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腿從痠痛,到刺痛再到麻木,武江山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時間彷彿都停止了,周圍的空氣也好似凝固了一般。
他微微張開嘴,想要多呼吸一點空氣,可臉上的肌肉也已經僵硬了。
好不容易張開了,又抖動的厲害,上下排牙齒不住的打顫,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在寂靜的部隊大院裡,顯得格外的清晰。
項藍在軍隊裡,拔軍姿的最高記錄是六個半小時,她本以為武江山頂多堅持兩個小時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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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三個小時過去了,他還站的筆直。
項藍也有些佩服這小子了,耐力是真不錯,不過,他應該也到極限了。
果不其然,又堅持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就連項藍也已經開始有些控制不住的輕微搖晃了身體時。
武江山的身體已經抖得跟篩子一樣了。
“堅持不住就認輸吧...”
武江山聽見了,又好像沒聽見,他憋著一口氣,不敢開口,就怕一開口洩了氣就再堅持不住了。
項藍見他不吭聲,也咬緊了牙不再說話。
部隊門口都換了一次崗了,兩個人的比試還沒結束。
從部隊大樓裡走出幾個穿著綠軍裝的人,沒過來打擾,但一直遠遠的看著。
四個小時三十七分,武江山終於直挺挺的倒下了。
人在摔倒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伸手做一個自我保護的動作。
可武江山卻是身體僵硬到連手都沒法抬,沉重的身體直接砸在了地上,腦袋砸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看到武江山倒下了,項藍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她慢慢的活動著僵硬的身體,回頭招招手,那幾個綠軍裝跑了過來。
“把他抬到醫務室,好好幫他活活血。”
武江山喘著粗氣,連手指都動不了了,聽著項藍中氣十足的聲音,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嗎的,這女人真是個變態。
看著武江山被抬走了,項藍慢慢活動開了腿腳,沿著大操場慢慢走了好幾圈...
被抬到了部隊醫務室,武江山就架不住疲憊昏昏睡了過去。
再一睜眼,天都亮了。
他想坐起來,結果這腰好像斷了一樣,兩條腿也痠疼的恨不得拿刀切下來。
好不容易坐起來了,武江山環顧四周,是個陌生的地方。
身下是鋪著白床單的鐵架子床,一側掛著白簾,對面還有一張空床,貼著牆是一排玻璃櫃,裡面都是藥品,有點像醫院。
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還是那套舊兵服,他自己的衣服鞋擱在旁邊床上,這才想起來自己可能還在部隊。
突然,武江山聞到一股子難以言明的味道,他聞了聞自己身上,酸臭酸臭的,昨天出汗太多。
可也不是這個味兒,武江山的目光落在了床邊的那雙解放鞋上。
他盯著看了一會兒,然後咬牙切齒的掰著僵硬漲疼的腿聞了聞自己的腳...
“嘔~”
幸虧昨晚到現在沒吃東西,肚子裡沒食物,要不然真就吐出來了。
這他嗎的像踩了被醃過的屎一樣的味道,真是從他腳上飄出來的?
正噁心呢,傳來了開門聲,武江山抬頭一瞧,是那個假爺們項藍。
項藍昨天贏了他這個真爺們,所以,在武江山這裡,也從瘋婆子升級成假爺們了。
武江山心裡佩服,但他拉不下臉承認。
而且昨天項藍說了,他要是輸了,以後就成活靶子了,隨時來揍他。
武江山可不想被這個女暴龍繼續虐待,看見項藍立馬把腦袋轉到了一邊。
“喲,起的挺早啊?還挺有精神。”
項藍笑嘻嘻的,把手裡的飯盆擱到一邊:“給你打了早飯,吃完了就滾回去。”
正笑著說話,項藍突然抽了抽鼻子,然後迅速退開幾步:“你掉糞坑裡了?什麼味兒啊這是?”
武江山扭頭看了一眼項藍,見她換了自己衣服,乾淨清爽的樣就知道她洗過澡了。
聞言不屑的哼了一聲:“別說昨天你身上不臭?”
“我臭了自己能洗澡,不像某個人,睡的死豬一樣。”
項藍躲到了門口,一臉囂張:“怎麼樣,現在服了嗎?”
“服?呵呵...”
“你呵呵什麼?昨天你可是先倒下的,難道還想耍賴皮?”
武江山冷哼道:“你本來就是部隊的吧?你一個專門練這個的跟我比拔軍姿,勝之不武!”
話雖這麼說了,可武江山對項藍其實是真的很佩服。
一個女人實力這麼強,肯定是要比男人付出更多的汗水才能做到。
“嘁,說來說去,還是不認賬,你不是說女人比不過男人嗎?現在輸了又怪自己沒訓練過,武江山,你可真夠不要臉的啊。”
話雖這樣說,但武江山昨天的表現,還是很讓項藍震驚的。
就連這部隊裡的教官昨夜也在說他,這小子沒訓練過就能站四個多小時,身體素質是真的好。
就算是在軍隊裡,這個記錄也稱得上是尖兵了。
要是能好好練個幾年,絕對是個好苗子,拿個省軍區比武前三不成問題。
這還是因為項藍是軍區第一,那些人才沒好意思說能拿第一。
項藍聽了心裡不太服氣,自己17歲入伍,當了三年偵察兵,23歲回省軍區當了總教官。
連續三年軍區比武第一,這中間她吃了多少苦,才能讓那群兔崽子心服口服?
武江山一個農村的毛頭小子,憑什麼直接就尖子了?
“反正你輸了就是輸了,昨天的賭約作數。我什麼時候心情不好了,我就來揍你一頓。”
武江山氣的咬牙切齒:“反正我不服就是不服,你打死我也不服。”
項藍直接舉起了拳頭,武江山猛地擋住了臉,這一扭腰又疼的要命,嘴裡哼哼唧唧的就歪倒在床上了。
項藍看的好笑,也不跟他置氣了:“趕緊吃了早飯,滾回去洗澡。你既然不服,那我就繼續跟你賭,直到你心服口服為止。”
“今天讓你歇一天,明天洗好脖子等著吧。”
扔下這句話,項藍轉身就走了,這屋裡的味兒燻的她想吐。
武江山見今天不用捱揍,稍稍放了心,扶著腰站起來想換自己衣服。
可聞著自己身上這味,他乾脆又把那雙臭出天際的解放鞋給套上了。
被自己的臭腳丫子給燻的噁心,那早飯他也沒吃。
抱著自己的衣服鞋,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醫療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