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什麼事兒啊讓你這個點來找我？你說，能幫的我一定幫。”何雨水現在也學會了話不說滿。

何雨水說她都是跟著李守良學的，李守良堅決否認。這個話術他說不是從他開始的，是自古就有。一攤爛賬。

秦淮茹多聰明啊，自己什麼都沒說呢，何雨水怎麼可能就這樣答應下來。誰是傻子呢。

“雨水，是這樣的。守良在車間裡……”

又是這一連串的話，和在傻柱屋裡說的大致相似，不過因為有了第一遍的經驗，這第二遍說的就是比第一遍好些。

包括但不限於邏輯自洽、言語的循序以及故事環節是否生硬等等。

何雨水聽完，也知道了症結所在。不過她也機靈，沒先開口說這個事兒。

而是下意識的問道：“秦姐，這事兒你沒找別人幫幫忙嗎？畢竟守良這兒。”

何雨水意有所指，只不過指的是易忠海兩口子。一大爺和一大媽要是出面，那肯定十拿九穩。

但是何雨水因為高中上課的事兒，不太瞭解一些事兒，而因為傻柱的大咧咧，所以導致有些事兒，何雨水瞭解的不太清楚，而且也沒人告訴她。

或者說她知道，但是知道的沒有這麼清楚。畢竟這些人又沒有撕破臉皮。只是暗地裡的矛盾，表面上該幹嘛幹嘛。而且因為白天都上班的原因，就算大家不聊了，其實也看不大出來。

一大爺兩口子和傻柱、李守良這夥人，和賈家也是因為這樣，所以並沒有表現的很激烈。尤其是當賈家只剩下兩個寡婦和三個孩子了之後。

就是再不聊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颳去人家最後一絲生機。而且因為這事兒。一大爺、李守良傻柱等人可是還忙活著幫賈東旭給下葬了。

這就是大院兒的好處也是壞處。人情味與壞事兒都體現在這裡面。

言歸正傳，何雨水指的是一大爺兩口子。但是吧秦淮茹以為她指的是傻柱這兩口子呢。當然了，秦淮茹本來也沒想著隱瞞，況且也隱瞞不住啊。

都得去說客到時候，這又是親兄妹，怎麼會不知道呢。

“雨水，我這剛從你哥和你嫂子屋裡出來。我已經跟你哥和你嫂子說了。讓你哥幫幫忙，也幫我做個說客。”

何雨水一挑眉，她剛才還真不是這樣想的，她剛才想的是，一大爺兩口子要是出馬，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沒想到情況竟然是這樣的。

“喔，秦姐你先去找的我哥啊。那我哥那邊怎麼說？”

何雨水這話問的，讓秦淮茹心裡又是一陣煩悶，不理想唄。最後也不過是給了一個幫著去問問的承諾。不過這話還得實話跟何雨水說。

不然何雨水又不是不會問，要是說假話一準被拆穿咯。

“你哥那說的是幫我去問問。你嫂子說，守良是個主意正的，不大好說服他。”這話說的很委婉了，就差說我就幫你問，成不成的我不打包票。

這話何雨水自然也聽的出來，不過她一想也是。李守良這小子自從進了廠，她不過是去上學了幾個星期，結果就給她來了個大變活人。

一直給她帶來極大的震撼，尤其是進了廠之後的李守良。整個和之前就是兩個人。要不是何雨水心大，她都接受不了。

“哦，這樣啊。”何雨水喃喃自語了一句。

卻被聚精會神的秦淮茹聽在耳朵裡，這是什麼話啊！

“雨水，秦姐其實也不想找你的。守良的性子是個什麼樣兒。說句不好聽的，咱們院的人誰不清楚啊。秦姐這家裡要不是實在過不下去，秦姐也不想麻煩到你這。

畢竟守良和你，你們倆的關係在這擺著呢。我是想說你這。”

何雨水趕緊擺擺手道：“秦姐，這話說的。既然你也說開了，那我也明說著，我和守良還在處著呢。要是我倆成了，那我幫你說兩句行，可是我倆沒成，有些話我也不能說的太重了。

你說是不是？”

秦淮茹點點頭道：“這倒是，這倒是。”

面上是這樣說的，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你們倆的關係，誰又知道呢。說不定早就找了個地方給睡了也未可知！反正這事兒還不是你們倆說了算的。

不過這話明面上肯定是不能說的。

“雨水，姐也知道你的難處。你現在這個位置還有待斟酌。所以我也不圖別的。你就在旁邊給遞個話就成。不讓你多麻煩，我想辦法讓你哥多幫幫忙。”

何雨水見秦淮茹這麼‘深明大義’，還有些高興呢。畢竟省了她一番功夫。

“秦姐，你能想明白就行了。我還正愁怎麼跟你解釋呢。畢竟我這確實是不大好辦。要是讓我哥那邊多幫幫忙，那我這邊也可以多幫一幫。”

秦淮茹點點頭，知道了這兩人現在的關係情況，也就明白了確實是這樣。

“行，那雨水。你這邊幫忙敲敲邊鼓也挺好的。秦姐先謝謝你了。”秦淮茹這會兒倒是真誠多了。

“不過秦姐，這守良那你有沒有親自的。”何雨水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秦淮茹聽到這兒苦笑一聲：“秦姐實話跟你說，怎麼沒找過。找了，但是一是當初守良怎麼說呢。

也是委婉的給我拒絕了。要不是家裡日子實在是不景氣，我也不會想著讓你們幫我再一次的找找這個事兒。

實在是我要是成了，技術真的更上一層樓了。那我們家的日子也就算徹底擺脫了這些了。誰家裡不想著過得好點呢。”

秦淮茹這番話，確實點了點何雨水。畢竟她不需要考慮這些的。

何雨水把秦淮茹送出門來，看著秦淮茹慢慢的回到了自己門前消失不見，才重新進了屋門。

回到屋裡，心裡也用不到書本上了，心裡一直在想這個事兒。想了好一會兒，把一些事情給捋清楚之後，卻又想起來，秦淮茹為什麼非得找李守良指點呢。

……

“淮茹，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也別怪我說話不好聽。你為什麼非得找我們家守良幫你指點呢。

一車間有多少人我就不說了。四級以上的就可以帶徒弟了這你我都清楚。就別說鉗工最厲害的一車間。四級以上的人手，多到數不清。怎麼就。

。”

一大媽這話說得很明白，也很委婉。讓秦淮茹臉色為之一變。你也知道這話不好聽啊！秦淮茹在心裡暗道。怎麼就不識趣呢。

沉默了好一會兒，秦淮茹才開口道：“一大媽，我這個情況，我也不怕丟人了，就跟您實話說了。

我剛進廠的時候，分到一車間。這是因為我們賈東旭是一車間的。當時呢，也是分了一個師傅。第一個師傅呢，教了有一個星期。

家裡老婆知道了，要死要活的給鬧騰了一番。我們在車間裡都聽說了。這事兒鬧的很大，最後鬧到了車間主任那裡。沒有辦法，我那師傅人家也是為了自己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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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是不要我了。就這樣，我幹了一個星期的雜活都沒有呢，就給沒了師傅。

隨後第二次，我這沒了師傅。陳主任就開始給我找第二個師傅。可我說實話，當時車間裡大部分人找我，根本就不是奔著教學去的。

當時有一大批人在那爭搶的，可我知道他們都是不懷好意的。最後讓一位把我給收了。但是收了我之後也是一樣。

心思根本不在教學上，老是想著變著法的佔我的便宜。我也是受夠了。我第一位師傅倒是關注到了這個事兒，給我介紹了一位師傅。

可那位師傅倒是不想著佔我便宜了，就是整天知道鑽研自己的那點東西，根本沒怎麼教我啊。就這樣，我幾次教學都無疾而終了。

最後，我現在這身技術是怎麼來的，您可能都不知道。還是車間裡的郭大撇子教給我的，郭大撇子也是其實也有別的想法。

不過好在他是認真的教了一些的。我也就這麼磕磕絆絆的走了過來。現在您知道了吧。我在車間裡過了這麼幾年了，但是其實我也不容易。

前怕狼後怕虎的，學技術不成也就算了，關鍵是還得被人在背後罵狐狸精，您說我容易嗎。我現在也是被罵怕了。您說我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

我也要臉呢，怎麼就能這樣呢。哎。”

秦淮茹一通發揮，只說自己的難處，激起一大媽作為一個女人同情心。

可她沒說的是，難道這麼大的一個車間，難道四級以上的師傅就全是覬覦她容貌身段的？難道就沒有好人了？

她不說，一大媽光顧著同情了，暫時也想不到，以後可能也想不到的。

就是她在一車間這幾年的時間，別的不說，三言兩語的湖弄著小年輕或者別人誰的，來給她買菜打飯呢。這些年，她少花了多少錢哪。

這也是她在車間裡沒人管她的原因。她糖衣吃了，炮彈給打回來了。就是左右逢源，你這樣的一個人，人家看在眼裡，哪還有把你當人看的。

自己把自己的路給走絕了。大家下意識的不會給她當師傅，也不會給她別的幫助。她連散戶都算不上。畢竟散戶也大部分都已經有了自己的本事。

所以，到了今天這一步，誰也說不上什麼來。這事兒呢，一大爺是很清楚的，李守良也清楚。這事兒只能是跟一大媽講一講。

讓一大媽先入為主這個想法，即使再聽到別的說的，也不會這麼的。

。

“淮茹，沒想到你在一車間這麼艱苦。哎，當初你進車間，就是沒辦法的事兒。沒想到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兒。

一個女人，在車間這種男人多的地方，也確實是不好過啊。”一大媽感慨道。

就聽秦淮茹這片面之詞說的車間的事兒。就能知道一個女人的苦。

這要是讓李守良聽了，怎麼著也得啐她一口，你吃人家小年輕、老鰥夫的東西的時候，心安理得的讓人家出飯票，買著葷菜、買著白面饅頭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呢。

“一大媽，其實這些吧，我都不想提的。我知道咱們兩家這幾年，因為一些事情，其實也鬧的不是很愉快。

但是吧其實仔細想想，我們也沒有深仇大恨。也不過是一些意氣之爭。我前些年在車間裡的時候，也受到過守良的庇護。

今天這個事兒，我也跟您都講了。其實我也沒想著能成為守良的徒弟。那說不定還會給守良帶來麻煩呢。

我就想著趁著這次的機會，讓守良給我指點指點。那我也就知足了真的。”秦淮茹這話說的很有水平。

要是真讓李守良收下秦淮茹，一大媽心裡也會不同意，畢竟秦淮茹的名聲實在是不怎麼樣，空穴不來風，李守良要是因為秦淮茹再壞了名聲，那就得不償失了。

可要是只是指點指點的話，那一大媽看在秦淮茹剛才講的這些的份上，那還可以接受。

“淮茹，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我就幫你問問，看看守良怎麼說。你看怎麼樣？”

秦淮茹趕緊點點頭道：“一大媽，有您這個話，我就知足了。實際上要不是這馬上到了月底了，我想著努力努力，我也不會想著讓守良幫幫忙。”

一大媽擺擺手道：“行了，等下午守良回來的時候我跟他說說。你也趕緊回去吃飯去吧。下午不是還得上班嘛。這麼遠中午再跑回來，也不嫌遠。”

秦淮茹笑笑道：“行，那一大媽你先忙著，打擾您吃飯了。我就先走了。”

一大媽笑著點點頭送走了秦淮茹。

……

搞定一大媽這塊，秦淮茹心裡感覺成功了一半。這飯也顧不上吃了馬不停蹄的趕回廠裡。一時間沒先回車間，而是來到了食堂。

也沒去吃飯，直接到了後廚。

“劉嵐，劉嵐。”秦淮茹一陣喊。

直接把劉嵐給嚎了出來。“誰啊誰啊？”

劉嵐掀開簾子一看：“吆，秦淮茹，你怎麼過來了？”

“嗨，這不是有求於你嘛。我想找傻柱，你看傻柱在不在？”

劉嵐腦袋上好像有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你找傻柱，直接喊傻柱不就行了？還叫我幹嘛？”

秦淮茹笑笑道：“我要是喊他的名字，被別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想呢。我喊了你，你再叫他一聲，那就不會有這麼大的風險了。”

劉嵐白了她一眼道：“看看精的你。等著。”說罷就進去叫傻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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