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荒唐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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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告訴我們,趁著剛學,產生了肌肉記憶,需要及時鞏固,這兩天連續練習,效果會更好。

好吧,我反正也沒事,練幾天,也算是學門運動。

回到房間,吃過晚飯。我提議:“方姐,今天出了汗,我們去蒸個桑拿怎麼樣?隨便到按摩房,今天讓你再享受一下?”

她奇怪地看我一眼:“小莊,你喜歡看我出醜嗎?”

我壞笑,誇張地點點頭:“你要享受了,聲音很好聽。”

“說你壞,你還真壞,哪有這樣折騰姐的。”

“好吧,你不按就不按,這事你說了算。反正,我是不敢再去按的,我受不了刺激。”

“那蒸完了,我們就回來?”方姐問到,我同意了。

運動過後,洗個桑拿,全身毛孔開啟,讓人搓搓背,確實很放鬆。回到房間,我們開始說話。

“方姐,你說我有點壞,我怎麼覺得我不正常呢?有我這樣的男人嗎?怎麼你聽我話的時候我不激動,你命令我的時候,我就有點乖,對不對?”

“你自己明白了?其實,你這是正常的,這樣的男人我見過,還不止一個,都是正常人。”

我壞笑到:“方姐,經歷豐富啊,老司機,你都跟我說說,你如花似玉的時候,見過什麼樣的男人?”這種窺探隱私的快樂,有一種偷摸的罪惡感,但是在方姐面前,我反倒覺得有趣。我這種情趣,是不是也算是一種壞呢?

“哎,你願意聽,我就願意說。我說過,我願意為你做從我任何事情。上床上來,聽姐慢慢跟你講。”

本來她睡她那邊,我睡我這邊。我剛躺好,她突然把我一拉,我幾乎沒有反抗的意願,順從地躺在她的懷裡了。她的胸就在我的臉上,我的頭緊貼她的肚子。這種姿勢,是我與妍子常用的姿勢,只不過,跟方姐,多隔了一層衣服。我本來有離開的意思,但她的手卻稍微用力,讓我打消了離開的願望。

她一隻手輕輕捋著我的頭髮,用她沙甜的聲音,輕聲地給我講起了她的故事。

“誰沒年輕過呢?姐年輕的時候,唱歌有人聽,每天也有鮮花和掌聲,也有人追,那真是美好啊。覺得燈光是為我閃的,舞臺是為我搭的,就連觀眾的眼睛,我都知道內容。”

準備抬頭問她,頭又被她按了回來。我只好按原姿勢,不懷好意的問到:“觀眾眼睛都有些什麼內容呢?”

“我演出本來就穿得少,但有些男人看我,恨不得穿透我的衣服,看我透明的人。”

她說到這裡,我幾乎想笑。

“剛開始,我也覺得不自然,覺得噁心。但這是我的工作,我避免不了,後來,也就適應了,甚至還很享受這個過程。”

把噁心當享受,這肯定是一個不一般的心路歷程。

“我當時年輕自信。我覺得,自己身體這麼美好,別人想看,也是想欣賞美。況且,人家來消費,不就是來欣賞美好的嗎?好色之心人皆有之,我何必討厭人家呢?”

這就是自信,強烈的自信,才有不怕窺探的攻擊。目光是把刀,可以殺死你,如果你是不自信的人。

“當然,也有客人追我,也不乏有錢的人。但我知道,這些大多是有老婆的,並不是真正想跟我結婚。我自認為是搞藝術的,應該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哪怕是一晚上的愛情,只要是美好的,我都值得擁有。”

藝術是靠感覺而存在,過於追求感覺的高峰體驗,會有意無視生活的現實,偶爾獲得超越現實的神聖感。更何況,她不算得真正的藝術家,因為她無法獨立地建設自己的精神世界。她只不過是藝術的表達者,甚至只是愛好者。這種飛蛾撲火般的追求,是幼稚,會毀了她的生活。

從這個意義上講,小池能夠獨立面對自己,獨自建立自己的一套精神世界,她才具備藝術家的特徵,儘管她主要是欣賞藝術。她即使與我飛蛾撲火過,但她仍然能夠回到自己的安全世界,回到自己獨立的精神家園。

“我是從農村出來的,家庭雖然貧困,但我本人從小在學校還算是出眾的,有點文藝特長,後來也考了上藝校,那個時候,根本沒有戀愛的打算,只想透過自己的努力,走出小鎮、走出縣城,改變家庭面貌,那個時候,我對未來,充滿信心。”

這活脫脫地是個喬姐第二,出身相同,道路相同,目標相同。只是結局不同,因為喬姐擺脫了愛情,選擇了婚姻。而方姐,卻因為愛情,失去了婚姻,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命運,關鍵的時候就只有那幾步,在乎於你的選擇。只是,當時選擇時,你不知道,你所選的,對你的未來,意味著什麼。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茫然。

“所以,我就當了個北漂,聽說北漂的能夠掙大錢。當時,人們喜歡聽甜歌,就是鄧麗君、楊玉瑩的那種,我這噪音就唱她們的歌,也比較受歡迎。這給了我一個錯覺,我當時覺得自己,是可以靠唱歌吃飯的。”

說到這裡,她居然用力拍打了我腦袋一下,好像我做錯了什麼,該打似的。

“其實,我的想法也沒錯。直到你來,我還是在靠唱歌吃飯,當然還包括喝酒。”

“方姐,你打我幹嘛,你想唱你就唱嘛,關我什麼事?”

她居然又打了我一下:“我現在變成靠說話吃飯了。”

我卻不懷好意地笑了,現在這個情況下,確實可以說是靠說話吃飯。我剛請她吃了飯,她正在給我說話。

“還笑,不準笑”她突然在我頭髮上親了一口,我內心中居然沒有一點點反感。這是什麼情況?我自己也不太懂。她在佔我便宜?佔就佔吧,就當是對她故事的回報。

我是不是在出賣男色?

既然她這樣放肆,那我也就壞到底了。“方姐,直接進入主題,我就想聽,你所經歷的那些男人”。

“你是有點不正常,有點欠揍。”她又打了我頭一下,繼續說到:“在北京,我第一個經歷的男人,也是個歌手,跟我表演情歌對唱的歌手。就是毛寧與楊玉瑩的那種,在表演時的假戲,結果帶到了生活。好幾個場子串,串久了,我們都一起趕工收工,一般都半夜了。在一次宵夜的酒後,我喝多了,他把我扶到了他租住的房間,在我半推半就下,他就把我辦了。”

如果讓我單純一個人看香豔小說,我是有罪惡感的,總覺得是不件不光彩的事情。但是,當你緊緊靠著的這個人,你感覺著她的體溫和起伏的身體,當你聽到她那甜膩的嗓音和親口的描述,還真的感覺不同。

“這樣的事發生了,第二天上午又發生一次,這是在我清醒的情況下發生的。我後悔了,從此決心要結束這段關係。”

我問到:“為什麼呢,你們先前不是還有點好感嗎?”

“我當時是一個小姑娘,對那事的想象還是比較美好的,結果那個男的毛手毛腳,把我弄得很疼,完全打破了我的想象。第二次還沒結束,我都厭惡他了,想拒絕,但他憑力氣不讓,強行完成了他的節奏,我後悔死了。”

這不是愛情,這只是一次失誤。這失誤,並不會長久影響她的心理狀態。只有改變三觀和人生方向的失誤,你才會銘記終身,影響至今。

“我跟經紀人,也就是幫我們聯絡演出場子的經紀人。要求不跟這個男演員合作了,但經紀人不幹,反過來勸我。他是江湖老手,當然猜得出原因。”

“他的意思是,讓我繼續跟這個男歌手合作唱歌,把他聯絡的場次唱完,再結束合作。不要管感情的事,這只是工作上的合作。他還問了我一個關鍵的問題:你來唱歌的最終目的,不是為了掙錢嗎?為了最終目的,其它的都不重要。”

“經紀人答應,每天晚上轉場子,由他親自接送我,我就同意了。這個合作再持續了一個月多,我們合作的演出就完了。後來他雖然也在其它場子唱歌,但我們就像是陌生人了。”

這種還沒開花就失落的故事,其實大多數人都有,沒什麼稀奇。但是,第一次的經歷,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應該都不會忘記。

“這個經紀人天天接送我,他比我大十幾歲,當然懂得女孩需要什麼。小恩小惠、甜言蜜語的,搞得我都有點依賴他了。當時我唱歌的行情還好,他給我的報酬也多。久而久之,我倆私下,就有點像戀人又像是合作的關係。”

這明顯是風月老手對付小姑娘的辦法,就像我和小池當年嘲笑瓊瑤的小說似的:騙初中女生的冰棒錢。

“也是因為酒,那天演出回來有點晚,又有點雨,我演出完,演出服比較薄,有點冷,他好像幫我溫暖似的擁著我,請我到他家去吃點東西。我那段時間信任他,聽他話聽慣了,也就同意了。”

“他就是北京人,在那個酒吧附近有個兩居室的套房,他一個人住。不知道是租的還是他自己買的,反正家裡有菜,熱一熱,我們就喝了些酒。”

我聽到這裡,估計精彩的部分要來了。我說到:“方姐,細節,細節,我要聽。”

她這次只是輕輕拍打了我頭一下,很自然地講述著,好像這事與她無關似的:“迷迷糊糊中,我記得他把我放上了床。他脫我衣服時我還有些抗拒,你知道,我對那事有教訓,感覺很不好。但他解釋說,我衣服淋雨了,穿著睡不舒服。我當時酒後無力,也就隨他了。”

“當我外套脫掉只剩下胸衣和內褲的時候,我身體自然的抵抗就來了。他並沒有強行脫掉,我看他穿戴也還整齊,也就沒有過多地反抗。”

“誰知道,他俯在耳邊輕輕地說好些甜言蜜語,誇我漂亮誇我性感,說他喜歡我好久等等之類的話。你知道,年輕的女人,都喜歡聽這些的。我在迷糊中,感到他的手在輕輕地摸我,全向上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這種感覺中,我的細胞被喚醒。在酒後的雨夜,他輕柔的調動下,讓我進入到了一個從未到達的地方,該來的終於來了。他喚醒了我的慾望,我第一次感受到性的快樂,真的,從身體上來說,那一晚,我至少是體會到了身體的好處,做女人的好處。”

一個女人,把自己的經歷描述成這樣,我就不能再要求更細節了。如果還要求講得更細,那我就不是壞,是邪惡。

“其實,等我清醒的時候,也知道這不是愛情。這只是身體上的快樂。他比我大這麼多,我連他是不是有老婆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名下牽線的歌手很多,他也與一些女歌手親熱交往,我並沒有把他當成我的愛人。如果要定義的話,他是一個從身體上帶給我快樂的人,在工作上給我幫助的人,在生活上給我照顧的人而已。平時我們還是工作關係,只是偶爾上床,你不要笑我下流,小莊,在舉目無親的北京,能夠給你快樂的人,並不多。”

“我其實不打算跟他長久交往下去,因為他不可能跟我結婚,也不可能公開做我的男朋友。但是,身體的吸引,讓我不能自撥,他又用各種方式來誘導我,把我向那方面引,我也就不自覺地上了套了。”

她說到這裡,我有個疑惑。應該說,風月老手,只要把女人引上床,就到此而已了。難道還有更複雜的玩法,可以讓方姐用上套來形容?

“他跟我洗腦,還說西方的性自由。當時我們都崇拜西方,所以他說的我都有點信了。在他家,他還經常放一些黃碟,在我們一邊辦事時一邊看。最開始,就如同那天在按摩房的那種,算是比較輕微,不引人反感,一步步,他就給我看一些激烈些的東西。他的動作熟練,在我享受身體的同時,碟子上那些畫面就更刺激想像了。多人一起的,老少同床的,各種姿勢的,總之,在他的誘導下,不知不覺地,我的羞恥心被一點點突破,幾乎接受了他的那套東西。”

人在享受中,會幻化所見到的一切。當你愉悅時,你會覺得所有的東西都是美好的。

“從他調動我開始,後來發展到我主動,再到後來,當我欲罷不能的時候,他就提要求。你知道,人在巔峰,會傻的,年輕人探索似的的冒險,會答應更刺激的方案。用黃總那天說何部長的話,叫:不知死活。”

我明白自己已經很壞了,估計也是方姐的套路,故意要把我帶壞,此時,我真的很想聽她接下來的細節了。什麼叫更刺激的方案呢?

“當時,跟我一樣唱甜歌的,還有一個女生,跟經紀人也是不清不楚的,這我也知道。那個女生,從生意上來說,算是我的競爭對手,當然,女人的嫉妒是天生的,也許他就是利用我這一點吧。”

“他跟我說,要不要看那個女生痛苦的表情,我居然答應了。我當時也猜得到他所說的痛苦是什麼,但墮落的人,什麼都敢。一天晚上,他約我倆吃飯喝酒,我們心照不宣。他將那個女生抱上床的時候,我就在門縫邊看。他還是用他熟練的手法,迅速讓那個女生迅速進入了狀況。那場面,真是讓人五味雜陳、過目不忘。本來,按我的設想,他應該在那個女生感覺來了的時候,突然停止他的動作,讓她在高峰中突然跌落,這就是我想看的痛苦的表情。可是他不,他居然跟她繼續表演,倆人配合得如膠似漆,更難受的是,那個女生居然看見了門縫裡的我。”

“本來內心和身體就在燒火,我是出於身體還是嫉妒我不知道,我迅速把自己扒光,衝了進去,將男人搶過來,拼命討好他,用各種姿勢。這樣,那女生也過來跟我爭寵,變成了我們倆與經紀人的合唱了。”

“這種期待、嫉妒與復仇、刺激相混合的感情經歷,簡直如地獄地天堂的秒變,我們倆個女生,就這樣被一個風月老手收服。”

我問到:“這樣不挺好的嘛,怎麼還說是套子,不是你主動上套的嗎?”

“後來,我問那個女生。結果,他跟那個女生說的方案和話,跟我簡直是一模一樣。這種情況是不可維持的,因為把你從熱水丟到冰水中,又在你頭上淋一盆熱水的感覺,從身體到心理,都受不了的。”

原來還有這種玩法,太有想象力。幾乎與《金瓶梅》所描寫的,不相上下。

“但是,如果僅是這樣,還可以接受。他收服我們後,還有升級版。他喜歡一邊跟那個辦事的時候,一邊讓我就在身邊看著,不能走開,不能不看。有時,他還有點虐待傾向,偶爾用力打你一巴掌,還真痛。嘴裡罵髒話我還能夠接受,但要我也用更髒的話罵他,我的確是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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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時,想起了那晚宋處長和王姐的叫聲,肯定非常激烈了。

“那個女的喜歡叫,故意有些誇張,跟你那個王姐差不多。我們在爭寵的過程中,變成了受虐狂。但是,發展到最後,我就受不了了。”

這種虐待的情形都受得了,還有哪種東西讓人受不了?其實聽到這裡時,我身體已經有反應了,但不想讓方姐察覺出來。

“男人不可能連續的。在間隙,他也不讓我們休息,他讓我和那個女生扮演同性戀,兩個女生互摸互親。這就觸及了我的底線。因為,女生之間的舌吻,真的讓我噁心,我跑到廁所吐了。結果出來後,他又打我,打得有點狠,在我的慘叫中,他下身能力恢復,一邊打一邊辦事,這次不僅讓我沒有享受,卻讓我承受了巨大的痛苦。那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分鐘,我卻深深地厭惡他厭惡自己,我覺得,自己已經變得不是個人!”

她說到這裡時,用手用力地抓我的頭髮,抓得我有點疼,但我沒有制止。因為,當她回憶到了最痛苦的時候,我要當她發洩的工具。就像她把所有隱私告訴我時,我得當好她的樹洞。這是回報,也是同情。

“我當天晚上就離開了那個地方。回到宿舍後,我想到,自己怎麼變成這個樣子,被人不當人看,根本沒有尊嚴。我決心擺脫他,哪怕暫時不工作也行。”

“擺脫長期合作的經紀人,重新尋找市場是痛苦的。但是,我離開他的那天起,他就從來沒有找過我,連電話和簡訊都沒有,彷彿我從來都沒在他生活中出現過。我這才知道,我只是他眾多玩具中的一個,毫無價值。”

“這樣,我大概有兩三個月沒有演出,靠吃老本。到處面試打聽,最後,在一個偶然的機會,遇上了他。”

我望了望頭,她知道我是想問這個“他”是誰。

“就是我兒子的親生父親。他是一個樂隊的鼓手,他讓我先跟他們樂隊一起演出,收入按比例分成。他們樂隊有固定的場子,生意雖然不算火爆,但還是穩定的。”

“他當時穿著一身牛仔裝,頭髮長長的,在後面扎著。身材高瘦,目光憂鬱,很有音樂人的氣質。他有個特點,就是不太愛說話,但行為禮貌有節制。從男人型別上來說,我剛離開一個暴君,這種文藝氣質的,當時對我,最迷人。”

“當然,最初只是好感,報著先找一碗飯吃著的打算,就加入他們樂隊了。他在樂隊中算是有點才的,會寫點曲子,也會編些歌詞。雖然當時流行的是甜歌情歌,但他偶爾私下,也玩點搖滾。”

“你知道,當時我當自己是搞藝術的,喜歡他這種有藝術家氣質的人。”

方姐嘆了口氣:“現在才知道,遇上他是我一生的劫數,我不是被他騙了,是被自己的想象騙了。造成的後果,影響了我從那以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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