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夜場更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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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場更寂寞

李茅已經從原公司辭職,開始參與新公司的運作了,但蘇明涵暫時還在原公司,等李茅公司走上軌道才能去。李茅總是知道我需要什麼,他幫我搞了一個北京大學圖書館的借書證,我終於有機會進入了一個浩如煙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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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瀏覽書籍情況和自己的需求後,我訂了一個初步的讀書計劃。準備每天讀四個小時的書,堅持一段時間。古人講剛日讀經、柔日讀史,我倒更喜歡雜書異志,這彷彿印證了我不是走學院派學術的料。近幾天,被兩本書吸引了:《小十三經》、《秘戲圖考》。前一本書對掌握古代各類方術的理論,大有提綱挈領之用;後一本書是一名外國人對中國古代性文化的圖片考證及文字總結。在我看來,《小十三經》證明了我的一個猜測,古代中國的方術是有正規的學術源頭和豐富的理論探討的。而《秘戲圖考》給我開啟了認識古人的另一扇窗,道學家一本正經地在否認性的價值時,從未中斷過性享受和追求性趣味。所謂的道學,不過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而真正的道,必須包含性,古賢雲:食色,性也。又有賢者說:率性謂之道。

誠哉是言。

在找到理論依據後,我以為我可以自然無礙地融入聲色犬馬之中,我接受了那個富二代的邀請,來到一個會所,順便,我帶上了蘇明涵。

“小馬,這是我朋友,小蘇。”

“莊哥,蘇哥,走起。”介於貨車與轎車之間的福特皮卡,讓我與小蘇上車的姿勢顯得比較生疏,好在小馬走向了駕駛室那邊,沒看到我倆的尷尬,我看到了小蘇朝我吐了吐舌頭。

“小馬,在北京開這個車,是不是顯得太另類了點?”我假裝老練地問道。

“莊哥,別笑話我,你說我像個煤老板吧?哪有這麼帥的煤老板?這效果咋樣?假如你是個美女,以為等來一個老土豪,結果下來一個小帥哥,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也許等來個土豪的司機。”我笑道:“那就失望了。”

“莊哥,老手啊。我還真遇到過這種情況。有一次到西山一個會所,我訂的一個場子,下車進門,接待我的美女見面就問:帥哥,老闆啥時候到?把我逗笑了。”

“你應該回答她:我是馬仔,老闆的事我能告訴你?你當時要是穿個黑風衣效果就出來了。”

“還是兄弟沒經驗,衣服是黑衣服,襯衫是白襯衫,但他媽的我打了一個藍色的領節、穿了一個亮皮鞋,黑社會的氣質根本出不來。”

“哈哈哈”這是蘇明涵上車後的首次發聲,突兀得嚇我一跳。

出來前我就跟小蘇交待過,要帶他可以,就是不能多說話,他這一聲笑,我才感覺到他就坐在我身邊。

小馬應該是這裡的常客,我們車一到,開門的、泊車的、接外套的順勢而來,經理把我們引向了一個包廂:“馬總,溫度還合適吧。”

“就這。老規矩,你知道的。”他隨即轉向我:“莊哥,美女是去挑還是讓經理給我們安排?”

“聽你安排。”我其實不知道這兩者的含義,只好隨口應付。

“也行,你叫幾個美女,有點文化的,不行再換。”

“好咧,請稍候”說完經理出去時把門帶上了。

“莊哥,我曉得你是文化人,所以我覺得這裡比較適合你的氣質。上次讓你去迪吧估計你嫌吵,所以你沒答應我。今天這地方,我也是透過朋友們打聽到的,試玩了幾次,覺得最有特色的是這裡的美女,光聽她們說,你心就癢了,估計對你口味。”

這時敲門聲響起,進來三位美女。儘管燈光曖昧、音樂糜爛,但仍然看得出,她們妝扮清雅、表情自然。

“馬哥,這兩天沒來,我都等你三天了。”左邊那個略顯嬌憨的聲音一出來,我就被震住了,怎麼有這麼好聽的聲音?

“虧你記得我,來來來,告訴哥,誰幫我的莊哥?”小馬拉過我個叫小音的,偎在一起了。

小音扭頭向我:“喲,莊哥好高冷啊,估計只有娟姐能溫暖你了。”當中間那個姑娘坐在我身邊時,我不知道我該如何反應,顯得麻木的樣子,估計就所謂美其名曰高冷吧。另一個叫紅姐的去陪小蘇了,他倆一湊在一塊就開始說悄悄話。

一般的歡場女子,遇到生客,會從做遊戲、看手相等方式拉近客人的距離,但這個娟姐不同,她就生生地看著我,這麼近地、聽得到呼吸、感受到溫度地看著我!

終於把我看毛了。“我臉上有字?”

“對,你臉上有三個字:不高興。”

“何以見得?”

“你敢看我,為什麼不拉我的手?”我拉過她的手。

“拉也是不高興,你應付我。”我扶過她的肩。

“算了吧,莊哥,我不是你的菜,要不要換一個?”她聲音中傳遞出一絲羞愧和埋怨。

“不換,就你了。別多想,我們先說說話好嗎?”

隨後,就喝酒,唱歌,觀看小馬與小音表演的慢搖。在氳氤中,氣氛曖昧起來,我突然發現,小娟已經坐在我的腿上,我倆還唧唧歪歪地說了半天!

我可恥地起反應了,我指的是身體。

後來,我估計酒有點多,不知道是怎麼結束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跟她們告別。當上車聽到發動機響起的那一刻,我才清醒起來。

“莊哥,你天你沒投入啊。下次,小弟換個位置。”

“行了,小馬,估計今天的酒我不太適應,多了點。”

“行,下次,我們不點酒。我和小蘇就沒喝,估計那一瓶是你和小娟兩人包了的,我還以為你喜歡這種酒呢。”

“莊哥是賭氣,他不相信他喝不過這個女人,結果吃虧了。哈哈哈!”小蘇一笑,車上就充滿了愉快的氣氛。

下車回家,李茅還沒回來。小蘇明顯特別興奮,跟我說那三個姑娘長相特點,說那紅姐的酥脆體溫,說我與娟姐只知喝酒說話,顯得生分。等等。

“莊哥,我覺得,出來玩就應該放開,我第一次到這麼高檔的地方,確實見識了。下次一定要帶我,莊哥。他媽的,有錢就是好!”

“洗洗睡吧,見錢眼開、見色起意的傢伙!”各自回屋。

躺在床上,我在想,我放不開的原因。是為了在小馬小蘇面前保持正人君子的形象?不對,這不是年輕人應該有的狀態,況且,我也沒有保持啊,都讓人坐上來了。是為了尊重女性而習慣性地保持禮貌距離?不對,與客人融入是她們的工作,與她們曖昧是我們消費的主要內容,況且,我也沒那麼純潔。是為了堅守某種道德的底線?不對,難道,小馬小蘇就不道德了?難道我當時就道德了?難道底線就是不上手、不上身、不上床?況且,我也起反應了,什麼情況?

應該,首先是不適應。這種沒有感情基礎的大尺度,讓我極度不適應,所有反應如果不是生理性的,就是被迫性的,不自然。其次,我的心理上都有一個預先假設,沒有感情融入的身體接觸是不正常的,有害的,羞恥的。最後,這種夜場不是我所需求的。

我需求什麼呢?我需求一名女性對我真正的毫無保留的愛,像母親對兒子的愛、戀人靈魂融入的愛,至少也是三觀某種吻合的愛。並且,這種愛應該是互動的,無條件的。所以,它是買不來的。我喝酒也許是為了掩飾尷尬,也許是為了逃避現實,也許是為了故意讓自己更加空虛。

酒吧的假惺惺我一眼看穿,美女的溫暖隔我心有一座大山。

我胡謅了兩句打油詩,上床睡覺。

睡覺時,我做了一個夢,我又回到了故鄉,那個村莊,那間土房,父親好像在砍柴,母親好像在做飯,屋外有公雞打鳴、母雞抱窩,哪裡來了一聲狗叫,我彷彿聽到門開的聲音,有客人到了?

李茅回來了。我也醒了,口乾舌燥,倒點水喝。

“莊哥,吵醒你了,不好意思。”

“啊都十二點了,我酒醒了,要喝水。你咋每天都回來得這麼晚?”

“唉,新公司成立,萬事開頭難嘛。”

“不是說水到渠成嗎?難在哪裡呢?”

“莊哥,你要不問,我都不想說。要是你不想睡的話,泡杯茶,咱倆聊聊。”

“好的。”

泡茶進屋,看李茅屋內狼籍、面色憔悴。“咋啦,累著啦?”

“累倒不怕,關鍵是煩事多。你知道,我們幾位搞技術還行,單獨執行一個公司,都沒什麼經驗,跑了好多冤枉路,沒辦下來行政許可和營業執照,前幾天,才知道有這樣的專門中介,給筆費用讓他們,一星期就辦好了。虧得我們跑了好多天。”

“專業人幹專業事,做生意還得從頭學起啊。”

李茅點點頭,喝了口茶,繼續說到:“目前,又面臨一個問題,融資問題,還有就是財務問題等,個個都是坑。”

“你難道不準備找專業的財務公司嗎?”

“那要是他們把我們賣了呢?自己招人,如何確定他的忠誠度與能力水平?”

我知道,他遇到了大多數公司遇到的問題:有能力的不一定能信任,可信任的不一定有能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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