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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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悲觀了。”

陳安搖搖頭。

“你要知道,笑著活是活,哭著活也是活,而既然事情無法改變,那當然就只能改變自己,讓自己開心的活下去,如果她們沒有忘記我,她們一定會這麼想的。就好像我也這麼希望她們幸福一樣。”

美取無言,她從沒有遇過這種事。

在美取眼中,她的一生中沒人會這樣關心她,就連她自己也不例外。

會活著,只是因為不能死罷了。

陳安聳聳肩,語氣調侃。

“好了,既然你沒話說了,那你就和我說說,你究竟是因為什麼才去地下的吧。不要反悔哦。”

“你才反悔呢!”

看著陳安,美取忽然有些不忿。

憑什麼他那麼悲慘的過去可以毫無負擔的說出來,而她卻只能把過去藏的死死的不敢多說一句?憑什麼他有那種悲慘的過去還是笑的出來,而她卻只能鴕鳥樣禁止自己的心,害怕再被世界傷害?

“哦,那就請你說吧。言而有信的美取”

陳安笑的有些狡猾,這讓美取更不忿了,她也不明白到底哪裡不爽,但就是不爽。

聲音也難得的帶上了情緒。

“我是河童。”

“我知道。”

陳安點頭。

“我是荷取的姐姐。”

“這我也知道。”

陳安繼續點頭。

“我過去住在人裡”

“這我還是知道。”

陳安依舊點頭。

美取忽然閉嘴了,她對著陳安大罵起來。

“你給我閉嘴,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你來說啊!”

既然要她說,那就好好聽,沒看到她之前都沒怎麼插話嗎?

可陳安?她才說了三句,他就回了三句,這還讓不讓人說話了!?

“好,我閉嘴,我閉嘴。”

雖然不知道美取為什麼突然爆發,但陳安還是訕訕的閉嘴了。

他之前可是已經把老底交代了,這要是美取突然不說,那可就虧大了!

陳安可是不怎麼喜歡吃虧的人。

“哼,聽就給我閉嘴!”

美取還是餘怒未消,氣呼呼的說了一句。

陳安:“……”

果斷閉嘴,不說話。

美取這才滿意的點頭。

“我是河童,而河童雖然是妖怪,但在過去和人類卻是盟友,關係很好。”

陳安點頭,不說話。

美取的聲音有些悲哀。

“我的母親就是這麼認為的,河童和人類是朋友,所以她認為我能成為人類和河童交流的橋樑,所以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把我帶去了人裡。”

“為什麼是你?荷取呢?”

“她那時還沒出生。”

因為陳安並不是亂插話,所以美取這次並沒有生氣,她呆呆的望著腳下的路,時不時的踢開幾個石子。

聲音有些低沉,她繼續述說著。

“我在人裡長大,也一直努力像母親希望的那樣,成為兩族友好往來的橋樑,但是我們錯了,河童和人類是盟友沒錯,但那卻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可笑我和母親在那時卻還是抱著這種老舊的觀念。嘻嘻,真是愚蠢。”

似乎想到了什麼,美取冷笑起來。

“我過去在人裡,一直受到周圍人的排擠,但即使是那樣,我也一直為了母親的希望努力,一直向四周的人伸出援助之手,希望能和他們成為朋友,可是卻從來沒有人接受,慢慢的,我放棄了。

後來我覺得人裡不適合我,我是河童應該回到妖怪山和那些同族生活,但是我又錯了。

因為我來妖怪山,山裡的那些同族們也是不肯接納我,她們見到我就跑。

嘻嘻,所以沒人需要我,無論是誰。

嘻嘻,你明白這種感受嗎?在這個世界,除了你自己再也沒有人願意接納你,再也沒有人願意需要你,明明四周都是人,你卻只能孤零零的一個人,一個人在遠方看著他們,嘻嘻。”

美取大聲的笑起來,眼神一片冰冷。

狠狠的將腳下的石子踢飛,看著它沉入水底,再也看不到。

美取的聲音平靜下來。

“所以,在我母親去世後,我就去了地底,既然沒人需要我,那就去沒人需要我的地方好了。”

陳安沉默,他忽然想到了小傘。她過去在人裡似乎也是如此,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又有只有她自己和那一把古怪的唐傘,直到遇到了小鈴才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友人。

他如此道。

“雖然沒經歷過這種事,但我也大概也能理解你那種感受。”

“哦?”

美取卻不這麼認為,她大聲嘲笑起來。

“別開玩笑了,這種事沒經歷過怎麼可能理解,你是在裝模作樣的同情我嗎!”

“同情?不。”

陳安否認了。

“我會這樣說,是因為我也認識一位像你的過去一樣,是生活在人裡的妖怪。”

“你或許認識她,也或許不認識她,不過這都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她叫小傘就行。”

“她有的地方和你不一樣,因為她是天生地養的付喪神,所以沒有親人。但她也有地方和你一樣……”

陳安扭頭對美取一笑。

“比如,她也是妖怪,她也住在人裡,她也一直是一個人,很久很久很久都是如此。”

美取呆了呆,一個不留神差點崴了腳。

陳安抬頭望著天空,他睜開眼,夕陽並不刺眼,所以沒有感覺的他又把眼睛閉上了。

他問起來。

“但你知道小傘是怎麼過那些日子的嗎?”

“怎麼過?”

“她不像你這般悲觀,雖然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但她很開朗,從來不去思考沒人需要她,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是不是應該傷心。或許有,但她最後卻還是會努力的笑著。

她的生活也非常簡單,就是嚇唬別人,嚇唬別人,嚇唬別人,除了嚇唬別人還是嚇唬別人。

無論成功還是失敗,她總是很開心,所以她最終堅持了下來。雖然孤獨,卻開心的過到了現在。”

“那她現在呢?是不是還像過去……”

“不是。”

陳安知道美取想要問什麼,開口打斷了她。

“她現在不再孤獨,因為她有了朋友,很多的朋友,所以她現在不再孤獨。”

“是嗎?這樣真好。”

美取難得的有些開心,也難得的有些失落。

開心是為了和她同樣際遇卻不同結果的小傘,失落卻是為了自己。

“知道她為什麼會有現在這種生活嗎?”

沒有聽到美取的回答,陳安也不意外,他只是平靜的敘述著自己的看法。

“因為她很勇敢,也很堅強。面對生活的挫折她沒有退避,勇敢的去面對,也最終苦盡甘來,而你……”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美取粗暴的打斷了陳安的話。

就好像被人觸及了逆鱗,她兇狠的瞪著陳安。

“你說的小傘怎麼樣是她的事,我怎麼樣卻是我的事,你不要把別人來比較我。就算我膽小那又怎麼樣?就算我懦弱那又怎樣?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著!”

對於美取的激烈反應陳安並不在意,只是自顧自的說道。

“你這麼激動,是因為我的話觸到了你哪裡敏感的地方嗎?”

“給我閉嘴啊!”

美取的語氣是壓抑不住的憤怒,心中似乎有火焰在沸騰,燃燒她那萬古不化如同堅冰的心靈。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陳安一臉的譏諷,嗤笑道。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嗎?勇儀不是說你禁止打動你自己心的事物了嗎?你不是很冷漠的嗎?

不會因為悲傷而流淚,不會因為喜悅而大笑,不會因為憤怒而痛罵,不會因為恐懼而顫抖,不會因為煩惱而沮喪,永遠像個冰冷的機器人,除了本能的表情,再也不會真正的為心所活。

那為什麼我只是說了這些話,你就受不了了?

是在害怕?害怕我說了這些刺破你那無數層厚厚的保護層,最終傷害到你那被保護起來的脆弱的心?

你這可悲的膽小鬼,明明身邊就有很多擔心,關心你的人,卻永遠只知道沉湎過去,以為世界永遠只有你當初所見識到的一樣,明明是你自己的錯,卻把它們歸咎於別人,然後把自己當鴕鳥死死的藏起來,這樣就以為不用再害怕傷害,不用再害怕孤獨。

殊不知,你這樣傷害的不僅是自己,還有別人,你的妹妹,荷城荷取,在你離去之後一個人孤零零的長大,你的友人,勇儀她們只也能為你操碎了心卻毫無辦法,而且這樣,你真的就不用孤獨了嗎?”

陳安拍了一下額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哦!對了。忘了你其實已經不算是正常人了,所以不會有孤獨感,是這樣嗎?嘿嘿,這樣看來你的第二個願望已經……”

“閉嘴啊!”

美取忽然暴怒,重重的一拳打在陳安的小腹上,就將身邊一直在刻薄譏諷她的陳安打飛了出去。

陳安可以躲開,但並沒有。只是不反抗任由美取一拳將他打飛,直到撞在不遠路邊的一顆大樹上才停了下來。

樹幹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陳安也是受到了嚴重的傷害,嘴角溢位鮮血,掙扎的坐了起來,靠著樹幹,又用力的呸了兩口,吐乾淨了嘴裡腥熱的血,這才感覺好受一些。

似乎是內臟受損了啊。

用手背擦去嘴角的鮮血,陳安卻似乎感覺不到腹部的劇烈疼痛,只是對於自身的傷勢皺了皺眉,便笑起來。

“喲,生氣啦,居然真的生氣啦,我還以為這些話也不會讓你生氣呢,沒想到你居然真的發火了,這樣看來,勇儀說的也不對嘛,你還是有點脾氣的嘛。”

“給我閉嘴!”

美取眼神冰冷的看著陳安,原本還想用能力禁止他說話的,不過沒用,只能殺氣騰騰的警告起來。

“如果你再敢說這些討厭的廢話,我保證,哪怕勇儀大人會生氣,我也會殺了你,不要懷疑,我有這種能力!”

陳安也沒什麼恐懼之類的情緒,只是捂著肚子站起來,拍乾淨身上的土,平淡的道。

“哦,既然你不愛聽,那我就不說好了。”

說著就繼續走了起來,人裡應該也不遠了,估計馬上就能到了。

對於美取,只要刺激一下就行,要是過頭了真的會麻煩的,他的身體雖然勉強還撐得住,但卻再也經不起第二下了。

而且,經過之前的試探來看,勇儀說的也不全對,至少美取還會生氣,這也算是件好事,要是真的對什麼都沒反應那才沒救了。

現在,去人裡看看有沒有機會吧。

“哼!”

美取冷哼一聲,就慢慢的跟在了陳安的身後。

她沒發現,因為她的憤怒,什麼地方開始開始出現了裂痕,微小的,看不到的裂痕。

“對了。”

陳安才走了沒多久,忽然就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拍額頭,向著美取問道。

“幻想鄉好像沒有男性妖怪,就是有我也沒聽過男性河童,那你和荷取是怎麼出生的?”

美取:“……”

……

不提美取是怎樣回答陳安的怪問題,他們兩人很快就走到了人裡。

夕陽已經染盡天宇,天邊燦紅的晚霞美麗無比。

人裡還是像往常一般,雖然普通的居民大都已經完成了一天的勞作回家去了,但人裡卻並不冷清,因為居民少了,但又有更多的妖怪開始出現,

對很多妖怪來說,人裡的夜晚才是真正屬於她們的世界。

“喂,你們兩個站住。”

走過一片片生機勃勃的翠綠麥田,陳安兩人剛剛進入人裡,就被人喊住了,那是清脆的略帶痞氣的少女聲。

“哦,請問有事嗎?”

陳安停下腳步,有些疑惑。

妹紅看著面前的男人感覺有些奇怪。

身上沒有妖氣,靈力之類的氣息,應該是個普通人,可妹紅卻一點印象也沒有,這可就有些稀奇了。

雖然不敢說和阿求一樣,將人裡的所有居民都記在了腦子裡,但對於居民,她還是能認識個七七八八的,而陳安這樣,蒼白的長髮,和緊閉雙眼的人類在人裡應該是很醒目的,但她卻不認識,想了想,妹紅不客氣的道。

“喂,小子,本大,我在人裡好像沒見過你,你是人裡的居民嗎?”

本大爺的口癖忽然轉掉了。

美取冷眼旁觀,並不插話,這個女人看起來不是善類。她倒想看看陳安到底會怎樣應對。

居然會把她帶到這個地方,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以為這過去的傷心地能打破她的心嗎?

如果這樣,只能說這男人太天真了。

“不是。”

陳安很乾脆的承認了自己來到人裡的目的。

“我只是聽說人裡很熱鬧,所以今天才和朋友來人裡玩玩。”

妹紅的雙手插在褲兜裡,表情有些古怪。

“現在已經是傍晚,你們來的是不是太晚了?”

美取也覺得有理,她過去在人裡生活,人裡基本都是宵禁,到了晚上,基本就沒人在外面了。

所以才覺得陳安這時候帶她來人裡古怪。

“不會,我覺得剛好。”

陳安聽著不遠處的聲音,微笑起來。

“人裡現在晚上不是也有店鋪開張嗎?我聽說晚上的時候更熱鬧呢。”

“那是對妖……算了。記得,晚上不要一個人亂走,和你的妖怪朋友在一起,現在的人裡可不太平。”

妹紅剛想說什麼,卻看到了美取,於是不爽的撇撇嘴,覺得真是有些多此一舉,只留下一句善意的話就轉身進去了人裡。

雖然是住在迷途竹林,但最近人裡出現了一些麻煩,所以為了方便,在這件事沒解決之前,她和慧音都在人裡住了下來。

“不太平?”

陳安有些疑惑,不明白妹紅的話什麼意思,不過也沒去深想,因為人裡再不太平,也應該不會有什麼的的危險。

要不然妹紅之前的語氣也不會那麼平靜了。

思索了一會,沒想到什麼頭緒的陳安搖搖頭,就和美取在人裡的街上逛了起來。

他沒發現的是,一位腰間佩著一把太刀和一柄鏡子的中年男人,從他身邊路過時,那詭異的眼神。

低著頭,瞳孔中一閃而逝的是帶著深深的貪婪和慾望的猩紅。

摁著腰間顫抖起來的鏡子,他頭壓的更低了,快步的離開了。

似乎察覺了什麼,陳安腳步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可惜眼睛看不見。

“怎麼了?”

“沒什麼。”

陳安搖搖頭,繼續和美取漫步在人裡的街道,聽著耳邊那喧囂的聲音,他輕聲問道。

“在人裡逛了這麼久,你有什麼想法嗎?”

美取沉默了一會。

“很奇怪。”

“哦,那裡奇怪了?”

看著身邊來往的妖怪臉上那發自內心的笑容,和路邊那一些因為客人而暫停收攤的小攤上,攤主和客人討價還價的的情況,美取感覺越發古怪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人裡不應該是這樣的。”

“呵,那你覺得人裡應該怎樣?”

陳安很享受周圍這喧囂的氣氛,雖然舊都也不差,但果然還是這裡更加讓他放鬆。

畢竟,人裡能有現在這樣的氛圍,他和大家也有出過一份力呢。

陳安替美取說出了她心裡覺得古怪的地方。

“是不是覺得人裡應該像你說的過去,人與妖冰冷的生活在同一個村子,卻老死不相往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論是妖怪還是人類都可以在一起笑,在一起鬧,在一起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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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取無法回答。

但是她知道,陳安說對了。

在美取的眼裡,人裡不是現在這樣,絕對不會。

她低聲道。

“你知道人裡變成這樣,才帶我來嗎?”

“你說呢?”

陳安不置可否。

“你覺得現在這樣的人裡好還是過去的人裡好呢?”

“現在的……吧。”

美取的話有些猶豫。

“只是我很奇怪,人裡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呵,誰知道呢。”

陳安漫不經心的道。

“畢竟世界總是在變化的嘛,反正也不是什麼壞事,那麼喜歡追根究底做什麼?”

“說的也是。”

美取看著周圍那些被夕陽所映照的由衷的笑臉,也忽然輕聲笑了起來。

“這種變化是件好事呢。”

“哇!!!!”

就在陳安和美取在街上隨意的聊著天,忽然一陣尖銳的叫聲打破了這種閒情。

“快閃開!快閃開!快閃開!!!”

隨著尖叫,在街道上奔跑的琪露諾閃躲不及,一下撞到了路中央不知為什麼一動不動的陳安身上,嘭的一聲,就暈乎乎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嘻嘻,⑨醬是笨蛋!”

“沒錯,沒錯,⑨醬是笨蛋!”

“跑的那麼快,撞到人了吧?傻瓜,嘻嘻。”

看到琪露諾暈乎乎的倒黴樣,後面追上來的露米婭她們全都幸災樂禍的大笑起來。

讓她自以為是跑那麼快,現在吃到苦頭了吧?

“囉嗦!”

琪露諾衝一邊幸災樂禍的露米婭她們用力的揮揮拳頭,就氣呼呼的從地上爬起來。

她拍了拍裙子,看著還站在身前發呆的陳安有些不滿。

“喂,人類。之前沒聽到我的話嗎?幹嘛不躲開啊。”

要不是這傢伙呆呆的站在路中央一動不動,她幻想鄉最強的琪露諾才不會撞到人呢!

結果害得她被露米婭她們嘲笑了,真是討厭!

“啊,真是對不起。你跑的太快了,我沒反應過來。”

陳安回過神,不動聲色的將口中的血咽了回去。

他臉上露出歉意的笑,就變出一根冰棒和一些糖果。

似乎是怕將身前的小家夥給嚇跑了,他的聲音很輕,也很溫柔。

“作為歉禮,這根冰棒和這些甜甜的糖果就送給你了,怎麼樣?”

琪露諾眼一直,毫不猶豫的就從陳安的手裡把冰棒和糖果搶了過來,將冰棒塞進嘴裡又把糖果放到裙子的口袋裡,琪露諾才滿意的點起了頭。

“嗯哼,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這次就原諒你了。”

“哇,糖果,露米婭也想要。”

“還有芙蘭,芙蘭也要!”

“我也要。”

芙蘭,露米婭幾個小家夥看到陳安給琪露諾糖果的情況,頓時也圍了過來,也不像往常對陌生人充滿警惕,就嘰嘰喳喳的向陳安要起糖果起來。

“好,好,都有。”

陳安笑眯眯的給每個人都抓了一把糖,就連琪露諾後來也湊過來再要也給了。

等到發完糖果,他才摸了摸身前最後一個過來要糖果的莉莉白的腦袋,笑著道。

“糖果我已經發完了,那麼你們是不是應該說些什麼呢?”

“哎?”

正在興高采烈剝著糖紙的小家夥們聽到陳安的話,頓時都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較為成熟的米斯蒂才率先替露米婭她們開口了。

“謝謝閣下。”

“謝謝閣下。”

露米婭她們看著米斯蒂,也是有樣學樣的朝陳安感謝起來,然後就拉著手紛紛從陳安的身邊走過了。

“哎,莉莉白,你今天在太陽花店有沒有遇上什麼有趣的事啊?露米婭今天在寺子屋又被慧音老師罵了,嘻嘻,那個倒黴蛋。”

“哼,還不是芙蘭你害的,要不是你和露米婭扔紙條,露米婭才不會被罵呢!”

露米婭鼓著小臉蛋,氣呼呼的。

“最後還把錯都推到露米婭身上,真是討厭!”

“嘻嘻。”

芙蘭可愛的吐了吐小舌頭,狡辯起來。

“露米婭你一個人倒黴,總比芙蘭和你兩個人一起倒黴好嘛。”

“你這狡猾的討厭鬼!”

漸落的夕陽下,露米婭她們歡快的笑聲越來越遠,陳安低著頭,緊緊的抿著唇,不知在想著什麼。

腹中火辣的痛楚恍然若覺,呆呆的,他忽然就捂著嘴咳嗽了起來,心中有些哀傷。

哎呀,居然被露米婭她們感謝了呢,真是的,給她們好吃的,她們不是應該說大(安,人類)哥哥,露米婭(芙蘭,我)最喜歡你嗎?然後揣著香香的糖果撲到他的懷裡使勁撒嬌嗎?

哎呀呀,真是沒想到,居然會變得這般生分呢。

呵,果然……什麼都在變呢。

陳安愣愣的想著。

這不是早該有心裡準備了嗎?為什麼還是有些難受呢?

果然,笑著面對一切說的好聽,但他有時候卻也做不到啊。

事實上,沒人做得到吧?

“哎,大醬,你覺不覺得剛才那個人有些眼熟啊?”

從陳安的身邊走過,米斯蒂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就對身邊的大妖精問了一句。

大妖精聞言也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陳安,點了點頭。

“嗯,你也這麼認為嗎?我也是哎。不過我沒見過哎。”

米斯蒂鼓臉想了一會,卻沒想到究竟在哪裡見過陳安,於是放棄了。

“唔,估計是什麼時候在路上遇到的陌生人吧,既然沒什麼印象,那還是不要多想,早點回家吧。”

“說的也是,走吧,最近的人裡似乎不太平呢。”

大妖精的話讓琪露諾有些不滿。

她一手叉腰,一手拿著冰棒揮舞起來。

“哼!大醬你這個膽小鬼,不就是一個藏頭露尾的人類嗎?有什麼好怕的?只要有最強的琪露諾在,你們就什麼都不用怕!”

大妖精溫柔一笑,也不去反駁琪露諾,只是道。

“是是,⑨醬最厲害了,不過你肚子不餓嗎?”

“嗚,好餓。”

說這話的是露米婭,她可愛的捂著肚子有氣無力的樣子。

然後眼珠子滴流一轉,咻的一下就竄了出去。

等跑出去一段距離,才笑嘻嘻的衝芙蘭她們招手,喊起來。

“嘻嘻,芙蘭,⑨醬,讓我們比比看誰先到家好了。”

“哇,露米婭你耍賴!給芙蘭站住!”

“沒錯,偷跑的傢伙,給我站住!”

琪露諾和芙蘭看著露米婭已經跑出去一段距離才說話頓時氣的大叫,就丟下其她人一起追了上去。

米斯蒂和大妖精相對一笑,也拉著莉莉白和莉格露追了上去。

“等等我們啊!”

“嘻嘻,你們在跑快點,露米婭肯定第一個到家!”

“哇,偷跑的討厭鬼!”

銀鈴般清脆的稚嫩笑聲在人裡響了起來,讓不少路人也都是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看著臉上有些憂鬱,氣質與四周氣氛格格不入的陳安,美取望著那已經消失在街道盡頭的露米婭她們若有所思。

“你認識那幾個小女孩?”

“啊?”

陳安抬起頭,身上的悲傷氣質頓時就不見了蹤影,不動聲色的將有些溼潤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淡淡的鮮紅隱於暗色的布料之下,他笑起來。

“不是,只是那些可愛的孩子,讓我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

他莫名的感慨起來。

“就和我說的一樣,什麼都在變啊。不,或許她們沒有變,只是回到了過去吧。

哈哈,算了,還是別再煩惱這些莫名奇妙的煩惱好了,現在天已經黑了吧?還是再在人裡逛逛,讓你欣賞一下現在人裡的夜景,然後再去酒肆喝點酒,放鬆一下,不管有用沒用,明天就回去吧。”

莫名其妙的說了幾句話,陳安就大笑著領著美取走了。

……

夕陽落下,於是夜幕降臨。

點點的繁星裝飾著天空,殘缺的月也不吝她的溫柔,淡淡的月光照在了幻想鄉。

進入夜晚,人裡的人漸漸的少了,但卻沒有因此而完全的陷入沉靜,一些小店反而變得越發熱鬧起來。

而酒肆毫無疑問,是人裡夜晚最熱鬧的地方。

白日裡還算稀少的妖怪此時一蜂擁湧進了這裡,到處是她們吹牛,喝罵,大笑的聲音。

這裡是妖怪的世界,燭火通明中,坐在角落的陳安異常的醒目,時不時有好奇的妖怪看過來。

因為除了店員,就他一個是人類。

不要問其她人為什麼認得出來,陳安是男人。

他此時正和美取喝著酒,說著些漫無邊際的東西算是打發時間,不過美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這裡,只是一個勁的左顧右盼,在酒肆裡觀察起來。

酒肆不大,卻異常的熱鬧,不僅店裡,就連門外的桌子也是坐無空席。

三五成群的妖怪喝著酒,還有些喝的興頭上的傢伙扯著嗓門忘情的高歌起來。

古老的歌調和周圍人叫好的聲音混雜,卻意外的不覺得吵鬧,反而越發的動人起來。

店裡的員工們,也端著菜和酒不斷的在妖怪群中靈活的鑽來鑽去,還時不時的喊兩聲,讓擋住路的妖怪讓讓,很熟絡的樣子。那些妖怪也都是無所謂的讓著路,就繼續和同桌的妖怪喝酒,繼續為那些表演的妖怪們叫好。

“為什麼會這樣?”

之前人裡的所見和這裡的情景讓美取有些茫然。

她低著頭喃喃自語。

“人類不是應該害怕妖怪的嗎?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因為阿求大人啊。”

似乎不想讓美取繼續迷茫下去,不知道從哪裡咕嚕咕嚕滾過來的一個少女的頭顱。

她從地下噌的一下竄起來飄在美取的面前。

她回答著美取的疑問時,還不忘向她吐著舌頭齜牙咧嘴的做鬼臉,似乎想嚇唬她。不過美取只是呆呆的看著她,沒有反應。

“切,一點反應都沒有真是無趣的傢伙。”

頭顱不滿的撇撇嘴,就把頭一轉將綁著紫色四瓣蝴蝶結後腦勺對著她,不死心的對著另一面的陳安扮鬼臉。

陳安似有所覺,說話的聲音停了下來,他好奇的用手在頭顱的臉上戳了戳。

肌膚柔軟的感覺讓他有些驚訝。

“什麼玩意?”

柳眉一豎,頭顱大怒。

“你才是玩意呢!還有不許戳我的臉!”

“哦,知道了。”

陳安應了一聲,就繼續在她臉上戳了起來,左戳一下,右戳一下,最後在美取無語的表情中戳到了頭顱的鼻子。

“摸起來似乎是個人頭呢,不過怎麼感覺輕飄飄的?”

說話的同時,不在繼續戳,只是提著頭顱的短發抖了抖,自言自語起來。

“真是奇怪啊。”

摸起來是個人頭沒錯,可為什麼這麼輕?

“奇怪你妹啊!”

頭顱氣的大叫,在陳安的手裡搖來擺去的,很激動的樣子。

“你這傢伙怎麼回事,只有一顆頭在你面前飄來飄去,你怎麼不害怕啊!你真的是人嗎混蛋!”

好不容易酒肆來了新人,還以為能作弄他們一下,結果他們不僅不害怕,居然還對她的頭動手動腳起來。

混蛋!他的神經到底是什麼做的?反應也太奇怪了吧?

“害怕?”

陳安撇撇嘴,一顆頭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他是瞎子,別說頭,就是腐爛的骷髏頭放在他面前,他也能面不改色。

“真的只有頭嗎?”

陳安忍不住好奇,又在頭顱上繼續戳起來。

“哇!好疼!”

陳安這次似乎戳到了什麼,頭顱忽然發出一聲慘叫。

接著他手上的頭就被人給奪走了。

在周圍妖怪們的哈哈大笑聲中,赤蠻奇從一邊竄過來,把自己的頭安回自己的脖子上,抹掉因為被陳安戳到眼睛而流出來的眼淚,就一把揪起陳安的衣領,大聲恐嚇起來。

“喂,你這傢伙,到底怎麼回事?不害怕我的頭也就罷了,剛剛居然敢戳我的眼睛,是不是想死?啊!告訴你,我赤蠻奇可不是吃了虧就當做沒發生過的人,你要是不給我個交代,我就宰了你!”

“哎,不是說只有顆頭嗎?那這又是什麼?”

陳安有些驚訝,就不好意思的道歉起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還以為只有顆頭好欺負……啊,不對,不對。我只是好奇,好奇……”

似乎感受到了面前少女怒火凝聚的目光,陳安訕訕的說不下去了。

“你這傢伙……”

赤蠻奇被陳安的解釋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什麼叫只有顆頭好欺負?這傢伙什麼怪思維啊!?

除了受氣的赤蠻奇,周圍的妖怪全都忍不住樂了,她們哈哈大笑的為陳安打氣,順便鄙視一下赤蠻奇。

“哈哈,人類,你已經說出實話了,來,就衝你這膽子,我敬你一杯!”

“說的沒錯,讓赤蠻奇這傢伙吃吃苦頭,想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被她嚇過一次,這次算是出氣了,我也敬你一杯!哈哈,順便一說,好樣的!”

“說得好,赤蠻奇這傢伙,成天就知道用一顆腦袋嚇唬新人,這次惹上你,算她倒黴!”

“多謝,多謝。”

眾多的誇獎讓陳安得意起來,也不理會自己被赤蠻奇揪著衣領,供著手就向眾人感謝起來。

赤蠻奇更火了。

“你這傢伙,真的想死嗎!說,之前戳我的眼睛是不是故意的?啊!告訴……咦。”

她質問著陳安,忽然驚咦一聲。

“你眼睛幹嘛閉著?”

“他看不見。”

一邊的美取淡淡的應了一句。

“所以他應該不是故意的。”

陳安有些驚訝,沒想到美取居然會為他說話,勇儀不是說過,她一般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嗎?怎麼?

赤蠻奇也是一呆,不爽的撇撇嘴,鬆開了陳安,她很不客氣的道。

“切,原來是個瞎子,算你運氣好,我這次就不找你麻煩了,省的別人說我欺負殘廢。”

“哦,那可真是多謝了。”

陳安也不在乎赤蠻奇的話,只是笑著端起自己的酒杯。

“為了你這份大氣,我敬你一杯。”

“哼。”

哼了一聲,赤蠻奇也給自己倒了杯酒就喝了下去。

然後就對四周的妖怪大聲的罵起來。

“還有你們這群混蛋,給我記得,今天居然敢看我的笑話,以後別被我逮著機會,要不然你們死定了。”

“切~誰怕誰啊。”

一片噓聲,頓時讓赤蠻奇氣紅了臉。

不過對方人多勢眾,她又勢單力薄,最後也只能憤憤的瞪了她們一眼,就走到一邊的桌子坐下來,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喝起了酒。

她的性格有些高傲,所以不怎麼喜歡主動和其他人打交道,而其他人也都明白她的性格,所以也都不喜歡去觸她的黴頭,畢竟誰也不希望被人用高高在上的態度對待,所以別看之前那麼多妖怪起鬨,其實她每次來酒肆喝酒,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

“喲,你是叫赤蠻奇嗎?”

獨自一人喝了會酒,赤蠻奇就聽到了討厭的聲音,她抬起頭� �著坐在對面的陳安,語氣十分不善。

“幹嘛?真的以為我好欺負,還想來找我麻煩,然後找死嗎?”

美取皺皺眉,對於赤蠻奇的語氣有些不滿。

雖然冷漠,但還是會對一些事反應的。

陳安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依舊笑眯眯的,他站起來,舉起手裡的酒杯。

“不要誤會,只是覺得之前有些冒犯,所以這才過來道歉的。對不起。”

說罷,一口飲盡了手裡的酒水,還翻轉杯子,示意他已經喝完了。

赤蠻奇一呆,也拿起酒水喝了一杯,她斜了陳安一眼,臉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高傲的神色。

“囉嗦,來道歉是怕我事後找你麻煩嗎?放心,你一個殘廢的冒犯我不會放在心上的,所以道完歉就趕緊走開,別打擾我喝酒。”

話雖然依舊難聽,但是語氣卻也變得和善了一些。

陳安就當沒聽到赤蠻奇的諷刺,只是搖著頭。

“不不,我和美取過來也不僅是因為想道歉,也是因為閣下是我們進入酒肆除了店家第一個和我們說話的人,所以過來也是想交個朋友罷了。”

“朋友?”

赤蠻奇神色一滯,就拍著桌子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她才不屑的回應著陳安的善意。

“別開玩笑了,小子。我可不認為一個人類,還是個瞎子能和我成為什麼朋友,所以你還是趁早回家去吧,現在的人裡到了晚上可不太平啊,尤其是對你這種,一看就知道弱小的傢伙來說。”

雖然不是說她,但美取還是有些受不了赤蠻奇惡劣的話,她冷著臉警告起來。

“說話注意點,沒人告訴你,你這樣說話很沒禮貌嗎?”

赤蠻奇挑釁的看了她一眼。

“怎麼?覺得不爽?那就趕緊走開,別妨礙我喝酒。”

“你……”

美取大怒,不知怎麼,或許是喝了酒她變得有些不冷靜起來了。

陳安依舊是笑眯眯的,摁住了身邊想要發火的美取,自己也坐了下來。

“能不能成為朋友,不試試怎麼知道呢?還有,多謝你的好意。”

“好意?”

赤蠻奇和美取都是一愣,半餉,赤蠻奇才有些不自然的喝了口酒,喝道。

“別,別開玩笑,我對你可沒什麼好意!”

美取也是想了想,這才發現,雖然赤蠻奇說話很難聽,但確實是在勸陳安,說人裡不太平。

她奇怪的看了陳安一眼,這傢伙究竟是敏銳細心知恩圖報,還是只是單純的脾氣好?被人罵了居然還能笑著感謝人家。

“知道,知道。”

對於赤蠻奇的否認,陳安也不勉強,只是喊了一句。

“喂,店家,上些好酒,順便弄點好吃的上來。”

等到有人回應,他這才笑道。

“這次我請客,算是對你的歉意了,還有美取,晚上沒吃東西,也餓了吧?待會記得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哦。”

美取應了一聲,心裡感覺有些奇怪。

那是過去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似乎有些暖和。

而且陳安……

明明在路上說的話那麼刻薄,現在卻又是這樣,真是個奇怪的人類。

赤蠻奇這次也是沒再繼續趕人,似乎是預設了陳安的話。

等到酒上來,赤蠻奇沉默的喝了一會酒,忽然開口了。

“喂,小子。你叫什麼名字?看樣子應該是個人類吧,我過去怎麼沒見過你?”

話還是不怎麼客氣,但是語氣卻是異常的和善。

這讓美取心中一動,不知想到了什麼。

她忽然明白了,明白了她過去為什麼交不到朋友了,不僅僅是因為那些恐懼,也是因為她自己。

她過去是一直向別人伸出援手不錯,不過在別人拒絕後卻也不會堅持,而陳安……

她深深的看了陳安一眼,忽然有些失落,一個想法不可抑制的湧上了她的心頭。

那就是……如果,當初能遇到他就好了。

美取大口的喝了口酒。心中默唸。

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

對於美取的想法,陳安一點也不知道,他只是將桌上自己面前的盤子給美取端的近些,示意她吃,就開始回答赤蠻奇的問題。

“名字什麼的就算了,我的確是人,你沒見過我很正常,因為並不居住在人裡。”

“哦。”

赤蠻奇點點頭,卻有些不爽。

“小子,你之前果然只是在開玩笑嗎?連名字都不肯說,是想耍我嗎?”

聽到赤蠻奇的話似乎有些生氣,陳安抿抿唇,接著釋然一笑。

“呵,不好意思,是我失禮了。我的名字叫陳安。”

“我叫美取。”

輕輕哼了一聲,赤蠻奇道。

“雖然你應該知道了,但我還是再說一遍,我的名字叫赤蠻奇,聽見沒?”

“嗯。”

陳安點點頭,想到了之前赤蠻奇的話,還有那時妹紅的警告。

他好奇的問起來。

“對了,不知道赤蠻奇你之前說人裡晚上不太平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

赤蠻奇似乎有些驚訝,接著才有些恍然。

“哦,想起來了,你不住在人裡是吧?”

看著陳安點頭,她繼續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在晚上經常有人和妖怪被不明人士襲擊,不過還好,那家夥似乎不怎麼強,所以也沒出什麼事,除了一次有個倒黴傢伙崴了腳差點被追上幹掉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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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

“嘿嘿,也算那倒黴蛋運氣好,碰上個去喝酒的妖怪,順手就把她給救下來了,還發現了那個襲擊人的傢伙似乎是個人類,嘿嘿,要不是這樣,估計人裡又該變成以前那樣了。”

說到後來,赤蠻奇還冷笑起來。

記得當時有的居民還以為是妖怪幹的,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秘密結社跳出來挑撥居民和妖怪之間的關係,哪怕有慧音和阿求的周旋,關係也一度鬧得有些僵。

不過後來一發現真相,發現搞了烏龍,頓時全都啞了。

不僅如此,因為發現了錯怪了好人,淳樸的居民自責的同時,和一些妖怪的關係反而更好了。

因為是妖怪救了那個倒黴居民一條小命。

陳安眉頭一挑。

“哦,那這個人現在抓到了嗎?”

居然敢在妹紅和慧音的眼皮子底下動手,那家夥膽子可真大。

“你說呢?”

赤蠻奇鄙夷的看了陳安一眼。

“要是抓到了,還用得著警告你嗎?蠢貨。”

“是有點蠢。”

陳安問出這句話也是反應過來,當即乾笑起來。

“不過人裡不是有慧音嗎?她的能力能勘查歷史,如果她出手,應該沒什麼東西能瞞的過她吧?”

“喲嚯,你還認識慧音大人啊。”

赤蠻奇驚訝的喲嚯一聲。

“看來也不是對人裡一無所知嘛。”

陳安聳聳肩,不做回答。

赤蠻奇也不在意,只是無所謂的聳聳肩。

“不過不行,慧音大人說似乎有什麼力量在干涉她,所以她看不到那人的情況,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罷了。”

慧音看不到?

聽到這裡,陳安眉頭皺了起來,看來事情似乎不怎麼簡單啊。

“那發現那個人的妖怪和被他襲擊過的居民呢?”

“他們也一樣,看不清那家夥的長相,只是驚鴻一瞥是個中年男人,所以……”

“所以到現在還沒抓到。”

“正是如此。”

赤蠻奇說起這件事還有些鄙視。

“那家夥也真是個膽小鬼,襲擊也只知道對一些手無寸鐵的村民和弱小的妖怪下手,真是無恥至極。”

以赤蠻奇的性子,實在不屑對那些弱者動手,要不然之前也不會看在陳安看不見東西的份上輕巧的放過他了。

換做其她人,可未必就有這種結果了。

“而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家夥有些詭異,聽上次那妖怪說,似乎已經可以抓到他了,不過後來起了大風,接著又被什麼東西晃了一下,就被人跑了。”

“怎麼會?”

“不知道。”

赤蠻奇搖搖頭,也是有些不解。

“她不肯說,不過似乎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後來等到妹紅大人趕過去的時候她已經昏迷了,昏了好幾天,最後是請求守矢神社的人幫忙才把她弄醒,醒過來後的一段時間也都在酒肆喝悶酒。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恢復正常。”

作為酒肆的常客,對於那位一連好幾天都喝的爛醉的妖怪她還是蠻有印象的。

“這樣啊。”

陳安雖然也覺得奇怪,不過也懶得去想,這種事交給妹紅她們頭疼就好,過去不敢說,但現在的他可管不著。

雖然露米婭幾個傻乎乎的可愛小鬼頭白天有來人裡,但卻不會在大晚上的跑到人裡,而且就算出門,一般都是幾個人在一起。

再說了,就是遇上了,有芙蘭,到時候指不定死的是哪個呢。

除了小家夥們,其她人就更不需要他擔心了,雖然各有各的毛病,但其實都是聰明人,力量也不弱。

她們遇到這種藏頭露尾的小人,想來也能輕鬆的解決。

不想再去瞎操心的陳安,端著酒杯就和赤蠻奇隨意的聊天起來。

“算了,這種事也輪不到我們來擔心,還是繼續喝酒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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