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看著方然不知所以，隨著其餘三人大笑，不爭氣的表現，忍不住心裡淚流滿面。

這個徒弟太蠢了，他只能希望方然能憑著這一股子蠢勁，把槍法練到極致，超越他如今的境界，也不枉他收了這個徒弟。

姜明嘆氣，走到方然面前，又一巴掌把他扇在地上，訓道：

“老五，別人笑，是笑你可笑，你跟著她們笑，這是自我矇騙，趨炎附勢的懦弱之舉，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幹出這種蠢事。”

“師尊，你說得有些繞口令。”

姜明又一把把方然拉了起來，看著他握著自己一邊紅腫的臉蛋，雙目有些迷茫，接著又是一巴掌給他打了個左右對稱。

“不懂，就給我記在心上，慢慢琢磨。你現在重複我剛才說的那句話先。”

姜明又念了一遍，聽著方然吐字不清道：

“別人……笑，是笑……你可笑，你……跟著她們笑，這是自我矇騙，趨炎附勢的懦弱之舉。”

“對，就是這樣，你給我再重複幾遍，記在心裡每日每夜反覆琢磨！”姜明惡狠狠道。

姜明不容許自己的弟子，幹出和林燕一樣的趨炎附勢之舉，他的徒弟，必將立足於這個世界的頂點，努力攀登高峰，追逐自己，超越自己。

方然面對師尊凶神惡煞的目光，感受他渾身散發著恐怖氣息，顫顫巍巍念了幾遍，記在心中。

姜明這才放過方然，用著魔童觀察森林地形，聽著林燕述說她記憶裡對森林景象的描述，兩者對比之下，找出這片深林不對勁的地方。

染小小看著自己姐妹林燕，聽著姜明訓斥方然的話，似懂非懂，眼底閃爍的迷惑。

染小小心中一嘆，道：“老東西，就是老東西，過了這麼多年，還是沒變。”

姜明對於無關之人，並不會因為他們的自尊心，而去浪費自己的時間。

林燕能領悟這句話，那是她的機緣，對於武道之心，會有著顯著提升，亦或者，她覺得姜明這句話就在暗諷自己趨炎附勢，生心嫉恨。

以上，這些都與姜明無關，他立於絕巔之上，何須在意他人的想法。

一袖清風，化為的龍捲，持續不停地吹散靈霧，也因此暴露了它的源頭。

姜明順著一路過去，隨手屈指一彈，射出無數道劍氣，擊斃遊離在森林內的眾多靈屍。

一行人沒走多久，姜明伸手制止眾人前行，道：

“小小，跟你說的一樣，是陣法，為師的魔童看破了它。”

話畢，染小小看著姜明沉默不語，就是盯著森林深處直看，一副心中有數的模樣。

陣法，由陣地，陣旗，陣眼三者要素組成。

其中，陣地是指佈陣場地的地勢，佈陣者，需要以地勢為地基，結合自身佈陣之法，借用地勢把陣法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比如，你身在火山地帶，自然不可能佈置與水性相關的陣法，這無疑會使自身陣法的威力大打折扣，反之佈置火性陣法，威力會相比正常地勢，得到的數倍不止的增幅。

陣旗，是佈置陣法的零件，需要結合地勢，以陣旗擺出奇門遁甲，八卦五行陰陽等方位，與地勢組合成一起，化為一個完整的陣法。

陣眼，是一個大陣的核心，能夠自由控制陣法的變化，是陣法的遙控中樞，也是每一個陣法的破綻所在。

只要找到陣眼，便能不費吹灰之力，破除陣法，這時就需要往陣眼放置壓陣之物，抵禦他人的破壞。

陣旗和陣眼，無固定的要求，有時是一件神兵利器，有時是一顆微不足道的小樹，有時是一條蜿蜒的小溪，甚至有時是一團忽略不計的氣體亦或者一個踩在腳下的土包。

破陣，有著多種手段，但本質核心是找出陣眼，施展手段破除掉它。

姜明天下無敵，能洞悉陣眼所在，但不精通破除陣法一道。

別人都是以巧力輕鬆破除陣眼，姜明卻是施展武技直接把整個大陣的陣地陣旗陣眼給摧毀掉。

用他的話來說，於他而言，同樣是輕鬆破除陣法，並不與其他人有什麼差別。

畢竟，別人需要付出巨大代價施展的武技，對他來說就是輕而易舉。

染小小知曉姜明給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他指出陣眼所在，需要她來破除。

這一次，染小小不敢因此嘲笑姜明，她怕姜明為了臉面，直接把整個森林給摧毀掉了。

這片森林，是染小小周遭百姓生活捕獵的地方，也是她的地盤。

這是師傅與徒弟之間的相互妥協。

“我的好師傅，這陣眼在哪裡，不用勞煩你出手了，就讓徒兒代你效勞。”染小小尊師重道，面容故作親近道。

姜明也不敢再用手摸摸染小小的小腦袋瓜，誇她一句好徒兒。

姜明伸手指著西邊，三百米外，有著一顆生長茂盛的大樹，道：

“就是這顆樹。”

染小小小腳一跑，來到這顆大樹的旁邊，按照魔教長老與父親教導的破陣之法，結合這處地方的地勢，按照天罡三十六星宿排列變化，輕鬆找到破除的方法。

只見染小小口中唸唸有詞，雙手掐訣，真氣由指尖冒出，以一種暗合天罡三十六星宿執行的方法施展起來。

“破！”

伴隨著染小小爆喝一聲，抬指點出，擊打在大樹之上，只見……

陣法安然無恙。

染小小臉色一變，有些不敢置信，連續抬指點出，陣法還是不破。

姜明卻已走到她的身邊，抓住她的手腕，道：

“小小，看來找你百花宮麻煩的人，比你想得還要厲害，不用再試了，這道陣法以你目前的實力，根本破除不了，你們兩個之間不是一個量級的。”

找出陣眼，施展破除之法，就好比一根槓桿，把陣眼比作杆槓短的一邊的巨石，那麼長的一邊，破除陣法之人，就只需輕輕一撬，就能破除陣法。

現在，由於這塊巨石太重，導致染小小施展全部手段，都不能輕鬆撬動槓桿，形成了這種尷尬的局面。

染小小心中駭然而驚，想不到靈屍源頭的幕後之人，實力如此強大，竟然能佈置出即便是她找出陣眼，都破除不了的陣法。

要不是有姜明，就算她奇蹟般拼盡所能，一口氣突破到先天大宗師境界，殺退屍潮，也怕是解決不了，如此棘手的麻煩。

她感受著姜明握在她手腕上，流入她體內精純至極的靈氣。

這一股令得她臉色漲紅，無比火熱，不知強於她自身萬千百倍的力量。

這就是老東西的實力嗎？只是我身軀能承受到極限的力量，就如此的恐怖不堪，想要達到他這種境界，真是令人絕望呢！染小小想道。

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

師徒合力，齊力斷金。

染小小在姜明的幫助下，控制著這一股靈氣，再一次施展破陣手段，只見她屈指一點，陣眼被破除了。

這時，眾人周邊的景象如色彩斑斕的壁畫，褪盡顏色，顯露出它原始的樣貌出來。

染小小看著姜明鬆開手，腦海不由自主冒出一個念頭。

“沒有師傅，我遇到這種事情，根本沒有足夠能力解決，會害得自己與姐妹們，不明不白死在自己的地盤上。

師傅，真是一個可靠的存在。”

但染小小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被她掐滅下去，心中反覆唸叨道：

“老東西是我的仇人，老東西是我的仇人，我一定要殺死他，我一定要……”

姜明卻不管徒弟的心理變化，把目光放在陣眼破除後，顯露出來的真正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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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他聽到林燕驚呼出口道：

“養子洞，怎麼會是養子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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