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帆扭頭就走，對於這種明明快要絕望，還要死撐著要什麼主動的傢伙，趙一帆從來沒有什麼憐惜。

你要是做慈善，做到山窮水盡，找人募捐也不能這麼衝啊，何況是做生意，讓我掏出身家的萬分之一，不眨眼就給了，百分之一，那得讓我知道這錢是怎麼花的，讓我掏出十分之一，那乾脆還是我自己做了。

開啟房門，他回頭看了一眼，女人沒有半點動靜，趙一帆也爽快地走了。

兩個女孩子坐在窗戶邊上，趙一帆走了上去，“怎麼樣了，拿到工資了嗎？”

衛心雨點了點頭，問道，“哥，你和艾姐談的怎麼樣了？”

趙一帆一攤手，“能怎麼樣，就是談崩了唄，那個女人，性子太倔，估計是寧可撐到倒閉，也不願意談攏吧！”

趙一帆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小雨，行李收拾好沒有，跟我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他對於小姑娘旁邊的那個女生的扭捏完全不在意，怎麼說，再厚著臉皮也不可能跟到人家家裡。

“我都準備好了。”三個人朝著宿舍方向走去。

這地方是一個村子的地皮，就是類似於小產權房一樣的東西，有人把它租了下來，蓋上房子，賺取租金，等到拆遷的時候，雖然沒有產權，不過也會賠償些建築款，補償建造房屋的費用。

往東看就是村落，京城的典型民居，在未來，這裡早就變成一片商業區了。

等候著小姑娘拿著行李，趙一帆百無聊賴地四處張望。

不一會就看見兩人共同提著一個揹包走了出來，就是那種春運的時候經常可以看到的那種揹包。

“多謝你對小雨的照顧了。”感謝了沈碧雲一句就沒有其他反應的趙一帆拉著小姑娘的小手，背上揹包走向公交站點去了。

等車的間隙，趙一帆撓著小姑娘的手心，問道，“想好以後幹什麼了嗎？”

“不是給你做保姆嗎？你那天給我籤的東西上面不是寫了嗎？”

喂喂，我都已經燒掉了，不對，趙一帆想道，好像她還不知道，自己真是忘性大，本來還想著教訓她的，沒想到這麼聽話，讓自己無所適從了。

“我這有手有腳，讓你養廢了怎麼辦？”

“我還怕被你玩壞了呢！”小姑娘小聲嘀咕道，想著不切實際的東西。

說實話，她也不過是個欺軟怕硬，再加上好面子的性子。如果沒有經歷過那一場詐騙，估計就會安安心心地在廠子裡做工，即便是廠子倒閉了，有著那麼一個同鄉的熱情小姐妹帶著，估計半自願，好著面子，就這麼幹下去了。

還真是轉折點啊！人無完人，只是是否面臨了選擇，即使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傢伙，如果突然遇到車禍，撞了人，如果撞死了還好，撞慘了就要一輩子被這件事所困擾，這種時候才是考驗人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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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你凝視深淵，深淵必回以凝視。

當人已經站在深淵邊上，那已經不是人所能控制得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避免這種道德拷問，或者讓自己足夠強大，無論是心靈強大，還是有錢。

前者是一般人，中者是榜樣，後者則是無需考慮這種事情的人。

趙一帆以前是前者，現在要做後者。

“一帆，”去過趙一帆老宅的高青顰順著貼在門上的新地址來到了這裡，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等到他回來，卻發現他居然還帶著個女人，“她是誰？”

淡定，淡定，他又不是你男朋友，他只是假扮而已，千萬沒多想，也許這個女孩子是他什麼表妹也說不定。

趙一帆也很尷尬，難道說，我對這個小女孩有想法？這不是典型的人渣嗎？雖然比渣男差上一等，但也讓所有想要正常談戀愛的女生，望而遠之。

“他啊，喜歡玩小女生，就是個流氓！”

不過意外地爽快啊！前世老實成那樣，今生還是想搞點別的作風。

“這是我請的保姆，怎麼了？”趙一帆面不改色心不跳，確實當過他的保姆。

高青顰盯著趙一帆，發現看不出什麼問題，乾脆拉過小女孩，柔聲問道，“小妹妹，你多少歲了？”

衛心雨想了想，“我？十七歲，還差兩個月十七週歲。”

也就是說按照大城市而非農村的說法，“趙一帆，這個孩子可才十六歲……”

趙一帆糾正道，“年底就十七了。”

“別扯開話題，”高青顰有些正義感爆棚，狠狠瞪了趙一帆一眼，然後又轉過頭和衛心雨瞭解情況起來，“你是給大哥哥做保姆的嗎？”

衛心雨沒有遲疑地點點頭。

接著有些害怕的衛心雨在趙一帆眼神的示意下，躲到了他的身後，趙一帆順勢呵斥道，“你看你把她嚇成什麼樣子了，人家小姑娘到大城市打工多不容易啊！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這麼大的人了，沒工作，還靠著父母接濟……”

感受著男人蔑視的眼光，高青顰犟著脖子，“你不也一樣嗎？”

趙一帆指了指她身後的房門，“這房子就是用我掙的錢買的。”

事實勝於雄辯，趙一帆掏出鑰匙打開門，領著小姑娘走了進去，換上拖鞋後，對著還在門外傻愣愣站著的高青顰問道，“還有事嗎？”

高青顰這才想到，這次來確實有些話想說的。

被趙一帆從氣勢上壓倒的女孩輕手輕腳走進房間，接過趙一帆遞過來的男士拖鞋，勉強穿上了，坐到了客廳沙發上。

趙一帆指著自己臥室旁的另一間小臥室，輕輕拍著小姑娘的肩膀，“那是你的房間，你先進去，收拾收拾。”

然後他就坐在女孩的右手邊，“有什麼事快說吧！”

“我，我媽她對你的影響不錯，好像不反對咱倆……”

趙一帆剛端起一杯涼白開，心想幸好沒喝，你這訊息也太勁爆了吧！

“她還讓我過年回家的時候帶著你回去……”再一次越說越小聲系列。

趙一帆擺擺手，“等等，進展太快了，你是說阿姨覺得我這個假女婿還不錯？她腦子有病吧？”

高青顰難得硬氣一下，“不許你說我媽壞話，主要是我媽她想給找個我會照顧人的，不過你別誤會，不會那麼憋屈的。”

趙一帆這才抿了一小口，“你跟我解釋什麼，直接和阿姨說我花心，有外遇，包了小姑娘當小三，屋裡不就有現成的演員嘛，到時候給她點錢，保準能騙過你媽，然後和平分手就行……”

高青顰越發沉悶起來，沉默了好久，突然大聲說道，“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