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糾結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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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的刺激

回到家,看到電腦,我才知道,原定5點半與小池通話,結果我忘了。現在打電話,也晚上十點多了,估計她已經回宿舍,不方便。

開啟qq,想看她在不線上。

仍然不線上,也沒新的留言。這是什麼情況?

酒後的大腦運轉飛快,情緒的糾結此起彼伏。我想梳理這段感情,但始終理不清頭緒。頭有點重,管它呢,明天再說吧,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給她發個簡訊:今天休息,約不約?

“你想好,再約,給你半天的時間,下午,在我校門口接我。”她秒回。

昨晚,我是和衣躺下的,上午,洗澡換衣服,折騰半天。沒有想,也理不清,反正,下午見面再說。

到了她校門口,她已經在門口等了。

很平靜,直視我:“莊哥,我要去你家。”

“好的”我馬上攔個計程車,向我家進發。在車上,我提前打個預防針:“我是與別人合租的,房間還沒整理,有點亂。”

她笑笑,沒有回話,一路無語。

到房間,她轉了轉,在衛生間發現了我昨天給嫂子買的洗漱衛生用品,敏感的問道:“這不是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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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我把昨天嫂子來的事簡單講了一下,並且也給她介紹了我和班長的故事。但是,話一旦開頭,就收不住了,我幾乎把我的家庭、經歷全部都講了一遍,中間還沒忘記給她泡茶。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向我的房間:“倒還整潔,畢竟當過兵的,我就坐床上,你繼續。”

“我講完了”我端著茶具,放在床頭櫃上,本想在床上和她並排坐下,看她沒有關注我的意思,盯著我的書架看,就隨手拖過一把椅子,面對面坐下了。

“這電腦是你的?可以開啟嗎?”

“我來開,你要看什麼?”我不解地問道。她笑笑:“連上你的qq,我要偵察一下。”

我開啟qq,她一看,臉上活現出了狡黠的微笑,偷瞄了我一眼:“保密工作做得不錯喲,刪得很乾淨的。”

“沒沒,沒刪過,我哪裡知道,你要到這裡,就是家裡來。”我有點結巴了,這是怎麼回事,我沒做錯什麼啊?心怎麼虛了?

“哈哈,詐你的,怕了吧!”小池得意地笑了起來。

“莊哥,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突然到你這裡來嗎?”她正色道:“昨天等你電話,你放我鴿子。什麼原因呢?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還是有別的女人呢?全被我猜到了!我厲害吧”

“你說什麼?我怎麼越聽越玄乎?”我不解。

“重要的事情就是關於班長,他的事肯定重要,你講了故事,我懂。別的女人,就是你那個嫂子。算了,原諒你,昨天一夜沒睡,本姑娘睡一覺先”她拉開被子,就準備躺下,忽然又坐起來:“我要脫外套了,你出去,控制邪念,不準東想西想,三個小時後進來喊我,帶我出去吃喝玩樂。”我被迫出來,帶上門,在客廳閒坐。

一人坐在那裡無聊,想想我和她的關係。感覺太快了,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沒經驗和心理準備,她就突然闖進了我的生活。她帶給我非常刺激的激情,但也讓我摸不著頭腦。但是,理智告訴我,對自己不理解的東西,最好不要拒絕,嘗試著深入理解。

對於昨天的事,我發一句“多情卻被無情惱”,她卻說我欺負她,這是為什麼呢?難道,她認為我這是虛情假意地騙她嗎?反過來想,當時我回這句話時,確實沒有走心,對這段感情,我當時並不是多情,而是多疑,所以言不由衷,有點調侃的意思。對於她這個注重靈魂契合的人來說,不走心就是調侃,調侃就是欺負吧。

她今天到我家裡來,是不是只想證實昨天我失約的原因?還是想看看我是否誠實坦蕩?還是比較她在我心中的地位?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能夠理解我的想法,卻讓我無法把握她的脈動;她能夠交給我的身心,卻無法讓我融入她的感情;她能夠糾結我的情緒,卻無法讓我產生歸宿和平靜。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有著青春的熱情卻喜歡在經典故字中尋找機鋒;她有著遠大的前程卻喜歡破壞的力量和刺激的瘋狂;她有著姣好的外貌卻不屑於身邊帥哥俊男的追求;她看似尖刻的話語卻透露出對人性的洞察和坦蕩。

悄悄進門,坐在床邊,細看這個熟睡的人。我能看到什麼呢?我看到她堆雲的秀髮胡亂盤繞在頭邊,光滑的額頭在下午陽光中看得出細細的絨毛,散發著溫暖香氣的蜷縮的身體如此嬌小,呼吸,細微的呼吸,我聽到了她的頻率,並且我也儘量跟隨這個頻率,彷彿這氣息能夠帶我到一個神聖的地方。

我的天!我看到了神聖!

一個用全部青春和熱情來追求情感巔峰的神聖,忠實於自己的感覺而不顧一切的神聖。

她太嬌弱了,儘管她心理自覺強大;她太鋒利了,我怕她在現實的石頭上卷刃。

我盯著她看,漸漸迷失了自己。相信任何人,在神聖的照耀下,也會主動丟掉自己,融入一遍光,讓自己融進去,自己也會進入神聖。

我能給她什麼呢?做一個忠實的刀鞘保護利刃?但利刃如果不展露它的寒光、刺殺斬斷黑暗,利刃的意義何在?做一個利刃出征的犧牲,用自己的熱血讓刀鋒的功績變得更加沸騰,那我的人生何在?

我看著她,漸漸迷失了她,巨大的光芒和幻想,讓一切變得虛無。

“看什麼呢?胡思亂想!”她醒了。

“沒,沒,我走神了,醒了吧,起來嗎?”我急忙掩飾到。

“你想瞭解我嗎?莊哥,我臉上有沒字,看不出來的,你也不問問我的過去,你不想瞭解嗎?”

“不,我不想瞭解那麼多,我只想感受現在的你”我說的是真的。

“算你聰明,過去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現在心有把握嗎?”她調皮地一笑:“你們男人才不管心呢,先佔住身再說,不是嗎?”

“瞎說,雖然現在心不可得,但我也要試著感受一下,但是,但是,我忍不住了”,撲了上去,尖叫和糾纏隨之而來,溫度升騰,慾望排山倒海而來。

經過,才知道,表面老練的她其實是笨拙的,這令我大為震驚,難道?“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這句話,是在影射什麼嗎?

她對自己的身體是認真的,在遇到我之前?

不去想吧,且過今日歡娛;人生苦短,難得兩情相悅。

“想不想出去吃飯呢?”我問道。

“再等會,莊哥,陪我說說話,我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她細聲回答,柔順而低眉,彷彿已經投降。

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當她回頭仰望我的那些周易的書籍時,她又犀利起來:“你算過自己的命嗎?”

“我不敢”我老實回答。

“意思是,你算得很準?”她反應果然快捷。

我得理智對待她的問題,坦誠而又實在:“話分兩頭說,如果算得不準,我沒有算自己命運的必要。如果算得準,更不能算了。”

“說說你的邏輯”她象一個老師,拷問學生的論文答辯。

“也許你聽說過一本《了凡四訓》的書吧,那裡面描寫了一個叫袁了凡的人,提前就被一個神仙算準了命運,十多年驗證,分毫不差,於是,他就安心接受了命運的安排,心如死灰,不起波瀾,盤腿獨坐四個小時而不煩,參加科舉考試後不去看榜,這樣的人生有意義嗎?”

“我道是個聖賢,原來是個凡夫”,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太熟悉這本書了,這是一名和尚當時評價袁了凡的一句非常經典的話。

“先生何將處?”我問道。這句是莊子山木篇的話,意思是,請教先生,該怎麼辦才好。

“周將處乎才與不才之間”,她笑道。她用了這篇文章中莊子的原話,明顯屬於迴避問題。

“說了等於沒說”我調侃道。

“你先轉文的,不要怪我。想那麼多幹嗎?況且人生苦短,及時行樂而已,你我凡夫,從心所欲而已。”

“墮落!自甘墮落!”我刮了刮她的鼻子:“起來吧,我們吃喝玩樂去!”

“不去!你給我帶點麥當勞來,我賴床了。”

“不是你說的嗎?要出去,現在變卦了?”

“從心所欲,我就變了,在我變心前,麥當勞打發,如果我過會想吃法餐,你可別後悔。”

“我去我去,你等著我。”

等我帶著全家桶回來時,她仍然不床上,不過,估計洗漱了一下,頭髮整齊了些,完全素顏,正在看我的推背圖。

看我進來,她驚喜道:“莊哥,你這本書是古版呢,哪裡來的?”

“董先生留給我的遺物,也是他老師傳給他的,你對它感興趣?”

“對它的內容不感興趣,對紙張、文字、裝訂感興趣,古人對書花了多少人工?你這書又有多少人翻過?手印和體溫記錄了多少代的人生?想起了一句古詩: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別亂抒情,吃東西吧,你”我把麥當勞擺在床頭櫃上,看她狼吞虎嚥,坐起來、站起來、拍麵包渣、抹嘴上可樂的殘漬,粗俗得非常真實,真實得可愛。

“今晚上我要睡你這裡,你睡哪裡隨便,明天送我到學校,不準拒絕!”她就是這樣,把請求搞得如此粗暴,模仿出一股江湖氣息。

她洗澡,回屋,關門,她再開門時,我看見她穿上了我的睡衣“怎麼樣,有沒有女扮男妝的感覺?cosplay?”

我的衣服有點大,她張開雙臂,唱道:“帶我飛,飛到天上!”

“別飛了,戴你墨鏡你就是蝙蝠俠,內褲外穿你就是超人”我走近她準備把她抱起來,結果她雙手把我脖子一纏、雙腿往我腰上一盤:“我不是超人,我是蜘蛛精”。

正在打鬧,聽到越來越大的敲門聲,趕快拉上了我的房門,出了客廳,開啟了大門,小蘇回來了。

“你不是還有幾天嗎?”我問道。

“打擾了,莊哥,本來不準備回來的,所以也沒給你提前打電話,回公司拿個東西,在甲方除錯時急用,明天一早就走。”他放下包,剛準備換鞋,看見了小池的鞋子,突然想起來:“剛才我聽到裡面的聲音了,什麼情況,不是說是班長嫂子嗎?還是你有情況?”

“班長嫂子早就走了”我也不想掩飾什麼了,“裡面有我一個朋友”。

“如果不方便,莊哥,那我在外面去住,反正,明天我還要起早。”小蘇很懂事,我一直這麼認為。

“別別,既然來了,就認識一下,你先進來。”等小蘇在換鞋子,放行李時,我進房間,趕快跟小池說了情況,她本來不想出來見面的,我勸她說:“如果你以後到我這裡來,總是要見他的,怎麼樣?”她連忙換了衣服,然後來到客廳。

“小蘇,出來一下”當時小蘇已經在他的房間裡了,我把他叫了出來。

“這是小池,我的朋友,這是小蘇,我的兄弟。”我介紹完畢,看見雙方禮貌致意後,小池就回屋子了。小蘇扯著我的衣服,低聲道:“莊哥,有本事,小弟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

“別瞎說,才剛剛開始”我制止到。

“剛剛開始,就...”小蘇欲言又止,“莊哥威武!”

我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去死吧,你!”小蘇回屋了。

等我回到房間,看到穿戴整齊的小池:“我要回學校,送我。”

“你不是要留在這裡的嗎?怎麼突然變卦了?”

“我又不是第一次變卦,好像你用周易算命時,每一卦都有變卦吧?”

“不動不佔,那確實,那還是占卦的主要依據。別說這個了,是不是小蘇來,你覺得不方便?”

“不是不方便,我不管別人方不方便,只是怕你放不開,你不方便,不是嗎?”

我正在猶豫,該組織什麼評議呢?她又說話了:“別想多了,莊哥,豈不聞乘興而來、興盡而歸嗎?”

我送她出門,小蘇又追了出來:“我馬上走,莊哥,叫小池別走了。”

“她回學校還有事,我送她,你別管了。”

車上,我倆都坐後排,她用一根指頭點了一下我的手心,我牽住了她的指頭,看見她偷偷地在笑。

送她入校,我獨自走了一段,雖然燈光刺眼,但我依然看見了月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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