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佔龍而居(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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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回身又坐了回去。抬起頭來,安靜的看著雲紫煙。

“什麼事?”桂花問道。

雲紫煙將喜貼放到了桌子上去。這是什麼喜貼?

“太后讓尤大人幫忙卜一個大婚的吉日和吉時……”雲紫煙笑眯眯地迎上了桂花難以相信的目光,隨即,便點了點頭:“對,沒錯,我和落雪的。”

雲落雪也是一個打了一個驚,一把拿過了那張喜貼,看著,便說道:“你是不鬧夠了嗎?做不做附馬,是要經過我的同意。”

雲紫煙淡道:“只是要不要做附馬,也是太后的同意。”

桂花冷下了臉來,手指點了點。半天,便問道:“落雪,你的生辰八字呢?”

“胡鬧。”雲落雪氣急敗壞的將喜貼猛拍到了桌子上,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雲紫煙微微一笑,知道雲落雪走開了,她沒驚更沒惱。慢慢地將那喜貼收好,便道:“什麼八字不八字的,隨便卜個日子便好。如果,那日下了雨,你自己看著辦。”

桂花搖了搖頭,這一張和自己相似的臉上,為何發出這種陰險的笑,竟然還有種妖媚的感覺。於此便又道:“如此這麼說來,你這麼自信我幫你?”

雲紫煙笑道:“條件不止一個。太后的吩咐,你敢不從?第二,月靈潑的我一身的水,你是知道的。如果你不把你的卜印印在這喜貼上,我會直接去太后那裡,將月靈汙我一身水的事,告之太后。到時,掉了誰的腦袋,你自行負責。”

桂花忽然笑了,笑容裡如陽光般融融地暖色:“雲聖女,若是在之前,我定會答應幫你卦卜婚期,但是現在,絕不可能了。就算搭上了誰的頭顱,我也要告訴你知道。你的八字在喜貼上放得明白,我卜到,你這一生,無婚,無愛。所以,這個責罪並不在我。最後,我也不會為雲落雪卜算這事。因為,他現在,並不同意娶聖女。所以這個卜印,我暫時收好。雲聖女若是沒聽明白,我回頭,自行向太後臨告便是。”

無婚?無愛?

即是從桂花的嘴裡說出來,她這張卜命的嘴,讓雲紫煙的心裡多出了一稜稜的不舒服。只換得雲紫煙冷冷地一笑,和心中,那無窮盡正燃燒正猛的熊熊怒火,全部撲到了桂花的身上。她咬牙輕道:“那就要看看,究竟是我無婚無愛,還是你和月靈,馬上就沒了命。等著。”

“好。”桂花微笑著看雲紫煙從她這裡走了出去,氣呼呼的,看來確是要吃人的駕勢。桂花只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重新拿起了喜貼,看了看貼子上的生辰八字,重新很認真的算了算。而後頗有玄機的點了點頭。

雲紫煙這命……唉。

桂花起,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拉過地上的裘蓬。蓬裡,還有雲落雪方才洇溼的水痕,桂花也沒管什麼,只得披上身,便要走。

哪知,才走到了門廳,便被月靈攔了下:“小美,做什麼去?”

桂花有點急,順嘴甩了句:“進宮。為了我,和你的腦袋。”

月靈倒一點也沒害怕,不過,卻有擔心:“我的腦袋無所謂,自從上次我從燈杆上掉下來,我才知道這個宮,太黑。而今我實在是看不過去,才動了手,只不過是不是給你帶來麻煩了?”

桂花不礙事的搖頭,否道:“是福是禍還不知。也好,你現在隨我一起進宮。”

“我?”月靈當即扶住了雙臂,頭一扭:“我可不去。那破地兒。”

“噢,這回可見你聲小了剛才那種理直氣壯的勁哪去了?行了,快跟我走,反正這宮裡,當今皇上,你也認識。”桂花也沒等著月靈同意,一伸手,便將月靈拉了住:“走了走了。”

就這麼,月靈被桂花強拉著一起坐進了轎子裡。就這麼一路顛顛地跑進了宮裡。

此時,李旦正在交鸞殿裡和貴妃鬥智鬥勇,一個要侍寢,一個左躲右閃。誰都知道這李旦登基以來,還沒有子嗣,八成是李旦還是執拗著不想碰其他女色,總之便不是好色之徒,所以,也就堅守著自己心中的那個小小的完美。

而今桂花來時,本就是半夜了,按理說,讓桂花和月靈在殿外候一夜都是正常的事。只是偏偏在李旦這裡是不正常的。只聽到有人找,又怎麼可能放過這個脫身的機會,便直接扔下了貴妃,丟了句朝事要緊,便出了去。那貴妃貌似再一次快瘋了,命人找來鏡子接著來看,看自己的眼角,自己的額頭,哭道:“皇上,臣妾是不是真的老啦?”

這夜的後時,便是完完全全的不得安寧,只是還好,雲紫煙找的是太后,而太后可不是她說叫就能叫得起陪著她一起熬夜的,而這時,卻是,給了桂花大好的時間去找解決這件事的看法。

交鸞殿側邊的一間小廂裡,四個人安靜的頂著燭火喝茶。

原來雲落雪早早便是候在這,只是他總來找李旦,所以,對於這間小廂,便是輕車熟路。看著桂花和月靈來,隨即接了一臉淡笑,揚頭看著她。

李旦大拍著肚皮,哈哈笑道:“不錯,人全啊。”

雲落雪擰著眉頭,隨手放下手中的茶杯,那茶杯本也不是雲落雪想好好地放它,可以說丟‘鐺’的一聲,引起了在場人的注意:“我說,我不可能當附馬的,你管也要管,不管也要管。”

“行行行,怎麼都好說。”李旦擋著哈哈笑,總之什麼事都好辦,只要別讓他和貴妃合床:“不就是不當附馬麼?你以為朕願意你當。和你直說了吧。朕都不想讓她當公主。”

雲落雪挑了挑眉頭,便疑道:“她當不當公主和你又沒有一點虧讓吃,你怎麼就有意見了?”

李旦笑著抹了下下巴,說道:“沒辦法,從雲紫煙來到這宮裡的這段時日,雖然沒算怎麼粘著朕,不過,朕一看著她的臉,便想起了蘇瀲姬。所以,不知不覺,落雪,朕好像愛上雲姑娘了。”

“別鬧了,你是愛上雲紫煙那張臉了,別忘了,她不是。蘇瀲姬的那張臉的眉間,是有一顆朱痣的。”雲落雪鄙視地看著他。

“朕不否認這點。”李旦底氣很足,無所謂啊,反正他現在是皇上,女人,都是浮雲,而云紫煙的那張臉,一向是自己畢生追求的。

“你們倆夠了。”桂花怒了,實在憋不住了,將桌子一拍,手疼。忙抖了抖:“我不管你們倆是哪個不願意娶,哪個想娶娶不到的。反正我這邊,兩腦袋要搬家了,你們倆,管是不管?”

“好端端的為何腦袋要搬家?”李旦沒懂,回頭來問她。

桂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前一會兒了小意外?”

“什麼意外要掉腦袋?”

“回皇上的話,草民潑了雲紫煙滿身的茶水。”月靈冷著臉說道。

李旦倒吸了一口氣,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肥呼呼的手指,倒也沒覺得便多大力。便說道:“是不是不小心?”

月靈絲毫不想推脫:“不是,回皇上的話,我是故意的。”

李旦簡直對面前這個敢說敢做的女子刮目相看,他從上打量到下,許久才說道:“朕認得你。你是洛陽大舞班的臺柱子,前陣子李顯登基前的那場舞聖選拔賽裡,差點變成領跳,只可惜從燈柱上掉下來的……月靈姑娘。”

“草民正是。”月靈連忙提起粉色的羅裙跪倒在地,叩了個頭來。

李旦將月靈看在眼睛,想了想,轉頭又問桂花:“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正常講理是肯定說不通的,桂花剛想繞著彎說,沒想到,雲落雪斜倚在一邊,直接說道:“還能是怎麼回事。雲紫煙拿著太后旨意的喜貼,跑去,讓小美卜婚期,之前誰也沒說,連我都不知道。她們倆氣不過,潑了雲紫煙一身的茶水。”

“乾淨嗎?”李旦反問道。

月靈點了點頭:“是剛涼好的菊花茶。潑的……”

李旦攤開了手,眼珠在眼眶裡轉著,想左想右,想到了雲落雪,便問道:“太后的旨意喜貼,你們又拒絕又潑水的,還能讓朕怎麼辦?”

“不管,你自己的母后,如果她真的讓太后治她們倆的罪,我雲落雪定把整個皇宮給屠了。”雲落雪的口氣好像說得極大,只是聽聲音,卻是陰冷狠毒無比。引得桂花都有點驚訝地看著他屠皇宮?

哪知李旦接過了話,便又道:“你不說朕也知道你有這個能力,你真正生氣,別說朕這一個皇宮,你就是把整個大唐都屠了,朕也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桂花只聽這句又是更不靠譜了,會冷呵呵的坐回到了原位。扶著額頭一臉的錯亂:“吹牛到一定的境界了,也是難為了你們二人了。”

雲落雪看了一眼桂花,混不在意她這麼說,卻抿了抿嘴唇,喃道:“我惹想屠城,定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我若想柔花賞月,定是民安永珍,順帆啟揚。”

桂花點了點頭:“你以為你是神嗎?呵呵,話說,我的人頭咋辦?”

李旦長出了一口氣,離天亮還有時間,你們都允許我想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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