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地煞符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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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山果居時,鮑老板已經在書房等我們了,班長事先已經跟他聯絡過。

他一見面,就對我點點頭,沒顧得上寒暄,就對我說到:“我聯絡過了,他在外地,暫時無法過來,但東西拍下來,我給他傳過去,讓他先看看”說著,伸手向我。我趕快把那封信,交給了鮑老板。

鮑老板一看封面,就說到:“這是小狼毫寫的,書法水平不高,但也算寫毛筆字的老手,挺有勁。這紙,是黃裱紙,是道士和術士們常用的那種。”

果然見多識廣,開口就有。

開啟信封,見到裡面的幾句話,說到:“來者不善,時間地點確定,行為後果不定,這是典型的勒索。”

他再看了看這個符,感到奇怪,拿它對著太陽光照了照,還用鼻子聞了聞,望著我,說到:“小莊,這是來真的了,這符是用硃砂寫的!”

他說到“硃砂”兩個字的時候,聲音又重又長,特別強調的意思。看到他冷峻的眼神,我內心升起一股寒意。

在書桌光亮處,鮑老板把這兩張紙和信封,全部用手機拍了一遍,再用彩信的方式,傳給他找的那個人,然後等對方回話。

在等待中,班長問道:“鮑老板,你剛才說的硃砂,是什麼意思?”

“硃砂是一種顏料,當然也是一種藥材,比較昂貴,很少有人用它來寫字畫畫。用它來寫字主要有兩種情況,一是皇帝批閱奏章用,二是道家或術士舉行符道儀式用。這都是非常正式非常罕見的用法。所以,剛才看到第一眼,我不敢確定,就對光仔細看它的顆粒,也聞了一下,才確定這是硃砂。用這東西畫符,是非常正規的意思,要小心。”

鮑老板電話響了,他接聽時,神情越來越嚴肅,只是“嗯嗯嗯”地回應,大概聽了五六分鍾,就把電話給我,指了指,低聲音對我說到:“倪老師”。

我接過電話,說了聲:“倪老師您好,我是小莊”。

“你把接到這封信的具體情況給我說一下。”對方的聲音比較幹練直接,估計是個中年人,精明成熟。

我把接到小蘇的電話,收到信,回家開啟,然後到山果居的全過程複述了一遍,對方安靜地聽完,沒插一句話。

“就這樣了,倪老師。”

“我沒猜錯的話,畫符的人,跟你是老相識,並且有巨大的恩怨,要不然,不會這麼毒。”

“這很厲害嗎?”我其實內心不太相信,這個符有多大作用,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才來諮詢的。

“這估計是用硃砂畫的,畫在黃裱紙上,非常正規。這兩樣東西鮑老師都認得,他會告訴你的。”他說到這裡,我看了看鮑老板,他們剛才通話的時候,鮑老板除了“嗯嗯”答應外,沒說任何東西。說明,他們看得都沒錯,這是正式的符。

“那它能起什麼作用呢?”我趕快問到,後果,才是我最關心的。

“你先讓鮑老師鑑定一下,這個符是新畫的,還是早就畫好的。鑑定完再給我電話。”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在鮑老板和班長的目光中,我對他們說:“倪老師要鮑老師鑑定一下,這符是新畫的還是早就畫好了的。”

我們三人立即圍在書桌前面,鮑老師用放大鏡和一個小手電來看紙張和字跡,他這個小手電我見過,就是搞文物鑑定和玉石鑑定的人,手上拿的那種。

鮑老板是書法家,對文物有愛好,對書畫鑑定肯定也比較精通,所以,讓他看,說明倪老師比較瞭解他。

第二張寫字的那張,鮑老師看了幾分鐘就確定了:“這幾行字是新寫的,墨跡看得出來,可以確認。”

他對那張符研究的時間就長多了,又是抖著聽響聲,又是斜著看紋路,還用一支新毛筆,在那硃砂上畫,畫完後,又拿這支筆在另一個碗裡泡,這個碗裡的水也是他專門從書櫥上的一個小瓶子上倒出來的,不知道是什麼溶液。

過了一會,他長呼一口氣,說到:“這符至少畫了兩年了。”

在他的示意下,我又用他的手機,給倪老師撥了過去。電話只響了一聲,倪老師就接通了,說明,他也在那邊等鑑定結果。

“倪老師,剛才鮑老師鑑定過了,寫字的那張是新寫的,畫符的那張,鮑老師說,至少已經畫了兩年了。”

對方停頓了一下,說到:“後果已經產生了,你不覺得嗎?”

我突然有點懵,覺得近兩年自己挺好的啊,沒反應過來。這時,對方又說話了:“你有女朋友吧?我是說有實質關係的女人,有沒有?”

“有”。我腦袋裡突然閃出喬姐、小池、妍子的影像。

“凡是與你有那種關係的女人,估計有人家裡已經出過事了。”

倪老師這樣一說,我馬上明白了:小池的媽媽出車禍,難道是這符的原因?我立即敏感地問到:“我一兩年前有個女朋友,她媽媽在上海出了車禍,是不是這個原因?”

“這個女朋友的媽媽出車禍時,當時正在跟你交往嗎?”

“正是”我越回答心越虛。

“那就對了,估計是這個符在起作用。奇怪,現在難道真有這種人,是什麼門派的呢?”倪老師陷入了思考中的沉默,但我已經等不及了,問到:“倪老師,畫符這個人我認識,原來跟我有過節,當時,我就覺得他是個端公或者陰陽先生,他當時還準備收我為徒弟,我不幹。後來,因為一件事得罪了他,讓他沒掙著黑心錢,估計是這事,讓他對我懷恨在心的。”

“這個東西我也只是知道個皮毛,但是,小莊,你肯定上當了。你把這封信拿回了家,就上了當,你家裡的女人,要出事。”

“為什麼呢?倪老師,這是個什麼東西?”他越說,我心越急,彷彿站在懸崖邊,冷風吹來,我無處躲閃。

“這是地煞符!”

他一字一頓地說完這個符的名字,我顯明聽到他口音中,傳遞出嚴肅低沉的味道,不寒而慄。

隨後,他繼續說到:“對我們學習道術的人來說,因門派的不同,傳承的符也不同。但符的基本樣式,大家都是知道的。要讓這些符起作用,必須有專門的師傅傳承,必須有專門的法壇來感應。符本身又會保佑人的或者禍害人的兩類,煞符就是專門禍害人的。使用煞符的人,自己也會有報應。他不怕報應,對你使用煞符,這得多大的仇?”

我突然意識到,他的斜眼,他的斷手,是不是禍害別人,留下的報應?

我問到:“倪老師,地煞符,是個什麼概念?”

“傳說中,煞符裡最厲害的,是天煞符和地煞符。我本人及我師兄弟,都沒有這個傳承。天煞符是針對男人,地煞符是針對女人的。你是男人,用地煞符,就是針對與你有那種關係的女人的符。我所知道的就這麼多,你要重視,小莊,這是個坎。”

“倪老師,我還有一事不明,你說我上當了,把符帶回家,是什麼意思?”

“符要起作用,必須有物理接觸。如果,你將符帶回了家,並且在家中接觸了你老婆的東西,這個符就感應到你老婆身上了。”

“那兩年前,我的女朋友,沒有接觸過符,怎麼也有災難呢?”

“肯定接觸過,比如,他用一個東西先接觸了這個符,然後再用這個東西,接觸了你女朋友,這不好察覺的,你想想?”

我想了一下,當時,我正在燙串串,小池坐在桌邊,斷手人在吃花生米喝酒,如果他沒有動,那麼,他只要用一顆花生米作媒介,往小池身上一丟,不也難以察覺嗎?

你夠狠!

如果這一切傳說都是真的,那麼,我將活在巨大的恐懼中。我連忙問到:“有辦法破解嗎?倪老師?”

“我本人暫時沒有辦法,但可以幫你打聽,關鍵是要知道他是哪個門派的才行。”他想了想,說到:“現在只能這樣,解鈴還須繫鈴人,你們找到他本人,先穩住他,給點好處,等我打聽到有眉目了,再到北京,親自會會他,行不行?”

“那只能這樣了。麻煩了,倪老師。”

“不用,你是鮑老師的小兄弟,我們就是一家人。”他結束通話了電話。

在鮑老師和班長詢問的目光中,我簡要敘述了通話內容,他們都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你們也別急”鮑老板畢竟是老江湖,安慰我們到:“我再找找北京的相關圈子,看有沒有剋制他的高人,一切還有時間,不是還有兩天嘛,當然,你們還是要見他的,先穩住再說。”

只能這樣了,我和班長與鮑老板告辭,開車回到北京。在車上,我和班長商量下一步。

其實,越說起過去的故事,我越憤怒。恨不得親手殺死這個人。

如果,不是他,小池的母親不會出車禍。如果不是他,我與小池不會分手。如果不是他,我不會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麼狠毒的人。

從開車的動作中,班長看出了我的憤怒,對我說到:“憤怒不解決問題。小莊,我們還是要客觀分析一下我們的處境。第一,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只知已不知彼,如果被情緒干擾了理智,於我們更不利。第二,他的法術,如果真有作用,我們暫時也沒有剋制辦法,所以我們始終被動。”

“我要殺了他!”我長按一聲喇叭,也把自己嚇了一跳,經過這個發洩,自己心情稍微好受些。

班長繼續講到:“這樣,我們分個工,你把那個串串店的地址告訴我,我天天去捕他,如果我發現了他,可以跟蹤他,讓他躲在暗處的優勢喪失。當然,如果,他發現了我,我們就談判,總歸有妥協的辦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萬一我們找到了破解的辦法,再報復他。你呢,先準備一個銀行卡,打個一百萬在裡面,萬一他說話不算數,損失也少些。當然,目前的關鍵,是要找到他的行蹤。”

班長這樣說,是理智且有條理的。我暫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就只好按他說的辦了。

趁著銀行還沒下班,開了一個銀行卡,轉賬進去一百萬。然後回到家,跟妍子打了個電話,知道她們一切平安,心中略感安慰。我突然感到,前幾天對她的怨恨,對她的背叛,是多麼的不道德。

我為自己的行為羞愧,妍子,過去,不管愛情是否深厚,她都早已是我的妹妹。今天,不管我是不是全心全意對她,她都全心全意愛我。她是我老婆,她是未來孩子的媽,她是我的家人。所有人,都認為我可以保護她、關愛她、給她幸福。可我卻因為自己的私情,背叛了她。我發誓,妍子,這輩子,我再也不會背叛你了,一定。我要做你的好哥哥,在別人欺負你的時候,在你有危險的時候,我要堅定地站在你身邊,哪怕對方有槍,我也應該為你檔子彈。我發誓,妍子,這輩子,我只愛護你一個人。小池,我已經傷害過了,傷害過她的感情,因為我的原因,也間接地傷害了她的母親。現在,我能夠做的,就是保證妍子,未來的孩子不愛傷害,只有這樣,負罪的心理,才可以稍稍減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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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那個斷手人,你等著,小池母親的賬,我要你還回來,不然,我也不是個男人!

第二天,我跟班長打了個電話,問他在哪裡。

他已經到那條小巷子去了,專門挑了一家小旅店,找了個二樓的房間,可以完全地俯瞰對面,那個串串店的任何情況,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聽說我也要來,他問我:“東西準備了?”

“準備了。”

“那你不要到我這裡了,你可以在巷子口的某個位置守候,也許,他進出巷子的時候,你可以發現。”班長末了還加了一句:“注意隱蔽,保持聯絡。”

我們就這樣蹲守,眼睛都沒眨。

這是最艱難的蹲守,因為完全沒有線索。當然,只要他來,我們就一定能夠看見。

我跟班長不是沒有蹲守的經驗。原來在部隊的時候,有過兩次與班長蹲守的經歷。第一次只算是完成任務,對於我們來說不太成功。那是接到公安的訊息,有一個殺人逃犯要回來,需要武警配合抓捕。我們分了三個組,公安組守在他家。武警兩個組,一個組在公路設卡,公開對過往車輛及人員攔截檢查。一個組是我和班長,蹲守在一個小路,這也是一條通往他家的路。我們在小路邊的小山坡上,選了一塊大石頭作排斥,並在石頭邊上挖了一個深坑,坑邊的茅草,就是我們天然的偽裝。

從白天到晚上,十多個小時,帶來的一壺水已經喝完了。我們走得匆忙,其它給養根本沒帶,所以飢渴難耐。實在難受了,班長像變戲法似的,從挎包裡拿出一袋北京牌泡麵,當時好像是一塊錢一包的那種,我倆分著一根一根地吃,總算過了點嘴癮。我問班長,挎包裡怎麼有這東西。班長著說:“我有經驗,有時出任務是突然的,我平時,就在挎包裡放一包泡麵,以防萬一。”

老手,確實是高。

最難的是夜晚,夏天,山上的蚊子特別兇,又不敢用力打。萬一逃犯經過,聽到我們的聲音,不早早就跑得老遠?

半夜的時候,有兩把電筒從遠方過來,我們屏聲禁氣,經為是逃犯來了,走近些,我們都準備衝出來了,那邊傳過來喊聲:“一班長,一班長”,這才知道,是中隊的戰友來找我們。因為,公路攔截的戰友,已經在一輛貨車上,抓到那個傢伙了。

第二次與班長蹲守的經歷,是部隊的一次內部事件。我第二年兵時,新兵入伍了,在我們盼著新兵下連隊的期間,一個新兵居然逃離部隊了,得把他找到。

這名新兵平時喜歡玩遊戲,我們各中隊就抽調人員,檢查市內各個網咖。當時,新兵連的班長估計,這傢伙有可能去打網絡遊戲了。從這小夥子的筆記本裡,部隊發現他有40多個qq號,我們就在公安網監部門那裡一個個地查,終於有線索,他估計在某條街,某個網咖,正在打遊戲。這是原來劃分給我和班長的區域,我們趕快向那裡跑去。結果,到網咖一看,這小夥子已經剛剛離開。我們從網咖出來,感到沮喪。班長說到:“我們要追的話,沒有線索,沒有方向。我們要沿街查的話,我們在明處,他在暗處,有巨大的空檔。不如,我們分別守住街的兩頭,賭他還沒離開這條街,我們躲在暗處,等他出現。”

當然,我得聽他的,他是班長。

我倆分別在街兩頭到位後,不到二十分鍾,那新兵就出現了,我突然上前,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他條件反射地答了一聲:“到!”就是他了。小夥子不錯,雖然愛打點遊戲,但軍人意識還在。

班長聽到聲音,也跑過來了,問他:“剛才去網咖找你,你跑哪裡去了?”

他向身後指了指,說到:“餓了,出來吃了碗麵。”我和班長大笑起來,這傢伙,實誠。

但是,這次蹲守,與以前完全不同。如果倪老師說的是真的話,這就比較嚴重,人命關天。

我們已經不是武警,沒有執法權。他也不是罪犯,因為沒有證據。我們是在用隱蔽的辦法,對付他隱蔽的手段。

這人走路的姿勢,化成灰我都認得,這人的眼神,看過一眼就不會忘記,但他一直沒有出現。

他是發現我們了嗎?不可能啊。班長始終在旅店屋內的窗子邊,從窗簾背後的縫隙觀察,況且,隱蔽這門課,他受過專業的訓練。

他是了我?更不可能。我在正對街口的一個院子裡,坐在借來的車上,在車裡,我都換了服裝,戴了墨鏡。車是側方停車的,可以從側面玻璃,看到街口的一切,而車窗玻璃的銀色貼膜,讓你就是湊近了,裡面有沒有人,你都無法看見。

這樣的安排,別說他進了串串店,就是進了這條街,都逃不過我們的視線。

第一天,沒人,直到街上所有店子關門,他都沒有出現。

眼睛在盯,腦袋卻沒停止過。這個老家夥,要是抓住他,該怎麼辦呢?我們又不能強行把他拉上車,北京的警察,不光是穿制服的,還有大量便衣,不敢輕易動手。況且,就是打他一頓,也不解決問題。關鍵,是要讓他把符給解掉。

那就說和,給他錢,請求他原諒?即使他已經給我帶來了傷害,我還要賠笑臉?這不是我的性格,但是,我能有什麼辦法呢?先給一百萬?兩百萬他解了後再給。他用什麼方法解呢?他要是蒙我們呢?我們又不懂。再說,他真解了,我反悔,不給他剩下的兩百萬呢?他憑什麼相信我們?

漏洞太多,幾乎沒有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但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們要知道他住哪裡,他的行蹤只要在我們的掌握中,我就有隨時報復的機會,不怕他耍賴。

蹲守,跟蹤,就是掌握他行蹤的最好的、唯一的辦法。

第二天,下起了小雨,車子不少,但他不可能開車來,因為他是個斷手人。行人少些,大都撐著雨傘或者穿著雨衣,增加了辨識的難度,但這個人的特徵比較明顯,對認出他來,我還是有自信的。問題是,他總不出現。

越等越焦急,這已經是最後一天了,鮑老板那邊,班長打電話詢問,人家也在著急尋找中,但沒有找到合適的人。

倪老師,也沒有頭緒,他也是熱心幫忙,說他這兩天就來北京,親自參與這件事。

但,我們沒時間了,今天晚上,最後攤牌,只能靠我們自己。

當夜晚來臨,燈光亮起,餐館開張,炊香氳氤。我走到班長蹲守的旅館樓下,和他一起結伴來到街對面,在那個串串店外,從大量蒸騰的熱氣中向裡面看去。

屋內幾乎沒有客人。但是,在他上次坐的那個位置上,坐著一個,我們完全意想不到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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