊,在黑暗中散發著妖異的色彩。

看著一直攔在面前的男性身份,少女就自言自語起來。

“吶,你說為什麼我害怕的東西這麼少啊?才一下子就已經沒有了。

明明還想和他多待一下子的,嘻嘻,那個傻瓜,傻乎乎的,但的確比你帥,真的很帥呢,帥的讓人家都有些自卑了哎。

吶,你說我是半妖,他會不會看不起我啊?真奇怪,好擔心哦,為什麼會忽然好擔心呢?

嗚,嗚嗚……”

少女說著說著忽然哽咽起來,雙手掩面而泣,眼淚滴下,在血泊中泛起圈圈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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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訴著。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進來救我啊,那麼疼,明明那麼疼卻還對我笑,幹嘛啊,還笑的那麼帥,知不知道很犯規啊……”

那一刻,當在烈火中絕望的少女,在熾紅中看到那男人對她伸手微笑的身影時,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她再也無法偽裝成男人繼續生活下去了。

因為,在那一刻,她明白,那名為霖子的少女已經愛上了那個為了自己,在烈火中依然微笑的男人了。

……

轉眼剎那今生盡,似真似假似夢幻。

雖然在少女的心靈之中似乎過了很久很久,但在外界其實在過了短短幾分鐘罷了。

這時間,甚至連地上的血都還沒有乾涸。

夏季的天,說變就變,就在陳安還在少女心中時,幻想鄉就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細雨轉眼間就變成了傾盆大雨,而血也順著雨水沾染了一大塊土壤,也在陳安的身下蔓延出一片淡淡的鮮紅。

隨手將八咫鏡塞進懷裡,陳安也不去躲雨,就凝神在少女的身體感應起來,

“找到了。”

半餉,他輕聲自呢了一句,便伸手探向了少女的胸口,就好像抓在了空氣,陳安的手穿過少女的衣服,直接從她的的胸口探了進去,等收回手時,手中卻多出了一個湛藍色的勾玉。

這就是少女融入體內的神器,八咫瓊勾玉。

就在陳安將勾玉從少女的身體裡取出來的那刻,少女身體劇烈的震動起來,臉上也露出痛苦的表情,緊接著,什麼碎了,她菱角分明的臉變得柔和,脖子上的喉結消失不見,胸部也出現了微微起伏。

少女眉頭緊鎖,痛苦的**起來。

雖然看不見,但感覺到少女身上那八咫瓊勾玉的魔力消失,陳安也是松了口氣。

現在看來,應該沒問題了。

就在陳安等待少女清醒的時候,魔理沙也已經趕到,大雨中,淡紅延伸出去老遠。

魔理沙別的沒看到,只看到陳安的手從少女的胸口伸出,還有他們身下的那一片鮮紅,而在旁邊,還有一具兩塊的屍體。

這發生了什麼事還用想嗎?

“混蛋,你對香霖做了什麼!”

魔理沙暴怒,忘了追上來的原因,只是赤紅著眼,毫不猶豫的掏出八卦爐,刺眼的光芒是她憤怒的吶喊。

“給我去死啊混蛋!”

光劃開空氣和雨水,帶著少女的憤怒兇狠的殺向了陳安。

“魔理沙?”

感受到危險的陳安聽到熟悉的聲音猛然一愣,錯失了躲避和反擊的機會,只來得及抓起身邊的天叢雲劍護在身前,就被憤怒的極限火花擊飛,在雨中,他的身體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拖痕。

狼狽的坐起來,皮膚劃出一道道的血紅,身體也劇烈的顫抖起來,刺痛,劇痛,全身都在痛。

他吐了兩大口鮮血,這才用顫抖的雙手撐著天叢雲劍站了起來。

臉上露出哀傷的神色,陳安深深的嘆了口氣,也沒說話,只是搖搖頭,拖著滿是痛楚的身體一步一搖的離開了。

在大雨中,一位撐著劍,好像隨時都要倒下的人逐漸的模糊了。

隨著他的步伐,一點點淡淡的粉紅,在空中就好像零落的花瓣,隨著雨水淡化著消失不見了。

魔理沙來不及理會離去的陳安,更沒有心思去給他再來一發極限火花。

她快步的跑到倒在地上的少女身邊,將她抱在在懷裡,就焦急的喊起來。

“香霖,香霖!”

“……魔,魔理沙?”

冰冷的雨水和魔理沙焦急的聲音,讓少女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眼鏡被雨水打溼,模糊的看不見東西,少女勉強支撐著身體,從魔理沙的懷裡爬起來,摘下眼鏡,她四顧起來。

沒看到想要看到的人,她的表情有些失落。

“他呢?他去哪了?怎麼真的丟下我了,我還沒問他的名字呢。”

“他是誰?”

魔理沙見到霖子沒事,也就松了口氣,摘下頭上溼透的帽子給霖子戴上,任憑雨水打在她的秀髮之上,溼漉漉的搭在肩上。

她看著霖子,忽然感覺有些奇怪。

“哎,香霖,你看起來怎麼好像有些奇怪?看起來矮了哎。”

是哎,雖然因為大雨看不真切,但好像真的矮了哎。

“矮了?看樣子他做到了。”

自言自語了一句,霖子問道。

“吶,魔理沙,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男人,白色頭髮的男人。”

那個傢伙居然真的敢扔下她跑了,不要被她抓到,要不然一定要狠狠的教訓他一頓,嗯,就咬他耳朵一百下好了,

魔理沙的表情憤怒起來。

“有,我來的時候看到一個白頭發的傢伙似乎再對你做什麼,地上都是血,旁邊還有死人,所以我就把他打跑了,要不是擔心你的狀況,我早就追上去把他幹掉了。”

說到這裡,她又擔心起來。

“對了,香霖,你沒事吧?那家夥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不僅看起來有些奇怪,聲音也好像變了呢。

對了,還有旁邊這個死人,他是誰?看起來好像有些眼熟。”

說到最後,魔理沙看著一邊死不瞑目,還一直被無視的佰古次郎奇怪起來。

“這人你當然眼熟,他是佰古次郎,你應該見過的,就是沒見過,在天狗的報紙上也應該看到過。”

知道了為什麼看不到陳安後,霖子也只能深深的嘆了口氣,原來不是他丟下她,而是被魔理沙誤會才離開的。

搖搖頭,霖子無可奈何了,她替疑惑魔理沙解釋起來。

“至於這傢伙會什麼會死,是因為他想殺我,結果被我逃了,然後我被你趕走的那個人救了,他應該就是那個人殺的。”

“哎!?”

魔理沙大吃一驚。

“這麼一說我不是打錯好人了?”

原來是她誤會了,真是的,就說那個傢伙看起來也不像壞人嘛!

她懊惱的一跺腳。

“麻煩了,那人剛才好像被我打傷了,我魔理沙可從來沒有做過這種錯怪好人的糊塗事呢!不行!我得追上去和他道個歉才行。

反正香霖你看起來也沒事,你就自己回去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魔理沙說罷就扔下霖子,拎著裙子風風火火的冒著雨跑了。

“唉,真是的,都這麼大了,還這麼冒失,以後嫁人了可怎麼辦啊。”

霖子嘆了口氣,搖搖頭卻感覺頭有些重,這才想起了魔理沙的魔女帽還戴在她頭上,急忙大聲喊了起來。

“帽子,魔理沙,你的帽子啊!”

魔理沙好像沒有聽見,一下子就看不到人了。

“算了,算了,這個毛躁的傢伙,下次再把帽子還給她好了。”

霖子忍不住又嘆了口氣,卻也沒有追上去,只是就那麼戴著魔理沙的帽子,無視了旁邊的死人,就向著人裡走去。

雖然聽到魔理沙說,陳安受傷了,有些擔心。也想追上去看看。

不過佰古次郎死了也不是件小事,她得去人裡將這件事和阿求她們說一聲,要不然以佰古次郎的身份忽然失蹤是會惹出麻煩的。

而且,也得替他解釋一下才行,順便找阿求打聽一下他的情況,阿求認識人裡的所有人,應該不會不知道的。

嘻嘻,不知道阿求看到她這個幻想鄉難得的男性妖怪,其實也是個女孩子會不會大跌眼鏡呢?

還有那個傢伙,雖然是被魔理沙打跑的,但下次見到他一定要咬他!哼哼~

想著事,霖子難得的有些愉快,在大雨中慢悠悠的消失了。

……

雨停了。

厚厚的烏雲消散一空,露出清澈如洗的天空。

初晴的幻想鄉,七色的光彩在天空繪出的絢麗虹橋,如同夢幻連線現實的橋,高高的懸掛天宇,

夕陽西下,迷醉的酒紅映照於濃霧漸散的霧之湖,混合著七彩的光讓夢幻變得更加夢幻。

蔚藍的湖泊反射著夢幻的光,閃動的光暈宛若耀世的光。

微風吹拂,還帶著水珠的樹梢輕輕的搖曳,滴答滴答的水聲帶動了霧之湖平靜的湖面,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

在這裡,蜻蜓在湖面輕點,鳥雀在樹枝歌唱,更有魚兒躍出水面,光潔的魚鱗映出耀眼的光輝,煞是美麗。

陳安坐在霧之湖的岸邊,身邊是一大灘乾涸的殘酷鮮紅。

他呆呆的撫摸著手裡天叢雲劍冰涼的劍身。還時不時的咳嗽兩聲,然而,卻再也沒有東西可以吐了。

本就重傷未愈,在人裡抽了不少血,之前更是被魔理沙的攻擊給打中,雖然及時擋了下來,卻震盪了身體,讓本就嚴重的內傷變得更加嚴重。

當然,更加嚴重的傷也不僅僅是身體的傷了……

“魔理沙啊……”

陳安撫摸天叢雲劍,自言自語起來。

“原本還想去博麗神社那看看的,現在看來是沒有希望了。

不過也好,在走之前總算是替人裡解決了一個麻煩,還救了魔理沙的朋友,這也不算虧了……咳,咳咳!”

又重重的咳嗽起來,陳安臉上露出嘆息般的微笑。

“還有魔理沙啊,那笨蛋還是那麼衝動,要不是我反應快,真的要重新來過咯。

還有你……”

陳安用刀刃劃破手掌,鮮血化為湧動的魔力湧入了天叢雲劍。

“之前也算是你救了我一次,我也幫你一把好了,被殺戮汙染了靈智的小家夥。”

隨著陳安鮮血的洗滌,天叢雲劍上那點點暗紅的血斑逐漸消散,化為暗紅色的霧融入了空氣。

“謝……謝謝。”

天叢雲劍顫抖,陳安似乎聽到了什麼。

他笑起來,掏出根繩子將八咫瓊勾玉和八咫鏡綁在了天叢雲劍的劍柄之上。

“那麼就再見咯,以後可別在被人找到了,好好活下去吧。”

他站起來,用盡此時身上所有的力氣將三神器像霧之湖投去。

八咫瓊勾玉在空中閃耀,三神器就變成一顆小小的石子,石子在空中劃過一道長長的弧線,噗通一聲就沉進了霧之湖。

“希望還能再次見面吧。不僅是你,還有幻想鄉。”

劇烈的動作又讓陳安咳嗽起來,他虛弱的坐下來,耳邊傾聽著自然的聲音,忽然抓出一壺酒不顧嘴中淡淡的腥味,就大口灌了起來,他放聲高歌。

“斂秋風,還入鞘,散發弄月攏雲罩。

歡歌曾,盈耳饒,誰在舞姿眩狂草。

一弦盡,風來掃,濁酒引得腹中燒。

月獨照,空嘆廖,盡得輪迴難破曉。

莫問今朝,何事潦倒,來時怎知退時潮。

不願退卻,無處可逃,可惜早已不年少。

莫怨今朝,風驟路遙,世俗難免遇諷笑。

把那過往,斂起一瓢,一飲而盡仰天笑。

哈哈哈,幻想鄉,以後再見了。”

陳安大笑著,鮮血隨著酒水四溢在空中,在夕陽下,身體化為奇異的光彩慢慢的融入了空氣。

……

紅魔館的大門。

“咦,什麼聲音?”

從圖書館出來透氣的帕秋莉耳朵動了動,似乎聽到有人在唱歌。

“好奇怪,聲音有些耳熟呢。”

一種奇異的情緒從心底湧出,讓她停下了和美鈴說話。

美鈴也是如此,她抬頭望著不遠處的霧之湖,滿臉的困惑。

“帕琪,是不是有人在唱歌啊?”

“大概是吧……走,我們去看看。”

帕秋莉聽到那越來越小的聲音,忽然心中一跳,毫不猶豫的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魔導書抱在懷裡,一拎裙子也不飛,就急匆匆的踩著泥濘的積水向著霧之湖跑去。

她跑的很急,哪怕潔白的小腿和乾淨的裙襬都被泥水所沾染,也是沒有放慢速度,反而越跑越快了。

“哎!等等我啊。”

美鈴也不猶豫,丟下門番的工作就追了上去。

等到她們來到霧之湖的時候,歌聲已經不見了,只看到湖邊一灘的鮮血,血中支離破碎的壺還有……空中點點飛舞的熒光。

“哎,聲音就是從這裡傳來的,唱歌的人呢?”

美鈴有些納悶,她摸摸腦袋,卻看著在空中飛舞的熒光忽然一愣。

恍惚之間,她似乎看到了什麼。

那好像一個閉著眼睛的男人的溫柔笑臉。

美鈴鼻尖一酸,不知怎的,心有點疼。

帕秋莉也看到了,死死抱著懷裡的書,和美鈴一樣,心裡有些難受。

就好像失去了什麼一樣。

兩人不言不語,只是呆呆的望著那片熒光,看著它最終在夕陽下褪色,融入無處不在的空氣之中。

氣氛沉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

魔理沙和帝才氣喘吁吁的從樹林裡鑽出來。

魔理沙看著站在湖邊發呆的美鈴兩人有些奇怪,接著左右看了看,便開口問起來。

“喂,美鈴,帕琪,你們在這裡幹嘛?

還有,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男人,白頭發還看不見東西的男人。”

帝也是急得上躥下跳的。

“沒錯,沒錯,快點告訴我。”

她在路上碰上了霖子,得知了陳安離去的方向這才追上來,然後又遇上魔理沙,就和她一起找人了。

說起來也是鬱悶,上次去妖怪山晚了一天,接著趕到人裡,陳安卻已經走了,現在好不容易又得到訊息,卻怎麼也找不到人。

要不是剛才和魔理沙一起聽到了歌聲,或許她們兩人還在樹林裡打轉呢!

“好像看到了,又好像沒有看到。”

美鈴恍惚的回答著,臉上卻不知為何,淚水流了下來。

“我先回去了。”

帕秋莉留下這句話,便抱著魔導書沉默的離開了。

身後只留下淚水縱橫的美鈴,和不知所以的魔理沙和帝。

以及……在那淡淡的落日餘暉下,波瀾漸止的霧之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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