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江山上了二樓臺球廳,項藍正叼著煙慢悠悠的選著球杆。
“你到底是誰?”
“打贏了我就告訴你。”
“哼哼,打架我打不過你,打檯球你可不是我對手。”
武江山撿了根球杆,示意項藍開球。
他一看項藍這姿勢,就是玩過的,不過她一個球撞出去,又生疏的很。
頓時就樂了:“就這水平?”
一直被項藍的氣場壓著,武江山總算是找回了點自信。
他拿起球杆,彎腰瞄準,一氣呵成清了臺,然後得意洋洋的看著項藍。
“現在你能說了吧?你為什麼打我?你到底是誰?”
“我叫項藍。”
“項藍?”武江山在腦子裡搜尋了一下,他沒跟姓項的結過仇啊?
“那你為啥打我?你今天過來是想幹啥?”
項藍搖搖頭:“這是第二個問題了,你沒資格問。”
嗎的,看這一點女人味沒有的娘們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武江山心裡就來氣。
等等,假小子?
心裡疑問太多了,武江山又指了指檯球桌:“那就再打幾局,我贏一次問你一個問題。”
項藍卻是扔了臺球杆,目光犀利的看向武江山:“一個男人,沒錢,沒權,空長了一副好身板,簡直是外強中乾。你難道只會在這種遊戲上逞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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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外強中乾?”
“呵呵,你連我一個女人都打不過,不是外強中乾是什麼?”
“你...”武江山幾乎無法反駁,不過他也不服。
“呵呵,”項藍滿臉嘲笑:“不服?”
“不服,你不過就是練過嗎?在技巧上勝過我而已,如果單是比力氣,比忍耐,比勇氣,呵呵,就憑你一個娘們?”
這話武江山倒也不是吹,被這女人給揍了之後,武江山就一直在反省自己怎麼會被打那麼慘?
他仔細回想過無數遍,這娘們絕對是練過格鬥的,她出招又快又準,如果不是收著的,自己估計小命都能沒了。
“好啊,那我們就再比劃比劃?我叫你心服口服。”
武江山趕緊後退一步,一邊害怕捱揍,一邊還硬著頭皮嘴硬:“你再打我一百遍,我也是不服,男人本來就比女人有勁兒,這是天生的基因決定。我要是也練過格鬥,十個你也不是我對手!”
項藍也不生氣,這種話,她從前在部隊聽的多了:“好啊,你既然看不起娘們,那我今天就給你上一課,你不是要跟我比耐力,比力量和勇氣嗎?跟我走吧。”
項藍下了樓,直接出了門,武江山猶豫片刻也跟了出去。
王富貴跑過來,見武江山要跟著那女人上車,一把拉住他。
“你倆幹啥去啊?”
“她說要比比,管她幹啥,我不能叫她給震住了,沒事,你先回去吧。”
他是不相信這個叫項藍的女人敢殺了他,就是害怕自己讓人揍的回不來。
但是為了弄明白到底咋回事,武江山還是得跟著她去。
上了車,項藍一打方向盤就拐了出去,武江山看她開的方向,似乎對狐山也很熟,心中越發好奇了。
小轎車一直開到了部隊大院門口,在武江山驚訝的眼神中,項藍掏出一個證件給站崗的大兵看了一眼。
然後部隊大門就開了,直接放行了。
武江山懵逼了,這女的是軍隊的?
他側頭看著項藍,利落的短髮,一身中性十足的夾克,跟部隊有關係...
要是到這兒了,他還想不出個能跟自己扯上關係的人,那他這腦子就不用要了。
項藍直接把車開到了部隊訓練用的操場,然後下了車,見武江山還在發愣,笑道:“怎麼,不敢了?”
武江山開門下車,環視了一圈。
“比什麼?”
“就先來個簡單的,拔軍姿!”
拔軍姿?武江山可沒專門訓練過,不過不就是站嗎?他不信他還比不上個女人。
“你輸了怎麼辦?”
項藍哼笑一聲:“我會輸?”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別說的這麼肯定,萬一你輸了呢?”
“那你說,想賭什麼?”
“好,如果你輸了,我問什麼你就要回答什麼。”
“沒問題,要是你輸了,以後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武江山:“......”
項藍讓武江山等在操場,她一個人進了部隊大樓,不多時從裡面出來,已經換了一套綠衣紅領的老式兵訓服出來。
還給武江山帶了一套:“換上。”
武江山看看衣服,是舊的,不過解放鞋卻是新的,而且鞋碼正是他穿的...
“我在這兒換?”
項藍一臉挑釁:“怎麼?你又不是個娘們,還怕看?”
武江山憋著氣,三兩下把衣服給脫了,露出精壯的身體,腹部肌肉分佈均勻,隨著動作若隱若現。
項藍眸中微微一亮,還真是長了一副好身板,隨即目光又落在了武江山的右胳膊上。
那有一條近兩寸長的疤痕,這疤痕的來歷,表妹給她講過。
“看夠了嗎?沒看過吧?多看會兒?”武江山剛要把訓服套上,就發現項藍眼都不眨的盯著他看,於是故意抖了抖胸肌,朝項藍挑挑眉。
項藍呸了一口:“白條子雞似的,有什麼好顯擺的?”
“哼,我白條子雞?有本事你也露啊?”
項藍這下可是有些氣著了,揮了揮拳頭:“武江山,我看你是臉好了忘了疼,比軍姿之前想再挨一頓嗎?”
武江山撇撇嘴,老老實實的把衣服鞋都換上了,把自己的衣服扔在了車頂。
兩人相對差不多兩米的距離,項藍先指導了一下武江山的姿勢,確保他完全符合標準後,說了聲開始。
起先二十分鍾,三十分鍾,還不算什麼,可過了一個小時之後,武江山開始感覺渾身的肌肉都在抗議。
他看了眼項藍,這個瘋婆子像個假人一樣,站的筆直,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武江山大話說出去了,今天這比試,說什麼他也不能認輸。
於是放空了腦袋,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咬著牙堅持著。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天都已經黑了。
部隊就在狐山腳下,太陽落山之後,陣陣陰涼的山風把兩人汗溼的衣服吹乾,吹透。
從部隊大樓和崗亭傳來的燈光昏黃的照在兩人身上,在地上印出了兩條黑影。
兩人晚飯都沒吃,可還在較著勁,誰也不肯先認輸。
武江山的身體已經開始打擺子了,可他看著對面那個比自己瘦小了一圈的項藍依然站的筆直。
男人的自尊心頓時又衝了上來,不行,站到死也不能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