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響徹病房, 金荷蕾一下子感覺到了鮮明的痛楚。
她渾身上下的每一寸,連每一個骨頭縫裡都痛得厲害。她一張臉更是像被人扒了臉皮,痛到連眼睛都要睜不開。
“——醫生!醫生!!快叫醫生來!金荷蕾她醒了!!”
劇烈到讓金荷蕾覺得還不如死了的的痛苦之中金荷蕾聽到了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陌生是因為這個聲音她已經三年左右沒聽到了, 熟悉是因為這個聲音曾經是她最討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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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智善?”
天生的歌手,出色的舞者,被粉絲愛稱為“神賜的女團c位”……素顏美女李智善。
她最大的競爭對手,她最恨的礙眼女人。
她最嫉妒又莫可奈何的物件。
“噢, 還能認得我。不錯不錯。”
按了護士領又出去叫人的李智善的語氣冰冷, 聲音卻顫抖:“禍害活千年, 看來是真的。”
這個瞬間, 金荷蕾想起來了。
她摔下樓梯之後第一個聞聲趕來的人是李智善。是李智善為她喊了救護車, 也是李智善報了警, 讓警察抓了推她下樓梯的人——推她下樓梯的不是別人, 正是她曾經利用、後來覺得沒利用價值了甩掉了的前男友。
男人被趕來的警察控制住了之後還為自己的殺人未遂做辯解。待看到她被急救人員抬上擔架後瘋狂暴起, 罵罵咧咧地喊著她騙了, 她不是素顏美女, 她可能渾身上下沒一處沒整形的地方, 她用了多錢, 為了她拼命買了許多奢侈品、帶她去了超高階的地方消費……
如果沒李智善,金荷蕾確定以及肯定自己已經被燒成灰了。
艱難地呼吸兩下, 強忍著要令人暈厥去的疼痛, 金荷蕾張了張嘴。
“靠,李智善……你不能對病人友點嗎?”
李智善看也不看她:“你是自自受。”
“哈……這話倒是沒錯。”
金荷蕾樂了, 眼淚湧出。被糊滿整張臉的繃帶吸收。
她的臉歪七扭八地腫成一團,各種地方都著奇怪的變形。這樣一張臉,想恢復多半是不可能的了。奇怪的是,現的金荷蕾並不感到絕望。她反而覺得輕鬆了許多。
“……轉性了?”
李智善頭去看難得不和她唱反調的金荷蕾:“你居然不反駁我?我還以為你會罵‘阿吧’。”
閉上眼, 金荷蕾夢囈般輕道:“我做了一個夢。”
“夢?”
“我夢見了辛德蕾拉……”
“辛德蕾拉……《灰姑娘》?”
李智善剛想打趣金荷蕾竟然這樣女的興趣她真是沒想到,病房裡因為醫生護士們的到來而亂成了一團。
金荷蕾的話沒能說下去。幸這之後,她還的是機會。
金荷蕾住院期間,李智善三五不時會去醫院裡看看她,和她鬥鬥嘴,又和她鬥嘴的時候拿輪椅推著她,帶她出去轉轉,偶爾給她削個她去最看不起吃的便宜蘋果。
失去美貌,身負男女糾葛引發的殺人未遂的醜聞,丟掉了可以為女團成員出道的機會,連高中的畢業證都要復讀一年才拿得到。……金荷蕾道自己今後的一生都將人的指指點點之中度。
可是她已經明白:原來女人不止一種活法。女人不踩著女性上位也能活得。
所以她沒自殺,沒自暴自棄,也不再執著於成為勝犬——勝犬難道不是狗了?
十年後——
“是李智善姐姐!”
“我們智善姐姐美哦!”
“簡直是人間精靈!”
女孩兒們停街道上,帶著崇拜又羨慕的眼神瞧著電子大屏幕上正發表獲獎感言的李智善。
拿著獎盃的李智善畫著絕美的水晶妝,猶如從畫中走出的仙子。然而鏡頭一轉,畫面切給了坐領獎臺下的醜女。
是一個臉上留明顯手術痕跡,乍一看怎麼都與“美”這個字扯不上系的女人。
“我所的榮耀都離不開我的經紀人、金荷蕾女士的支援!我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全是因為金荷蕾女士一路引導我,幫助我!”
“沒金荷蕾女士這位朋友,我一定早被現實所壓垮,一定早沒骨氣地隕落了這條星光之路上。”
眼含熱淚,臺上的李智善朝著臺下面目全非、但完全沒自卑情緒的金荷蕾揮舞手中的獎盃:“這個獎盃,金荷蕾女士的一半!”
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螢幕之的女孩子們則發出了唏噓。
“智善姐姐這樣的美女我是成不了,金荷蕾樣的我或許努努力還能行。”
“哈哈哈你行嗎?我聽說金荷蕾最近捐款兩億韓元給女性慈善基金欸!”
“兩億!?”
“對啊!而且她像每個月都要抽幾天的時間,去給做女性慈善組織做義工欸!”
容貌平平的女生扶住了自己的額頭,做了個要暈倒的動:“天啊我要暈了,我還是不以金荷蕾為目標了吧……”
於是女生們又“哈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旁邊一個手拿星巴克的女生滑著手機,突然道:“說到金荷蕾……你們看她的生平吧?她經常網路上和電視上說她年輕的時候做了多錯事,現是彌補與贖罪……可是我看了她的生平,也不覺得她做的事情壞啊?多男人都比她壞多了!她必要這樣贖罪?”
“這話……倒是沒錯。”
一個女生點點頭。
另一個女生則是不意地撇撇嘴:“她想贖罪讓她贖罪唄!贖到她自己滿意為止!我比較感興趣的是她自傳裡寫的她做的個夢——”
“啊啊!是不是個辛德蕾拉和她繼母的夢!?我也看了!”
“你真的看了嗎?不是繼母了啦——”
女孩們聊著笑著走開了,電子大屏幕上,金荷蕾帶著欣慰與滿足的笑容,衝著李智善瘋狂鼓掌。
她發自內心地為李智善感到高興,也衷地為自己的人生感到了滿足。
“咕”了一聲,看完這一切的兩隻鴿子精脫離了這邊的世界,重新落到了們原本所的世界。
“總覺得……我們所做的事情不像是處罰啊。”
菲安摸著下巴微微眯眼:“荷普,我們會不會便宜個靈魂了?”
荷普撇了一眼隱性抖s的菲安:“她活著能夠造福更多的女性不是嗎?與認為是便宜了她,不如她是為的女性服務了。”
“話是這麼說啦……”
菲安還想抱怨,荷普卻已經躍下了大樹,從宮殿的露臺進入了宮殿。
“荷普你等等!?不許搶跑……啊!!”
“夫人,能與我跳上一曲嗎?”
荷普優雅落地,快步走到了葉棠的面前。
與辛德蕾拉、克勞迪婭、葛羅莉婭乃至黛還夏洛特都跳舞的葉棠額上汗津津的,她正想去休息一會兒。
“荷普……?”
面前的荷普紳士地伸著手等待著葉棠的應,周圍又都是一雙雙盯著葉棠看的眼睛。想問問荷普是怎麼溜進皇宮這種地方的葉棠稍稍一頓,還是將自己的手放入了荷普的掌中。
這首曲子是慢曲,貼面跳舞時問話比重新找一個避人耳目的地方要容易。與荷普跳上一曲也沒什麼不。
“嗚啊!荷普這夥!”
後荷普一步落地的菲安氣得鼓著臉頰,明明是只鴿子卻非常倉鼠的風範。
荷普帶著葉棠舞池裡旋轉起來。至近距離之下,能嗅到葉棠身上因體溫升高進而更為濃郁的薔薇香氣。
是千年薔薇的味道。
這股味道讓荷普不著痕跡地彎起了唇角。
“你們啊……不要佔著魔法為所欲為啊。”
葉棠的口吻略帶責備。不受魔法影響的她已經意識到荷普與菲安修改了周圍人的記憶,現周圍人看荷普與菲安,是看普通貴族的眼神。
“萬一人因此產生了記憶矛盾怎麼辦?”
“不會種事的。”
荷普摟著葉棠的腰,帶著葉棠轉了個圈,輕輕她耳邊道:“我們並沒強行修改人類的記憶,只是讓人類的記憶稍微產生了一點類似於‘記不清了’的模糊感。日後們想起今天的事來,也只會是自己記性不、忘性大。”
“吧……”
葉棠不懂魔法。對於荷普的話,她只能聽算。
舞會進行到現已經平穩地去了三分之二。再幾首慢曲,今天的舞會該圓滿結束了。
國王與王子到這個點都沒出現,想來這對父子今天只打算做壁上觀。……也是,今天來的貴族與富商實多。國王與王子不管打什麼主意,都還是得先把人認一認再說。
辛德蕾拉今天沒穿什麼金裙子金鞋子,也打扮得不像什麼異族公主。國王和王子應該不會注意到她才對……她之所以打扮得這麼引人矚目也是為了防止克勞迪婭與葛羅莉婭出彩,被不懷意的人盯上。雖然從結果來看她的努力打了水漂,幸威爾遜大公身邊的兩個年輕人幫了忙。
……跳完這支舞等著吧。
葉棠輕輕吐氣,因為疲憊而些神遊天地想著。
能與安娜羅潔跳舞是,是她顯然沒把注意力放自己身上。她既沒看自己,也沒想自己。這讓荷普點不大高興。
驀得收緊了掌中屬於葉棠的手,荷普想喚葉棠飛遠的神思:“安娜羅——”
這時候,交響樂突然停下,樂手們集體起立,小號手們更是突然吹奏了一段高昂的旋律。
“國王陛下與皇子殿下,第二王子殿下、第三王子殿下,駕——到——”
葉棠肩頭一動,不得不神來。她感覺自己像是背上插滿了旗子的老將軍,渾身都是flag。
——不光國王來了,王子還來了三個。
葉棠真是笑不出來。