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隱私與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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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六點半起來的時候,我媽早就起來了。估計她對這次出行比較興奮,所以起來得比較早,我洗漱完畢,她已經穿戴整齊了。簡單吃了點東西,就準備出發。

到了妍子家,還沒到八點,但他們一家也準備好了,妍子要我把行李搬下來,轉到她們家的商務車上,然後,她把機票和身份證還給我們,悄悄跟我說到:“去坐飛機,回來坐海船,讓乾媽都嘗試一下,怎麼樣?”我點點頭。

司機在前面開,乾爸坐前面,我和妍子在最後面,我媽和乾媽坐中間位置。由於出門比較堵,所以時間長了些,幾個人各說各話。乾爸跟司機說什麼聽不太清楚,但乾媽跟我媽,都在說炒菜的事,什麼要發明川菜海鮮之類,搞得像很熱鬧的樣子。

我跟妍子在後面也比較無聊,說些閒話。她問我會不會游泳,我說我會。她說她也會點蛙泳,原來學過幾天,沒耐性,不想學了,半生不熟。我說我可以教你,她說巴不得。她悄悄附在我耳朵邊說到:“哥,我要煙癮犯了,幫我打個掩護。”我拍了拍胸脯,表示沒問題。

一個多小時,才到機場。換登機牌、安檢、託運行李,妍子始終在我媽身旁,免得我媽驚慌失措。安檢過後,在候機廳坐下,我媽才緩過氣來說到:“搞得像審犯人一樣,所有東西都給他們了,還要拿個棒子拍灰,我成想,他們這是啥棒子,這樣輕描淡寫地拂一下,灰塵就乾淨了?”

妍子也不怕起鬨,說到:“乾媽,你不知道,這是高科技,他們那樣一刮,灰塵真的就乾淨了。”

“那這還是好東西呢,應該買一個,是不是很貴?”我媽認真了。

“個人是買不起的,飛機貴不貴?這是跟飛機配套的,乾媽,這是坐飛機的特殊待遇,因為飛機上要特別乾淨。”妍子繼續忽悠。

“我還不信呢,妍子,多掙些錢,以後我們也買一個,免得整天洗衣服。”我媽一說完,我們全部都笑了起來,乾媽還怪妍子到:“瘋丫頭,沒大沒小。”

我跟媽解釋:“那是檢查你身上有沒有危險金屬品,比如刀啊劍啊之類的,妍子逗你耍呢。”

“我雖然不曉得那是什麼東西,但我曉得妍子是逗起耍,這才好耍嘛。”我媽,是故意跟妍子玩遊戲的。

上了飛機,我媽的座位是窗子邊,中間是妍子,過道是我,乾爸乾媽他們坐我們後面一排。起飛前空姐作規定套路的動作示範,我媽看得出神,妍子問到:“乾媽,這漂亮的空姐,讓哥娶回去,怎麼樣?”我媽搖搖頭,說到:“不行,天上飛的人,不牢靠。”我聽到想笑,我知道,她倆的段子會經常產生。

飛機起飛後,我媽看到飛機離地面越來越遠,緊張了好一會,她死死抓住妍子的手不鬆,等到了巡航高度飛機平穩些才鬆開。妍子碰了碰我,給我看她被捏紅的手,我點點頭,表示明白。這一點,我還是感激妍子的,就是對我媽的耐心。

白雲在下面,陽光對映出雲彩潔白,我媽說到:“像棉花一樣。”天空無雜物,湛藍湛藍,我媽說到:“原來我們都上了天。”穿過雲層時,外面迷濛一片,我媽說到:“這是穿雲破霧。”

但是,到降落時,她不說話了。大連的機場離居民區太近,降落時彷彿從樓頂擦肩而過,我媽又抓住了妍子的手,直到停穩才鬆開。

出來時,忽然看到有人舉著我乾媽姓名的牌子,一問,才知道,是金姨安排那個送車的人,先來接機。上了車後,他主動說到:“馮總安排我把您們直接送到她家,怕您們找不到位置。她這家也長期沒住人,我在代管,有時過來交物業費,定期打掃衛生,您們放心,昨天我已經安排人把所有的衛生及日常用品都清理打掃過了,安心住。馮總安排的事,我必須認真。”

他遞給我們一個名片,我接過來一看,這不就是那個人嘛,金姨給我名片的那個人,所謂吃喝玩樂都在行的人。

乾媽問到:“你跟金總是什麼關係呢?”估計女人都有八卦的天性吧。

“馮總,您是金總的姐妹,我也算是自己人。原來金總在大連也是有公司的,承蒙她看得起,讓我負點責。後來,金總不是到北京發展了嘛,就把這個公司交給我了。我那時一無所有,這個公司的架子、員工、客戶關系,甚至部分應收賬款,都是金總送我的。現在生意不溫不火,但小日子還過得很好,總共十幾個人,一筆生意,就夠我們吃一年,這都是金總給予的。她把我當自己人,所以您們也不要見外,在大連有任何事情,都找我,不要怕麻煩。”

聽他這麼一說,我明白,這是金姨的性格,她這個人,雖然作風比較潑辣,但對值得的人,她是捨得的。

他把我們送到後,就把車子留下,跟我們告別了。乾爸目送他走遠,跟我和妍子說到:“向人家學學,在社會,要多說您。”

這是一個面朝大海的山坡,別墅區散落在這山坡上,視野極其開闊,天空湛藍、大海湛藍,襯出身邊綠樹紅花,色彩對比極其明顯。這個三層的小別墅,面積不是很大,但前庭後院,倒也清新悠閒。海風吹來,如沐春天。

房間分配,倒是最簡單了,一共五個臥室,我喜歡最頂上那單獨一間,外面還有個露臺,妍子在二樓和我媽各住一個房間,乾爸乾媽在一樓。一樓和頂樓都有現成的茶具,這也算是對我們男人安慰吧。

大家各自到各自房間整理了一下,我在頂樓整理完畢,站在露臺上參觀,兩把躺椅一茶臺,幾盆不需要人照管的吊蘭之類,倒也符合清雅的格調。

妍子跑上來:“哥,別看了,我媽要開會,到一樓。”

我和她來到一樓客廳,看見大家都在。乾媽對我倆說到:“你金姨準備得細緻,原以為來,第一件事是要打掃衛生的,結果人家已經打掃好了,我看了一下,衛生間的日用品都買好了。你們看,你們金姨託付的人咋樣,為什麼呢?你們多體會一下。先說眼前的事,你們兩個,先出去採買,我和齊姐做什麼飯菜,也看你們買什麼回來,怎麼買,買什麼,買多少,你們自己定。”然後,乾媽回頭問了一下乾爸:“你有什麼需要買的?叫他們帶?”

乾爸笑了笑:“我要的,他們不知道,我自己轉出去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

妍子問我媽需要什麼,我媽說她什麼都不需要。我們就下去了,決定不開車。一來,可以透過步行熟悉道路環境;二來,如果超市沒有停車位怎麼辦,不如走去。況且,這來回的路上,妍子還可以過下煙癮。

妍子說到:“估計需要的東西有點多,哥,看你力氣了。”

“國防身體,啥時候怕過!”我做了一個健美比賽展示肌肉的動作,妍子笑了:“哥,別做了,萬一到時候提不動,那不漏了?”

一天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破家值萬貫。妍子在挑選物品,我推車跟在後面,腦袋裡冒出的都是這些東拉西扯的俗話。包括調料、肉蛋菜,足足有四大袋子。結賬時,收銀員整整刷了幾分鐘的單。

從車從裡提下來,才知道沉重。把米麵油放一個袋子,菜蛋肉放一個袋子,已經非常沉重,主要是有點拉手。妍子把剩下的調料鹽巴之類的小東西放在另一個袋子提上,我們走一段歇一段地往上爬,終於到家。

提到廚房一看,我和妍子笑了起來。原來,米麵油,人家昨天已經提前買好了,就放在廚房,我們出門太急,沒細看,所以,白出一身汗。

乾媽和我媽站在門口,看到我們的窘態,笑了。乾媽說到:“年輕人,不曉得先看看自己有什麼,拿著個話就往外跑,浪費錢浪費力氣,是不是?”

我和妍子沒辦法辯解,只好認了。我媽我乾媽在廚房忙活起來。

沒辦法,只得洗澡換衣服,一樓是浴缸泡澡,妍子讓我在一樓洗,她到二樓淋浴去了。

等我洗完出來,才發現乾爸不見了,問乾媽,她說他上街了,估計快回來。妍子從二樓,拿了一包衣服下來,估計是她換下來的,我才想起來,我剛換的衣服還沒洗,正準備起身,看到妍子已經走進一樓浴室,把我的衣服也抱在身上,和她的一起,丟在了衛生間的洗衣機裡。

我當時有點臉紅,因為,自從當兵以來,沒有人給我洗過內衣,況且是個女生,況且還和她的衣服一起洗。我有點坐立不安了,她像個沒事人似的,出來問了一句:“哥,咱們沒買茶葉吧?”我沒敢看他,假裝望了望門外,說到:“要不我現在出去買?”

“暫時不去吧,萬一我爸自己買了呢?還不吸取教訓?”她望著我,我也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眼神也有點不太自然。

飯快好的時候,乾爸回來了,提了一包東西。放在地上,對我說到:“小莊,茶我買了兩種,每種兩份,綠茶和大紅袍,你喜歡哪種,就拿哪種上去,剩下的放在客廳。”

我開啟他的袋子,發現不僅有幾盒茶葉,還有幾支釣魚杆,問到:“乾爸,你這是要釣魚嗎?”

“必須的,到海上釣魚,不是為了魚,單純為了釣,你沒釣過?”

“釣是釣過,都是在河裡,沒在海上釣過,況且,這種杆子也沒用過。”

“這杆子叫海杆,線和轉輪是這樣裝的”他一邊說,一邊拿出魚杆和轉輪,要給我示範。這時乾媽出來說到:“快吃飯了,老高,先把你那玩具收起來,老了老了,玩性不改。”

乾爸笑到:“我們出來不就是玩的?對吧,小莊?”

我也笑著點頭,把東西暫時收了起來。

這時,妍子從樓上下來了,也沒跟她爸打招呼,直接衝向衛生間,折騰了一會,抱著一堆衣服就上樓了,我看見她是直接上的三樓,估計是晾衣服去了。這一幕,乾爸看到了,他估計沒看出來那裡面有我的衣服吧。

我從廚房幫忙把飯菜端出來,大家都坐上了,我媽問到:“妍子呢?”乾爸說到:“我們先吃,她上樓晾衣服去了。”我媽固執地說到:“算了,等她一下吧,我炒的有兩個菜,是她最愛吃的呢。”

很快,妍子就下來了,看著大人們都望著她,她臉緋紅,低著頭,坐上椅子就準備開吃,直接去夾菜。乾媽拍了一下她的手,說到:“大人都沒動,你倒急了?”

“沒事,妍子,乾媽專門給你炒的,這兩個菜。我們大家,也開始吃吧。”我媽迅速圓場,其實,她也不清楚,這裡面究竟是怎麼回事。每個人,在各自的誤解中尷尬,尷尬在共同的吃飯中結束。

妍子估計誤以為大人們都知道了,她在幫我洗衣服,所以都看著她。大人們,以為妍子對大家的等待不好意思,其實大家也沒有怪她的想法。只有我,才明白雙方各自的情景,但我又無法說出來。

中國人吃飯,喜歡共餐制,不太適應西方式的分餐制。這從衛生上來說不太科學,交換唾液的做法,恰恰是中國人表達不分你我的親近方式。彷彿不分彼此的共餐才算是自己人,但是,即使這樣,誤會也會發生。更妙的是,誤會發生了,大家還以為自己完全瞭解對方。

“一口鍋裡吃飯”,是中國人表達家庭的一種方式,但隱私,仍然會停留在各自的內心。這是個秘密,我不準備告訴妍子。

吃完飯後,我幫乾爸泡了一壺大紅袍。他又拿出魚杆,詳細講解裝配過程和使用方法。妍子又跑回二樓房間躲了起來,我曉得她在躲避什麼。我媽和乾媽在廚房清理,她們在說些柴米油鹽的閒事,這倒是可以產生共鳴的話題。

她們清理完畢後,乾媽出來問到:“老高,下午休息調整一下如何?明天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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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說了算,下午休息,晚上的事晚上再說。”

我不知道乾爸說的晚上的事是什麼意思,估計他晚上安排了活動吧,也不必問,他們怎麼安排怎麼來。我拿了盒綠茶上了三樓。先泡一壺,現在已經下午三點了,可以先睡一會,起來後喝點涼茶,舒服。

這個位置靠山面海,幾乎聽不到世間的喧鬧,只有海浪和風聲,更突出了它的安靜。穿個t恤沙灘褲,蓋個薄毯,就睡著了。

外面有聲音吵醒了我,睜開眼,突然感覺,自己下面立起來了,這本是身體回陽、休息充分的表現,但突然覺得不好意思:外面是誰?進來時沒注意到吧?

不敢冒然起來,等它消退了再說。過了一會,差不多了,起來,到露臺,是妍子。她正在抽菸,看到我,說到:“哥,起來了?”

“嗯”我看到,露臺的椅子上,我的衣服和她的衣服,已經曬乾疊好。

“哥,以後我抽菸就到這裡來,你得負責放哨。”她注意到我的目光,這樣說是在轉移話題。

“我倆誰跟誰呢,我還有茶水伺候,喝不喝?”我倒了一杯涼茶,試了試,沁人心脾。給她倒了一杯,說到:“試試,感覺咋樣?”

她慢慢試了一口,然後一飲而盡,說了聲“爽!”,神態又恢復正常了。

她示意了一下疊好的衣服,說到:“衣服在這兒了,我下去了。”她拿著她的衣服下去了,我也收拾好我的東西,整理好床鋪,再喝了點茶,也下樓了。

下樓後,妍子已經在廚房了,我去看熱鬧,原來,她在跟兩位媽媽學做菜呢,一個教一個說,搞得很正規似的。我沒細看,乾爸已經叫我了。

他在擺弄釣具,說到:“我剛才在小區打聽了一下,下面礁石邊,可以夜釣,去不去?”

“晚上釣魚?怎麼釣呢?我沒見過。”我比較疑惑。

“你就說去不去”乾爸很直接,我只好說:“去,跟您學學,看什麼叫夜釣。”

兩根杆子全部裝齊時,飯也差不多好了,我們一起吃晚飯。坐齊後,乾媽指著一桌子菜,對著一盤子番茄炒蛋,說到:“老高,小莊,你們都試試”,乾爸吃了一口,說到:“有什麼情況嗎?大連的番茄和北京的番茄一個味道嘛”。我吃了一口,其實我已經猜出來這是妍子炒的了,所以得說些好聽的:“比較正宗了,乾爸,你口味太挑,我吃起來非常好。”

這時,只見乾媽和妍子互相擊了一下掌,說了一句:“成功了!”,乾爸有點懵,乾媽說了:“老高沒嚐出異常,就說明這達到我們的水平了,小莊說好吃,你們知道這是誰炒的嗎?”

乾爸聽她這樣一說,才悟過來,一拍腦門:“哎呀!今天我是享福了,吃到我寶貝炒的菜了!”他的狀態甚至可以用激動來形容。我偷瞄了一眼,妍子得意中。

晚上的活動就簡單了,女人們要在小區轉轉,後面山頂上有個樹林子,她們要到那裡去。我和乾爸就下海,在小區最下面的礁石邊釣魚。

到了礁石邊,我翻了翻袋子,說到:“忘了帶餌吧?放哪裡了?我回去拿。”

乾爸笑了,說到,這就是餌。他拿出了兩串五彩繽紛的顏料串,把我搞糊塗了。

“這是發光誘餌,專門用於夜釣的,利用魚的趨光性,比食物餌更管用。”他解釋到。

天開始黑了,我們下杆,我先試了幾次,練習了一下這種杆子的甩法,然後,用力一甩,線頭出去了大約二十米遠。但我看到乾爸,只把線頭甩到離他幾米遠的地方,開始等魚上鉤。

乾爸已經起魚了,雖然是一條比較小的東西,但有收穫肯定是興奮的。但我卻比較困難了,因為太遠,在海浪沉浮中,看不清浮子的變化,所以不知道何時有魚,何時起杆。我覺得,應該向乾爸學習,拋線要近些,看得到浮子。

當他起了三四條時,我也起魚了,只是由於拉線太猛,魚出水平又脫鉤了。但這畢竟是個好開端,再次有魚上鉤時,我不那麼急了,終於釣上來一條。當然,後來接著又釣了幾條,大小不等,反正,有收穫,肯定高興。

我倆大約釣了一二十條時,乾爸說到:“好了,再過一會海風吹得冷了,我們回去吧,收穫剛好夠一個菜。收杆!”

在回去的路上,我說到:“乾爸,今天我第一次海釣有收穫,很高興,不過沒你釣得多。”

“第一次,不錯了。你善於糾正錯誤、調整方式,所以就有收穫了。”乾爸的理論又開始了“第一次你甩杆太遠,這不對。一個人成功,不在於他場面有多大,而在於他是否能掌控局面。後來,你釣起來又脫鉤,說明越接近勝利就越要謹慎,控制自己的情緒,才能控制敵人。”

這哪是釣魚,這是人生課堂啊。謹受教。嘿嘿。

回到家,她們都來看魚,有些東西連乾媽都叫不出名字,只有乾爸算是行家,一一說出它們的名稱和特點,彷彿專家。

這才晚上九點,還早,我上樓,先給小池發了個簡訊,報平安道晚安,心定下來了。泡了茶,在露臺看星星,吹山風,聽海音。妍子上來了,她本想悄悄坐在我身邊的躺椅上,她身上濃濃的洗髮精的味道,怎麼騙得過我。

“煙癮又來了?”我問到。

“我給你看今天她發來的營業狀況。”妍子把手機遞給我,我看了看領班發來的簡訊。專案比較細,流水與往常差不多,看樣子,目前的經營正常。

我正要評價一下,煙味飄來,側身體一看,喲嗬,這享受:只見她躺在椅子上,左手夾著一支點燃的香菸,右手端著一杯茶,雙腿幾乎向前平伸,倒在椅子上,一口煙一口茶,然後再看一眼星星佈滿的天,相當囂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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